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日月之極，五域九天
姜明空看著自己調動天地靈氣所化的大河之中，竟然有數滴墨色水珠。
面上雖然平靜，心中卻很是歡喜。
「沒想到，竟然可凝化出一元重水。」
他看著眼前的深坑，神情淡漠。
「就以此坑，作為你們的葬身之地吧！」
水漫巨坑，赤色火焰緊隨而至。
身在光明神殿的昊天，似乎以天算之法，算到了什麼。
全然不顧身前近在尺的柳白，直接跨越空間。
擋在了姜明空的赤色劍氣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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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來不及回頭，衝著寧缺大吼。
「寧缺，快逃！」
姜明空卻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柳白可到你身前尺，你猜我能到哪裡？」
姜明空與神劫劍一如之前的柳白與聖劍。
暗金色的劍身刺入神女身前一尺，毫無阻滯的刺破空間屏障。
進入了時間的領域。
神劫劍並未如同柳白的聖劍那般，寸寸消融。
但劍身的金色，卻變的更加暗淡。
好似黑夜降臨，遮蔽了夕陽的餘光，
此時神女很是異。
「怎麼可能？」
神女明明看到，一瞬之前，姜明空已然開始衰老腐朽，
可一瞬之後，又恢復成了原本的樣子。
「你不過區區肉體凡胎，為何？」
姜明空才不像柳白，會滿足昊天神女的好奇。
他不斷的將自身靈力，化作劍氣，催動神劫劍。
「六陽焚夜！」
四方上下，天地六合，各有一輪燦金大日。
驅散了劍身上的黑暗，露出了原本的暗金之色。
神女心頭不知何時，再次升起了恐懼。
「怎麼可能？」
「光明是神的權威，是獨屬於我的力量。"
「你這個竊取我力量的盜賊！」
她似乎回憶起了寧缺曾經教給她的符法。
竟然以昊天之身，施展符法，想要以此增強自身的力量。
姜明空見此，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笑容。
劍上招式變化：「相月衍天河！」
不待時間再次沖刷掉劍身的光，姜明空主動化光為暗。
七月的夜，最是漫長。
七月七日，更有牛郎織女走上鵲橋，通過天河。
昊天的世界之外，似乎真有一掛天河，感受到姜明空的劍上變化。
投出絲絲縷縷的星光，加持在這劍招之上，
昊天神女眼中儘是茫然。
她不明白，姜明空為什麼能掌握獨屬於她的力量。
她不明白，姜明空為什麼如此強大，強大到時間對他也無可奈何。
她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一定要與眼前之人戰鬥。
明明自己只想返回昊天神國。
此時，遍布整個昊天世界的一萬兩千枚神魂念頭。
齊齊散發微光。
真如白晝星現，蔚為壯觀。
姜明空神劫劍上，光華大作。
昊天神女，好似看到一輪赤紅巨陽，化作一滴金色日精。
順著劍尖，一同刺入自己的心口。
她分明從這滴金色日精上，感到了自己的力量。
與那日神劫劍開封之時，自己流出的心頭血一般無二。
可這滴金色日精入體，她卻只感到自己的血肉骨骼，在漸漸消融。
「日光神水，消血精磨骨肉。」
不待神女驅逐這股力量，光華大放的神劫劍，又變的銀光璀璨。
與夫子登天所化的當空明月，別無二致。
銀光化作一滴銀色月華，再次沒入昊天神女的心口。
這一次，她感覺到自己的思維變的遲鈍，似乎許多事情，已然想不起了。
「月光神水，腐元神蝕魂魄。」
蒼穹之上，原本泛著微光的一萬兩千枚神魂念頭。
在姜明空用出《九陽天訣》與《冷月十二賦》的最強之招後。
漸漸變得暗淡，再度隱匿入虛空。
整個昊天世界，所有入了第一境「初識」的修士。
在這一刻，盡皆感覺到天地靈氣，似乎發生了變化。
顯然，剛剛的日精月華，藉助滿布整個昊天世界的「驚神陣」。
抽出了海量元氣。
身在知守觀，端坐於輪椅上的陳某，不敢置信的看向桃山。
「你到底要做什麼？」
天際的明月，不知何時也緩緩露出了真容。
似乎同樣好奇，人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到底—.對——.對我做了什麼？」
