第126章 結善緣,得飛刀
「木妖道人居於地窟,乃是仿蟬蛹之意。」
「蟬蛹深居地底,不見天日。積年之後,破土而出;經風吹日曬,方可堅固蟬翼筋骨。然則至多鳴夏秋兩季,便見隕落。」
「枯木蟬秘術奪人壽元,使人不經歲月流轉,便見枯老滄桑。」
林白摩挲著玉蟬的雙目,心道:「難道需得我日日貼身帶著,藉此養『蟬』,每日稍稍汲取我之靈力,待其雙目明亮之時,玉蟬便能用了?如同符寶一般?」
「若真如此,那要養多久?」
林白沉思半晌,又來到石盤上,先靜坐片刻。
然後招手納來一團霧,繼而霧氣化為尋常黑蟬。
林白閉目回思黑色玉蟬的細節,又招來霧氣。
可只稍稍勾勒出蟬翼模樣,便覺頭暈眼花,石盤外霧氣更是翻滾不休,根本描繪不下去。
前番臨摹元嬰手書,仿其劍意時,亦是這番模樣!
「木妖道人再強,也難比元嬰。可方才情形,明顯不輸元嬰。這般看來,木妖道人應已證道元嬰。」
「這玉蟬是他結嬰之後留下的?」
林白想了半天,也不敢再勾勒其形,只睜開眼開始煉丹。
花了兩天時間,煉了二十爐固精丸。
然後又翻看朱見光前輩的煉丹筆記。這是築基期所書,很是珍貴。
正看著呢,外面打入一道靈力。
開了門,便見姚千園帶著裴寧來了,姜春也在。
林白是個體面人,先行禮。
姚千園卻不管這些,她笑嘻嘻的道:「我聽姜師兄說,姜丫頭要見裴寧,我也要同去。」她頗著急,「快走吧!」
走什麼走?還沒睡呢!
林白行禮完,道:「姜兄,姚師姐,我有些要緊話同裴寧說。」
姜春是個知禮君子,當即笑著行禮,然後退出。
「要緊話?你是要緊吧?」姚千園冷笑不止,騷話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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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褲襠里的那點玩意兒?」姚千園當真生冷不忌,抱胸於前,道:「我不做棒打鴛鴦之人!」她伸出一指,道:「一刻鐘。」
一刻鐘都不夠脫道袍。
林白看裴寧,卻見裴寧抿著笑,也不吭聲。
沒辦法,林白只能咬牙送出一瓶固精丸,道:「一個時辰。」
「這還差不多。」姚千園是收禮就辦事,當即邁步往外走,「我去尋姜春說說話。」
林白肉疼的關上洞府門,再去看裴寧。
裴寧面上有笑,「你可真是色慾薰心。只為那片刻歡愉,就送出一瓶固精丸。」
「你就說伱享受了沒有吧!」林白還在心疼固精丸。
裴寧笑而不語。
「我在朱家淬體,這不是來讓你試試刀麼?」林白也笑。
一番纏綿。
事後,裴寧抓著林白脖子上掛的玉蟬,雙目盯著細看。
「看出什麼了?」林白問她。
「沒有。」裴寧搖頭,道:「若非你說此物出自木妖,我還以為是誰家姑娘送你的尋常凡物呢。」
她時不時就陰陽一句。
兩人又閒扯幾句,各自穿上道袍。
「感覺如何?」品後當鑒,是故林白有此問。
裴寧笑笑,道:「不如何。」
她面上春意未消,語聲柔柔,頗見溫婉。
思及方才,她分明是極受用的。
只是她一貫這樣,爽完了就不認。以前每每事後必說反思之語,如今已不說了。也不知是得了趣味,還是放的開了。
兩人收拾好,出門尋到姚千園和姜春。
姚千園怪笑不停。
客套了幾句後,姜春在前帶路,林白同裴寧和姚千園跟隨。
往西南入山,偶有姜家子弟路過,便行禮致意。
