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報銷發票
沒有人知道，後來令近百萬光年的創世之路上所有生靈戰慄的死神與祂的死亡教派，竟然是因為一個凡人女孩而出現的。
後世的死亡執政官，亡冠之主，人類死神的永世神選，現在正在跟科茲撒嬌。
科茲對這種行為是相當不感冒。
他為了讓這個女孩閉嘴，只能回復道：「我考慮考慮。」
接著科茲開始了守財奴式的計算。
他在心裡翻來覆去的算帳：這次賺的光沙，要拿一粒給里子還貸，另一粒給里子，算是利息，要不要再給里子一粒，用來傳達自己對里子的感謝？
很明顯，科茲的守財奴當得很不稱職，他算來算去，手裡的三粒光沙都會一粒不剩。
科茲再次拿出一個飯糰吃了起來，並且開始回憶積分商城裡的東西。
那種名叫鈣片的東西，是科茲目前必須兌換的，不過鈣片旁邊的鈣奶似乎更好喝……
「你在想什麼？」
好奇的珥奧突然湊過來，問起科茲。
「喝奶。」
心思並不複雜的科茲並沒有多想，他的回答也是實話實說，他想喝娃哇哇AD鈣。
珥奧頓時露出一副非常抱歉的表情。
「哦，對不起，我沒有。」
「……」科茲先是腦子宕機，接著看向她，原體的腦門上就差寫上大大的問號了。
「這不是你給我這個大主教設下的考驗嗎？」
珥奧的腦迴路清奇無比。
「我不想解釋……」
科茲總不能解釋說自己想喝兒童飲品，因為積分商城裡有商品描述。
鈣奶和鈣片有一樣的功效，只不過鈣奶僅針對三歲以下的寶寶原體。
「好吧，你來吧。」
珥奧咬咬牙，準備今天就當上大主教，她嘗試撩起衣服。
「住手！凡人！」
科茲明顯慌亂起來，他上前把珥奧的衣服拉了下來。
明明是珥奧自己的錯，她卻委屈起來：「不是伱要我這麼做的嗎？」
科茲感覺心好累，他明明啥也沒說，就開始被這女人臆測成這樣。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也不會喝奶，我又不是一兩歲的孩子……」
「啊？我父親說你不是才出生半年嗎？」
珥奧一句話反駁得有理有據。
「我就問你，半歲是一歲兩歲嗎？」
科茲似乎學會了某邪神的風格，強詞奪理。
「不，不是……」珥奧一邊說一邊手指自己的衣服。
她道：「你下手輕點，我衣服要被你撕壞了。」
科茲這才收回手，轉過身去。
珥奧非常失望——果然是個半歲孩子，你主教我那麼大！你居然不看一眼，說出去，誰信我是你的大！主教啊？
科茲的確對男女之事不感興趣，他想得更多的，還是如何獲得更多的光沙。
儘管預知到的黑暗未來記憶被拉司忒清除，但他仍知道自己會成為一個審判者，他也確確實實想要成為那個審判者。
他要獲得光沙，他要將原本黑暗的未來變得不折磨自己。
他或許……也想像躺在培養艙的那段時間一樣，讓黯淡光芒再次庇佑自己。
底巢是整個巢都最大的區域，畢竟巢都像是一個畸形的巨大金字塔。
除了那些確實無法存活的地方，比如科茲培養艙所在的火山口。
火山噴發時帶出的地心物質把那裡變成了一片死亡之地，除了全是硫磺味的老鼠和異變無葉植株，沒人能在那裡活下來。
人類世界人口的密度普遍的大。
科茲也就前進了一段時間，便遇到了一個稱不上城鎮的大量人口聚居地。
在底巢，落單的人活不久，而且人類從古泰拉時期就是社會性生物。
科茲遠遠的就被聚居地的守衛看到，他們警惕的發出警告。
守衛很緊張，因為在底巢單獨活動的人不到萬分之一，這些人要麼是邪教的敢死隊，要麼是物質提供者教派的主教或者牧師，要麼是那些該死的毒性獵人。
「交出米諾斯法爾。」
科茲念出一個罪人的名字，他再三確認，這個聚居地，就是珥奧給出資料上的那個人藏匿的地方。
原時間線上的科茲沒有這種禮貌打算，他會直接潛行進去，先殺掉米諾斯法爾，再殺掉所有包庇對方的人，因為縱容和包庇罪犯，同樣罪該萬死。
「那是誰？」
一個不知情的守衛問著同伴，很顯然，守衛也害怕科茲是毒性獵人之類的危險角色。
「老大的弟弟，我們一般叫他老二。」
「那個老二被打得吐血了的葷笑話是這裡來的？老大聽了不生氣？」
「當然不生氣，本來就是被老大打吐血的……」
兩個守衛的低聲細語，被科茲聽得清清楚楚。
「你靠後一點。」
科茲依然沒有動用死亡筆記的打算，他走到一旁，開始搬起一塊巨石。
這石頭的重量超過了一噸。
