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萵苣公主與莫塔里安
察合台剛剛平息下去的心跳和呼吸，在此刻又變得紊亂。
無論是喬格里斯的蠻族之神長生天，還是夢中那蒼白王座上無限偉岸的身影，都是他認為的傳說中不可企及的存在。
這比一個秦始皇不要你V他五十就跑過來封你做大將軍一樣不現實。
長生天用棍子挑出火堆里的烤柿子，將其丟給察合台。
還未成為塔拉斯卡爾、蠻族、喬格里斯乃至於白色疤痕可汗的察合台接住了這燙手的東西，他凍僵的手指好似獲得了些許暖意。
察合台蹲坐下來，狼吞虎咽的吃著這個烤柿子。
當他吃完一個後，長生天又將烤板栗之類的東西扒拉出來丟給他。
察合台很緊張，他不知道用什麼樣的態度或者話語來面對這位神。
不同於那個已經成長起來，並且統一了喬格里斯的原體，他現在稚嫩得沒有多少處世經驗，他的第一次成長是在養父死亡後，帶領塔拉斯卡爾征服了敵對部落，將敵方可汗的頭顱掛到自己的營帳中。
好在，長生天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率先開口了。
「你兒子在我手裡。」
這一句話，讓正在吃烤白薯的察合台愣了愣。
等會兒，我一個看上去八歲大的孩子，你跟我說我有兒子？！
察合台偏偏還不敢反駁長生天，他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
「哪……哪一個？」
「你所有的兒子，全都在我手裡，被我綁在摩托車上，停都停不下來！」
長生天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掏出一本厚厚的相冊。
察合台看了眼那巨大的相冊，說實話，這相冊都有半個長生天大了，祂是怎麼藏進懷裡的？
察合台接過相冊，開始翻閱起來。
一個個阿斯塔特的面孔出現在他的面前，這承載了他子嗣生命氣息的亞空間造物，讓他明白了一件事——他未婚未育，卻真的有那麼多兒子！
察合台不知為何有點緊張起這些子嗣。
不同於原時間線的佩博拉圖，察合台在意自己身邊的每個人，但是面對必要的犧牲時，他也不會退縮。
原時間線上，他統一整個喬格里斯後，帝皇到來。
擁有巨鷹智慧與銳眼的察合台可汗一個照面就認清了帝皇是個什麼玩意兒。
帝皇表面上和藹可親的要求喬格里斯加入帝國，成為大遠征的一部分。
實際上，這皇皮子是不允許你拒絕他的，察合台但凡敢拒絕，整個喬格里斯最嚴重甚至會招致滅絕令，就帝皇那個癲性，出啥二缺事都不奇怪。
察合台可汗為了每個喬格里斯的子民，加入帝國，開始了大遠征。
「我想向您尋求一個答案，那就是我到底是什麼人？」
察合台一直很清楚，自己不是塔拉斯卡爾可汗的親生兒子，沒有別的原因，主要他長得比塔拉斯卡爾可汗帥氣多了。
「你是人類之主帝皇的二十一個兒子之一，又被稱為帝國的原體，你擁有九千多個基因子嗣，將來或許會更多。
在一個叫做混沌的地方，有四個老東西想讓伱棄暗投明……」
長生天開始胡謅。
「棄暗投明？！」察合台總覺得這個說法不太對勁。
「我問你，相比較於黑暗，紫、藍、紅、綠是不是要明艷得多？」
拉司忒有自己的一套見解與說辭。
「我懂了，我明白您的意思，草原上的毒草都是很鮮艷很危險的……」
孺子可教的察合台恍然大悟。
但是他接下來就迷惑了：「可是黑地草也會毒死綿羊啊！」
好了！好了！知道你罵他們五個了——拉司忒很想樂一樂。
但是察合台話鋒一轉：「不過最危險的還是白骨的地方，那白森森的骨頭甚至無法讓你辨別出危險來自哪裡！」
拉司忒猶豫了一下，祂在考慮要不要把火堆里的碳塊也挑一個給察合台。
接下來的時間，蒼白的可怖之物開始給察合台講解帝國的構造和原體與帝皇的關係。
等察合台吃飽的時候，交流也差不多結束了。
察合台有點糾結。
「您的意思是，我會在大遠征中，被其他兄弟和他們的子嗣一起排擠？」
「別瞎說，我看哪個軍團都嚷嚷著自己被排擠，比如第九軍團，比如千子軍團，比如阿爾法，比如第四軍團……」
拉司忒提到了一件樂事，那就是從各個軍團的角度來看，就沒有幾個不覺得自己被排擠的。
