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收取利息
正如荷魯斯希望帝皇相比其他原體多關注自己一樣。
光欲的每個孩子都希望得到父親更多的偏愛。
在最開始的時候，拉司忒向他們每個人詢問了是否要首門徒的位置。
海恩拒絕了，他知道那時的自己不是個合格的領導者，衝動易怒，而且他答應拉司忒的原因只是想著可以光榮的戰死。
初始的時候，海恩是真的將自己的主當做一個盯上了他靈魂的邪神來看。
刺客門徒在一次次的暗殺中對耳語漸漸接受並且依賴，她的世界被光的渴望所占據，最後，她加入了追隨第六邪神的門徒行列。
四十三門徒曾在一場戰爭中，只剩下他最後一人活著，整個戰場燃燒著，方圓幾百公里，只有他自己的呼吸聲回應著硝煙的節奏，而他缺失手臂。
食腐的突變體趕來時，他已經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備，他終其一生都看不到太多光明，他總是在戰爭中作為倖存者活著。
一次次的戰役，一次次的生還，一次次剛剛熟悉的人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
他在突變體面前已經準備放棄生命了，然後邪神問他想要明白生命的意義嗎。
點了點頭後，他依靠自己不死路西法的名號，拉起了一支隊伍，在邪神贈予的戰艦上帶著許多人向那個即將毀滅的世界進發。
迷茫！
幾乎所有的門徒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都有著迷茫，這些迷茫可能大到讓一個人崩潰，也可能只是以萬分之一的含量隱藏在他們內心的最深處。
卑鄙的第六邪神就是這樣擊破了他們的心防，然後欺騙他們將自己的靈魂交了出來。
作為四十四門徒里唯一一個宗教氣息最為濃厚的歐塞里斯，在其他門徒拒絕了首席門徒的時候，於火星上接受了首門徒身份。
他天生就是為了給主傳播更多的福音，他會為其他門徒祛除他們心中的迷茫。
歐塞里斯對光的渴望就是讓所有追光者心中的光清晰到可以照亮那條，可以去覲見眾光之主的坎坷小路。
他是漁者，而非求魚之人。
沒有人比他更適合當首門徒，過去很多年裡，他勝任了這個位置。
拉司忒可以聽到門徒們的心聲，他們向歐塞里斯說首門徒的位置該換人了，只是在向光欲撒嬌。
他們渴望主能跟他們多相處一點時間。
刺客門徒心思比較單純，沒能看透這一點，但其他門徒都寵著她，包括歐塞里斯。
這也是為什麼歐塞里斯會故意露出驚慌表情的原因。
小插曲過去後，拉司忒開始給歐塞里斯提起自己準備給他安排的任務。
祂將自己給渣大魔亂七八糟改造了一通的事說了出來。
「所以，您說的具有那八種特質的人，是必須的嗎？」
歐塞里斯有些迫不及待，儘管他應該是個穩重的人，但他就是這樣有點忍不住。
「不，我隨便糊弄它的，所謂的八種特質，其實只要差距足夠大就可以了。
休斯蒂斯是個聰明的大魔，這樣聰明的臭蟲，你給它一個象徵，它會極端的追求極致。
它的辦事效率也很高，這從那四個老東西的好評和刁難那裡可以看得出來。
所以我在設置捕鳥陷阱的時候一邊灑穀子一邊選中了它。
八種特質意味著八種變化，它自己是能讓八種變化不斷演變進行無窮樹枝分叉的原因之一。
我並不需要它嚴格的按照我的要求來尋找到八個人，它永遠不會找到最滿意的，變化便可以達到無窮數。
那麼，這就不在它原本的計劃之中。
可哪怕它在很多地方出錯，結果差強人意，但只要過程中變化足夠多，那麼這件事依然是完成的，又屬於我的計劃之內。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儀式而已，從我布局就註定我已經成功。
那八個頭骨從來都不是那個臭蟲在控制給誰，這些頭骨會自己尋找主人。
映刻在九首神祇腦子裡的恐懼，會驅使這些頭骨完全服從我的意志。
我所謂的真正傀儡其實是這九顆頭骨，而不是那個看起來異常優秀的搬運工。」
拉司忒解釋起自己的布局。
收穫著歐塞里斯和刺客門徒崇拜眼神的同時，祂望著遠處那個戴著腳鏈的門徒，內心很虛，表情卻很淡定。
在勸說朵安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的要求比較特別，以至於那些許願箱裡的求愛信哪怕不署名，也能認出來哪四封是她寫的。
畢竟是曾跟第六邪神要項鍊當腳鏈，於最開始最叛逆的那個門徒。
後來她才知道能窺見時間線的光欲從來不戴項鍊，那個項鍊一開始就是衝著給她台階下故意戴的。
這讓她對那個要求的執念更深了。
拉司忒低下頭去，開始琢磨當初那個要求有沒有逃避的可能。
「在我幫你完成你的偉業之後，讓我玩玩伱這個邪神的身子吧……」
這句話似乎還在光欲的耳邊迴響。
而之前的許願箱裡，朵安強烈要求先支付點利息，因為光欲的目標太宏大了，她得先看到一點回報。
最開始的朵安是說著玩的，她的夢想在那時是成為一個星球的總督，而她覺得這個可能性太低，沒有說出來。
後來她真的成了總督，反而把說著玩的事當真了，總督不總督的真不重要了。
這讓原本以為只是玩笑的第六邪神漸漸笑不出來了。
祂讀了她的心，看到了她真正的夢想，給她實現了。
可在當上總督之前，她的玩笑真的成了她的期望。
拉司忒想了想，祂支開了刺客門徒和歐塞里斯，祂覺得有些事，必須要說清楚。
黎庭至高與黎庭之主一前一後，沉默的走著。
門徒中的競爭者投來目光的同時，詢問刺客門徒發生了什麼，
刺客門徒咬著小柿餅啥話也說不出來。
終於來到拉司忒自己休息用的神殿，這裡是門徒們建造的，沒有任何外人插手。
「您終於想通了？」
周圍空無一人後，朵安決定瀆神。
「不，我有些話想要對你說……」
光欲做著最後的努力，祂試圖解釋當初那個誤會。
「我不聽！」
朵安一腳踢上了大門，收取利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