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噱頭也賺足了」(4028字)
在叫上秋白蕙之前,江橋也在魔宗年曆上了解了一番風雲堂,是魔宗弟子們觀看對決的地方。
和私下對決不同,風雲堂的對決是有賭注的。風雲堂常年都有攻擂賽,擂主的勝利背後,也許便是浸染了無數死者的性命。
並且,擂主也能賺上一大筆靈石,一般來說,沒有什麼能耐的人是不會去風雲堂的。
除了攻擂之外,還存在著個人對決。
上場的兩個人,會從大概實力上先預估靈石的價位,在風雲堂,每條性命都會被明碼標價,這是獨屬於賭徒的狂歡。
魔宗弟子們會在對決開場時提前下注,為他們看好的贏家奉上靈石。
假設分為路人甲和路人乙兩個對戰選手,那麼其他觀戰的弟子便可以將他們的靈石投給甲和乙兩個選手。
若是路人甲成為了贏家,那麼支持路人乙弟子的所有錢,都會等比例平分給支持路人甲的弟子。
舉個例子,若是路人丙和路人丁投了路人甲,路人丙投的靈石數目是路人丁的兩倍,那麼分靈石的時候,路人丙得到的也是兩倍的錢。
江橋不想讓秋白蕙死的這樣簡單,之前在滄瀾宗她對木沉鳶和自己做的種種,江橋還記得。
他想要讓秋白蕙輸的更徹底一些。
而江橋最近在魔宗待著的這些天裡,也發現了秋白蕙的一些修為上的規律。
之前,秋白蕙和江橋在滄瀾宗初次見面時,秋白蕙說她是金丹後期。
而真正來到魔宗,且江橋用附身術查看秋白蕙境界時候,發現她的境界時而是金丹後期,時而是元嬰前期,時而是金丹中期,時而是金丹後期,時而是金丹前期。
而在金丹後期的時間是最多的。
可偶爾,也會爆發到元嬰前期,至於金丹前期的時間,卻是少之又少。雖然不清楚具體原因,但江橋想著這或許和魔宗鼓吹的所謂「迅速飛升」有關。
之後,為了讓這些境界變化更加直觀一下,江橋甚至按照穿越前的經驗,將秋白蕙的修為境界整理成了折線圖,這樣才能夠觀察得更為直觀。
江橋注意到在秋白蕙打鬥到近乎癲狂的時刻,她的修為會火速上升到元嬰前期,有時甚至會出現短暫上升到元嬰中期的情況。
只不過,時間短暫,至多持續個幾分鐘,然後境界就會跌到金丹前期,需要修復個幾分鐘左右才回到金丹中期,最終恢復金丹後期。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當時江橋和她在滄瀾宗打鬥時,秋白蕙忽然實力爆發,若不是當時金石長老及時出現,恐怕場面控制不住,江橋在那段地方就要再輪迴一次。
江橋覺得他是能贏的。
只要秋白蕙的境界降到金丹中期以下,他就能使用附身術操縱秋白蕙,江橋的附身術是系統自帶的,附身時旁人也看不出什麼痕跡。
操縱了秋白蕙之後,想讓她生便讓她生,想讓她死她也不可逆轉命運,自己也能擺脫嫌疑。
至少在那段時間裡,秋白蕙的命運都牢牢掌握在江橋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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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去風雲堂,江橋也剛好重新立一下自己的人設,否則,在魔宗弟子們看來,自己確實是會有點不食人間煙火。
江橋想要讓自己在魔宗弟子們看來是個,傾盡全部,為了錢不擇手段的人。
並且,他也想讓秋白蕙崩潰。
而在江橋身邊的秋白蕙忽然道:「鄭師弟,你不會是當真了吧,我剛剛只是說說而已,風雲堂,那可是盆滿缽滿進去,兩手空空而歸的地方,你讓我和你去那裡切磋,我可是不願的。
「而且,我在風雲堂可是掙夠了靈石,多年擂主的名聲,你難道沒聽說過麼?」
「除非,你身上有什麼是我想要的,我這樣問你吧,你在魔域是否有宅院?」
「沒有。」江橋搖了搖頭,他是兩手空空來的魔宗,屬於是什麼也沒有,「師姐,你就這麼篤定伱會贏麼?」
