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45.優勢在我
菲爾德小姐回了一趟警局，換上她的特製黑色長大衣，這衣服重得嚇人，她今天本來沒打算穿。
這是一件珍貴的永久性巫術道具，大衣的布料中縫入了「保鏢」特質的金屬線，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吸收動能，削弱巫術的力量。
大衣的內襯上縫著許多口袋，可以放入額外的子彈。
菲爾德將兩把手槍插入槍套，背上溫徹斯特和春田步槍。
如果剛才的爆炸是梅塔利亞的人幹的的話，那就說明他們一定還有別的行動。
在這種時候，落單將是最危險的事……該死，瑞斯現在不知道在哪，李維和瑪爾達兩個新手在外面巡邏，短時間根本找不到他們……
菲爾德臉色凝重，梅塔利亞的劣勢只是相對於羅賓斯家族而言，004組並非BOI的主力，還沒有獨自應對這種事情的能力。
只能期待羅賓斯他們行動迅速了……但即使他們行動得再快，也不代表李維他們不會有危險。
菲爾德打算先去找組長，再去找其他人，至少組長的所在地是明確的，中央警局。
但就在她踏出北灘警察局的同時，一副畫面忽然闖進了菲爾德的眼帘，她的瞳孔陡然一縮。
那是一個矮小的男人，他正張開雙臂，頭高高仰著，仿佛在沐浴著什麼。
只不過，他的身上正被新鮮的紅色血液浸染，在他的腳下還有一灘碎肉，散發著血腥的味道，恍若某種邪教現場。
那被粉碎的可憐傢伙，是負責警戒北灘警察局周圍的羅賓斯家族的巫師之一。
菲爾德毫不猶豫地舉起霰彈槍。
「投降。」她開口道。
但那個矮小男人只是斜著轉過腦袋，臉上帶著詭異的病態微笑。
溫徹斯特霎時開槍，霰彈形成密集的子彈風暴襲向那個矮小男人，後者的身體頓時被子彈擊打得千瘡百孔。菲爾德繼續開槍，三發12號霰彈將他轟成了一塊破爛的抹布，後者無力地跌倒在地上，仿佛一個殘破的玩偶。
但菲爾德眉頭緊鎖，沒有靠前。
儘管他看起來已經完全死了，但……他的身體雖然殘破，卻詭異地完好，是的，完好。根據菲爾德的經驗，一般人被這樣的攻擊打中至少要丟掉一條胳膊才對。
安靜持續了一會兒，緊接著，菲爾德看到他的手指抽動了一下，生命力仿佛又回到了他的體內。
是藤蔓，一根根藤蔓扎在他的體內，有粗有細，仿佛雜亂的電話線，替代了他的血管。菲爾德隨即發現他的身體其實已經四分五裂，只是被那些堅韌的粗糙藤蔓倔強地連接在了一起，這些藤蔓現在正奮力地將他的斷肢拉到一起。
更多更細小的藤衝破肉體扎了出來，如同粗糙的針線，將他的肉體縫合。
「就像弗蘭肯斯坦一樣。」菲爾德皺著眉如此想著，再次補了一槍。
但效果並不明顯，子彈炸斷了數根藤蔓，可它們很快便能生長出更多用於補充。
菲爾德曾聽李維說過這樣的能力，在巴勃羅身上曾有過相似的表現，這似乎是巴斯特.梅塔利亞的「恩賜」但眼前這個人的「恩賜」明顯更強大，他身上的藤蔓比巴勃羅的更加堅韌，同時也沒有手環那樣的弱點。
菲爾德將槍口上移，對準他的腦袋，想看看爆頭有沒有作用。
但地上那個裝死的巫師卻突然開口了：「不，那個還是不可以。」
「呵呵，我還以為你只會裝成被玩壞的布娃娃呢。」菲爾德沒有理會，扣動扳機。
無數的藤蔓立即一併湧出，如同盾牌一樣將他的頭部團團圍住，子彈將藤蔓炸的四散橫飛，卻沒能傷害到大腦。
「真是……神奇的力量，對吧？」那個巫師緩緩從地上站起來。
「真是噁心的力量。」菲爾德道，「你已經完全拋棄了人類的身份。」
「我本來就不是人類。」那個巫師笑著擺弄了一下身上的藤蔓說，「是忠於梅塔利亞閣下的士兵。」
