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快速進場
卡爾扛著大袋小袋回到營帳，他掀開簾，就聽到了約翰的聲音。
「哦，你居然回來了？閃電之前還說你肯定不會回來，他打算帶我們去挖蚯蚓吃。」
鴉人從裡間走了出來，衝著邪術師叫道，「我都說了那是一個玩笑。而且我沒說後半句，我的族人不吃蚯蚓，就是餓死也不會吃那種東西。」
尤爾根哈哈大笑，他從卡爾的手中接過食物，踮起腳拍打聖騎士的後背，「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沒在那邊多聊幾句，你也太認真了，要懂得生活。」
尤爾根在準備晚飯的時候，幫忙打下手的閃電衝著取出的珍惜食材不斷發出興奮的驚呼，聞著逸散出的香味，幾人對晚飯充滿期待。
女貴族的心意讓太陽小隊心滿意足，這陣溫暖的飽腹感在幾人鑽進鋪蓋卷後仍然存在。
這是約翰·坎普得到龍血後第一次進食，實際上在用餐的時候，滾燙的湯汁順著湯匙流入口腔，在味蕾上綻放的瞬間，約翰激動得差點要哭出來。得到強化的軀體不會因為吞咽痛苦，溫度也不再灼傷他的喉嚨，他在那個瞬間像是找到了人生的意義，第一次有了生活的質感。
如果能和他們再一次一起進食一次就好了。
約翰腦海中閃過了那道畫面，血紅的天空下，在斷壁殘垣里進食的四人，我、弗朗西斯、瑪麗安娜……還有諾拉。
約翰翻了個身，將身子縮到火光的影子裡。
是的，還沒有結束，還有復仇。他會殺死那頭深紅的溫迪戈，這是他此行的目標，唯一的目標。夜的寒意鑽進取暖的皮毛下，身體裡的龍血悄然將寒冷驅逐。約翰閉上了眼，燃燒的恨意在靜謐的黑暗中熄滅。
……
地下城奧普提特丹的淺層區域對於太陽小隊已經輕車熟路，這一次他們下層的很快。
約翰承擔了開路的工作，不再隱藏深紅法術的邪術師推進速度讓其他人瞠目結舌，猩紅的閃電在幾道簡單的口令下電射而出，將視野之外的怪物變成焦屍。
卡爾看著這一切眉頭緊皺，不僅僅因為深紅法術的殺傷力，自從進入地下城之後，他邪惡的朋友就散發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壓迫感，他的心情很糟糕，法術破壞的痕跡比其他幾人加起來還要嚴重。
「別讓仇恨吞噬了你。」
卡爾將一瓶幽綠色魔藥擺在邪術師面前，那是最後那瓶死靈藥劑。
「如果你控制不了自己，變得冰冷也比變得瘋狂要好。」
那瓶魔藥只是一閃而過，卡爾只是給他看一眼，他充分信任自己狡詐的朋友只需要一點提醒。事實也正如所料，約翰身邊的負能量氣場明顯降低，洛提之盾的光暈也隨之熄滅。
第一層的地精屍體還未清理，第二層看守者珍妮XII沒有補充她的陷阱機關，第三層的樹母已死，但龐大規模的植物腐爛還需要很多時間，也許那個被困的自動人偶已經察覺到了周圍的改變，想要改變周圍環境也是一項大工程。
臨近滿月，第四層沙漠上的魔力變得很不穩定，哲人之門頂端高塔的巫術月亮不安分地產生漣漪，在冰冷的空氣中留下水波一樣的紋路。
他們沒有選擇尋找沙蟲坍塌的原路，約翰相信在他們離開之後，失控的哲人之門已經用沙子填好了那些漏洞。
聖騎士的雙腳踩在沙子裡，他看向邪術師，咽了口唾沫。
「真的要這麼做嗎？我不是不信任祂，我只是……羽落術捲軸不貴，真的……」
「晚了。」
約翰盯著高塔上的月亮，它的光芒正在擴大。
時空扭曲的魔力潮汐再次爆發，太陽小隊隨著萬噸沙子進入失重空間，魔力的撕裂感和上次一樣，這一次，約翰沒有心思靜靜體驗魔法帶來的奇妙感覺。
深紅的鎖鏈從約翰的長袍中伸出，鑽進周圍的屏障里，他事先在卡爾幾人的身上留下了自己的血，就算五感被擾亂的現在，罪惡縛鏈仍能找到他們。
深紅之力在紊亂的魔力流中攪動，很快，約翰就在回收的鎖鏈另一端發現了他的同伴們，他們被牽引，在彼此眼中只是模糊的色塊。爛泥一樣啪得連成一坨，以約翰為中心，太陽小隊用手腳加固了鎖鏈的連結。
約翰聽到發光的那一大塊在叫嚷著什麼，卡爾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變成渾濁不清的雜音，大概是準備好了的意思，不斷他是否準備好了，約翰都如此理解。
【維爾蒂斯的暴戾閃電】
迷你版的紅龍阿扎梅斯出現在約翰眼前，本就是魔力的暴戾閃電在魔力潮汐中維持著原樣，它看上去更加兇惡，就像一頭落水變得暴怒的火龍。
在約翰的命令下，偽龍放棄了繼續轟炸周圍粘稠的污濁空氣，它用四爪加尾巴揪住約翰的身體，拖著四人集結的混合體朝著一個方向前進。
就像一截纖細的船槳帶動雙桅橫帆船，偽龍的體型托起四個人顯得極其滑稽，事實上速度並不慢，魔力閃電在混亂次元中穿行如魚得水，體積和質量在這片矢量紊亂的空間已經失去了意義。
很快，他們就到了地方，在魔力潮汐平靜之前。
沙粒開始下墜，連綿成雨。
同伴發出的尖叫聲逐漸清晰，他們都在恢復視野後看向正下方。
他們在墜落，墜向空間傳送後留下的大空洞。
失控的哲人之門會將部分物質轉移留下大空洞，而這深不見底的空洞深處，則是哲人之門的本體，被錨點結晶包裹的四通八達的隧道。
自由下墜產生的風聲正在耳畔尖嘯，約翰睜大眼睛，看向黑暗的深淵中逐漸放大的石壁，腎上腺素激增，深紅之力隨著血液一同燃燒。
「轟碎它，阿扎梅斯！」
極速蓄力，爬行在邪術師背上的暴戾閃電張開雙翼，深紅之力強化後的龍雷將太陽小隊當作踏板，狂暴的怒吼變成轟鳴的雷霆，紅色閃電將岩石撕裂，物質與魔力皆在狂暴的力量下崩解成碎片。
約翰看見了破洞下的地磚，維爾蒂斯的暴戾閃電為他們破開了一個足夠的缺口。
「卡爾！！！」
罪惡縛鏈牽動身體，四人同體調轉方向，將聖騎士轉向最下方。
卡爾覺得腦子發暈，身邊閃電的咒罵聲像是能將自己的耳膜貫穿，狂風呼嘯，碎裂的死亡盡在眼前。
卡爾舉起了早已燦若黃金的鴉翼盾牌，盾牌朝下。
「洛提！！！」
光之飛翼切開勁風，包裹眾人化作巨大光矢，朝隧道缺口處射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