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死亡教派
科茲說「自己掙來的東西」這句話時，表面上底氣很足，也相當硬氣。
可事實上他很心虛，因為這是里子借貸給他的食物。
但他肯定不能表現出來。
每個巢都世界的底巢都有大量的畜牲，食人甚至更殘忍的事他們都做得出來。
原時間線上科茲爬出培養艙預知到的這些噁心畫面甚至可以把他逼瘋。
正因如此，原時間線上一出生就滿目黑暗血腥與骯髒的科茲，才會誰也不信任，只信任自己的預言，更是殘忍冷酷到了極點。
但這一世，第六邪神用了四個多月來軟化他，更是讓里子這惡魔引擎當著監護人。
不同的成長環境，讓科茲有了另一個未來的可能性。
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容忍珥奧跟著自己的原因。
「那這個你總不能不要吧？」
珥奧將一個小盒子拿了出來。
原體的各種感官敏銳到非凡人能比，科茲一眼便能看出這小東西的不對勁。
珥奧在拋起這盒子時，似乎輕巧得不對勁，而這玩意兒是用底巢一種類金屬材質的樹根做的。
銀河中每個星球的重力都不一樣，別的科茲暫時還不知道，但是諾斯特拉莫的重力，科茲清楚得很。
比阿斯塔特還要強大的神經反應速度和思考能力，讓這個沒有被預知夢魘逼瘋的原體很快猜出了答案。
「你把一塊樹根用特殊的方法切割分成硬頁，在每頁上刻下了一些信息……」
微雕大師珥奧聞言直接鼓起了掌：「你是怎麼知道的，教教我！」
科茲才不理她，上前一把搶過那盒子，珥奧根本抵抗不了。
甚至珥奧並不覺得科茲做的不對——這裡是底巢，只是單純的搶東西，竟也是道德標準模範了。
科茲輕輕用指甲撬動這盒子內的分頁，看到了諸多信息。
他的記憶力強大無比，過目不忘，將鐵盒子內的一切都映入腦海。
珥奧並不是徹徹底底的叛逆女孩，她一直在找能夠幫助自己父親的方法。
她一直在根據物質提供者教派的教義，在底巢和下巢尋找值得拯救的人。
物質提供者教派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得到允許，可以進入上巢，因為塔尖和上巢的人也想接觸這個有真正神跡的教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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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阿扎伊拒絕了，他覺得上巢和塔尖的統治者、資本家和軍事領主們都無可救藥。
偏偏諾斯特拉莫的權貴們還拿阿扎伊沒有辦法，物質提供者有光欲庇佑，接近的刺客會暴斃不算，其後的指使者更是會死得無比痛苦。
珥奧沒有進行過任何犯罪活動，又是阿扎伊的家人，仗著光欲的庇佑光環，可以在整個下巢和底巢縱橫來去。
她搜集了許多信息，都快成了這巢都的戶口登記員了。
看了好一會兒後，科茲將盒子丟還給珥奧。
「還給伱，我只是暫時借用一下。」
科茲這理由……
不，這藉口太正當了，以至於珥奧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只是珥奧眯起眼睛，笑得格外得意且奸詐，狐狸似的。
「這就記下來了？沒事，我不在意的，不過……你怎麼會覺得幾萬個名字就是巢都底巢的所有信息？」
「你的年紀不大，我不覺得你知道多少。」科茲推論，這幾萬個名字應該是珥奧能夠記錄的極限了。
「我可是有情報組織的，我父親是物質提供者教派大主教，而這個教派最高也只有大主教，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邪教頭子之類的位置。
無論是為了奉承我父親，還是為了獲得我給予的食物，總是會有人追隨我的。
我一天要和上百個小妞滾床單，你以為我真是去辦事的？那不得累死？我都是去打探消息的。
並且，我反覆驗證過確是事實的，才會記錄下來。
這樣的小盒子我還有一大堆……」
珥奧死死拿捏住了科茲貓的後頸脖子。
「……你可以跟著我，但是在我動手的時候，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著。」
科茲為了剩下的名單，只能答應這個凡人女孩。
言罷，他開始前行。
原體的各種感官讓他能看清前方各種障礙地形，他甚至能在腦子裡演算之後的地形是怎樣的，乃至於從底巢泥土的腳印推斷出腳印主人的一部分信息。
兩人走了沒多久後，科茲駐足，同時警告珥奧。
「你在這裡，保護好自己，等我一下。」
科茲說完這句話，便立刻化為一道暗影，飛落出去。
是真正的暗影，肉眼看過去，只能看到一道鬼影飄過，便什麼也無法看清。
哪怕是未發育完全的原體，也不是凡人動態視力可以在底巢這破爛環境中捕捉的。
珥奧開始百無聊賴的站在原地發呆，接著她拿出小盒子，無比苦惱。
「那麼點時間記下那麼多，他真是個人？」
她性子比較懶惰，真雕刻出來的盒子並不多，大部分信息都還在她的情人們那裡。
那些情人為了美味的食物，把信息死死的記在自己腦子裡。
科茲再次回來時，明顯臉色很不好，他很生氣，甚至很憤怒。
他這一次沒有當夜神月，而是選擇了當布魯斯韋恩，滿手血腥的他顯然業務還不熟練，竟然沒有將折磨過程拖的更久，就讓那個畜牲斷了氣。
珥奧並沒有被嚇到，她詢問科茲發生了什麼。
科茲沒有回答，而是福至心靈的伸出手來。
三粒光沙從半空飄落，照亮周圍的黑暗。
珥奧震驚住：「你居然有聖物！」
「什麼是聖物？」
「物質提供者教派的物質提供者在過去曾經失去製造物質的能力，他們一度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對物質之主不夠虔誠。
好在他們早就儲備了足夠多的食物，得以度過那次危機。
在危機過後，物質之主的神諭到來，他們將獲得聖物，一枚聖物可以每天提供十六份供大胃王吃飽的餐食。
而我們這些底巢人和下巢人其實每天一頓六成飽的飯就可以活得很好，甚至因為這些食物美味且營養，活得相當健康。
因此聖物每天都能養活幾十個人，你這聖物能不能給我，我可以拿東西跟你換，有了聖物，看誰還敢說大主教的女兒不是物質提供者……」
「不，我比你更需要，我需要用它成神。」
「用聖物可以成神？！」
珥奧震驚當場，她對這想法感覺有點褻瀆。
「按你們的說法，我本來就是神，只是需要一場儀式正式登神而已。
我用這些聖物可以向物質之主尋求力量，在祂的幫助下變成我的真正模樣，也就是神祇之身。」
科茲跟珥奧解釋起來。
珥奧低頭，糾結了幾秒後，猛然抬起頭，眼睛睜得賊大。
「那我給你當大主教好不好？好不好？咱們組織一個教派吧，我免費給你提供信息，好不好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