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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不裝了，我是如來
「即見如來，為何不拜！」
沈煉驚愕的望向太陽，黃眉老彿扭曲的面龐布滿無數經文，一時間恐懼與疑惑在心頭交織。
餘光環顧四周，他發現只有陸地神仙才能目睹黃眉老佛。
八境修士可以察覺到些許異樣，不過頂多停留在陽光明暗，九境修士略微好點，不過黃眉老佛的呢喃在耳邊是一段亂語。
城內的嘈雜使得沈煉回過神來。
龍魚袍緊張到現出原形，化作孽龍鑽進衣袖不敢動彈。
「如來經…圓滿……」
沈煉瞳孔微縮，元神溝通龍魚袍得知，後者懼怕黃眉老佛是因為太陽蘊含的經文極為恐怖。
他定睛一瞧，才發現竟然是完整的一篇如來經。
沈煉還是首次見到，能煉化全部中乘佛法的存在，黃眉老佛的實力絕對遠遠超乎想像。
他甚至懷疑，黃眉老佛代替太陽的舉動並非有意為之。
而是煉化完整中乘佛法後的表現。
黃眉老佛不單單竊取彌勒佛的名謂，還通過大日如來經，使得天道都承認他是太陽化身。
若是放眼天地量劫前，有幾個仙神能做到。
沈煉安撫著龍魚袍，至寶曾經吞噬過一句如來經，面對黃眉老佛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念頭。
「中乘佛法當真可怕，白骨夫人如果徹底煉化【白骨觀】，搞不好世間只要有骸骨存在，白骨夫人就能夠不死不滅。」
「不過……」
沈煉總感覺中乘佛法不是毫無弊端。
小雷音寺每隔兩三百年才出世一回，黃眉老佛明顯被某種限制約束著，即便修為已經通天。
「天地量劫雖然搞得仙佛人不人鬼不鬼，但有一點能肯定，他們的實力都在通貨膨脹。」
沈煉施展慧眼神通，雙目靈光乍現。
職業面板沒有信息提示，不過依舊能看出部分端倪，黃眉老佛的實力恐怕沒有超過天仙。
「嘶。」
「黃眉老佛一個彌勒佛身旁服侍的沙彌，經過天地量劫的洗禮再回到千年前，怕是能和三清如來以下的仙佛平起平坐。」
中乘佛法便是如此程度，煉化大乘佛法的鎮元子呢？
太陽雙眼一閉，嘴角微微上揚。
黃眉老佛似乎在吸收著太陽星的偉力，若是直視前者，便能聽到低聲呢喃的大日如來經。
沈煉暗自慶幸，黃眉老佛沒有把主意打到鹽山一帶。
或許三十餘萬的血食，以黃眉老佛目前的層次不值一提，凡俗還未靠近就被灼燒成灰燼。
沈煉其實已經做好準備。
但凡有半點異樣，就通過榕樹根莖把民眾攝入碧波潭。
「地藏王菩薩，差不多是時候要來了。」
沈煉不敢確定只有地藏王菩薩一名地仙，如果情況有變，自己也有退路可以立刻撤離。
沒辦法。
想要讓大唐重回正軌，就不得不面對小雷音寺。
此戰是難免的，雖然有繼續拖延的餘地，但鬼知道百年以後會不會有類似天地量劫的變局。
一步落後，步步落後。
「呵呵。」
沈煉冷笑著一掃周遭，得知地藏王菩薩盯上鹽山一帶後，他便有意無意引來各勢力的關注。
城內的眼線至少七八十人，隸屬於不同的曠世妖魔。
「既然要立威，就乾脆把麻煩一起解決掉，桀桀桀，你們不是覺得我乃在世仙佛嗎？」
「好！」
「老子今天就坐實這個身份，省得前前後後一堆事情。」
地藏王菩薩，你註定成為八哥晉升六階的墊腳石！！
嘎嘎嘎。
諦聽興奮的咧嘴吼叫，顯然意識到沈煉打算一波大的，渾身不住的外泄九幽黃泉之氣。
眾廟外佛連連後退，領頭的萬年妖魔發出怒吼壯膽。
沈煉沒有讓諦聽出手，主要為聚集更多的廟外佛，那可都是活脫脫的行走經驗包！！
………
與此同時，鹽良鎮的城牆一角。
「獅尊，沈煉他到底是不是仙佛的轉世身？」
葉長明頂著個獅頭，光明正大持有靈符混在官兵間，身旁是頭高達三米的金毛獅子精。
「意義不大，除非他是如來轉世，否則今日必死無疑。」
