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匿名舉報
與沖虛道人作別後,陸遠自行往回走。
一路上不時有人與他見禮。
還有人上前與他攀談,無非是試探他的根腳。
也有一些年輕少俠,要向他討論劍道,甚至要切磋一番的。
奈何現在陸遠並無閒情。
他一路上可以說神遊天外。
直到陸遠回到客舍,還在回憶方才在祖師堂中的那一幕。
有些拿不準到底是他的錯覺,還是確係如他所見,那畫上的純陽道人眉眼帶笑。
若是錯覺還罷了。
若是為真,莫非真是純陽子當面?跨越兩界投來的目光?
倒也不是沒可能。
畢竟他當初口誦玄君之名,便白日青雷。
這都祭拜上呂祖了,倒還真有可能投來一絲目光。
不過,總不至於每次有人參拜他就看一眼吧?
所以是何意味?
認可他獲得傳承?
無聊至極神遊萬界?
笑他心中所想,拿他賣相與玄君作比?
冥思苦索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乾脆便拋諸腦後。
反正,他得了神意圖,有面板過濾,功法上不會被挖坑。
若有其餘算計,空想也無用。
更新不易,記得分享101看書網
不過……
他看向這門《純陽神意觀想圖》。
這位純陽子的神,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所謂觀想神意,乃是借假修真。
藉由這些大能的「神」,照見本我,完善自己的神意。
但,各自的神,卻都有區別。
這似乎涉及道路不同,本質與表現也有不同。
以他自己而言,他的神,乃是武道意志、是神意本我。
又譬如說玄君的神,乃是靈性真知,是混沌識意。
而他所感受到這位呂祖的神。
應當稱之為,元神。
神識魄意,真靈本性。
他又聯想到這位一年成就先天,參悟紫霞真元貫通,以及這幅畫上所透出的「神」……
這個路數。
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兩個詞。
煉精化氣,鍊氣化神。
莫非……
別人練武你鍊氣?
是由於這般緣故,所以那門《紫霞玉闕金章》門檻其實是天賦之類的東西,所以現在無人能修成?
只能刪減出個丐版的《紫霞玉缺金章》來?
陸遠不由得思緒萬千。
但都只是推測,若是得一覽這門功法就好了。
胡思亂想了一番,還是只能暫且擱置。
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調出面板,看了過去。
【姓名:陸遠】
【壽元:18/160】
【武學:《混元真我太清秘經》(可融合)、《天蛇斂息術》、《玄元劍經》、《浣花洗劍錄》、《真武七截劍》、《純陽劍典》、《純陽神意觀想圖》、……】
此行可以說是盆滿缽滿。
相比起來,天蛇斂息術都上不了台面。
光是那四十多門劍法,就助他劍術有成,一舉練出劍勢。
此外還有三門一流劍法,等著入門。
更別說純陽劍典與那門觀想圖,品階還要更上一層。
短時間內,怕是都修煉不過來。
是時候消化沉澱一番了。
幾個月或許都不足夠。
按他如今的打算,乃是尋個有根底的身份,混進蒼梧山下的武館。
用上一段時間來沉澱這些武學。
以及用鍛骨丹輔佐,加速練勁入骨,儘快將渾身骨骼全數練出玉骨。
此番融入一些武學武學後,暗勁所需的玉骨達到了202塊。
或許,再將這幾門劍法融合,便能達到無缺無漏的206塊了。
與此同時,沉澱修煉之餘可以慢慢嶄露頭角,混進純陽宮外院中。
屆時能以補充招式為由,遍覽藏經閣武學,武學底蘊便能達到一個恐怖的地步。
心裡想著,行李也收拾得差不多。
陸遠便將客舍與那弟子退了,言說今日要下山。
他今晨鬧了個大動靜,這些弟子或多或少都知曉。
也是很有禮數地連稱照顧不周。
雙方寒暄了一番,陸遠轉身出了客舍。
不過他沒有徑直下山,而是往世家大派所居住的閣樓走去。
一來與韓燕二人道個別。
二來嘛……
正是要召喚鐵拳,向霸府二人,匿名舉報那方甚。
彼時在府城不好出手,生怕露了馬腳。
現在嘛,自然肆無忌憚了。
畢竟方甚當日自信神意檢查了四周。
就算他舉報成功讓其吃了癟,也不一定能猜到他頭上來。
陸遠懷揣一副左手寫成的書信,極盡詳實地描繪了那一日方甚背刺馮逸,以及滅口路人的場景。
雙方每一句話,每一個反應,都一字不落。
還腦補了一番神情動作,可謂栩栩如生,躍然紙上。
看之便覺身臨其境。
至於證據?
