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原來是天才
除去陳麟。
年僅十三的老八也有朦朧的氣感。
兩人進度相仿。
隔天，老八過來真心實意地交流了自己的修煉心得。
陳麟也將自己的修煉感悟和盤托出，互相做了印證。
下午，兩人回到各自屋子修煉。
等到晚飯時間再出來，四目相對，兩張苦臉。
都沒成功。
儼然是八人中的一對難兄難弟。
除去陳麟和老八，還有另外一對難兄難弟。
就是老二和老七。
這兩人資質好像比陳麟都要差。
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感覺，每天打坐修煉就是純粹的干坐。
這日早晨，陳麟從外面打坐回來。
正好看見老七房門打開，從裡面拿出許多事物，當中一眼望見有符紙硃砂等物，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那邊是……」
他去找老八詢問。
老八半開房門小聲說：「你還不知道嗎？」
「那個李濤已經把他勸好了。」
「勸？」
「就是看老七一直沒入門，李濤就跟他說，讓他別修煉了，把之前購置的符法材料送去，往後李濤以修士的身份保他和他全家一輩子富貴。」
「李濤前天也來找我了，不過我沒答應，估計你也快了……」
說完，老八就掩上了房門。
陳麟站在外面。
「盤外招嗎？」
接下來幾天，陳麟已經做好了被找上門的準備。
但不知是什麼原因，李濤居然沒來找他。
漸漸地，他也就將這事放下，全身心投入修煉了。
……
……
轉眼。
第二十五日。
朝陽東升，星火退去，浩渺蒼穹漸漸被點亮，紫氣東來，瑞光普照，朝霞萬道宛如金色流瀑，灑滿天際。
陳麟盤坐山間晨露之中修煉，忽而抓住一絲流動的氣機，一直遮蔽在身上的那層無形薄紗隱隱掀動。
「以身作爐，以心為火，抱元守一，氣運周天……」
咚！
心中如銅鐘震盪，豁然開朗！
體內一種玄妙力量頓生，在經脈中流動，雖然如火種般弱小，卻可以從外界天地不斷引入新力。
身體與天地仿佛搭起了橋樑。
有如龍魚在水，每一處毛孔都能感到周圍濃郁的天地靈氣。
「鍊氣一層！」
陳麟睜開眼睛，眼中浮現激動之色。
在入門的瓶頸上被卡了大半個月，如今終於突破了！
心中激動澎湃，體內法力更是傳來一種溫熱之感，在這六月時節不僅不熱，反而讓人渾身舒泰。
「接下來還要穩固境界，回去再運一個周天，然後我也要練習符法！」
「還有五天就要回武道界，時間不多了，必須儘快熟悉鞏固……」
起身準備返回屋子。
結果沒走幾步就聽見一陣話聲。
「師妹，你錯了，這符應該這麼畫……」
前方拐彎處，花間樹下，一對狗男女貼著身體，一前一後，手握著手，在一張符紙前面磨磨蹭蹭。
陳麟臉色頓黑。
那兩人之中，一個是年紀最大的李濤，還有一個是排行老六的刁蠻富家女。
都是最先入門的兩人。
自然而然就勾搭在一起了。
正想換一個方向回去，忽然聽見那兩人說話。
「師兄，我昨天又看見那個李明章在外面修煉了，他可真是努力……」
「師妹不用擔心，他的年齡在八人之中排行第二，與我仿佛，天資卻比伱我差了這麼多，日後就算他修煉入道了，夫子也不可能選他做真傳的。」
「真正得注意的，是那個十三歲的小子，他比我小六歲，比你小兩歲，一旦入道，反而是最強的威脅……」
「那其他人？」
「你我聯手，不足為懼。」
陳麟在隱秘處，臉色更黑了。
我說之前這傢伙怎麼不來「勸」老子！
合著是覺得我資質太差，年齡又大，入道了也對他沒威脅！
此刻更是連提都沒提，直接就不足為懼了……
艹！
不過想想，這對狗男女一個年紀最大，資質最好，一個資質第二，年齡也小。
確實是不用顧慮自己這種年紀大還沒資質的。
真相才是快刀。
想明白這一通，陳麟感覺心裡有點堵。
「資質問題短時間內難以解決……不過我能橫跨兩界，總該有些優勢的。」
「且看日後！」
……
小屋。
陳麟運完一個周天，將增長的一點法力鞏固下來。