「而這，就是我所獲賜的力量。」
「呵呵呵……我和約恩，巴勃羅那些廢物可不一樣，我，傑克遜.C.梅塔利亞真正適配了閣下的種子，是我們這一代真正的天選者。」他的臉轉過來，笑容咧到嘴角。
「見到我的樣子還能保持冷靜，你是C級吧？呵呵呵……多麼巧，只要再殺了你，我就能成為2C了。」
「可惜，我殺了你反而不能提升評級。」菲爾德毫無懼色地盯著他，他似乎是調音師，而調音師的能力菲爾德一清二楚。
優勢在我。
……
音樂聲由遠及近，也逐漸清晰起來，這似乎是一首帶勁的爵士樂。
一開始是鋼琴與薩克斯的聲音，波浪中偶爾有用於打節拍的架子鼓。
漸漸的，舞曲進入了令人愉悅的主歌部分，薩克斯演奏出數層交織的音樂，架子鼓的聲音也浮現出來，鋼琴漸漸化作了不時跳動的樂符。
大街上的人跳著奇妙的統一的舞蹈，就像在進行著某種奇怪的金氏世界紀錄挑戰。
唯二沒進入狀態的瑪爾達和李維勉強跟著節奏，目光漂移著尋找罪魁禍首。
而這時，剛剛還在遠處的大火已經化作了連綿半個天空的紅色背景，仿佛米國超級碗的現場。
隨著音樂的節拍，兩個人看到整齊劃一的人群中漸漸冒出四個穿著松垮西裝的男人，他們就像是這支全民樂隊的領舞，帶著沉溺在舞蹈中的眾人朝著一個方向移動。
李維疑惑不解……這群巫師，這群大概是梅塔利亞家族的巫師挾持那麼多平民去做咩啊？
平民對巫師而言是沒什麼價值的，巫師們在意的是提升評級，以及不被其它巫師狩獵。平民在巫師們眼裡就像哈利波特中的麻瓜，修仙世界的凡人，是一種可以合作的且能用於生產的，唯獨直接吃沒有營養的工具。
所以，一般而言巫師們在爭鬥中不會無聊到對無辜路人下手。
「這麼說來……」李維想，「他們製造爆炸的原因也很奇怪，梅塔利亞又不是恐怖分子，這樣的大爆炸對他們來說有什麼好處……難道他們是在吸引警方的視線，以隱瞞真正的意圖？」
「他們想幹什麼？狩獵一波巫師臨時提升戰力？或者掩護梅塔利亞的核心人物逃跑？」
李維思考著，但已知的信息太少，得不出什麼有效的結論。
不過，幾乎可以確定眼前這些平民會成為他們製造騷亂的工具，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殺了這些平民……不，就算他們不直接動手，一群被操控的提線木偶走在大街上也很容易發生事故。
李維咬咬牙，他不能見死不救。
可是，對方有四個人，自己沒把握把他們瞬間放倒，而一旦發生混戰，又極容易傷及無辜。
自己能做到什麼地步……有什麼辦法……
李維看向瑪爾達，給她使了個眼色，希望她能給出建議。
但正在跳舞的瑪爾達眨眨眼睛，沒明白李維什麼意思。
嘖，要是跟著我的是菲爾德或者組長就好了……李維無奈地收回視線，開始靠自己思考辦法。
他們是靠音樂操控市民的，權杖也許能有用……不對，這些音樂是哪來的？
李維沒看見能發出聲音的物品，實際上，他聽到的聲音根本沒一個準確的音源，仿佛是憑空出現在眾人頭頂的。
嘶……或許這不是音波，只是某種集體幻覺？那樣的話權杖就用不了了……
李維為難地思考，想再嘗試一下其它的技能組合，比如權杖加冷靜水？
不行，每天只有兩次使用變質的機會，他得謹慎一些……話說這hardbop爵士樂還是不夠帶勁啊……
李維胡思亂想著，他在緊急情況下老是會冒出奇怪的想法。
比如，要是能讓架子鼓再動感一點就好了，就像……
「咚！」
突然間，仿佛言出法隨，原本和諧的爵士樂中響起了一聲突兀的架子鼓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