昊天神女此時心頭升起一股她曾經體驗過一次的情緒。
那是在她身為神的意識剛剛甦醒，自己的心臟被刺穿之時的感覺。
寧缺曾告訴她，這樣的情緒叫做「絕望」。
金銀二色仿佛陰陽雙魚，盤旋於昊天神女的心中。
不斷消磨腐蝕著她的身體與元神。
姜明空手中卻多出了一個缽孟，直接向著昊天神女籠罩而去。
「住手！」
陳某話音未落，人已經出現在姜明空身後。
道門最強絕學「天下溪神指」向著姜明空後心射來。
他想逼迫姜明空回身防禦，以保全昊天性命。
「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溪。」
「知其黑，守其白，為天下式。」
「知其榮，守其辱，為天下谷。」
「道門知守，書院中庸，佛宗圓覺，不外如是。「
聽了姜明空的話，觀主哪裡還不知道，眼前之人。
若論修為，早已超越自己如今所處的第八境「清淨」
達到了萬年間唯有夫子所登臨的第九境「無矩」。
可他為了自己心中野心，不得不以第八境，一會這位「人間之神。
姜明空沒有停下手中動作，陰陽混洞大彌缽依舊向著昊天籠罩而去。
就如法海降服白素貞的金缽一般。
直接把昊天神女連同刺入她心臟的神劫劍，一併納入其中。
他身後不知何時，浮現出一幅太極圖。
直接化消了堪稱此界最強的一擊。
「太極玄，和光同塵！」
陳某眼神複雜的看著姜明空。
腦海中，則是想起了當初被夫子以一根木棒驅逐到南海的過去。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出手。」
「賭徒在萬年前與昊天訂立的守護契約，是時候作廢了！"
轟隆！
天空中陰雲密布，電閃雷鳴。
仿佛末日天災，瓢潑大雨，傾盆而落。
姜明空低頭看向背著寧缺，剛剛爬出大水坑的葉紅魚。
陳某本想說些什麼，但姜明空的指力，已然洞穿了兩人的頭顱。
正是天下溪神指。
「這方天地，少了昊天的守護，到底會發生何等變化。"
「你我不妨，靜心等待！」
夫子與陳某，作為這個世界最了解昊天的存在。
為了對付昊天，兩人設計了不同的方案。
夫子想要打破一切，創造一片新天地。
陳某卻想守舊，昊天既然誕生了自我意識，想要吃人。
那就換掉昊天，以己身待之。
姜明空要做的，卻與二人類似，又有所不同。
昊天的存在，保護了凡人，卻束縛了修行者。
所以姜明空不僅僅要針對昊天，同樣也要針對修行者。
此時的天空，好似裂了一個大口子。
雨點密集地砸向大地，發出里啪啦的聲響。
好似敲響了末日的喪鐘。
姜明空沒再理會陳某以及西陵神殿之人。
他來到北海極深處，可以說這裡便是天涯海角，世界的盡頭。
在這裡，有著一座島。
島上閣樓林立，足可供數百萬人棲息。
這座「島」，正是夫子耗時千年，為自己打造的「永夜巨輪」。
一枚神魂念頭，正蟄伏在一顆蔚藍色的珠子中。
姜明空想要拿起這枚珠子。
發現其雖然只有足球大小，卻重逾萬鈞。
整艘「永夜巨輪」有著複雜的陣法守護。
這枚蔚藍色的珠子，便是陣眼所在。
少了這枚珠子的鎮壓，即便這艘巨輪龐大如島。
依舊不由自主的隨著海浪顛簸。
「有趣，倒是有些像傳說中的定海珠。」
「想來此珠應當可助我凝練《渾天寶鑑》第七層，靛滄海的天晶了。」
姜明空本以為自己需要前往諸天，多歷練幾次。
找到水靈珠或者其他寶物，才能凝練靛滄海。
畢竟能承載大海之波瀾與浩渺的寶物實在不多。
他從未想過，昊天的世界竟然還有此等寶物。
不過轉瞬，他便心頭火熱。
「我若沒記錯的話，原作中，陳皮皮的本命之物。」
「可是夫子於數千年前，無意中發現的一頭金烏。」
「也正因此，昊天才會選擇以陳皮皮為光明祭的祭品。」
「金烏象徵著太陽，而太陽則代表光明。」
「此方世界，值得好好搜尋一番。」
姜明空雖然有了搜刮的念頭。
卻先駕馭這艘如海島般的永夜巨輪。
前往昊天世界的最低處，懸空寺的坑底。
這裡，正有百萬農奴，如樓蟻般苟活。
他們衣衫檻樓。
「衣不蔽體」也成了常態。
汗水、泥土以及歲月的痕跡，深深刻印在他們的臉上。
他們雙眼無神，空洞麻木。
唯有跪拜在那座高聳入雲的巨佛時，才會露出虔誠與安詳。
更有絲絲縷縷的希望之光。
「哎！」
一聲悠揚的嘆息，久久不散。
迴蕩在整個地底世界。
佛宗行走七念，就是見過這人間的麻木與航髒。
才明白自己所堅持的光明慈悲多麼可笑。