那問題來了，到底是誰在排擠誰？什麼？答案是我排擠我？不行我得找帝皇指點迷津！可惡！帝皇說他不是神！回答不了我的問題？拜壽！必須拜壽！
「廢話少說，你兒子在我手裡，如果你不想你的兒子們受苦的話，這位原體，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拉司忒給爬上了戰士之巔卡林塔的察合台歐布一陣威脅。
祂不想解釋現在時間線變動，他或許不會被排擠了。
為什麼是或許？
其他原體大老遠看著察合台右手擎著巨鷹，右手牽著帝皇的手過來，還坐著個打摩托車，就會覺得這飆車黨不是正經原體。
察合台其實不打算拒絕長生天的要求。
無論是培養艙外的微弱光芒，還是夢中的蒼白王座，又或者長生天對草原的福祉，都讓他對這位神敬愛且崇拜著。
「那我該做什麼……」
察合台剛開口就閉嘴了，因為他看到長生天拿出老大一截東西，開始在火上烤。
他愣了愣，張口就來：「這是什麼鞭？！」
「……」
拉司忒看了眼火上的神祇脊骨，猶豫了一下。
「我覺得你小子肯定是被混沌里的紫色變態污染了，我得把你踢下去重新爬一次，淨化一下你沾染的亞空間氣息。」
這話停在察合台耳朵里，他只以為是在說笑。
下一刻，長生天的體型變得極其恐怖而龐大，那猙獰優雅的可怖之物給他提溜著就扔了出去。
察合台開始體會到什麼叫做失重感，他從雪山最高峰的山崖上落了下來。
好在，巨鷹接住了他。
察合台正鬱悶之時，巨鷹開始底鳴。
察合台又開始揣測巨鷹的意思。
「你是說，祂這是在鍛鍊我，這座山峰並非位於人間，每一次攀爬都可以讓我變得更加強大升華自己。
這也是儀式的一部分，就像是老鷹推下自己的孩子一樣，期待雛鷹飛翔？」
察合台看不到巨鷹的頭，但是從巨鷹的默認中，他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是對的。
他哪知道，巨鷹瞪著眼睛不知道說啥。
它就叫了一聲，哪有那麼多意思，它只說了一句「這是為你好」！
巨鷹很快帶著察合台來到雪山之下，將他抖落下來後，等待他再次攀登這座筆直的雪峰。
察合台剛才吃飽了，體力上沒問題，他抓了把雪塞進嘴裡，接著回頭看了眼雪山之下。
雪山下，似乎有什么小點在移動和匯聚。
察合台只以為那是哪個部落在放牧。
他沒有猶豫，再次攀爬雪峰。
他不知道的是，因為巨鷹再次選擇了那個將帶領蠻族的戰士，本該在內戰中你死我活的部落們，正在齊聚雪山之下。
他們遠遠的看著神山。
神山上的雲層，正形成一個數字。
那是察合台成功攀登神山的次數。
本來還對察合台感到不服的各個部落安靜了下來。
接著，他們開始向神山叩拜。
感謝長生天賜予他們一個新的領導者，可汗中的可汗！
未來萬年，這座山峰都將成為一個聖地。
無論朝聖者心懷何種心思，為了什麼目的而追求力量，他們踏上了察合台可汗曾經走過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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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線-——
黃金時代的遺產山陣號，這艘長達數千公里的龐大戰艦，正沐浴在垂死恆星的血色夕陽中。
如果說大就是好，多就是美，那麼山陣號大概可以在帝國機魂選美大賽上奪得冠軍。
光欲的神選坦克小火龍之所以沒有得到名次，一定是因為帝國懷疑這傢伙不是機魂而是惡魔引擎。
畢竟到了小火龍這份上，機魂得是有多邪門？
小火龍可是苦修過樂理，甚至能指正鏈鋸劍聖哪個大調吹得不對。
脾氣硬得勝過耀金的羅格多恩，就在因威特星的地表，仰望著那個巨大而美麗的機械造物。
他將山陣號稱之為她。
因威特就是羅格多恩的墜落之地。
黎曼魯斯的芬里斯星雖然一年有三十多個月的冬季，但好歹有幾個月的也不知道什麼鬼季節。
但因威特，卻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冰雪星球，只有最耐寒的動植物和因威特人可以在這裡生存下去。
