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溶月聽聞,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自從上次太子被陛下斥責,皇后被禁足,陛下已經有連續十幾日不曾去看過皇后了,她心裡有氣也是正常的。」
「郭家那邊,這幾日可有什麼動靜?」萬溶月問。
「有,奴婢聽說了,郭家今日在府上舉辦了賞花宴,但相府夫人只邀請了數位關係較為親密的官家夫人,都在三品以上。只除了禮部郎中周大人的夫人。」
「禮部郎中周大人……那不正是父親的下屬嗎?」
萬溶月的父親現在是禮部侍郎,按理說這個禮部郎中只是一個區區五品小官,他的夫人根本不應該出現在相府夫人舉辦的宴會上。
青葉也有些狐疑。
「正是,按理說,這周家人,是沒有資格去參加郭相夫人舉辦的宴會的。不過奴婢聽說,這周家夫人,乃是以送花的名義去的,據說她府上的花匠培育出了君子蘭。」
正當主僕二人正疑惑的時候,秋寧突然出聲道:
「若我所料不錯的話,郭家應該很快就要送人進宮了。」
萬溶月和青葉齊齊轉頭看著秋寧,一臉問號。
秋寧也不再賣關子了,解釋道:「娘娘可還記得,先前我曾說過,讓您注意後宮裡的一個人。」
萬溶月聽她提醒,這才想起來,「可你不是說此女是新進的秀女嗎,叫柳芹芹?」
秋寧點頭,道:「沒錯,可如今看來,這女子竟手段頗高,怕是已經說服了郭家人,要提前將她送入皇宮了。」
她還真是小瞧了這柳青青的本事啊。
所沒料錯的話,郭家這次舉辦的賞花宴,就是專程為了驗證那柳青青的。可如今看來,她不僅完好無損的從郭奕安手底下成功抽身,還讓郭家人甘願當她的跳板。
就算是秋寧,也不得不暗道一句,此女的手段,怕是不容小覷。
不過這也沒關係,如此有野心的女子,相信就算進了宮,時日一久,若是再誕下個皇子什麼的,她還能甘願成為郭家人的驅使嗎?
就算不能,她秋寧也要想辦法讓其將矛頭對準皇后,讓皇后和郭家自食惡果。
「此事不足為慮,咱們先按兵不動吧,我認為眼下最要緊的,是要如何保住葛家的產業。」
萬溶於也點頭,頗為贊同。
這後宮裡來來往往的美人數不勝數,她也沒必要在柳青青還沒入宮就開始針對她。
皇帝的寵愛,哪有手握實權來的穩妥?
後宮的妃子再怎麼受寵,沒有誕下皇子,沒有家族的庇佑,就什麼也不是。在爭鬥的時候也很容易就成了炮灰。
那柳青青若真是想靠著抱皇后的大腿來針對她,那她就一定有辦法讓皇后嘗嘗她的手腕。
不過由於萬家手裡缺人,兩人最終也沒能商量出什麼結果,只能暫時繼續讓葛家的人繼續經營著,只不過底下的掌柜和管事們的用工契約需要重新和萬家人簽訂。
翌日的時候,秋寧和萬子琅親自去了一趟葛家,督辦此事。結果從葛萬金的口中聽說了一則秘聞。
「萬公子,如今咱們也都算是自己人了,眼下老夫心中有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萬子琅聽聞,收起那副吊兒郎當的姿態,問道:「葛家主有話,但說無妨!」
葛萬金掃了掃一旁的秋寧,有些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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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子琅正色道:「葛家主放心,秋姑娘如今是六皇子的女夫子,宮中的女尚宮,絕對可以相信。」
葛萬金聽聞後,立馬對秋寧刮目相看,態度也恭敬了幾分。
「原來是秋尚宮,在下真是失敬了。」
秋寧擺擺手,道:「無妨,葛家主還是先說正事吧。」
緊接著,葛萬金擯退了左右,命心腹親自在門外守著,低聲道:「老夫懷疑,郭家在玄武山脈附近私自開採了一處鐵礦。」
「嘶!」
隨著葛萬金的話落,萬子琅忍不住倒抽了口涼氣。臉上的神色也在一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葛家主此話可有證據?要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秋寧也倏地眯起眼睛,眼神如利刃般直朝著葛萬金掃視而來。
葛萬金饒是縱橫商場多年,還是頭一次在一個女子身上見到如此瘮人的目光。
他不由地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堅定的答道:「此事本來老夫也不是很確定,可直到前幾日,老夫的心腹手下帶著幾個高手護衛,親自去了一趟玄武山脈,結果你們發現怎麼著?」
「那玄武山脈的深處,竟然有一條通往外界的小道,周遭還有很深的車輪印。那心腹便帶著一行人沿著小道往前,赫然便發現了一處隱秘的山洞,靠的近了些,還能聽見裡面傳出來開山鑿石的聲音。
在下的心腹不敢貿然進入,於是便在周遭查探,偶然發現了此物。」
葛萬金說完,從心腹阿寬的手中遞過來一塊黑色的石頭。放在桌上。
秋寧和萬子琅的目光緊接著便落在桌上的石頭上,體型不大,約莫只有拳頭大小,但從成色來看,應該就是一塊鐵礦石。
這時候,阿寬主動解釋道:「這塊石頭,是我在那條小道附近拾得的,應該是運送的時候不小心滾落了出來沒被人發現。」
「哦?那你們又如何確定,此乃郭家人所為?」秋寧沉靜的目光一陣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葛萬金聽聞,以為秋寧誤會自己想要公報私仇,故意往郭家身上潑髒水,忙拍著胸脯保證道:
「老夫敢以性命擔保,這裡面一定有郭家的手筆,因為郭家在後巷那條街就有一家打鐵鋪子。
而對門就是我葛家經營的酒坊,若不是上一次那打鐵鋪子的火花飛到了酒水裡,差點引發大火,鋪子裡的人也不會到對面鋪子裡去理論,結果手底下的人才發現,那鐵鋪裡面,竟別有洞天,不僅暗藏著大量的刀槍劍戟等兵器,還有很多箭頭也堆放在地上。
試問若是普通的打鐵鋪子,又如何會有這麼多的生鐵來源。據底下的夥計說,那鐵鋪的生意並不好,三天都沒有一個客人上門。但卻每日裡打鐵不歇火,這說明了什麼?」
「哼,還能說明什麼?」
萬子琅手指在桌沿上輕輕扣著,一臉的憤恨:「說明郭家不僅擁有大量的生鐵來源,還私下冶煉兵器,這可是株九族的大罪,難道郭家就不怕死?」
兩雙疑惑的眼睛同時看向秋寧,而秋寧卻一臉嚴肅,追問道:
「敢問葛家主,這件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葛萬金想了想,答道:「老夫記得,時間就在三日前的晚上,當時天氣乾燥,是以差點引發了大火。」
秋寧聽聞,卻面色猛地一沉:「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