「我可是你的師姐,贏,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秋白蕙呵呵笑了兩聲,「在魔域沒有宅院,那我隨著你去風雲堂有什麼用?我們比試之前,噱頭要足,不然怎麼吸引其他弟子的支持呢?」
「那麼,我用我的命來和你賭。」江橋用著最平靜的語氣說著這件事。
「?你用命?」秋白蕙雖說有些震驚,為什麼會有人拼了命也要和自己賭,但是她確實想要江橋的命,「在風雲堂,命不值錢的,因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去那裡是最不划算的買賣。」
「既然如此,我換一個,不賭命,你應該聽說了洛月江氏江橋失蹤的消息吧。」
秋白蕙聽到這個之後,原本還有些端著的笑意一瞬間凝固,「我剛剛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我知道江橋的消息,他沒死,如果你隨我去了風雲堂,你贏了,我就告訴你他的下落。」
「呵呵呵,你這算是威脅麼?」秋白蕙瞬間不裝了,她毫不掩飾地展現出她眼底的殺意。
「若是你現在殺了我,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告訴你江橋的下落,而且,你殺我的同時,江橋也會同時沒命的,我是可以做到這些事的。」
江橋想要讓秋白蕙輸掉,當著所有魔宗弟子輸的乾乾淨淨,然後讓她乾乾淨淨地離去,「這個賭注不錯吧,對外,我就宣稱我賭命,但實際上我是拿出什麼來,師姐你應該清楚吧。」
「你敢!」
「我怎麼不敢,現在江橋的命還攥在我手裡呢。」
「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看看這個,這是我收的戰利品,之前我用過一段時間。」江橋瞬間亮出了血琴劍。
因為上輪秋白蕙殺自己時認出了血琴劍,江橋便拿出血琴劍來震懾秋白蕙。
「果然…是他的劍……」
「所以,師姐,你會去的對不對?」
「我會去,但是你必須保證江橋的安全。」
「那是當然,我一直都是好吃好喝供著他。」
「那就好,你想讓我和你賭什麼?」
江橋輕飄飄道:「師姐,你能賭什麼,事先說明啊,關於江橋的事,你知我知,要是除我們之外的第二個人知曉了,江橋的安危,我便顧不上了。」
「我壓上我在魔域的一處宅院,夠不夠?」
「還有麼?」
「那這樣,我在魔域的三處宅院悉數賭上,這已經是我的全部了,不能再多了。」
江橋見秋白蕙依舊是一副有所保留的樣子,「還不夠,我既然得了江橋的消息,要是你給的不夠多,我又怎麼會滿意呢。」
「你贏不了的,吃太多,擔心撐死。」
「那就讓我撐死,你繼續說。」
秋白蕙和江橋又這樣減持了很久,秋白蕙最終終於放了狠話,「我全部的靈石都可以給你,我值錢的東西,都在儲物戒里,等你贏了,你全部拿走便是,還有魔宗的五處宅院,也給你,這樣夠了麼。」
江橋滿意得笑了笑:「夠了,噱頭也賺足了。」
「你想訛靈石,直接訛就行了,何必彎彎繞繞到風雲堂去,我都直接給你,你把江橋的下落告訴我就行了。」
「你不明白,我寧願最終輸了,也想要在魔宗爭個名聲,不管這名聲是好是壞。」
而江橋將秋白蕙引入風雲堂的真正原因,自然是為了全身而退。
秋白蕙暗暗碎了一口唾沫,她沒想到這個鄭天居然獅子大開口,「但是這些靈石和宅院,必須要等我見到江橋之後,我再給你。」
「我當然會讓你見到他的。」江橋內心想,會讓你死前見到他的。
之後,風雲堂的消息都放出去了,蘇雲山和左元原本正在食堂安詳吃著飯,享受他們為數不多的聚餐時光。
「今天這梅乾菜扣肉不錯,你剛剛也該買的。」蘇雲山用筷子大口大口暴風式吸肉,抬頭,卻發現左元的頭偏到一邊,似乎是在偷聽著什麼。
「左元,你幹嘛呢?」蘇雲山一面咀嚼,一面問左元。
左元立馬驚奇地對蘇雲山說道:「大事!響噹噹的大事!!!」
「啊?」蘇雲山瞬間來了興趣,筷子都放在了碗上,發出叮咚的聲音,「什麼事,你說來聽聽。」
「鄭天和秋師姐賭上了,在風雲堂,鄭天出命,秋師姐出五處宅院和全部家當!」