行了一個時辰,漸有水霧之氣。又行兩刻鐘,水氣更濃,有小湖泊出現。
再行一會兒,水霧倒是漸漸消了。一大湖出現,呈圓形,約有三百來丈來長寬。
湖心有小島,正中樹立一黑塔,十餘丈高。
島邊立方亭,有一黑須老者垂釣,旁邊侍立一六七歲的稚子。
遠遠望去,波光漣漣,飛鳥魚躍,一副閒舒野景。
四人登上湖邊小舟,姜春撐船,踏上湖心島。
姜春引著三人來到方亭下,行禮道:「族叔。」
林白三人亦是行禮。
稚子懂事的行禮,老者卻只微微點頭。
那稚子衣著不顯男女,只乖巧的很,與姜丫頭頗有幾分相似,只雙眸間沒那麼多心眼子。
在來之前,姜春已經提點過,這位姜家前輩名叫姜洪波,乃是築基中期修為,性子端正正直,最愛提攜晚輩。
姜洪波手提釣竿,看向林白,細細打量了一番,道:「精氣神頗佳,雖是丹師,卻有金石之氣,當是性格穩重,堅韌不拔之輩。」
「……」林白又是一禮。
姜洪波微微點頭,再細看裴寧,道:「天池派以劍修揚名於外。你內蘊劍意,想必天資了得。」
按理該對姚千園說話了,然而姜洪波卻不理,只拋下魚餌。
林白估摸著,是因先前姜丫頭兜售虎狼丸之事,是故對姚千園不喜。
姜洪波方拋竿就收杆,提起一條黑魚。
黑魚如嬰兒手臂大小,鱗片細密,撲騰不休。
那稚子立即捧起魚筐,將黑魚收了。
「姚萬山前輩一向可好?我聽說他老人家出遠門了?」姜洪波又開口。
「老祖一切安好,他確實在外。」姚千園回。
「行了,你們去吧。」姜洪波一邊掛餌,一邊道:「留姚家姑娘在此,我問些俗事。」
「是。」姜春立即行禮。
林白與裴寧亦是一禮。
姚千園咬著下唇,面上鬱郁。
林白朝她做禮,反被狠狠瞪了一眼。
姜春在前,引著林裴二人來到黑塔下。
推開黑塔的破舊大門,姜春看向裴寧,還未說話,便聽裡面有人出聲:「可是裴姐姐來了?」
語聲興奮,頗有幾分激動。
是姜小白。只是許久不見,她聲音稍稍變了些,好似有幾分成熟,又似有幾分幽怨。
「正是。」裴寧高聲回。
「裴姐姐快上來,我想你想的緊。」姜丫頭的聲音從上面傳來。
裴寧看向姜春,以示詢問。
「請。」姜春笑著道。
「快點裴姐姐!」姜丫頭迫不及待,「別讓討厭鬼上來!我最煩他啦!」
裴寧最是機敏,她一聽「討厭鬼」三字,便瞥了林白一眼,露出玩味笑意。
林白正經肅立,一副清白模樣。
待裴寧入塔,姜春道:「小妹,只一刻鐘,需得快些。」他說完,復又關上塔門,看向林白,說道:「咱們靜等片刻便是。」
林白點頭。
「你的修行之地已經定了下來,另有人帶你去。」姜春把住林白胳膊,笑道:「在此玉湖靈地,我姜家子弟來往頗多。你若修行累了,也可交遊一番。你溫潤知禮,沒人會欺辱與你。」
「多謝姜兄提點。」林白衷心感謝,又好奇道:「姜小道友在此關禁……在此閉關,她莫非修水法?」
林白還沒見姜丫頭動過手,亦不知其本命。
「非也。」姜春笑笑,「她本命中五行不顯,乃是走的別的路子。」
「原來如此。」林白也不好往細里打聽。
兩人閒扯了一刻鐘,姜春打開塔門。
又等片刻,裴寧才順著旋梯下來。
她朝姜春行了一禮,卻目不斜視,不看林白,一副不熟的樣子。
林白就知道,肯定出事兒了。
當初逃離金鱉島,棲身貞姐的飛舟上時,裴寧在知道自己和貞姐熟識後,她就這個熊樣。
姜丫頭說了啥?林白皺眉,百思不得其解。
「你們聊了些什麼?」林白想及裴寧的美妙,更不願斷糧,是故舔著臉問。
「無非是姐妹間的話。」裴寧嘴角有笑。