一柄佛氣盎然的明黃巨劍，劃破天際，墜落凡塵。
直插入那高聳入雲的石佛頭頂，灌體而落。
「住手！」
講經首座的聲音傳出，可他行動遲緩，已然阻止不及。
看著趕來的講經首座，姜明空右手一握。
佛劫劍自地底世界飛出，落入他的手中。
「傳說佛陀座下，鎮壓著冥界地獄。」
「可如今這地獄，卻是爾等佛宗所造。」
「孽海無邊，何當永墜阿鼻！」
姜明空這次並不打算留手。
他的實力，比之與講經首座交手時，已然有了天差地別的變化。
講經首座運轉起那天下無敵的金剛體防禦。
姜明空的佛劫劍，卻如熱刀切黃油一般，直接刺破了他的護體金鐘。
刺入了他的胸口。
金色佛血淚淚而流。
佛劫劍如貪吃的孩子，大口大口的吞吸著眼前美味。
講經首座眼中流露出恐懼，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大——魔。」
眼看「在世佛陀」講經首座，如此不堪一擊。
懸空寺一眾僧侶頓時亂作一團姜明空卻懶得理會他們，佛劫劍開始破壞困住地底世界的數千里山脈。
這山脈不是別物，正是昊天世界中。
創出了第七境「涅境」的佛祖之肉體。
佛祖的神魂躲入了他開闢的棋盤世界，成為了棋盤世界中的「昊天」。
現實世界中，則以自身肉體，養百萬農奴。
世世代代為自己提供信仰之力。
地底世界的農奴，看著自己的世界，四面八方皆成天瀑。
有人跪地磕頭，高呼：「阿彌陀佛！」
有人五體投地，祈求佛陀寬恕。
巨大的永夜巨輪緩緩而來，仿佛渡世之閥，彼岸之舟。
燎亮詩號響徹整個地底世界。
「浩渺劫波孽海茫，蒼生困厄苦無疆。』
「幽沉暗夜邪思盛，慘酷昏途惡念長。」
「明燈一盞破迷障，引領群魂向天光。"
「造化天舟風波破，彼岸遙迢渡眾芳。」
隨著姜明空偉力施展，整個地底世界的百萬農奴，都成了永夜巨輪的乘客。
永夜巨輪也載著百萬生靈，乘風破浪，渡此天隕之災。
隨看昊天的消失，暴雨足足持續了百日，
姜明空與寧缺在大地上留下的四道大峽谷，早已蓄滿。
整個昊天世界，也被無邊海水分割，徹底形成五份。
陳某看著這樣的變化，心頭感到疑惑。
但他卻想起了姜明空的話，只是默默的觀察著。
姜明空如當年的柯浩然那般，劍指蒼穹，欲要拔劍斬天。
昊天消失後，神國沒有第一時間崩毀。
正是姜明空在神國中修煉十年所布下的手筆。
隨著他一劍揮出，竟化作一枚「二」字符。
「傳聞伏羲氏一畫開天。」
「我這一字符，便是開天之符！」
細不可見的劍氣划過，昊天神國應聲破碎。
化作五份，其中四份化為天之四靈，分守蒼穹四野。
正是姜明空於老家辰國所學的「四象縛天陣」。
配合葉法善手中的「紫薇定心」，第五份化作北極星也就是紫微星。
成為夜空中永遠指向北方的「眾星之主」
沒了昊天的束縛，不少大修行者，欲要化作一縷白光，去探索宇宙深處。
可他們卻突然發現，當他們脫離了天之四靈的守護後。
會進入一片虛無的空間，在這空間之中。
各式幻境，各類劫難層出不窮。
親身體驗下的陳某，略微思索，便明白了姜明空的意圖。
「心性不佳者、實力不濟者。」
「與其攜帶這方天地的龐大靈氣，隕落在宇宙深處。」
「不如身死道消，反哺天地。」
陳某也成了第一個渡過「問心劫」與「天雷劫」。
遨遊宇宙星海，探索不可知之未來的存在！
「不知你到底是不是擁有建木血統的世界樹，姑且栽種於此，嘗試一二吧！
姜明空取出得自《誅仙》世界的通天巨樹，種在了這片虛無之中。
數萬年後，這片虛無空間，發生變化，環繞這株通天巨樹，出現七色天空。
加上原本日月輪轉的蒼穹，並稱九天。
與昊天大陸的五大地域，合稱五域九天。
不知何時，天之四靈消失。
一隻名為「宿命」的蠱蟲。
卻悄然無聲的出現在五域九天某個不起眼角落。
昊天的世界。
在百萬年後有了個新名字「蠱界」！
姜明空警了一眼那宿命蠱，好似想到了什麼，嘴角掛上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留下一本名為《人祖傳》的奇書。
「大愛仙尊，我期待與你見面！」
無人聽到他的自語，他便這樣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留下「人祖」的傳說。
本卷終！
敬請期待下卷：軒轅劍天之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