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安撫了一下紅繩里的張相榮和段晨,邁步往村子裡走去。
「蘇丫頭你剛才的話是啥意思,我怎麼有點沒聽懂呢?」
張相榮突然出聲道,什麼叫找妞妞,孩子不是死了嗎?
蘇禾一邊走一邊給張相榮科普知識,原來紅梅的丈夫把孩子掐死之後把魂魄用一種很邪惡的巫術封印了起來。
然後把紅梅的身體以活埋的方式埋在了村口的石碑下,通俗的說法叫打生樁,是用活人祭祀的一種,只是這樣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
說著蘇禾來到一座古樸的建築,看外觀很有這裡的民族特色,蘇禾停下腳步,給自己施了一個障眼法,推門走了進去……
紅梅順著符篆的指引來到一戶人家門口,熟悉的感覺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剛結婚的時候。
這是父母為自己準備的婚房,因為丈夫是知青,家裡的兄弟姐妹比較多,家境又比較困難,所有結婚的東西都是自己家這邊準備的,房子自然也是住在自己家。
丈夫不止一次地對著自己保證,一定會對自己好,當時自己被愛情沖昏了頭腦,覺得只要兩人相愛,沒有任何的人和事能阻止兩人在一起。
父母只是和丈夫相處的時間短,以後多接觸了,自然會發現他的好,從而接納他的。
自己一意孤行的非要嫁給丈夫這個從城裡來的知青。
父母看阻攔沒辦法,只能選擇接受,還給兩人準備了結婚的東西,把他們原本住的三間房,收拾出一間來給兩人做新房。
紅梅透過窗戶看到屋裡的床上躺著一個人,紅梅一眼就認出是自己那忘恩負義的丈夫。
目眥欲裂的沖了過去,還沒到丈夫的跟前就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所阻擋,紅梅把手裡的符篆扔了出去,那道屏障瞬間消失。
紅梅丈夫一下子被驚醒,突然感覺心口發燙,低頭一看自己掛在脖子上的護身符已經化成灰燼。
紅梅丈夫臉色一變,就見紅梅衝到自己面前,死死地掐著自己的脖子,紅梅丈夫臉色大變,發出驚恐的呼喊聲,開始拼命掙扎。
聲音驚動了住在隔壁紅梅的父母,紅梅看到衝過來的父母,手上的動作一頓,父親寬闊的肩膀已經佝僂,母親也是滿頭的白髮,看著比實際年齡大了十幾歲。
以往開朗豁達的父母,臉上沒有往日的風采,現在的滿面的愁容和緊鎖的眉心,紅梅看著自己最愧疚的父母,不禁流出了血淚。
紅梅父母看著雙手抓著脖子的女婿,心裡五味雜陳,他們只有紅梅這一個孩子,突然經歷了女兒丟失外孫女夭折,打擊可想而知。
要不是女婿還算是有良心,對他們兩人多有照顧,他們兩人也許在已經不在了,這十里八村的誰不夸一聲自己有個好女婿。
可是自己就是覺得這個女婿心術不正,怎麼也喜歡不起來,現在看到女婿痛苦的表情開口問道。
「你這是怎麼了?」
紅梅丈夫看到紅老漢撲通一聲跪在兩人面前。
「爸媽,我錯了,我該死!」
說著掄圓了巴掌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臉上,沒幾下就把自己臉打得腫了起來。
「你這是怎麼了,快起來。」
紅梅丈夫一個勁地磕頭,嘴裡把害死妞妞還夥同村長和他的女兒害死妻子的話都給說了。
「你說啥?」
紅老漢聽到女婿嘴裡的話,頓時感覺大腦一片空白,沒想到自己疼愛的女兒竟然是被自己的女婿所殺。
真相來得太突然,紅老漢一時反應不過來,這時周圍的鄰居聽到聲音也來了,大家一聽頓時大怒,這就是披著人皮的惡魔,有人忍不住揮著拳頭朝紅梅丈夫打去。
有人怕打出人命,跑去叫了書記。
書記來了一聽事情的經過,立刻讓人把紅梅丈夫捆了起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書記也不敢隱瞞。
打算明天叫到派出所里,紅梅看到惡人得到了懲罰,抬頭看看時間已經是子時了。
最後看了父母,給他們磕了頭,才轉身離開,回到村頭蘇禾已經等在那裡。
見紅梅回來,身上的怨念少了一些,知道她已經把仇報了。
紅梅看到蘇禾連忙上前。
「恩人,我的孩子呢?」
「這裡。」
蘇禾說著從手腕上的紅繩里放出一個小小的魂魄,只是這個魂魄已成半透明的狀態,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紅梅大驚:「恩人,這,這是怎麼了,我的妞妞怎麼變成了這樣?」
「她的魂魄已經殘缺,要想恢復需要在我這裡養一陣子。」
蘇禾說完問紅梅。
「你有什麼打算?」
「恩人,我怎麼樣都行,我只是想求你件事。」
蘇禾看著紅梅好半晌才輕聲說。
「你說,只要我能辦到,一定幫你。」
蘇禾也是可憐這對母女,其實紅梅已經死了三年,現在就能轉世投胎,可是她還有沒了的心愿,所以還不想走,蘇禾覺得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幫她完成願望。
蘇禾點頭。
「你說。」
「我想親眼看到害我們母女的仇人都遭到報應,還有我放不下的父母……」
說道這裡紅梅的聲音哽咽,看著面前半透明的小糰子,伸出的手都沒敢觸摸女兒,只有親眼看到妞妞好了,自己才能安心地去轉身投胎。
「壞人終將得到報應,你的孩子可以放在我這裡,我幫她把魂魄養好,然後就可以放她轉世,你也可以和她一起,說不定下一世,你們還能投胎到一家。」
「真的嗎,太好了,太感謝恩人的大恩大德了,我來世就是做牛做馬也要報答恩人……」
紅梅跪在蘇禾面前就給蘇禾磕頭,蘇禾扶起紅梅,打斷她沒有說出口的話。
「你本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只是遇人不淑,才會釀成苦果,現在一切都過去了,又因你父母一生都做善事,因而晚年無憂。」
蘇禾說完用手一點在她的眉心,紅梅的腦海里出現的畫面是一群人被公安壓著往車上走。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三白眼的男人,正是西灣村的村長將衛國,後面是自己的丈夫,在後面是將衛國的女兒,後面還有三個人都是西灣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