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錦夏眨了兩下眼睛,意味深長地笑道:「誰能保證蕭芙就一定能夠看上謝家大公子呢?」
婉娘欣慰一笑,「還是夏兒讓我省心。」
木雲淵似懂非懂,可他知道有母親和妹妹在,定能成事,
「對了,你和世子如何了?」婉娘又問木錦夏。
木秉文雖然說會管木錦夏的婚事,可如今他的心被春枝那個賤人給分走了。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木錦夏回答的時候不禁抬起了下頜。
忽地,院外響起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哥,你在裡面嗎?」
木雲衡的聲音。
木雲淵她們三個人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他來做什麼?」木錦夏嫌惡道。
「煩死了,他可是拿了雞毛當令箭,日日都看著我溫書。」木雲淵起身往外面走。
婉娘倒是忘了蕭淑寧讓木雲衡看著木雲淵讀書的事情了。
「哥,你今日的策論還沒有背,怎麼到我娘的院子裡來了?」木雲衡白皙的臉上泛著絲紅,微喘開口。
「我去哪裡還要和你報備不成?」木雲淵語氣不善。
「你是個什麼東西,怎麼配叫淵兒哥哥,叫大公子!」婉娘訓斥道。
「為何妹妹能叫哥哥,我不可以?」木雲衡聲音不大,但眼神堅定,「娘,你好像從小就不喜歡我,我有時候也經常懷疑,我是不是你親生的?」
婉娘一個激靈,但又不是在蕭淑寧她們面前,裝都懶得裝。「你爹都不要你,我能把你養大就不錯了,你能跟夏兒比嗎?」
木錦夏往前走了一步,出來圓場,「我們能在木府生活都要仰仗舅舅和舅母,自然該敬著雲淵哥哥。」
「從小在莊子裡長大的能懂什麼道理?連姑姑受了傷都沒有過來看,怕是為了留在木府忙著巴結我母親呢!」木雲淵輕蔑地笑了一聲。
木雲衡往前邁了一步,卻又退了回去,「我過來看娘了,=可是娘都沒有見我……」
婉娘哼了一下,「見了我的傷就能好嗎?要是真有孝心就應該幫我收拾收拾欺負我的那些人。」
「娘不是說我們寄居在木府,受點兒委屈也是應該的。妹妹剛剛也說要敬著雲淵哥哥?兒子愚鈍,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
「滾!」婉娘破口大罵。
木雲衡就是在給她找不痛快!
木雲衡耷拉著肩膀,低著頭往外走,很受傷的樣子。
「娘,別生氣。」木錦夏幫婉娘拍了拍後背順順氣。
木雲淵也跟著木雲衡走了。
看著木雲衡日日在他面前晃悠就覺得難受,真想他立刻消失在府里。
還有春枝!
要不是春枝,她娘也不會受這麼大委屈。
或許可以讓他們兩個討厭的人一起消失在府里。
木雲淵想到了什麼,心裡忽然舒爽了。
傍晚的時候,木秉文院子裡管事的曹鵬就被叫到了木雲淵的房間。
「大公子,可是有事要吩咐小的?」曹鵬恭敬地低著頭立在門口等著木雲淵的吩咐。
「聽說我父親這幾日在朝堂上不太順心,沒少沖你們發脾氣吧!」木雲淵扔下手中的策論,看的他兩眼皮直打架。
「老爺最近確實有點兒心煩氣躁,奴才們受兩句罵是應該的,就當是為老爺寬心了。」曹鵬有點兒侷促。
什麼時候大公子如此體恤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了?
「我這裡有些安神香,能舒緩心神,你拿回去等我父親在書房處理公務的時候給他點上一些,可以讓他不那麼浮躁。」木雲淵指了指桌子上的盒子。
「大公子真是有心了。」曹鵬上前拿了盒子。
心裡卻不禁腹誹,木雲淵這根本不是體恤下人,是想在他父親面前表現。
看來府里的傳言不假,木雲淵本就不是木秉文親生的兒子,這下春姨娘得了寵,有了身孕,若是生下兒子,木雲淵的地位必定受到威脅。
誰不疼愛自己的兒子,況且木雲淵還養外室,又在壽宴上被人揭穿,讓木府丟了面子,估計是想要重新在木秉文心裡樹立好兒子的印象吧!
「千萬記得用。」木雲淵在曹鵬臨走的時候又叮囑了一句。
曹鵬連連應是。
竹青苑。
木錦沅剛剛收到永寧侯府的消息。
這幾日永寧侯夫人頻頻和謝家大夫人接觸,據說是準備和謝家大夫人的女兒提親。
怪不得這幾日沒有收到永寧侯府的消息,說是回去找人商量日子,遲遲沒有動靜,原來打的是妻妾同娶的算盤。
謝家清流之家,謝老爺子的門生遍布朝堂,要是能和謝家聯姻,估計沈墨初的仕途之路這輩子是穩了。
再納她為妾,撈一份兒豐厚的嫁妝,還能解護國公的勢,什麼便宜都被永寧侯夫人算計到了。
可她記得謝家自視清高,從不輕易與人結交,想來對兒女的婚事定會慎重再慎重。
謝家女兒過了及笄之年,上門攀親的人就沒有斷過,永寧侯府倒慣會好高騖遠。
心比天高!
如此一來,想來長公主辦的賞花宴又有熱鬧了。
「木錦夏和沈墨初如何了?」木錦沅又問。
「這兩日不見表小姐出府,但日日都能看到世子身邊的小廝在木府後門等著。」紫竹回道。
這是在玩欲擒故縱了,真不怕玩兒脫了手。
「將永寧侯府要和謝家結親的消息傳到木錦夏耳朵里去。」
「是。」
既然木錦夏想搶這門親事,那她就再給她遞一把梯子。
入夜,木秉文的書房裡燈光通明,明明已經統計好的人口,卻被上面駁了回來,要重新整理。
越看腦袋越疼,頭昏眼花。
前兩日春枝都會在他身邊隨時伺候,如今懷了身孕,連個發泄情緒的人都沒有了。
強忍著不耐看了一會兒,只感覺腦袋裡有千萬根針在扎他似的。
眼睛也好似要漲開,趕緊回了房間去休息。
次日醒來腦袋倒是不疼了,卻昏昏沉沉。
腦袋裡混成了漿糊,還是請了大夫過來。
大夫把脈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只說是可能累著了,注意休息,又施了針,清明了不少。
可等下午進了書房,木秉文的頭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