黃獅沉聲說道，時不時便伸出舌頭舔舔嘴唇。
作為九靈元聖座下七獅之一的黃獅，其兩萬年的道行堪比人仙圓滿，心性是出了名的嗜血無度。
葉長明剛踏足人仙，是盤桓洞當代最為出眾的弟子，自然也知道許多洞府內的隱秘。
「師尊，聽聞地藏王菩薩主動找到祖翁瓜分呂祖觀，難道他願意白白把血食讓利給我們？」
黃獅搖頭解釋道：「別小看沈煉了，此人肯定來歷不小，如果我猜的沒錯，地藏王菩薩座下的上七羅漢已經快要死絕。」
「外加鎮壓萬鬼的諦聽，即便沈煉確實必死無疑，可地藏王菩薩也得損失慘重。」
葉長明眼前一亮，「師尊你是說，舊天庭遺址？」
「恩，他讓利給我們，是預防舊天庭一行缺少人手，畢竟呂祖觀的血食原本只是餐前點心，上清殿才是重中之重。」
黃獅表情微妙，誰能想到餐前點心如此兇殘。
地藏王菩薩在鹽山四城的布置盡數覆滅，大唐其餘地方的混亂，也被車遲國和摩雲洞鎮壓。
盤桓洞白無故得來機緣，藉此插手舊天庭遺址。
「不過有一點我很好奇。」
黃獅說道：「為何小雷音寺的其餘佛陀冷眼旁觀？按理說三十餘萬血食的份量已經足夠。」
葉長明遲疑道：「會不會是地藏王菩薩想吃獨食？」
「他吃得下嗎？而且孽佛一個個都不是愚笨之人，換作是我就強行介入呂祖觀的圍剿。」
黃獅呼吸粗重，如今小雷音寺的表現太過古怪。
就好像，刻意營造出儘量公平的對局。
可笑。
難道他們真把沈煉當做西方靈山的佛陀轉世？
按照沈煉表現出的肉身強度，就算是在世仙佛，也應該出自天庭才對，大概率是八部其一。
「徒兒，地藏王菩薩終於來了。」
葉長明渾身一顫，卻見官道盡頭有四人抬著神像而來。
四人是九境的下七羅漢，他們的表情充斥狂熱，哪怕雙腳血肉模糊也沒有半點遲疑。
神像一動不動，拈指含笑故作慈悲。
黃獅表情凝重，「當年天地量劫的災禍席捲三界，如今的鬼市八部不過是拾人牙慧，唯有小雷音寺真正得到機緣無數。」
「地藏王菩薩好久不見更可怕了。」
他注意到沈煉毫無反應，依舊側躺著飲酒修行。
哪怕地仙在凡間實力受限，也絕非人仙能相提並論的，更何況地藏王菩薩得到黃眉老佛的道統。
黃獅猜測沈煉有自保的手段，才顯得有恃無恐。
「徒兒，通知其餘獅兄弟準備著，如果可以的話，搶來一部分沈煉的斷肢碎肉讓我嘗嘗。」
「師尊，我立刻去辦。」
葉長明眼底閃過一絲熱切，自己說不定能混到幾口鮮血。
他悄然取出靈符傳念，獅兄弟裝扮成獵戶的模樣，得到消息後把手頭的竹籠隨意扔到角落。
竹籠里飼養著成群野兔，其雙眼呈現血紅色。
盤桓洞上下都有相同的神通【祭祖】，能把任何生靈化作獅妖，野兔便是提前布置的暗手。
用不了多久，便會有一頭頭千年獅妖現世。
可見盤桓洞為圍剿呂祖觀投入的資源。
咔咔咔。
神像表面有裂縫蔓延。
不斷有石塊掉落，揚起一片塵埃，縫隙處緩緩鑽出血肉。
緊接著，地藏王菩薩脫離神像的束縛，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籠罩每個角落，山風悄然止息。
鹽良鎮陷入死寂，好在無形中有武道真域籠罩。
否則僅僅一照面，就得有半數凡俗瘋掉。
「什麼鬼玩意？」
地藏王菩薩的真身簡直不可名狀，有著佛陀的輪廓，卻又完全不是人們熟知的任何形象。
身軀扭曲而怪異，無數皮包骨頭的肢體在舞動著。
仿佛在探索外界。
包括沈煉在內，沒有人能看清楚地藏王菩薩的真容。
通體包裹著一層變幻不清的模糊感，時而像是由肢體拼湊的草木，時而像是無序的黃泉水。
無法形容地藏王菩薩帶給他人的怪異。
神聖和邪祟的混合？
「阿彌陀佛。」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
話音剛落，有元神影響眾人認知，不可名狀的佛陀在一點點清晰，最終化作地藏王菩薩。