珥奧識趣的跑到後面，而守衛則不可思議的看著近百米外的科茲，瞪大了眼睛。
下一刻，原體將這塊巨石投擲出去。
他在告訴這些人，時代的差距不重要，重要的是力量差距。
一塊石頭，只要它夠大，就能無視什麼時代變了之類的鬼話。
足夠大的隕石還能毀滅地表生態呢！
升魔原體號稱行走的天災，科茲四捨五入，雖然沒有升魔，但也是被缺過德的原體，無德充沛，是有詞條加成的。
這塊巨石掠過了這個聚居地的一角邊緣，轟的一聲落到了聚居地外的空地上。
守衛已經嚇得跪倒在地，大腦空白。
科茲很快挑中下一塊更大一圈的石頭。
聚居地里有人連忙發聲求饒。
兩分鐘後，科茲被迎進這個營地。
進入營地後不到十秒，他的臉色越來越差。
就在營地里的人認為自己已經包圍這個陌生人，可以用熱武器圍殺他時，科茲直接抓過旁邊的人，撕成兩半。
這個能夠自己弄工具機造武器的營地，開始了對科茲的攻擊。
很可惜，這些落後得離譜的動能武器，對科茲的行動完全構不成妨礙。
而珥奧身上阻隔了子彈的淡淡光芒更是讓這些食人者們尖叫。
「她是物質提供者教派的人！」
物質提供者教派是底巢和下巢唯一能對抗上巢權貴的存在，這令底巢人將物質提供者教派視為底巢和下巢的無冕之王。
沒有人會蠢到主動招惹這個有神跡真切顯現的教派。
科茲開始了他的高效率殺戮。
除非他的感官告訴他有危險是他必須避開的時候，他才會藉助掩體閃躲，其他時候，他不管不顧的衝上去，用殘忍手段殺死每個人。
有些人很快崩潰，因為科茲破壞了營地的人力發電機，陷入一片黑暗的營地，只剩下被科茲用來鍛鍊酷刑能力之人的慘叫。
逃跑、恐慌開始充斥這個營地，但是每個逃跑的人都會被不知從哪裡拆下來的金屬洞穿雙腿，失去行動能力。
求饒聲夾雜呻吟令整個營地變成了午夜領主的主場。
最後，科茲將他的目標米諾斯，活生生按進那口大鍋中，看著對方的掙扎越來越無力。
然後，他打開了營地的奴隸籠子，想要將營地的「食物儲備」放出來。
麻木瘦弱的人們茫然抬頭，接著又低下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們早已經不像是個人了。
原時間線上的科茲，會因為自己的拯救無用，而越發失控，在殺掉大部分有罪的奴隸後，讓剩下的奴隸自生自滅。
現在的科茲沒那麼失態，卻也有點手足無措。
是啊，一群被虐待那麼久，骨瘦如柴什麼也做不到的人，救出來，他們能活下去嗎？
科茲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做。
珥奧提醒了他：「你如果是通過殺人來獲得聖物的話，或許可以試試……」
科茲抬起手，數十粒光沙便從半空落下。
他終於明白了自動販賣機的作用。
那不是真的要他去做什麼事，而是讓他因為里子的存在，去做一個正確的人。
他拿出了一粒光沙，湊近奴隸籠。
這時，籠中的相當一部分人開始尖叫。
光沙將他們灼燒起來。
珥奧並不奇怪，聖物有殺死罪孽者的作用，但物質提供者教派一般不這麼做。
因為聖物也會因此被消耗掉。
最終，這個營地活下來的人，只剩下兩個奴隸。
原本屬於營地的人全被科茲殺了，但科茲沒有獲得那麼多光沙，說明其中有人是被迫的，但是科茲不在意。
食人者必須死，是他奉行的信條。
只剩下兩人後，他猶豫了一下，又拿出一粒聖物和一個飯糰，給這兩個人。
他們一大一小，互不相識，但現在起要相依為命了。
科茲做完這一切，準備離開。
被救者開始狼吞虎咽的吃起飯糰。
周圍的屍體，並不會影響到他們的胃口。
科茲的身影漸遠，才讓進食後有了點力氣的奴隸反應過來。
他虛弱，但是努力抓住牢籠爬了起來，大喊。
「你……你是誰？！」
科茲沒有回答的意思，但是珥奧必須將一件事情坐實。
「這位是偉大的死神，他會審判所有的罪人，為他們帶來死亡！
死神可是認識物質之主的！你們在這裡老老實實呆上一天，物質提供者教派會來安置你們的。」
珥奧和科茲走了一段距離後，科茲責怪她多嘴。
珥奧才不管呢，沒心沒肺的。
就在這時，科茲抬起手，半空中，一張紙條飄落而下。
他接住紙條展開。
「已開發票，憑此可以報銷你的額外消費！觸發隱藏的正確選擇，你付出的光沙已經轉化為積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