他拿出之前購置的符法器具，準備正式開始學習符法。
陣法、丹藥、法寶、符籙統稱修仙四藝。
其中陣法要資質悟性。
丹藥法寶要有雄厚的財力，用來購置丹鼎、法爐、場地以及各種練手的材料。
唯獨符籙一道最為親民。
最開始練手的材料只需要硃砂雄黃、符紙符筆等常見之物，如果這都湊不齊，還可以找些其他的通靈之物來替代。
比如硃砂可以用獸血，符紙可以用動物皮毛和老樹皮，符筆……直接用自己的手指也不是不行。
對場地的要求更是沒有，一張桌子足矣。
等到後面境界高了，還可以虛空畫符，寄符於身，藏符於神……
嘿！
連材料都不用了！
這些都是《符法入門》里提及的。
陳麟通篇看下來，字裡行間就看出了一個字：
「窮鬼技藝！」
「但這正適合我！」
「特別是以我在武道界的情況，那可真是連符筆都湊不出來。」
桌上攤開一迭黃色符紙，靈光內蘊。
開一盒硃砂與上好的靈墨混合，手邊放著一小塊冰心石，有助於控制法力。
手裡握的是五十年份桃木符筆，筆鋒毫毛來自三千里外的草原狼王。
面前燭台點一根夫子講課時的同款檀香，讓人心寧氣和。
這些都是夫子撥下靈石購置回來的。
「開始！」
……
半個時辰後。
陳麟擦去額前虛汗，看著面前畫廢的五張符：
「符法，好像也不太適合我。」
大能畫符可以隨心所欲，想怎麼畫就怎麼畫。
他這種小修士畫符卻要嚴格控制法力，一絲不差地畫出符咒要求的靈紋才有作用。
偏偏他這具身體，修行資質不行，法力控制也差，在經脈中運行都磕磕絆絆的……
連只有六筆的清風符都畫不下來。
「我不是符法天才很正常，以後勤加練習，以勤補拙就好了。」
「人最大的成長就是認識到自己的平庸。」
但永遠不要甘於平庸！
接下來五天。
陳麟全身心投入修煉和符法之中。
除了吃飯洗澡睡覺，其他時間基本都在修煉，連出去散心放風的心情都沒有。
每日除了修煉就是畫符。
饒是如此，他的修為也沒有太大的進步，只能說是堪堪穩固。
倒是能把六筆的清風符畫出其中五筆了。
但這是練廢數十張符紙的結果……
「真不是什麼天才啊！」
修仙界六月的最後一夜，陳麟躺在床上徹底接受現實，睜著眼睛直到日出。
然後……
噼啪！
面前火焰傳來一聲爆響。
身體各處的凍傷傳來刺痛的信號。
「又回來了。」
陳麟睜開眼睛，目光所見是「一月」之前自己在屋子裡升起的那一灶火，身上還是那件麻布草襖，手掌皴裂破皮，腳底幾道凍裂外翻的傷口，連血都流不出來。
修仙界的時間到了，他又回到了武道界。
從一個前途無量的符師學徒，變回了苦苦掙扎的年輕獵戶，或者說是樵夫……
不算地球的那次穿越，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穿越回武道界了。
這次陳麟適應得很快，信手往灶里添了乾柴，繼續做一個月前他沒做完的事情。
烤火，煮飯。
若是平常人家，一般只能在煮飯時順便烤一下火。
他倒還好，柴火總是不缺，所以在屋子裡可以隨意烤火。
可惜的是，其他東西總是缺。
從外面抓來一把雪，放入家裡唯一的陶罐中煮化，然後再放入一小把糙米。
接下來等著就行。
陳麟縮著身子烤火，一邊在嘴裡念念叨叨。
他是在背《炎木經》。
他預料到從修仙界帶不回來東西，所以早早就將功法背得滾瓜爛熟。
五千多字的功法，他一邊修煉一邊背誦，用了將近十天才背熟。
「……如絲如縷，薪火相傳，綿綿不息，聚神凝魄，鍊氣歸元……」
輕輕的吟誦伴隨著火焰吞噬乾柴的微響，無形中與《炎木經》以木勢助火勢的道理相通。
陳麟念著念著，漸漸入了神。
周身各處傳來舒泰之意，體內憑空升起一絲熱意，熟悉的力量開始在體內萌生……
啪！
乾柴燃盡，發出最後一聲輕微裂響。
如洪鐘貫耳！
入了神的陳麟瞬間清醒。
「這是？」
他下意識檢視自身，一道火種般的法力赫然在經脈之中流轉！
「鍊氣一層？」
「這就入道了？」
「尼瑪……我這具身體居然是天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