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你們也想幹嘛幹嘛！
效果的確很不錯，不錯到這些人到那些重獲新生的人到現在都沒有回過神來。
又忍不住看了兩眼查爾斯，覺得有些可惜。
不是對查爾斯的，更不是對那些貨……人的。
而是對自己的——『一個獎都沒觸發，難受呀~~』
看樣子在命運的長河中，這些人別說水花，連倒影都不會存在。只會是作為貨物，或者說工具度過無聊的一生。
『也不一定……』
張星突然想到，就算這裡有那種能觸發獎勵的人物，按照邏輯來說她們的命運也該是從鎏金樓離開後開始……反正不可能是呆在鎏金樓一路做到管事這條路線。
也就是說，只要他還想著把人放走，那更大的可能是按照命運的軌跡在行動。哪怕真的有能觸發抽獎的人物，也不可能在這件事上給他回饋。
畢竟人家命運的起點就是從這裡離開，他只是加速了這個過程而已。
所以該有的命運波紋也並不會因為這種原因落在他的身上。
除非……
『除非我換個思路，把這些人全都留在這裡。』
張星會這樣做麼？
用這些貨物以及工具，換取可能的抽獎。
反正這裡的一切都不會有人在意，而燃燒的鎏金樓中，發生什麼都不奇怪。
用貨物換抽獎，怎麼想都是一件穩賺不賠的買賣，尤其是那些貨物還不屬於他，而是在他即將要征伐的勢力手中。
那無論怎麼想，他張星提前收個利息應該都不過分——如果還留在這裡的，真的是貨物的話。
可惜張星已經讓他們變成了人。
能思考會恐懼，會有善心更會做壞事的人。
「那就只能讓你們趕緊離開了！」
都是重獲新生，查爾斯可比這些人要清醒得多。
至少那小子沒愣這麼久。
「雖然你們現在想做什麼都可以，不會有人置喙。」深深的吸了兩口氣，與那句直達思維的話語同源的聲線，再度於這些新人耳邊震顫：「但好歹我也花了不少力氣，別這麼浪費了。」
應和著張星的話，那些在驚慌失措的客人與漏網之魚逃離之後，被不會蒸發的水汽所抑制的火焰，開始舔舐起新人的神經。
真實不虛的疼痛令他們驚醒過來，這更刺激的真實感終於令這些人意識到自己所處的環境，以及……枷鎖真的卸除了。
幾乎貼身的火焰造成的疼痛中，比起慌亂與恐懼下該有的嚎叫，哭泣聲反而更早一點響了起來。
很顯然對於一群從一開始就飽受折磨，比起反抗更盼著解脫的人來說，死亡的恐懼可不如大夢初醒來得令人激動。
但正如張星所說的——「離開這裡，別在這種時候做任何選擇。哪怕要死也去找一個更自由的地方，而不是跟這個你們都不想呆的地方陪葬。」
這下，他們總算是完全醒了過來。
激動的目光四下掃射，很輕易地找到了聲音的來源。
但卻無法靠近。
「你們是真的沒得選，所以我才做了這件事，不要因為感激又讓自己陷入樊籠。」
比起之前乾燥的風，溫潤的水汽擋住了這些人激動的腳步，也阻止了他們想要說些什麼的嘴巴。
略有寒意的水紋在身周擴散，阻擋著貼身的火焰炙烤，也讓張星的身影在他們眼中顯得更加模糊。
「離開吧，去外面想想要做什麼。無論是回家還是復仇，又或者別的什麼。如果在見到這個與這個鬼地方比起來，好不了多少的真實世界後，你們還有什麼想法。無論想要報復讓你們脫離這個有著虛偽繁榮的巢穴，還是感謝讓你們能夠真正做出選擇的我……」
在查爾斯以及他身上那兩個已經淪陷的迷妹，狂熱的崇拜眼神中。
張星做出許諾：「我都會很高興，因為你們一定想清楚了。」
鎏金樓不是個好地方，但張星不會傲慢的認為這裡的人全都不想接受這種被圈養起來，除了不能思考以外不需要考慮生存的生活——哪怕他會很自我的拆掉這裡。
但既然是給人選擇，那無論是感謝還是憎惡，他都願意接受。
接受之後，才是給出回應。
不再多說什麼，再度鼓動著自己在管理員帳號下，作為厄里斯港口權限狗那在其他人眼中近乎不可思議的力量。
張星為每一個開始陷入全新思考的重生之人，覆蓋了一層水汽。
這是不同於給予那些需要排隊，但選擇了爭搶的人逃生的道路。而是更溫和一些的，既能夠讓他們穿行在這已經開始燃燒得有些變形的建築中，還能夠隱藏自己的行蹤的禮物。
說了要讓這些人離開，並可以好好思考，無論是報復還是感激都無所謂。那張星就一定要讓這些人安安穩穩的！
哪怕會讓他更累一些。
當然了累歸累，但也只是幾個呼吸，張星便再度恢復了力氣。
體力恢復就意味著一切恢復，畢竟幹這件事可不像之前那樣需要跨行操作，還得面對西瓜皮的反噬。
這種跟操縱風浪有關的行為，對他來說就像是呼吸一樣簡單。
而且張星雖然不知道別的覺醒者是什麼樣的，但他很清楚自己應該是沒有藍條這個概念的。
因為他並不是在施法或者使用什麼道具，而是在舞動自己的肢體——哪怕在覺醒的時候拒絕了西瓜皮，他也只是放棄了直接一步登天而已。
他和西瓜皮是命運的共同體，這是無可置疑的約定。
西瓜皮的力量是野性的，但野性這玩意兒註定會受到理性的約束。無非是能約束多少，以及何時才能完全約束這個問題罷了。
而張星……便是理性本身。
操控潮汐之獸能操縱的一切，對他來說是一種本能。既不需要額外付出什麼，也不存在什麼前置條件。就像人畜生就會呼吸，魚出生就能游泳一樣。
呼喚潮汐與風暴這種事情，只要他還有體力，還有意願那就不不存在任何限制。
只是多少的問題而已。
在這份潮汐的饋贈之下，那些得到張星允諾的人，開始被火焰所吞沒。而在火焰與流水的掩護中，他們想做什麼事情都可以。
至少在這個時刻，他們前所未有的自由。
「他們會做出您想要的選擇麼？」
「我怎麼知道，我連今晚回去吃什麼都不清楚，又怎麼會曉得他們的想法呢？」
張星笑了笑，和查爾斯一起，帶著那兩個激動到有些暈眩的小鬼一起，也邁入了火焰之中。
「我只是讓他們想幹嘛就幹嘛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