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鎮壓動亂
「老兄，你的傢伙真大啊。」一個低矮的侏儒發出討好的驚嘆，他貓著身子，輕巧的腳步下意識地踩在油燈的影子裡，一邊笑呵呵地和雷文說著，手掌則偷偷摸向戰士放在身旁的長劍。
啪！雷文雙腳大開，正坐在發出吱呀怪響的木椅上，單手扣下紙牌，右手如閃電一般迅速探出，抓住自己的武器。眼睛一斜，冰冷的目光瞥向身旁的小賊。
侏儒在雷文的注視下一抖，縮起脖子打著哈哈。
「我……我就是想瞧瞧，老兄，不要這么小氣嘛！」
「是呀是呀，都是一條船上的兄弟，就給他看一眼吧。」桌對面的兩個水手應和著，臉上掛著笑臉，但機靈的眼珠子正在筆直地瞪視雷文。
水手默默靠近，圍繞雷文形成了一個包圍圈，房間裡的危險氣氛正在昏黃的燈光下脹大，一觸即發。
雷文放下了紙牌，手掌搭在桌子邊，鬆開拿劍的手掌，嘆息著吐出一口氣。
暴徒們揭開和善的面紗，正為自己的威嚇沾沾自喜。
雷文冷漠地說：「拿劍，只是我的習慣動作。」
「對付你們，我根本不需要動它。」
雷文立刻掀翻桌子，站起身，後腳一勾，抄起椅子單手輪在左邊暴徒的頭頂。爆裂的木屑在那人頭頂炸開，戰士沒有在意哀嚎聲，餓虎撲食一般朝右側的人撲去。雷文人高馬大，右臂招架住敵人的拳頭，左手握拳，猛地轟進攻擊者的側腋。
那人的右臂猛地一抽，劇痛讓攻擊者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
雷文又盯著被爆頭的另一人，發現自己高估了他的抗擊打能力，他捂著頭，手掌縫隙里滲出鮮血，凶暴的眼神在戰士迅猛攻勢下退縮。
好像還漏了一個。
雷文回頭看向那個奪劍的侏儒，恰好看到那人握住了劍柄，拔出自己的劍。也許是被雷文的攻擊打亂了計劃，侏儒一點都沒察覺到雷文的劍對他來說太大了。慌張的竊賊完全沒注意到這一點，只是努力將劍拔出鞘。
那把細長的利刃在出鞘時發出卡簧彈出的響動，噌的一聲，黝黑的劍柄上伸出幾根尖刺，刺穿了侏儒的手掌。他立刻尖叫起來，丟下那把沾血的劍，捂著自己的手退縮到角落裡。
雷文料到了這樣的結果，他在侏儒恐懼的目光中靠近，彎腰，抓住生有尖刺的劍柄，將這把惡毒的武器徹底拔出。他的手掌也被尖刺割傷，但雷文的臉上沒有絲毫動搖。他早已習慣了這點傷害，眉眼中對這痛楚甚至浮現出一分懷念的神采。
「阿德拉克荊棘之劍，見刃先見血。」
刺破的手掌，鮮血沿劍身流下，尖刺上塗抹的抑制痛感的神經毒素正將雷文的肉體激活成無感的殺戮機器。
拖動長劍，雷文推開了艙室門，最後回望一眼，留下冰冷的叮囑。
「不想死就老實待著，我們不會殺光所有人。」
「總有人要留下來開船。」
雷文走進紛爭的陰影中，這間狹窄昏暗的小房間裡，沒有人會懷疑他的話。
雷文沖向動盪的中心，他的心跳在加速，受傷的手掌卻仿佛擁有無可匹敵的力量。這種滿足感讓他回想起了過去的許多歲月，雷文並不熱衷於殺戮，但無法否認，他很擅長。
……
被劃開喉管的男人無力倒下，薇薇安眉頭皺起，瞧著腳下被血泊污染的地毯。她不滿地咋舌，用劍將金線地毯上的一小塊雕花割下來。她露出溫柔的微笑，將切下來的布料在桌上展開，單手撐著下巴，欣賞著那一小塊漂亮的花紋。
「真漂亮。」
薇薇安跨過屍體，這兩個冒犯她的蠢貨倒下後就像一坨肥油肉山，她聽到了門外的動靜，兵器的碰撞聲在她耳中演奏出美妙節奏的鼓點，薇薇安有些興奮地跳起舞來。
飛舞的斷肢、潑灑的鮮血還有痛苦的尖叫，薇薇安抱住自己的雙臂，身體顫抖，臉上浮現激情的紅暈。
「又是一場舞會，他們在邀請我……」
薇薇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裝裝，用屍體的襯衣擦乾短劍上的血液，推開房門。
她步伐優雅地邁入黑暗的走廊，飄動的長髮揉搓陰影，發光的雙眼浮現濃烈的血腥色彩。
「我來了。」
輕笑聲在封閉空間迴蕩，暗處的潛伏者聽到這笑聲紛紛加強潛行。
可惜，這無濟於事。
薇薇安的聲音還在遠處，她輕靈的身軀宛如一道沒有實體的幽影，飄入潛伏者的周身，只激起一道輕微的風壓，宛如一個致命的吻。
被襲擊者瞳孔瞪大，他們對危險的感知比巴恩斯要遲鈍一些，於是，他們被撕開了血管，血流如注，發出無力的嗚咽。
一個接一個的落地聲讓刺客心生寒意，遠處的躲藏者再也按耐不住，他的手中舉起隱藏的短弓，朝著心裡構想的大致位置盲目地射箭。
哚！箭矢刺進了牆壁，發出了糟糕的聲音，而興奮的薇薇安沒有給他第二次機會。
從艙室里走出的薇薇安踩上通向甲板的樓梯，她數著台階上倒下的人，有些驚訝船上居然招收了如此多的人手。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完全蓋住了海風，打鬥聲已經偃旗息鼓，薇薇安隨意一掃，躺在甲板上的人已經圍成了一個小圈，而雷文站在中心。
薇薇安的黑暗視野不止觀察到了同伴鎮定的架勢，她還注意到奴隸戰士臉上的烙印像活了一樣，漆黑的印痕刺入皮膚，在雷文的臉上擴張融入毛細血管。
而周圍的被嚇退的其他人，他們像是在面對一頭兇猛的海獸，手中武器的指向都是斜向下的，仿佛表現出一點敵意都會招來可怕的後果。
人數足夠了，審視周圍的雷文心想著，還能維持船的正常航行，如果他的同伴收斂一些的話。
心神一動，雷文以極快的速度移劍搭肩，身體傾斜，用細長的劍刃格擋後方的襲擊。雷文借勢橫掃，眼神斜向上看著被逼退的薇薇安·奧迪茲，印記擴張的臉顯得猙獰邪惡，冷漠的視線更是森寒刺骨。
「你沒瘋嗎？」薇薇安輕微歪頭。
「這應該是我的話。」雷文冷靜地回答。
「我見過那種咒印，它的原型是消耗理智增強戰鬥力的狂化戰紋，通常，咒印發作應該很難保持清醒。」
雷文不屑地回應。
「我比你想得要理智得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