得!林白知道,若想再把她哄到床上,只怕要費些力氣了。
姜春自沒看出林裴的彆扭,他關上塔門,又帶林白和裴寧去見姜洪波。
姜洪波依舊端坐釣台,姚千園面有戚戚,那稚子倒是一如先前。
行了禮,姜洪波擺擺手,看了林白一眼,道:「雲中鶴留下,你們回去吧。」
眾人又是一禮,姚千園尤其有得脫劫難之感。
姜春又撐小舟,載姚千園和裴寧離開。姚千園朝林白揮手,裴寧卻站的筆直,看那湖心黑塔。
待他們離去,姜洪波也不說話,那稚子看著林白,道:「請道兄隨我來。」
語聲稚嫩清脆,竟是個小丫頭。
她作揖一禮,往前帶路。
林白回了一禮,趕緊跟上。
繞過黑塔,來到島邊。有一木樁,上栓船繩。
稚子解開繩子,手拿船槳,朝林白笑,「請上船。」
林白登船,道:「我來划槳。」
「道兄是客。」稚子雖幼,語氣卻老成。她一邊划槳,一邊好奇道:「我叫姜魚,道兄如何稱呼?」
「在下雲中鶴。」林白笑著回。
「鶴在雲中,魚在水中。」姜魚笑著道。
「不管雲中水中,皆是遨遊其中。」林白笑。
姜魚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便不再多說。
登了岸,又往前走。不時遇到姜家子弟,皆呼姜魚之名。
再往前走片刻,入山林,見一小湖。湖邊有竹林,立著七個竹屋,似有人居於此間,只是靜謐非常。
「請跟我來。」姜魚雖小,卻根本沒姜丫頭的渾勁兒,反一板一眼。
入了最尾一間竹屋,姜魚四下看了看,似非常滿意。
「是姐姐讓我給你找的。」姜魚又作揖,「可還滿意?」
「自然滿意,多謝姜小友。」林白回禮。
姜魚點點頭,面上有笑,道:「每日只辰時一餐,請莫要嫌棄。」
這孩子比姜丫頭有禮有節的多,還十分老道。
林白再次謝過,想了想該送點禮物什麼的。
這孩子還未入道,送符籙丹丸不妥,送靈石就是把人家看低了。
「常聽人言,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又聽聞凡俗間有故事,乃是魚腹藏劍。魚雖弱,當懷劍於身。」林白取出一柄小小飛刀,「身上無劍,此飛刀特贈小友。」
姜魚接過飛刀,楞了一下,然後彎腰行禮,道:「多謝道兄贈禮。」她頗有頭疼之色,「只是我還未入道,用不得法器,道兄請收回。」她兩手奉上。
「此乃凡物。」林白笑笑,道:「昔日我為凡俗,便以此物應敵。」
「這個……」姜魚盯著飛刀,又好奇道:「怎麼用?能教教我麼?」
「自然可以。」林白盤坐下來,一點不把她當小孩子,一板一眼的教她如何站姿,如何出力,如何靜心。
忙活了一個多時辰,姜魚也沒學到多少。
不過畢竟小孩兒心性,她倒是去了幾分老成,笑呵呵的很是開心。
待她離開,林白自關上竹屋門,掛上閉關的牌子,一心淬體潛修。
來到石盤上,月白細線依舊,秀秀當真勤奮。
有絲絲靈氣進入,水屬為主,間有金和木兩屬靈氣。
心中一動,摒除金木兩屬,只將水屬靈氣匯聚於石盤正中。
默默念了一遍法門,林白開始淬體。
比之先前三屬,水屬靈氣不似火之焚灼,不似土之厚重,更不似金之剛勁,反有溫潤之意,稍稍微涼,只微微有些疼,體內似有膨脹之感。
水意蘊入血肉肌理,在其中沖刷翻滾,一浪接一浪,無窮無盡,不眠不休。往日存有的金石之意也緩緩消弭,歸於水意。
同時,氣海也緩緩增擴些許,承載的靈力也更多。
一直到第二天辰時,林白準時睜開眼。
