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深紅特性
幽暗地域，那是不被陽光照射的廣袤地下世界，許多見不得光的黑暗生物都棲息在那些陰暗的洞穴隧道里。
地底侏儒、灰矮人、暗精靈、奪心魔以及那些被奴役的生物和怪物。
即使不曾到達，但多數地上人都對幽暗地域有一個模糊的認知，那是一個充滿黑暗邪惡的世界，不歡迎任何人。
幽暗地域的傳說一直流傳在那些嚇唬小孩的故事裡，用來警告那些品行頑劣的孩子，使不諧的雙方共存。
當達莉亞聽到這四個字時，她眼中瞳孔縮小一圈，嘴裡發出明顯的吸氣聲。將兄弟的失蹤和幽暗地域聯繫在一起，無疑是是讓人感到不安的情況。達莉亞閉上雙眼，握拳的手掌攥緊又鬆開，她調整好自己，抬起頭，對其餘三人能夠在聽到幽暗地域後無動於衷的鎮定態度表示敬佩。
也許這就是成熟的冒險者，達莉亞心想。
而實際上，約翰他們只是比達莉亞了解得多一點，他們清楚地知道，自己身邊就站著一個偽裝過的何謂兇殘的暗精靈。無論是約翰還是因盧西恩內心都懷有同樣的想法：幽暗地域最危險的男人正站在自己一邊，那麼那些黑暗的洞窟和陰影中的危險也就無所畏懼。
「但是，為什麼兄長會和幽暗地域有聯繫？」緊張的達莉亞一時間無法思考，直白地表達了自己的疑惑。
「那些挖掘出的礦道。」約翰提醒這位貴族他們家族最為著名的產業，「那些挖掘過深的隧道很可能已經聯通了幽暗地域，成了諾森德新的移民渠道。」
達莉亞恍然大悟地捂住嘴，她的思維跟隨這種可怕的可能性快速聯想，想到本就窮僻的諾森德可能會迎來比寒冬更為嚴峻的挑戰，她就慌張地想要展開行動。
「我必須立刻去查看那些礦道的出入記錄，尋找兄長失蹤前最後出現的那幾條，找出危險，並警告我的父親。」
她風風火火地推門離開，在臨走前，達莉亞迅速地將那一塊紅冰交到了約翰手裡。或許是感激約翰的提醒，一時間邪術師成了紅冰的所有者。
約翰看著手中奇異的礦石，那如冰晶一樣剔透卻又詭異的紅色給深紅之神的信徒帶來了不好的預感，不過他暫時沒有討論這些，而以那位匆匆過離去的貴族長女作為話題。
「她是我見過個人執行力最強的貴族之一。」約翰驚訝於達莉亞的行動，也許這是斯諾家族的傳統個性。
因盧西恩接過了話題。
「當經驗和能力無法與問題匹配，它們之間的落差就會變成忙碌。作為一位家族繼承人，她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因盧西恩轉身朝兩人揮手道別，倒退到房間門外。
「但誰讓她是我的委託人呢？弗朗西斯，約翰先生，請原諒我不得不暫別這難得的相遇，我得去愚弄這位匆忙的年輕人了。」
因盧西恩看了眼約翰，調整角度，讓邪術師正面自己的虛偽笑容。
「幻影信徒為了個人愉悅，總是要追隨人群。」
因盧西恩離開了，留下房間裡的弗朗西斯和約翰。
兩人的視線都集中於約翰手中的紅冰，因盧西恩刻意留出的私人空間裡，他們可以不避諱地討論此行的目的。
邪術師的指縫之間，血紅小蛇探出頭來，它們集中於約翰掌心，用扁平的前端試探紅冰。接著化成鋒利的絞索，纏繞在紅冰外層展開切割。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響過後，呈現在邪術師手中的，還是那一塊紅冰，不規則的稜角上沒有留下一絲劃痕。
這硬度，簡直不可思議。
「它很堅硬。」
「不一定。」弗朗西斯的眼睛在紅冰上停頓片刻，那雙眼睛正幫助暗精靈透過物質觀測與之相關的未來，約翰沒有打擾他消化信息的時間。
「這是某種特性，一般的法術破壞不了它。」
得到提醒的約翰立即想到了辦法。這一次他握緊紅冰，引動深紅之力再一次包圍這堅硬物體，沒有上一次發出的刺耳聲音。邪術師使用了屬於【賽克隆法斯的魔影】的神力，這股起源的深紅之力具有對神性，用來破壞一些神話物品最為合適不過。
結果也沒有超出約翰的預料。
紅冰在約翰手中融化了，一股力量從紅冰中脫困而出，瞬間與邪術師的深紅之力攪和在一起。力量的侵入在邪術師的大腦中生成了一個模糊的畫面。
那是在幽暗的深處出現的一片黯淡的緋色。一片紅色冰川，並不剔透的冰層里存在雜質，呈現出一片模糊的黑影。接著視野擴大，無限蔓延的冰層中，出現了黑影的整體輪廓。那是一個模糊的人形陰影，被冰封在紅冰中的人。
殘留的深紅之力被約翰快速吞噬，影像畫面也在大腦中快速消失。深紅之力給約翰帶來了劇烈的頭痛，這陣劇痛強烈到就像約翰第一次獻祭儀式所感受到的一樣徹骨深刻。
約翰禁不住向後倒去，一隻有力的手掌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看到了什麼？」暗精靈在邪術師身旁提問。
「一個被冰封的人。」約翰思考一會兒，最終接受了那股異常深紅之力對自己揭示的答案。
「一個被冰封的，深紅之神的眷者。」
深紅之神的最高祭司，掌握強大深紅法術的腐化施法者，居然被封印在了一塊堅冰里。
不，不是封印，這紅冰，就是祂的力量顯現。
約翰能夠明顯感覺到那一絲深紅之力侵入自己體內所帶來的變化，和自身具備活性的深紅之力所表達的靈活不同，那股深紅之力冰寒刺骨，像是冰霜的瘟疫，只是想著在自己的血液中凝固。
祂的特性是凍結，侵蝕並凍結所有觸碰生物的靈性。
好在賽克隆法斯的神力對深紅之力具有完全的壓制力，否則紅冰的深紅之力還會在邪術師的體內造成更多破壞。約翰已經將紅冰中的力量盡數拆解，作為自身深紅之力的補充。
邪術師撫摸從僵硬中緩和的右臂，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弗朗西斯。
「所以，那個斯諾長子，是被紅冰吞噬了？」
約翰搖頭。
「紅冰，就是凍結深紅之力的固態表現，極其穩定的法術結構，恐怕精金的硬度也達不到這個程度。我想沒幾個人能夠強行破壞紅冰使其展露本身特性，反倒是我這樣的深紅眷者，會更危險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