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獎勵的原理
張星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也許，命運的反擊在節點出現的那一刻就開始了。』
前世對於命運的思索有很多，比如你對命運所做的一切反抗，反而會將自己推向那個命運。
而關於西瓜皮本身的命運，他現在也有些猜測。
按照自己初次引發的支流來看，西瓜皮號和溫德船長一群人本來應該是會在第七航道被白鴿他們給沉了。而只有著懵懂意識的西瓜皮無論想做什麼，都無能為力。
最後它或許也會和現在一樣，只剩下一個船錨，被亂流海里那些奇妙的海流帶到不知道什麼地方。
但看著這些構築船錨的珍惜材料，以及考慮到船長的姓氏，相信只要還是在海中，那麼遲早有一天，憤怒的西瓜皮便會掀起滔天的巨浪，展開遲來的復仇。
而一個憤怒的，無法宣洩仇恨的，偏偏掌握著力量的孩子能做到什麼，也就不用多想了。
想到自己覺醒的時候，那不大可能是錯覺的強大感，張星咂了咂嘴。
系統的獎勵可真不好拿，差點就讓那份命運提前了。
他雖然幫西瓜皮宣洩了仇恨，也讓西瓜皮沒有進入海流之中，但只要先前的他有一點把持不住，那未來的洋流之獸可能就會提前出現了。
「話說我要是真變態了，是不是也算改變了命運？」
【事情尚未發生，此乃未知】
「你好歹是個系統，這也不知道？」
【正因為我是系統，所以我才不知道。】
愣了愣，張星瞭然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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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你要是在發生之前就可以知道會不會產生改變，以及改變發生後會是個啥樣，那命運支流的出現也用不著給我獎勵。」
【一切支流的存在與方向都是未知數，也許好也許壞，無法被預測。而獎勵只有在宿主切實讓節點引發支流後才能抽取，獎勵等級則以出現的變數與定數之間的差距來決定。】
「明白了，所以我先前沒讓未來的西瓜皮出現也不會有獎勵。畢竟在原定的命運里，這時候也不會有一個西瓜皮出來攪風攪雨。反倒是我要是真變態了，那大概率會有獎勵，只是那時候的我不一定還是我了。」
那樣的話，再大的獎勵也沒啥意義了。
握緊西瓜皮，感受著血脈相連一般的親近感。
「而命運奇物就是一個提示，或者說前置任務，只要我和它的糾葛夠深，或許就能引發足夠強大的支流，將遙遠的未來改變。」
【是的。】
「跟他媽畫餅一樣，改天給你找個合適的路燈。」
扛著西瓜皮，張星自娛自樂的說笑著，一邊踢打著腳下的沙子，一邊抖動了一下身軀。
以那些從他身上被甩出去的海水為證明，他還是可以操控海流的，只是距離和規模小了點。
「但有前景就行，發展嘛，慢慢發展。」
沿著海岸線向前行走，沙灘上深淺不一的腳印逐漸變得統一，且越來越淺。
張星學會了讓西瓜皮收斂自己的重量，不僅是對他來說沒有壓迫，對其他東西也不再具有重量。
只有這樣，才會讓敵人忽略這個奇怪的武器。
畢竟才這麼大一點，能有什麼殺傷力呢？
一路上，除了沙子以外張星看到了不少殘骸。
無論是船的，還是人的，亦或是魚獸的——當然，都不怎麼新鮮了。
看得出來張星的運氣不錯，選的那道未知海流將他送到的這個海島是一處不算偏僻的交匯地，時不時的就有新的倒霉蛋死在海岸邊。
而看他走了這麼久，海岸線依舊在延伸的樣子，這座海島小不到哪兒去。
這就意味著，如果他的運氣再好一點，這座島甚至可能是亂流海里某個正經航道上的補給站。
那樣一來，他或許有個蹭船的機會。
「這麼說的話，就不能繼續走這條路了。」
張星的視線偏轉，覺醒後強化的視覺可以讓他透過泛藍的海水看見那些涌動著的海流，以及一些生存在近海的的小型魚類。
個頭不大但是一個賽一個的兇猛，在近海的暗礁中不斷爭奪著地盤，撕扯著彼此以及各種不知道什麼來歷的肉。
『暗礁啊~』
想了想，如果這裡真是航道上的補給站，那這個既沒有人工痕跡，也沒有天然深水港，更滿是暗礁的海岸，怎麼都不該是靠岸的地點。
加上一路走過來，海岸線上隨處可見的船隻殘骸……
『就算有船，這邊也大概是看不到的。』
能看到的都是碎了的，指望用這些東西渡過亂流海，不如直接下水游過去。
回過頭，張星踹開擋在面前的一塊甲板，敲碎甲板下一隻藏了半天，見光後衝著他撲過來的，不知道是寄居蟹還是什麼東西的甲殼怪物。
背對著潮水，邁開了離去的腳……
「話說這玩意兒覺醒者吃了應該沒事吧？」
走了兩步又繞回來的張星，蹲在被自己敲死的獵物面前，面色遲疑。
但不得不提的是，他已經很久沒吃過東西了——西瓜皮號沉了之後，他不知道在海流中飄了多久。
就算是在西瓜皮號上，他張星也是一口水都沒喝過，從頭到尾都在戰鬥好吧。
「查爾斯吃的那頓飯應該不能算在我頭上，而且他吐成那樣，吃了也跟沒吃一樣。所以我該吃飯是要吃一點的，不然等下真遇到什麼情況，要是沒力氣了可就麻煩了。」
掰了一根寄居蟹的鉗子，扯開之後張星看著那白生生的肉，有些猶豫。
無論如何他得吃點東西才行，就算現在不吃一會兒也得吃一點。
哪怕他運氣真的好到穿過這座島就能見到一艘停靠的船隻，他也得先讓自己有蹭船的能力才能出現在那些人的面前。
「大海上的每艘船都是獨立的王國，並且都是充滿侵略性的王國。」
這是溫德船長教給自己船員的，例子便是白鴿他們那兩艘船，而在沒有別的例子之前，張星並不打算反對這句話。
而島里的果子他是萬萬不敢碰的，那些東西有個什麼效果可說不好。而他也不打算再下一次海，那現在放眼望去，這個海岸上應該是沒什麼比眼前這東西更安全的肉了。
碎裂的船隻上的確有些現成的臘肉，但那玩意吧，還真不好說究竟是什麼肉。
共鳴檢查了一下體內，確定沒有傷口之後……
『希望不會噴射。』
就著浪濤聲，張星開始了自己的用餐環節。
這人吃飯的時候沒手機就容易胡思亂想，想著想著他就覺得有哪裡不對。
『等會兒，既然原定的命運里船長他們被沉了，那白鴿那群人肯定不會也跟著餵魚才對。如今我把他們一起沉了，不該沒有一點影響吧？』
他詢問著自己的系統。
『連我活下來都能是條命運支流，白鴿該說不說的也算個強者了，除非他幹完這票就金盆洗手了，不然這麼個人沒了不可能沒說法呀。你他娘的……不會是把我的獎勵給吃了回扣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