「不是,這麼離譜?!鄭天他腦子是進水了麼,秋師姐那是什麼人,風雲堂時常穩贏的大人物,那五處宅院就是她從風雲堂得來的!」
蘇雲山說話時急促有力,臉險些被氣成豬肝色。他想著他和鄭天好歹也是朋友,總不能讓鄭天一心赴死吧。
於是蘇雲山和左元便一塊到了風雲堂。這時候風雲堂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他倆很快就摸到了江橋比試的地方。
江橋剛準備和秋白蕙打起來,就被蘇雲山拉了出來,蘇雲山還對著其他人賠禮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和鄭天有點事情要談。」
蘇雲山說完之後,轉頭就對江橋說:「我說,你是怎麼回事?」
江橋似有些不自知地朝著蘇雲山眨了眨眼。
「我是真搞不懂你到底要幹什麼呀?你的命和那些宅院相比,秋師姐都虧了,她怎麼會答應和你賭這樣的局,趕緊回去吧,現在你從台上下來還來得及。」蘇雲山覺得自己勸人算是勸的苦口婆心。
而江橋卻不吃這一套,「你們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你不知道其他人都在討論說你是個傻子,我真的氣炸了,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要不是我們之前關係好,我都想裝作不認識你,你真的糊塗啊。」
蘇雲山繼續勸道:「我看你平時也沒有怎麼焦慮,說自己缺錢,怎麼現在直接來了個大的,你這不是穩輸的局嗎。」
左元也勸道:「是啊,其他人也都不看好,都去支持了秋師姐。你這樣究竟圖什麼,多危險……」
江橋聽他們兩人說沒有人支持自己便喜道:「既然沒有人支持我,那不正好嗎?你們兩個去支持我,不會讓你們虧的。」
「鄭天,你到底在說什麼胡話?你現在是用自己的命和人賭,輸了又該怎麼辦。」左元出了一身汗他也對江橋表示擔憂。
「?放心,我是不會輸的,我自己有自信。」江橋頓了頓接著說:「我要是沒自信,又怎麼可能賭這一場呢?你們大膽去投就好了,每人一靈石,正好,你們不是說沒人支持我嗎?那要是我贏了,你們倆正好分了。」
「你糊塗啊,我都想打你了。」
「我糊塗什麼?聽我的就是了。」
蘇雲山依舊死命的拽著江橋的袖子,「我真的是過來人,我同你講,你可能剛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是勝券在握的,但是我想告訴你,事實會給你重重的一擊,而你損失的不只是靈石,而是你的命啊。」
而江橋平淡說道:「你們相信我,你們去投靈石,不管我會不會贏,你們損失的也不過是那兩個靈石而已。我要是沒有萬全的準備,是不會做出這個決定的。」
「你做出什麼決定?你不就是剛剛才升到金丹期嗎?你就以為你能是秋師姐的對手了嗎?你看看她往日在風雲堂的戰績,她不是你能打過的。」
江橋不搭話,他一個金丹中期對上金丹後期,確實有實力上的懸殊,卻也不是說完全沒有機會,應該是能拖一會兒的。
只要自己能撐到秋白蕙修為下降,就一定會有機會。
「你們要是信我,就去投靈石,不用太多,每人投一靈石就行。」
蘇雲山實在是受不了了,「鄭天,你若是在靈石上有什麼困難的話,你就告訴左元,他會幫你的,你沒必要用你的命去賭,回頭是岸,真的啊鄭天。」
江橋搖了搖頭,伸出手拍了拍蘇雲山的肩膀「放心吧,若是你按照我的這麼去做了,你在外面借的靈石,就都能回來,沒有什麼人支持我,就你們兩個,那之後拿到的錢肯定是頭一份的。」
「鄭天,都這種時候了,你居然還在想著我之前的債,你……真的……你不要用你的命來還兄弟我的債啊嗚嗚嗚嗚嗚嗚。」
蘇雲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完全止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