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武學融合
到了中午，劉峰提前離開，讓三人自行去食堂吃飯。
武館管兩餐，早上和中午各一頓，這都是算在學費里的。
一上午練下來，三人都渾身酸痛，尤其是雙腿，顫顫巍巍只覺得站立都難。
一同訓練吃苦，也讓三人迅速熟絡了起來。
互相攙扶著往食堂走去。
「這比我被我爹用掃帚打一頓還疼！」馬三寶齜牙咧嘴，露出缺了半顆的門牙。
「可不是嘛，這下午還怎麼練，要了老命了」王鵬抱怨道。
陸遠沒有接話，心思放在自己面板上。
果然有了新的狀態。
【姓名：陸遠】
【壽元：17/52】
【武學：《內景心意深揭》（可融合），《開碑手》】
武學一欄出多一門武學《開碑手》。
但沒有可融合的後綴，想來是因為還沒有入門，沒有的達到融合的門檻。
那門《內景心意深揭》有前世幾十年的底子，也用了七八日才顯示可融合的後綴。
不過想來入門也不會太久，畢竟只是低階武學。
陸遠胡思亂想的功夫，三人就到了食堂。
武館的伙食還可以，每人一大碗豬肉，配上飯菜。
三人餓極了，幾口就吃完了。
吃飯的時候三人閒聊了一陣。
馬三寶竟與內城的大族有些淵源，他父親是吳府的雜役。
說是攢了半輩子積蓄，將他送來武館學武，只希望能夠入了主家的眼，學上幾手後，回去能混個護院噹噹。
王鵬的家境要更差一些，世代務農，居住在城外的村落。
他的志向就是成為武者之後，跟鄉紳平起平坐，不再被人欺負，只繳該繳的稅。
兩人剛接觸武學，信心十足。
但陸遠心裡嘆了一口氣。
平民習武，何其難也。
缺少營養，必定底子不好。
學識不足，必然理解能力極差。
家境貧寒，輔助修煉的大藥、技巧，一樣都無。
按照上午劉峰所說，武館每年拜師近百人，但平均下來只有一成能成功拿捏氣血，進入內院。
大部分人都學個一招兩式，比普通人厲害一些，投身大戶做個護院，或者進小幫派領個小頭目位置。
三人又閒聊了一會，午休很快就結束了。
到了下午的課業，劉峰已經走了。
武館給陸遠這種新來的學徒安排早上教授新內容，下午則自行練習，一名教習坐鎮，指導動作。
這種教習本是武館弟子，上了年紀氣血衰敗，或者爭鬥時受了傷退下來的，算是一個養老崗位。
境界或許不高，但是實戰經驗豐富，眼光毒辣，給練招的弟子餵招效果奇好。
這個院子裡，都是還沒拿捏氣血的學徒，也就是所謂的外院弟子。
都期盼能夠成功拿捏氣血，可以減免學費，去內院繼續深造。
甚至有部分人已經三個月臨期，也不夠繳納下一期學費的。
所以外院的氛圍非常緊張，大家都悶頭苦練。
呼喝之聲不絕。
陸遠按照上午所學，一招一式地練習。
配合《內景心意深揭》的呼吸方式，竟然覺得疲憊減輕了幾分。
感受著肺腑獨特的呼吸方式，跟隨著出掌的動作而變化，氣息節奏沉穩有力，手上的招式也越發像模像樣。
很快，下午的課業也結束了。
結束之後，三人見識到了劉峰所說的大藥。
一名內院的師兄給三人帶到一間練功房，泡藥浴。
各自泡在一個大水桶里，陸遠只覺得渾身燥熱，體內好像沸騰起來。
「這就是大師兄說的大藥？真是如狼似虎！」王鵬滿臉通紅，興奮叫道。
「真神奇啊，我現在感覺大腿都不酸痛了。」馬三寶頭頂都冒煙了。
二人一副土鱉樣，陸遠也沒好哪兒去，齜牙咧嘴。
這才是超凡手段！
跟前世的武學完全不一樣，也難怪這個世界的武者這樣強大。
「這個不能喝的。」陸遠見王鵬舔舌頭躍躍欲試的樣子，出聲提醒道。
泡完藥浴，三人都龍精虎猛，練武整天的疲憊一掃而空。
各自分道揚鑣後，陸遠又帶妹妹去租了一間小屋，就在武館邊上。
居住條件一般，比之前的家乾淨敞亮一些，但是依然老舊逼仄。
旁邊還有一家人，但沒有來打招呼的意思。
聽租房的中人介紹，這家人里兩個年輕的兄弟，前兩年走商被黑風賊砍死了，只剩一個老婦，沒有威脅，讓他們不用擔心。
陸遠聽了已經麻木，這個世界普通人真是沒有一點活路。
草草收拾了一番新家，但是因為搬家太急，沒帶行李，兩人又忍著錢包痛去買了些生活用品。
一路跟陸靜說著今天在武館的經歷，逗得她接連驚呼。
尤其說到劉峰一掌貫穿石鎖，她更是捂嘴不敢置信。
兄妹兩人就這樣，收拾房間，燒火做飯，還蒸了根肉腸加餐慶祝。
陸遠也難得早早睡下。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
從這天開始，陸遠的生活就非常規律。