四羅漢跪倒在地，念誦著地藏王菩薩的名謂。
「哎，大唐已是人間地獄，我不來，苦難何時了結。」
地藏王菩薩輕撫四羅漢的額頭，他們不斷抽搐，剎那間便淪為四頭道行萬年的廟外佛。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他赤腳走向鹽良鎮，眼角有淚水划過。
「呂祖施主，為何要攔我度化眾生？與其在凡間受苦，不如送往小雷音寺的極樂世界。」
地藏王菩薩在諦聽的身上停留幾息，胸口忍不住起伏。
「諦聽，你前世俯於我腳底數萬年，投胎轉世後記憶盡失，與我一同返回小雷音寺吧。」
他的言語能夠蠱惑人心，可以使得聽聞者認同觀點。
「傻逼～～」
諦聽開口咒罵，地藏王菩薩面露可惜，不過沈煉一死，有的是時間馴服諦聽為己用。
此行一方面為血食而來，另一方面便是諦聽。
世人皆稱呼我為孽佛假佛。
今後我有諦聽傍身，是真是假還有什麼意義？
地藏王菩薩看出沈煉壓根不是西方靈山的佛陀轉世。
修為也不過人仙，甚至還停留在初入人仙，地藏王菩薩實在不知道沈煉該怎麼威脅自己。
「一股瘟仙的味道，呂祖，他前世難不成是呂岳？」
地藏王菩薩並未聯想到瘟部道子，只是覺得沈煉異常可笑，如此實力螳臂擋車的資格都沒有。
「八哥別急著拒絕，跟著小雷音寺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嗎？」
「啊～吃香的喝辣的～～」
沈煉一拍諦聽腦袋，上前迎接地藏王菩薩。
地藏王菩薩體積暴漲到與諦聽平齊，無量佛光外放，當然在真實的視角里仍然不可名狀。
「呂祖如此識相，今後小雷音寺必有你一席之地。」
鹽良鎮譁然，民眾受到蠱惑不禁雜念叢生，不敢置信自身淪為地藏王菩薩的血食。
地藏王菩薩沒有急著靠近，沈煉的態度實在有些古怪。
表面看似在討好小雷音寺，實則一點也不手軟，上七羅漢無一倖免，片刻間已經魂飛魄散。
沈煉伸出右臂一抓，璀璨的刀光如同流星隕落。
鏘。
骨刃回歸，經驗進度已經來到70%。
「萬年道行的饕餮？對付我遠遠不夠。」
地藏王菩薩忌憚更甚幾分，施展第八識【阿賴耶識】，就想知道沈煉的倚仗到底是何。
此人脆弱到一出手就得身魂重創。
偏偏行為舉止詭異莫名。
諦聽、饕餮，還有那棵疑似先天靈根的榕樹護道，另有淨壇使者等四菩薩主動護持。
「地藏王菩薩不信我？我可是誠意滿滿啊。」
沈煉嘿嘿一笑，臨時融入金身的武道瘟丹脫離，地藏王菩薩的表情顯得愈發貽笑大方。
真實修為是八境？
哈？
緊接著，沈煉做出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
拳頭猛地一砸腹部，力道通過下丹田直擊武道金身，頓時金身四分五裂，忍不住口吐鮮血。
沈煉笑容不改，地藏王菩薩卻看出濃濃的瘋狂。
「好一個呂祖！」
地藏王菩薩一攤手，周身湧現大量手臂，掌心皆是卍字。
沈煉身魂傷勢加劇，卻不急不緩的施展食補神通，四分五裂的武道金身化作養分湧入骨骼。
他一瞥職業面板，長生樁的字跡變得無比黯淡。
【是否消耗20點數，補全長生樁】
「否。」
沈煉蛻凡成仙后，對於職業面板的掌控越來越深入，才注意到點數可以補全武道金身。
他把部分金身碎片藏在武道瘟丹內，防止根基受損。
如此行徑，是為提前令七寶佛骨成型。
【中乘如來果】
【服用佛骨，渾身骨骼在四百五十六年間成就七寶佛骨。】
沈煉飲盡靈山酒。
【靈山酒】
【由鬼葫蘆釀造而成，服用後能讓意識陷入無邊通透的狀態中，直視靈山，窺得仙佛之境的一二。】
沈煉先前積攢的佛酒不要錢般倒進腸胃。
既然要借勢，就要借來最大的勢。
你們不是說什麼在世仙佛。
不裝了。
我是如來轉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