沒有證據,全是小作文。
偉力加身的世界講什麼證據,能有三分懷疑就夠了。
……
「查清楚了麼?此人是何來歷?」
與客舍那邊不同,閣樓這邊的房間是套間。
兩位霸府校事正一坐一站,在廳內談事。
那位銅章校事站在一旁,面色有些為難道:「沈大人,現下純陽宮也不是咱們的地盤。」
「況且這種無名之輩,很難查……」
銀章校事猛一拍桌。
怒道:「此人一劍打散了宮長青的劍勢,又斗破了洛秦川的劍氣,你要告訴我,他是無名之輩?」
「霸府監察江湖,竟從未聽過有呂輕侯其人,你讓我回去報告怎麼寫?」
那銅章校事額頭冷汗直冒。
艱難開口道:「沈大人,呂輕侯或是假名,我已將此人面貌畫出,屆時可附上以作辨認。」
他作為副手,除了有搜集整理情報,還兼得一身白描本領。
銀章校事聽罷,顏色才緩和了幾分。
又開口道:「不僅如此,還有他那兩名同伴,當時其人沖入試劍台,一步三跨,也絕非……」
「誰!」
那銀章校事猛然起身。
一聲爆喝!
而後一個箭步沖向門口。
銅章校事不明所以,卻一言不發,緊隨其後。
二人拉開房門,走出門外。
左右張望了一會,卻並未發現有人的蹤影。
「沈大人,這是……」
話還未說完,就見那位銀章校事從地上拾起一張被揉作一團的信紙。
銅章校事也曉事閉嘴。
只見得那銀章校事神色疑惑,將其慢慢展開,而後神色一變。
當他看完後,臉上已經掛滿了凝重。
「大人,在下去四處查探一下痕跡。」
銅章校事知情識趣,正要走開。
卻被叫住。
那位銀章校事沉聲開口:「伱對方甚有什麼了解。」
銅章校事一愣,回想了片刻。
而後釐清措辭,一字一頓道:「此人商賈人家出身,三年前入贅到郡守張明叢府上後,卻是家道中落,頗受欺凌。」
「但霸府中分析,這方甚應當是暗中習武,以至於在一年前,張明叢的壽誕上一鳴驚人,切磋擊敗了數位大派明勁。」
「又,一月前突破到暗勁,一舉打殺了天殘老人,一躍登上人榜128,乃是寧州最值得關注的天驕之一。」
「所修內練武學未知,外練則擅使長槍。另外身法、煉體都是上上之選。」
霸府監察天下,每個州郡的重要人物,都是登記造冊,記錄生平。
此時被問到,這銅章校事爛熟於心,娓娓道來。
銀章校事就這麼靜靜聽著,一言不發。
不知過了多久,才緩緩出聲:「他對朝廷的態度怎麼樣?」
銅章校事毫無遲滯,當即答道:「張明叢乃是一等一的忠臣,足稅足糧,鎮壓叛匪,朝廷詔令從不陽奉陰違。」
「方甚在這兩年間,在張明叢麾下也立了不少功。」
「從不攬名養望,也從不會為難朝廷官吏。」
他沒說方甚是什麼態度,只是敘述事實,由沈銀章自行判斷。
那銀章校事聽罷,眉頭皺得更緊。
指節敲擊桌案,沉思不已。
……
陸遠將舉報信送到位後,便裝作沒事人一般,閒庭信步進了交易會。
視線掃了一圈。
瞅見韓祝跟燕夏兩人的位置,也跟著坐了過去。
韓祝見他來了,悄聲開口道:「可惜剛才你沒來,拍了幾件好東西。」
陸遠沒接話,乾脆說道:「我要下山了。」
兩人都一愣。
「是怕宮長青跟王觀糾集人手報復你?」燕夏道,「我倆陪你一道?」
韓祝撇了撇嘴:「這二人恐怕是劫塵蒙心,主動挑事吃癟就罷了,若是還糾纏不休,怕是有血光之災。」
這王觀出手在先,被反施自身,而宮長青自持身份與劍術,在試劍台上拉偏架反被打散劍勢。
都是理虧在先,而後吃了癟,皆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如今還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只能感嘆一聲劫塵蒙心。
陸遠遲疑了一下,想了想,還是老實說道:「也不止是為此。」
「我如今乃是假身份,如今出了風頭不便多呆。」
說到此節,又歉意一笑:「真實身份,實有難言之隱,不便告知。」
二人恍然,對視了一眼。
韓祝大方道:「無妨,我二人報與你的也是假身份。」
燕夏咧嘴一笑:「真實身份也是不便告知。」
陸遠翻了個白眼。
這算是什麼,線下網友?
他也不糾纏這個關節,說道:「陪同倒是不必了,我自有手段。」
「了結此事後我便要銷聲匿跡一段時間,咱們有緣再見。」
韓祝想了想道:「我二人雖有師長託付在身,不能與你同行。」
「但,時日尚早,可將你送下山再行折返。」
燕夏也點了點頭:「屆時不出手便是,壓陣,壓陣。」
這二人倒是有一番俠義在心中。
陸遠遲疑道:「或是會得罪琅琊王氏與浣花劍派。」
他倒是無礙,怕的是牽累到這兩人。
兩人齊齊噓了一聲。
乾脆架著他起身:「走走走,什麼狗屁這個氏那個派的,不講人心道理,不論江湖規矩,那便是邪魔外道!」
三人便一同往山下而去。
……
而就在陸遠下山之時。
純陽道宮,太極殿。
「你說什麼?弟子名錄方才多了一人?」
已經是年逾一百五十歲的純陽宮掌教,虛若谷一臉愕然。
待會還有,洗漱一下再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