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雙雙看裴悠悠臉色蒼白,不可置信的眼神,意外道:「你不會真不知道吧?這改姓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改好的事,你老公瞞著你啊?」
她還「嘖」一聲,看裴悠悠的眼神可憐又嫌棄。
裴悠悠瞬間爆發,衝上去就要撕爛祝雙雙的嘴,罵她胡說八道。
祝雙雙也不是吃素的,也要衝上去撕打,嘴裡說著「老娘早就看你不順眼了」,嚇得駱槐急急忙忙從車上下來,一把抱住祝雙雙。
裴悠悠也讓人拉住,她裡面穿的裙子,拉扯的時候不小心露出香肩美背,手臂也露出來大截。
手腕上有抹紅痕,像是被什麼勒的,後背也隱隱約約有紅點。
咦?祝雙雙眼睛瞪大,想再看仔細點,對方已經把衣服拉上。
邢彥詔也站到兩人中間,睥睨的目光看著對面。
裴悠悠和女人立馬慫了,怯生生抱在一起。
邢彥詔出聲提醒:「有這精力就回去自己問清楚,別沒事就在外面四處亂叫。」
女人也說:「悠悠,要不,你還是回去問問你老公吧。」
裴悠悠立馬扭頭警告她:「今天的事不許亂傳,要是讓人知道了,我哥不會放過你家。」
女人頻頻點頭保證不會說出去。
但這件事非同小可,也算是上層圈子裡的一次地震,她不說也有人會說的。
兩人離開。
駱槐也開車一塊回去,祝雙雙坐副駕。
雖然是兩門四座的車,邢彥詔這個大高個大長腿坐進去,實在有點憋屈,他還是選擇開自己的車。
就是開來的時候副駕駛坐著老婆,回去的時候老婆副駕駛坐著別人。
有點淒涼。
他想了想,決定再給駱槐訂一輛SUV,好歹有自己的位置。
隨後開著車跟在白色歐陸後面,一小一大,一白一黑馳騁在街頭,倒有點像他們兩個。
「駱槐。」祝雙雙思來想去,側過身子說,「你剛剛看見裴悠悠手腕上的痕跡了嗎?還有後背,比較淺。」
「沒注意。」駱槐忙著拉她呢,心思根本不在裴悠悠身上,「怎麼了?」
「裴悠悠最近沒有被綁架吧?」祝雙雙謹慎地問。
駱槐一笑:「沒有,哪有人敢綁裴家大小姐,她出行周圍都有保鏢的。」
「如果是這樣,那裴悠悠和她老公玩得還挺花的。」
「什麼?」
「你還記得我大二有段時間在情趣用品公司做過兼職翻譯吧?」
駱槐點頭,目視前方,豎起耳朵。
「裴悠悠手上的那個勒痕,應該是玩捆綁留下的,還有她的後背,那個紅點,我沒猜錯的話,是沒擦乾淨的低溫蠟燭。」
駱槐雲裡霧裡:「捆綁?蠟燭?」
「一種玩法,有的人喜歡這個,多的我也不了解,就是覺得很像,不過裴悠悠看著也不像受虐體質啊,倒是她老公,衣冠楚楚的,喜歡施虐也正常,太壓抑了吧。」祝雙雙低頭查找資料,「我發幾篇翻譯過來的文章給你看,裡面有配圖。」
駱槐點頭,表示回去再看。
祝雙雙在駱槐家裡吃完飯才回去,臨走前擠眉弄眼地說:「你看看唄,說不定有天你和大哥也能用上?不是那些高強度的,就是微微,微微一點程度,特別助興!」
駱槐無奈:「你到宿舍記得給我發消息。」
祝雙雙比了個ok的手勢,又和曠奶奶邢彥詔道謝,進電梯下去。
駱槐站在門口揮手目送。
「她要你看什麼?」
頭頂忽然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駱槐轉身,差點撞他胸膛上。
邢彥詔又問了一遍。
駱槐說:「一篇她翻譯的文章。」
……
裴悠悠回到邢家,看見傭人在搬著東西,心中一跳。
不會是真的吧?
她們要搬出去住?
她朝著正在指揮傭人的邢母走過去,親切挽上手腕說:「媽,這是要做什麼啊?」
「快過年了,送養護的送養護,換新的換新。」邢母撇頭看她,「頭髮怎麼亂成這樣?」
「風吹的,車窗沒關,風吹亂的。」
「嗯。」
「那個,媽,我想問一下,我聽人說政嶼哥改回林姓,還被降職了。」裴悠悠一笑,「這不是胡說八道嘛。」
邢母拍拍她的手背,說:「這件事是真的,不過不管怎麼樣,你們都是我的兒子兒媳婦,不會變的。」
一聲晴天霹靂。
裴悠悠呆在原地。
「怎麼可能?」她鬆開手,不滿地問,「為什麼要改姓?還降職?媽,你不是最愛政嶼哥嗎?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都瞞著我啊!」
駱槐說的竟然是真的!
政嶼哥不姓邢,改姓林了!
「這事我有什麼辦法,是老爺子老太太他們的決定,政嶼只能認了。」邢母安慰她,「放心,你們還住在這,媽捨不得你們搬出去,林不林姓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啊!
別人會嘲笑她的,說她下嫁,
要是有人叫她林夫人……
還不是林太太,政嶼哥上面還有親爹親媽和一個還在讀中學的親弟弟。
她難道要認那對窮酸夫妻做公婆嗎?
裴悠悠幾近崩潰。
她不好在婆婆面前發怒,壓抑著火氣問:「媽,政嶼哥還沒回來嗎?」
「好像是公司里有個項目遇到問題了,你爸也還沒回來呢。」
「爸和政嶼哥還在忙?可是邢彥詔,大哥他早就陪著駱槐去提車了。」裴悠悠說,「大哥都不用忙,政嶼哥忙什麼?」
「他們能一樣嗎?」邢母臉色微變,「我知道你們剛結婚沒多久,難捨難分,你要是不介意,就去公司等政嶼,怎麼能說這樣的話?政嶼有能力,哪怕是降職,也要矜矜業業工作,怎麼能像彥詔那樣不著四六?」
裴悠悠一聽,也是。
但她確實心急見面詢問政嶼哥為什麼要隱瞞?
心不在焉地點頭附和:「是,政嶼哥和大哥哪能一樣。」
「大哥哪裡不著四六了?」邢語柔從樓上下來,一手扶在樓梯上,不解地問,「媽,大哥只是準時下班就不著四六了嗎?」
邢母蹙眉,傭人都還在搬東西,女兒就這麼直接問她,還問兩邊,聽著像質問一樣,未免不把她放在眼裡。
終究是親生女兒,她也不會發火,略帶生氣地問:「語柔,你最近怎麼回事?越來越沒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