深呼一口氣,打開房門。
姜魚站在外面,正仰頭跟一個少年談話。
她手提食盒,穿淡綠緊身衣裳,腰間掛一細長竹筒,上面露出飛刀刀柄。
姜魚看到林白,便作揖行禮。與她說話的那少年亦是作揖。
林白回禮。
「我給你帶了朝食。」
姜魚進了林白的竹屋,放下食盒,跪坐下來,取出一份米粥,一份煎魚,放到矮桌上。「請。」
她人雖小,卻一板一眼。
「你吃過了嗎?」林白笑著問。
姜魚點頭。
林白囫圇吃了飯,姜魚又趕緊收拾起來,還問道:「可口麼?」
「好吃。」林白笑答。
「那就好。」姜魚很是開心,她將食盒封好,竟也不走,頗有自豪道:「魚是我釣的。」
「小友好手藝。」林白隨口道。
「你會釣魚嗎?」姜魚跪坐著問。
「略懂。」林白說。
姜魚不吭聲了,她手按腰間刀柄,歪頭想話。
林白算是看明白了,這小丫頭還想學飛刀,卻不好意思開口。
「你家不禁你學飛刀?」林白笑問。
「只要功課做完,諸事皆可做,只是不得犯了規矩。」姜魚立即道。
林白笑,「那我再教你一點?」
「好呀!」姜魚立即坐直,裂開嘴笑,與姜丫頭更像了。
來到門前空地,林白教她如何出力收力。
也不敢讓她扎馬步,只教她鍛鍊眼力,以及腰和手腕的配合。
這小丫頭很勤奮,也老實老成,就是悟性似稍稍差了點。
花了一個時辰,終於把她哄走。
回到房中,林白也不淬體,反又取出一柄飛刀。
先前的飛劍是以神識操控,靈力催發,附著地火之意成劍意,自此威力倍增。
是故以飛刀取代飛劍,完全可行。
所謂劍修,只是統稱。用刀用劍,都是一樣,成其意便可。
林白靜思片刻,神識環繞飛刀,緩緩灌注靈力,附著地火之意。
滋滋之聲響起,飛刀亮起紅光,可接著便不支,竟被火意融軟了。
「可行!改天去請人以火麟礦做一把。」
林白很是滿意,收起飛刀,繼續淬體。
此後,姜魚日日辰時送餐,林白抽出一個時辰教她飛刀之法。
因這附近也不乏人,是故每每引得姜家子弟圍觀。
林白身為丹師,又是練氣七層,也算年輕有為,人又知禮謙遜,開口道兄,閉口在下,與妙齡少女對話也目不斜視,宛如謙謙君子,倒是讓家教頗嚴的姜家子弟高看一眼,因此結識了不少姜家人,也很是認識了幾個懷春少女。
只林白膽小,不敢擅動。若敢飛燕傳書,眉目傳情,指不定能混一番機遇,得嘗姜家女。
待得兩月一過,到了離別之期。
林白一一去跟新朋友們道別,客套了好半天,這才隨姜魚去拜別姜洪波。
來到湖心小島,姜洪波還在那方亭中垂釣,姜春侍立在旁。
「姜前輩。」林白行禮。
姜洪波微微笑著點頭,道:「已得法?」
「是。」林白又是做禮,道:「多謝前輩成全。」
「助人成道,我自樂成。」姜洪波笑笑,「此間兩月余,亦要謝你教導魚兒學藝。」
「不敢當。微末之技,貽笑大方。」林白謙遜的很。
姜洪波點點頭,又道:「先前有人在我耳邊傳,說你與魚兒的姐姐飛燕傳書,眉目傳情。那丫頭年幼,不經人事,不知險惡,這才遭你所騙。」他嘆了口氣,又道:「可這兩月間,你知禮守禮不愈矩,做人真誠,與我家女輩談話亦目不斜視。便是小小如魚兒,你也不厭煩其愚鈍,亦未輕看與她,將其當做同輩相交。便是教導飛刀之法時,也只口傳,未碰其半分。」
他撫掌讚嘆,總結道:「你與你道侶同姚千園那等人交,亦不改本色。其形可偽,然則細微處卻偽裝不得。是故,可稱得上君子二字。」
林白內心波濤洶湧,心說你竟在盯著我?幸好我老老實實,要不然……要不然也沒事,我本就是好人!
