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目標，諾森德
「說起來，不久之前，我去看過她，那個白痴德魯伊，在你前往混亂海域的時候。」進食完畢的弗朗西斯身體後仰，抬頭看著樹影間的月亮，露出享受的表情。
約翰聽到諾拉的消息，一下子來了精神。
「她過得好嗎？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遊蕩在腐化大地上的深紅溫迪戈，身旁徘徊著深紅之仆組成的獸群，邪術師腦海中出現了這樣的畫面。
弗朗西斯點點頭，繼續說道。
「她過得很好，甚至樂不思蜀，幾乎和過去的她沒有區別。養些植物，到處閒逛，找珍珠聖所德魯伊的麻煩，像個混世魔王。」
弗朗西斯沒有回答約翰的第二個問題，沉默代表了答案。
諾拉·塞巴斯由邪術師親自轉化，她的肉體已經成為了一個特殊的深紅之仆，更大型，更危險。諾拉的停留已經表明了她的態度，為了防止身體內的腐化因為她的活動擴散，她將自己關在了那片腐化的大地里。身為德魯伊關愛自然的原則迫使諾拉遠離她喜歡的綠色植物，如果情況沒有改變，也許她將永遠待在那裡，離她的故鄉最近又最遠的地方。
兩人保持著默契。
約翰驚訝地說：「養些植物？在腐化的土地上？深紅在上，她的研究完成了？」
諾拉·塞巴斯曾試驗過在深紅腐化的土壤上播種植物，那時候她還在打算將約翰培養成一位德魯伊，在約翰成為邪術師後，她就放棄了進展緩慢的研究。邪術師沒有想到諾拉又撿起了她曾經拋棄的研究，也許溫迪戈形態給了她新的靈感，約翰對此感到很高興，諾拉·塞巴斯沒有放棄希望。
約翰想要了解更多細節，但他很快就注意到弗朗西斯的表情變得格外怪異。
「她種了一些小樹苗，許多我不認識的花朵，植株大多只有一個半身人高，長得很……駭人。」
邪術師乞求的眼神迫使暗精靈繼續說道。
「轉化成溫迪戈以後，諾拉·塞巴斯的德魯伊法術里混雜了一些深紅之力的血肉法術，動植物的邊界在她的手中已經模糊不清了。那些由她催生的樹，不是長在地里的，那些樹苗花朵，長在深紅之仆的背上。」
「對，你留下來守護她的深紅獸群背上。它們的沒有皮膚的血肉上已經被花朵樹葉占滿，不了解情況，像是紅樹人或者紅沼怪的外形倒是顯得可愛許多，如果不了解真相的話。」
「當我找到她的時候，我確定那不是錯覺，深紅之仆在畏避它們的牧羊人。」
約翰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弗朗西斯的話語又峰迴路轉。
「不過她本人倒沒有太大變化。」
「第一時間像狗一樣撲上來，一隻超大的狗那樣，狗嘴裡說一些耳熟又帶有強烈個人特色的問候，你也知道，她總是三言兩語就能把人惹火。」
「接著，她將我留下來吃飯並展示了她的廚藝，烤西紅柿。那些西紅柿是肉味的。」
弗朗西斯嘆了口氣。
「然後她才向我介紹了她的研究成果和那些植物人。我其實打算帶一些回來給你嘗嘗的，約翰，諾拉也無比贊同。但那些西紅柿在離開腐化之地幾小時內就很快腐爛了。」
「如果你對此留有遺憾，在此之後你可以自己去看她，也許那時她又搗鼓出了新菜單。」
邪術師後怕地吐了吐舌頭，又是好奇又是好笑地說。
「聽到她還是這麼有活力，我就放心了。」
「你又揍了她一頓？」
暗精靈點點頭。
「連帶那些深紅之仆一起。」
「當你找不到理由揍她的時候，諾拉·塞巴斯總會用臉親吻伱的拳頭。」
約翰·坎普聳聳肩，這一點他倒是不擔心，弗朗西斯出手極有分寸，該死的不會活，該活的不會死，從他嫻熟的關節技就能表現出來。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他也是被弗朗西斯揍大的，很早之前他就因為諾拉的各種原因被暗精靈擊倒。
「諾拉一定很高興你的到來。」
弗朗西斯說道。
「她在那裡一點也不孤單。我前去完成承諾，結果在紅霧中等了一個小時。我曾和你提起過的，諾拉在計劃開始曾懇求我協助珍珠聖所抵抗埃弗薩入侵的承諾。」
約翰點頭。
「戰爭結束了？」
「埃弗薩分裂了。戰事的緩慢進展拖累了皇帝在帝國的威信，埃弗薩南部大貴族派系趁機宣告獨立，建立了新的埃弗薩聯邦。皇帝徹底沒了侵略的心思，現在滿腦子收復失地和清剿叛徒。」
邪術師想到了某個認識的埃弗薩貴族子弟。
「帝國和聯邦，哪邊更具優勢？」
弗朗西斯的眼睛看向了約翰，眼神意味深長。
「北部帝國的主要戰力是帝國騎士以及作為支援信仰戰神的戰爭牧師，而南部則是貴族的私兵和信仰太陽的聖職人員。」
約翰明白了他的意思，埃弗薩北方勢力吃了自己一招降臨儀式，損失慘重，恐怕成了劣勢的一邊。
兩人的交流隨著夜色越深很快結束，弗朗西斯清理剩餘的骨頭，把它們埋在遠處，他尋找到附近的水源進行了簡單的梳洗，隨後和約翰輪守休息。
第二天天還未亮，他們就再次啟程，陽光直射到大地之前走出了樹林。
看著遠方的城市高牆，弗朗西斯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內部刻有銘文的面具。他將面具戴在臉上，那張白瓷一樣的面具完美貼合他的臉，就像一張活的皮膚開始蠕動。一陣魔法炫光之後，一個英俊的精靈戰士站在約翰面前。
白皙的肌膚猶如玉石，那張面具改變了弗朗西斯的膚色，將他變成了一個精靈。
約翰使勁瞧著白皮弗朗西斯，總感覺他的新皮膚有些刺眼。
「我還是更喜歡你原本的膚色。」
「我也是。」弗朗西斯露出一個陽光的微笑，使他俊美的外表更顯高雅，也和邪術師心中冷血殺手的印象產生了更大的割裂感。
弗朗西斯輕拍約翰的肩膀。
「但這一次，我們的目標又不是為了快速幹掉某些人。不用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邪術師控制自己的法袍從血紅變成灰黑的粗布袍，纏繞在手腕處的十字架銀墜輕輕搖擺。
「不全是……我們要去哪？」
「諾森德（Northrend），我的朋友在那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