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44.爆炸
舊工業區內，埃爾文.C.梅塔利亞抬起頭，看向高高的儲油罐，他的身後站著他的兩個弟弟，約翰和喬恩。
「炸藥已經準備好了，不過看起來那幾隻獅子是不會過來了。」埃爾文開口道。
梅塔利亞閣下命令他們在聖芙蘭西斯製造混亂，這些人被分成兩隊：一部分人營造聲勢，吸引羅賓斯、警方和BOI主力的注意；另一部分人則趁機獵殺聖芙蘭西斯的低評級巫師，造成損失。
調音師們和獅子們本來的目標便是前者。
「她們被羅賓斯發現了？」約翰走過來問。
「恐怕是。呵，愚蠢的野獸。」埃爾文搖了搖頭。
在他們的腳下，橫倒著一具具屍體，這些屍體穿著陳舊的衣服，臉上遺存著凝固的恐懼，顯然屬於在這裡的工人們。屍體並不完整，大部分都丟失了胳膊或者腿，他們的身上撕裂著一條條細長而深刻的裂縫，其中涓涓流出血液。
喬恩正在踢著一塊柔軟的內臟，內臟上沾著塵土，就像一塊掉在地上的軟糖。
埃爾文收回視線，再次看向儲油罐。
「那麼，開始吧。」
「讓我們為閣下獻上忠誠。」
……
菲爾德惴惴不安地坐在醫院腦科的休息室里。
有句話說的好，不怕死，就怕等死的過程。海因里希.奎肖醫生遲遲不見蹤影，讓菲爾德有種回到了1914年9月3日，漢普頓遠征軍第13步兵團在馬因河南岸等待伊普爾伯爵發動總攻命令時的感覺。
這時，病房外傳來了護士們的竊竊私語，菲爾德思考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挪到靠近門口的位置，豎起耳朵偷聽。
「……你是說302病房的那個孩子？」
其中一個說。
「……對，肋骨斷了兩根，鼻子也折了……最嚴重的是大腦，顱內血管破裂，加上腦震盪，現在奎肖醫生正在做手術，原上帝保佑……」另一個人說。
「真是慘，他才十多歲吧？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的父親，一個無恥的混蛋，他在吸了大麻後想要強姦他的媽媽，還對他用了暴力。」
「啊……那他的那個父親怎麼樣了？」
「受到了應用的懲罰，他被那個孩子用一把菜刀處決了……不過漢克完全是為了保護他的媽媽，他的父親本身就是個殺人犯。」
「我聽送他過來的警察說，他的父親那天因為盜竊被關進了看守所，但他無恥地誘騙警官去幫他開門，隨後用一個錐子殺死了他。」
「接著，他搶了一輛車，又不知道從哪裡搶了一包大麻，把目標打向了他的家人……」
菲爾德聽著，只覺得解氣，那個孩子真是年少有為……等等，他叫漢克？
她似乎在哪裡聽到過這個名字。
菲爾德正想著，但就在這時，遠處突然有爆炸聲轟然傳來，博愛醫院的大樓霎時不住地顫動。
門外傳來騷亂，醫院的病人們明顯驚慌起來。
菲爾德轉頭看向窗外，西南方的天空中升騰起膨脹的濃密黑煙。
她眼睛一亮，有情況？
可以逃了脊椎穿刺了！
隨著念頭浮起，她立即推開門，大步走了出去，剛才那個竊竊私語的護士正在慌張地安撫病人們，看到菲爾德推門出來，愣了一愣。
奎肖醫生說不能讓她離開來著？
「這位小姐，您……」
但菲爾德一揮手堵住了她的嘴。
「現在是特殊情況。」她義正言辭道，「對了，那個孩子叫什麼？」
護士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她說的是誰，下意識回答道：「查理.漢克。」
菲爾德一點頭，在嘈雜的聲音中快步離開了醫院。
……
在街上巡邏的李維和瑪爾達看得更清楚。
遠處的舊工業區亮起了一個橘紅色的火球，無數建築物的碎片被用時拋飛，緊接著，火球變癟，就像……就如同一個皺巴巴紅色塑膠袋，在風中不住地舞動著，李維已經詞窮了。
四周很快騷動起來，驚呼聲接連響起，此時大火順著風勢，正在朝城市的方向舔舐而來，裹挾著刺鼻汽油味的熱風朝著這邊灌來。
瑪爾達緊張地轉頭看向李維：「我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李維搖搖頭道，「那肯定是梅塔利亞的人幹的。」
他立即想起了昨天遇見的那幾個女巫師，看來她們的目標就是儲油罐，只不過，因為發現了我們所以中途改變目的地了嗎？
「回北灘警局。」李維下決斷道，「找組長他們，敵人的信息不明確，優先保全自己……」
但就在這時，若有若無的音樂聲忽然傳進了李維的耳朵。
隨著這奇怪的音樂，李維感到心中冒出了強烈的起舞的念頭，這種荒謬的感覺頓時引起了他的警覺，他抬頭看向瑪爾達，後者的眼神已經變得恍惚。
這是被精神操控的表現！
兩瓶冷靜水在李維的手中浮現，李維一口悶了，又給瑪爾達灌了一瓶後，他才鬆了口氣。
李維警惕看向四周。街上也已經顯露出異樣，原本騷亂的人們突然詭異地安靜下來，很快，有人開始隨著音樂打起節拍，開始是小孩和老人，很快男人們也忍不住扭動起來，人群仿佛變成了一條條搖曳的海鰻。
瑪爾達從未見過這樣的事情，朝著李維的方向靠了靠，但李維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畫面，額頭上流下一滴冷汗。
「喝了這些。」李維咬牙作出決定，兩瓶硬化劑出現在手中，無論發生什麼先給自己套個盾總不會做錯。
兩人喝下藥水後，那動感的音樂聲似乎近了許多，李維立即明白過來，異常的罪魁禍首正在向這邊靠近。
現在逃跑或做其它事情都會引起注意，李維當機立斷。
「和他們一起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