做出慚愧模樣,林白做禮,「前輩此言,羞煞晚輩。我散修出身,禮儀不通,乃是自入姜家別居之後,才略學了點規矩。姜兄教導我良多,姜小白道友亦是解我修行上的諸多疑難,不求回報。人說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大概就是這個道理了。」
林白做戲做到底,根本不知臉皮為何物。
姜洪波非常滿意,道:「姜春。」
「是。」姜春取出一托盤,上面放有六把赤紅色飛刀,皆是火麟礦所制。
先前購買的下品火麟劍花了兩百靈石。這飛刀自用不了那麼多材料,可看其材質,是勝於下品火麟劍的,應是上品無疑。
「你教導魚兒兩月余,雖是凡俗技藝,亦是傳道之行。」姜洪波頷首笑,「我聽春兒說,你修火法,用火麟劍,是故便制了這幾柄飛刀,算是謝禮。」
太厚道了!林白先前就知道姜家厚道,沒想到這麼厚道!
本來教導姜魚只是閒著玩兒,結個善緣,沒想到人家直接送上了禮物。明明只靠姜丫頭和姜春的交情,來此白吃白喝白住,竟還混到了禮物。
即便林白臉皮極厚,也有些扛不住。
可到了這會兒,只能裝下去了。
「不可!萬萬不可!我不過做了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怎擔的上如此大禮?」林白虛偽的很。
「魚兒。」姜洪波很是寵溺看向姜魚。
姜魚從姜春手上接過托盤,她穩穩的來到林白跟前,道:「家祖有言,一飯之恩不可忘。傳道之恩,更需時時銘記。」
「唉,若是不收,倒顯得我小氣了。」林白收下六把飛刀,面上皆是感慨慚愧之色。
姜魚仰頭看著林白,說道:「這些天給你添麻煩了。」說完話,彎腰躬身,分明是大禮。
比黑塔里關著的姜丫頭懂事乖巧一萬倍。
林白本是假慚愧,這下真慚愧了。
回了一禮,林白道:「如何稱得上麻煩?日後若是空閒,咱們再探討術法。」
又閒敘幾句,姜春和林白告辭。
登了小船,碧波蕩漾。
林白回望黑塔,心說幸好我和姜丫頭機靈,皆做了防備,信中便是有淫邪之語也只我兩人看的出來。
湖心小島旁邊,姜魚揮手。
林白揮手回之。
「如何?」登上岸,姜春有笑,「她跟小妹是一母所生,性情卻天差地別。當姐姐的沒半分穩重,心思鬼的很;當妹妹卻穩重知禮,宛如小大人一般。」
「花開兩朵,皆是鍾靈毓秀之人。」林白誠懇答。
兩人沿著老路回到地火洞府,林白又辛勤的給姜春煉了兩爐虎狼丸。
靜坐了半個時辰,林白取出火麟飛刀。
蘊地火之意,呈地火之勢。心無掛礙,靈台通明。
飛刀出手,獵獵有聲。繞著自身旋轉兩周,威勢更增。
比之先前在地窟時,要強上一籌。這一來是戰後有所進益;二來是修為提升;三來是這飛刀的材質勝於先前的火麟劍,更契合地火之意。
「若是多加習練,日後就能以飛刀代替飛劍。再多領略參悟幾門劍意,繼而鍛造其它材質得飛刀。」
「雞蛋不能放到一個籃子裡,飛刀亦是如此。得防著被克制。」
林白想了大半天,又匆匆出門,去到天池閣。
尋到姚千園,托她給裴寧傳信,又搭進去一瓶虎狼丸。
接著便是五行之中的木屬靈氣。按姚千園所說,去淳于家最好。
「一事歸一事。給師妹傳信是一瓶虎狼丸,給你尋洞府也不能少孝敬。」姚千園不騷了,擺出生意人的臭臉。
林白沒法子,只能任她欺凌,又搭出去一瓶固精丸。
「姚師姐,你家可有姐妹?」林白問。
「呵,吃你幾瓶丹,你便心中不爽?想要去睡我家姐妹,報我訛人之仇?」姚千園冷笑,「除非你先去把蓋盈秋睡了!」
兩人鬥著嘴,來到信義坊西北,入了淳于家產業中。
姚千園著實交遊廣闊,帶著林白轉了幾圈,見了幾個小姐妹,竟真租到了築基洞府,且還是短租兩個月,只花了四百靈石。
淳于家的洞府依靠竹林,靈氣濃郁,比姜家的地火洞府還要好上幾分。
林白入坐其間,也不急著淬體,只等裴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