因威特人更是在冰雪城池上建立起了一個王國。
羅格多恩對那個王國目前不感興趣。
他很嚮往天空那座巨大的飛行的鋼鐵城池，她太美了，堪稱羅格多恩整個少年時期的憧憬。
因威特被垂死的已經無法給自己提供太多熱量的恆星引力死死卡住。
就像月球之於泰拉一般，行星的背面永遠是無盡黑夜，另一面也好不到哪去，它如同一片永遠不會沉沒的近夜黃昏。
如果古泰拉的人覺得這景色很美，羅格多恩不介意邀請對方來這裡住上三天三夜，死上個四千多次。
畢基因改造加上長年適應都讓因威特人必須活得小心翼翼。
羅格多恩回了冰屋，祖父拍落他身上的雪花，同時讓他小心點自己的耳朵和手指。
羅格多恩點著頭，開始啃食分配到的食物。
最美味的是肝臟，說美味是因為好咀嚼，這玩意兒腥味賊大，如果環境舒適，這絕對是黑暗食物。
一家人正在進餐時，房門被敲響了。
因威特人的警惕是絕對的。
羅格多恩的祖父甚至說要讓不速之客有點顏色看看。
直到他發現，門外的，是一輛巨大的鋼鐵怪物。
最離譜的，是這傢伙穿著一身厚厚的符合坦克的棉衣。
「噢，天吶，這見鬼的天氣實在是太冷了，天可憐見，我居然還要出來跑業務。
諸位正在用膳？能讓我進去坐坐嗎？我想驅驅寒。」
小火龍在顫抖著，不過這個抖動對它來說，更像是抖腿而不是真的冷。
羅格多恩的祖父回頭看了眼冰屋，又看了眼小火龍的體型。
他表情複雜的搖了搖頭，拒絕了比自家冰屋還大一號的推銷員的懇求。
「好吧，尊敬的先生，如果不能幫我這個忙的話，還請您收下這張傳單。
我的老闆，智體美勞公司的CEO拉司忒徠特先生正在舉辦一個活動。
祂將會舉行一個抽獎大賽，購買一塊巧克力，即可參與抽獎。
祂設置了四十四份抽獎券，拿到獎券的人將會去到山陣號上。
就是天上那個大傢伙，說實話，我覺得她長得挺好看的，就是咱倆體型不太匹配，而我也機魂有所歸屬，我可以跟你談談我的煙子，她的轟鳴聲真是太棒了……」
喋喋不休的小火龍給這一大家子整無語了。
好在，他們接過了因威特不應該有的奢侈品超大板巧克力。
「我們需要付出什麼？」
「我們公司經營了一種叫滴滴打人的服務，你們只需要在一個氣焰非常囂張的傢伙來到這裡時，跳起來攻擊他的膝蓋就可以了。」
推銷員小火龍很快退去。
羅格多恩一家子不是沒想過抵抗，他們也很想翻臉——如果不是還記得小火龍的行進路線上曾經有一座山的話。
「這東西，會不會有毒？」
「我覺得可以給艾特吃一口。」
大家看向了自家的雪橇犬。
艾特迷惑的看向家裡的另外四條包括羅格多恩在內的狗——捏麻麻的，我不能吃巧克力是因為我是狗，你們也是？
在艾特激烈抵抗，被認為巧克力有毒後，大家準備將這件事拋諸腦後。
可過去幾天後，羅格多恩鬼使神差的抓起巧克力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現在就要獲得山陣號，再抬頭天天盯著看，他該得頸椎炎了！
吃完巧克力，他發現裡面好像還贈送了一本兒童讀物。
羅格多恩的好奇心，讓他翻閱起這本書。
「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很久很久以後，有一個叫做……」
等會兒，開頭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來著？羅格多恩開啟了思維風暴。
艾特跑了過來，咬了咬小主人的褲腿，於是一人一狗靠在一起繼續看了起來。
「有一個叫做巴巴魯斯的地方，在這裡，有一個邪惡的異形軍閥霸主。
它抓來一個人類帝國的公主莫塔里安，像一隻巨龍一樣把莫塔里安囚禁在自己的高塔中。
並且將自己惡臭的臭襪子丟到高塔里，要求莫塔里安清洗乾淨。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在絕望和恐怖的壓抑環境中……
終於，莫塔里安把襪子洗破了！」
「……神經病啊！」
羅格多恩將讀本摔在桌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