一早去武館練武，打磨氣血，放課後有餘力就再練習招式，太累就幫著陸靜做些針線。
從第十天開始武館就不再供應藥浴，如果還需要，就得自己花錢，五兩銀子一個旬月，也就是十天。
三人家境都一般，自然都停了藥浴。
修煉的速度也就慢下來了。
外城火併的結果，第二天就打聽出來了。
猛虎幫當天晚上就突襲了漕幫的總舵，一舉打死了幫主和幾名舵主。
負隅頑抗的幫眾，也被陸續被肅清。
不過漕幫的產業，在接手的時候，有不少被忠義堂摘了桃子。
兩幫差點爆發衝突，最後還是和談了。
兩個幫派最近都在大量招攬幫眾，聽說招攬了不少高手，二者一躍成為了外城數一數二的大幫派，跟原先的老大哥青衣門三足鼎立。
相對來說，中城就格外平靜，中城只有一個幫會，那就是商會。
生意人的底色，就決定了中城的治安不會差，甚至可以說繁榮有序。
這邊商鋪都加入了商會，而商會跟各大武館互有合作。可以說，中城就是武館跟商會共同把持。
只要你服從商會管理，不招惹武館，一般小民不會遇到麻煩。
畢竟，他們的剝削手段，比外城那邊的幫派更加高級。
在這樣安定的環境下，陸遠每天有條不紊地練武、吃肉、賺錢。
……
不知不覺間，兩個月過去了。
……
清晨時分，武館的院子裡，陸遠專心練著開碑手。
穿、撩、推、劈、切。
一招一式，陸遠都已經爛熟於心。
一套掌法打下來，行雲流水。
當練到深處，某一瞬間，陸遠突然覺得靈感迸發。
不僅招式本身，還有招式的變化，一靜一動，配合呼吸法的節奏，打出的拳法仿佛有種神韻。
最後一掌打出！
陸遠只覺得渾身通泰。
低頭看向雙掌，竟然瑩瑩泛出銅色光澤。
「開碑手，入門了！」
陸遠眼前一亮，兩個月的勤修不輟，這門武學終於入了門。
武學入門不強求境界提升，所以這段時間，他著重練習掌法和練法，只為了激活面板。
現如今，他招式爐火純青，變化自生，催發招式時雙掌泛銅，這就是掌法入門的標誌。
打開面板一看，果然。
【《開碑手》（可融合）】
這門武學後綴顯出了可融合的字樣。
陸遠趕緊走到角落，假裝歇息。
實則心神沉浸到面板上。
「面板，讓我看看你的極限！」心中沉沉一喝，將《開碑手》與《內景心意深揭》融合。
面板一花，字條閃爍。
陸遠腦海中突然淌過兩條河，一條是《開碑手》的所有感悟，招式，變化，衍生，另一條是《內景心意深揭》的導引，呼吸，節奏。兩條河流交錯糾纏在了一起，慢慢融合。
面板的詞條也刷新出來。
【姓名：陸遠】
【壽元：17/53】
【武學：《開山勁》】
壽命竟然增加了一年？還有這功效？
兩門功法也融合成了一門功法。
開山勁？
仔細體會，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了一套脫胎於之前兩門武學的《開山勁》。
招法，練法都略微有所優化。
更符合他的肌肉發力習慣，招式更加得心應手。
但最大的不同……
陸遠按照《開山勁》的呼吸方式，調整內息。
肺腑鼓盪，帶動著氣血流轉，無時無刻不在滌練雙掌。其中還有一股莫名的氣息流轉，從肺腑生成，在掌中蘊而不發。
這是《內景心意深揭》融合後的功效？
這股氣息是壽命增加的來源？
不再止步於本身鍛鍊氣息，融合後的《開山勁》呼吸之間，竟然隱隱有種真氣流轉的感覺。
與教學描述的勁力不同，不是氣血催發，而是從肺腑生成，帶著金石之感。
這是什麼？
勁力？
內力？
壽命增加一年，恐怕也是應在這股氣機上。
陸遠一直待到放課後，內院弟子離開。
走到院中，試著按著開山勁的招式，認真打了一套。
開山勁脫胎於開碑手，招式幾乎看不出區別。為了謹慎起見，甚至等內院弟子離開後再練招，留下的這些外院弟子完全不可能有這份眼力。
由於是融合的武學，前者的熟練度跟根基自然也還在身上，哪怕略有降低，也不用從頭學起。
驚人的是，這次練功，內息好像自發調整，與招式動作一應一和。更能清晰感受到一縷一縷莫名氣息，在肺腑壯大，隨著他的心念，在體內流轉，若是在掌上催發，竟有透體而出，肆意宣洩的感覺。
一套招式下來，陸遠竟然數次隱約感受到自己的氣血大龍，這是快要拿捏氣血的前兆！
要知道，這兩個月下來，他功法基本都花在開碑手練招入門上了，站樁的時間並不算多，但此刻，竟然到了拿捏氣血的門檻！
這功法融合的效果，果真立竿見影，提升何其之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