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將這邊的情況淨收眼底,從房頂跳躍著回來,稟告給魏無雙。
「另一個女孩兒……」
魏無雙目光沉沉,「看來是陸芝兒,馬鶯鶯為了自己逃跑,設計陷害了陸芝兒。」
阿狸低聲道:「衙差從西北方向過來了,是否要將他們引開?」
魏無雙想起前世,自己遭遇這件災難之後,陸芝兒簡直比馬鶯鶯還要激動,到處宣揚這件事。
就好像她自己親臨現場似的,說的有鼻子有眼。
生怕大家不知道她的醜事。
縱觀魏無雙悲劇的一生。
陸芝兒雖然不是主謀,但這狗腿子也是功不可沒。
只不過這次並不是主要想收拾她。
魏無雙想了想,計上心來。
也許狗咬狗,也很不錯。
於是道:「不用引開,便看老天爺的意思吧。」
巡邏的衙差們經過小巷子的時候,有一個耳朵尖的,聽到了一點聲音。
「別再打我了,我配合你們,別打我了。」
陸芝兒嗚嗚的哭道,主動向著幾個男人作出搔首弄姿的動作。
巷子裡傳來淫笑聲。
「我還以為這麼狠毒的姑娘也是有骨氣的,沒想到根本不是。」
「雖然但是,她的滋味也很好。」
「這也算是因果報應,哈哈。」
「什麼人!」
衙差大喝一聲,四個大漢很警惕,提起褲子扔下陸芝兒就逃跑了。
衙差們趕到的時候,就見陸芝兒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因為被打的沒力氣,她一時還爬不起來。
巡邏衙差一共六人,全部都是男子。
陸芝兒羞得幾乎快要暈死過去……
四個大漢一路逃竄,半個時辰後才敢停下來。
他們累的坐在地上喘氣,一抬頭,卻看見魏無雙站在不遠處。
「哎喲喂,大小姐!」
為首的絡腮鬍一臉諂媚的走過去,阿狸立即從魏無雙身後閃出,擋在她的面前。
「我剛才還想著不知道怎麼跟您要酬銀呢。」
絡腮鬍猥瑣的笑道,「事情都按照您的吩咐辦妥啦。」
魏無雙若有所思:「你們以前也是這麼開心的和她要錢嗎?」
絡腮鬍一愣:「大小姐您的意思是?」
魏無雙笑了笑:「你不是要酬勞嗎?」
月光幽暗,這笑卻美的驚心動魄。
絡腮鬍趕緊擦了擦眼睛。
好美啊。
這姑娘怎麼這麼美呢?
配合著她額心那點紅痣,簡直就是仙女下凡呢!
「是是是,小姐,我來要酬勞。」
絡腮鬍眼神都要帶出鉤子來,垂涎欲滴的打量著魏無雙,「不過小姐這麼美。我可以少要點。」
「這樣啊……」
魏無雙揮了揮手。
七八個彪形大漢從她身後走了出來。
絡腮鬍覺得不對勁兒,轉頭看過去,另一邊也走過來七八個身穿勁裝的武家子。
正是剛才揍他的那些人!
「什麼情況?」
絡腮鬍慌了,「大小姐你是什麼意思?」
「給我打!」
魏無雙話音落,一群人上前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哎喲喲!你不講道義!怎麼說話不算數?!」
大漢們哀嚎。
「道義?」
魏無雙哈哈大笑,「你一個劫財劫色的流氓還跟我講道義?」
「靠你!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話!」
「誰讓你信的,我又不是你媽。」
魏無雙冷笑一聲,轉身,「還能罵我,證明打的不夠狠,繼續,什麼時候打到說不出話,什麼時候再停!」
「哎喲喲!不敢再說了!」
「哎喲喂!大小姐饒命!」
阿狸跟上魏無雙的腳步:「都打死嗎?」
魏無雙笑道:「你怎麼這麼狠心,怎麼也得留口氣,但記得務必把他們那個都斷掉。」
阿狸:「……」
魏大小姐你這樣,難道不比直接將人打死還狠嗎?
「那……」
「送到官府就是。」
阿狸不解:「不怕他們說你指使,將來惹麻煩?」
魏無雙挑了挑眉。
還真不怕。
雲州城馬上大亂。
這點沒鬧出人命事情官府還有空詳細調查?
別說不過是個名不見勁裝的陸芝兒了,便是前世她這個雲城首富的獨生女,官府最後也是敷衍了事。
要不怎麼說馬鶯鶯此人,萬分陰險歹毒呢?
但她不能這麼說,只是意味深長的拍了拍阿狸的肩膀:「他們是不是供出我,那不是還得看阿狸將軍你的手段嗎?」
阿狸:「……」
要不是主子交代必須對眼前之人唯命是從,他還真想跳起來罵人。
「知道了。」
阿狸翻了個白眼,「我堂堂武狀元雖不屑於使些陰招,但不代表我沒有這個能力。」
雲州城果然很快就亂了起來。
街上流民越來越多,許多大戶人家都開始閉門不出,但也架不住被偷被搶。
不過因為魏家牆修的又高又結實,倒是一直也沒出過什麼岔子。
魏無雙呆在宅子裡,除了每天巡查各個點的防禦事項,然後就是每天都會給秦煜寫一封信,飛鴿傳書。
沒有其他原因,就是讓秦煜千萬別忘了她。
今天她又找了一本十分不錯的話本子,從裡面摘抄道:
紅塵囂囂,吾心唯君,願一一世情深,換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昔有衝冠一怒為紅顏,今有相思斷腸念佳人。
紅豆相思,此情無盡,願與君共白頭。
其中有些字,魏無雙認識,卻寫的不太流暢,一筆一划,像是狗爬。
但她很滿意。
要的就是這種笨拙的效果。
秦煜這麼變態又這麼自卑,一定會被她的努力所感動。
與此同時。
京都,安寧伯爵府。
秦牧遙看著魏無雙寫的情話,笑的都要合不攏嘴:「阿煜,你這個小娘子還真是喜歡你喜歡的緊呢!說說吧,怎麼留的情?我還以為你真是和尚呢!畢竟我妹妹那麼喜歡你,你連個眼神都不肯多給一個呢!」
秦煜一把奪過,冷聲道:「閉上你的嘴。」
「哈哈哈!」
秦牧遙笑的前俯後仰:「明天就是你的還俗儀式了,你真要娶這麼個草包做夫人?你看看她這些,一看就是抄的,還有她的英勇事跡,我可是略知一二呢!」
秦煜冷眼望過去:「你調查我?」
秦牧遙一個激靈,輕聲咳了咳,然後正襟危坐:「世子,在下就是開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