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誰的孩子
郝夙蓓御使著飛劍回到家,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宛如告白一樣的話語說出少女的感覺心臟要跳出來了。
郝夙蓓羞紅的臉熱乎乎的,還在為剛剛的大膽感到不好意思,玉淨的雙手捂著臉頰。
冰涼和火熱說不清是什麼感受,帶著傻傻的笑容,郝夙蓓心裡甜甜的,直到看到房間裡高大的身影。
「.—...」
收斂了笑容,輕輕喊了一句,望著父親的身影,郝夙蓓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你去哪裡了?」
背對著郝夙蓓,郝宇高大的身軀隱藏在暗影之中。
「隨便出門逛逛,大師兄被關禁閉,我心裡不暢快。」
郝夙蓓撒謊了,不管是對父親還是周柏洛,她壓根沒得到郝宇的授權,只是她想去救周柏洛,她從小長大的大師兄。
現在人被放跑了,被郝宇抓了一個正著,她也只能以謊言應對。
「還想騙我,我就問你,你大師兄被你帶去哪裡了!」
郝宇突然厲聲問,郝夙蓓神情一凜,知道糊弄不過去郝宇,索性不說話。
「你放他走了,到時候孔素娥問起,你叫我怎麼應對!你娘不在,誰能擋住孔素娥?」
郝宇冷聲質問,他已經盡了最大努力去找鞠景,去找秘境開啟的方法,依舊找不到,現在是要周柏洛為他失職負責了。
自己玩忽職守去喝酒,就要有付出代價受責罰的覺悟,他雖然是利益最大化的人,但確實對周柏洛有點父子情。
他是希望周柏洛這個大弟子能躲過這次劫難,問題是他現在也沒能力庇護周柏洛。
就算是蕭簾容在,這種事情也要也不占理,也是要周柏洛交代的。
「一切都怪女兒,爹爹你把女兒交出去就好,我一力承擔,願意代替大師兄交代。」
少女的目光堅毅與倔強,顯然想到過事情敗露後的結果,愛情使人盲目,修道使人天真。
「老老實實給交代,最多廢為凡人,畢竟不見鞠景屍首,可以留他一條命,
不走元神之道,現在他叛宗逃走,被抓住只有被殺,你到底是愛他還是害他!」
郝宇嘆氣說,這幾天既有想周柏洛的事,又有想蕭簾容的事,所以一時疏漏,沒想郝夙蓓給他弄了這麼一個大活。
等他想找周柏洛談話,讓他明天如何說話,發現已經晚了,現在通知全宗門抓人,一不小心還要誤傷郝夙蓓,所以郝宇這才在郝夙蓓的房間等待。
「神道,鬼道,體修最後都是不能成就金仙的,自斷前路,而且是大師兄是不會被發現的。」
郝夙蓓也是再三被郝宇保證,會盡力保周柏洛一命,可是那樣周柏洛基本無緣金仙大道。
「你把玄龜息殼給他了?」
郝宇面色一變,這比郝夙蓓放了周柏洛更讓他難以接受,後天靈寶呀,這件寶物在後天靈寶也是比較強的,功能性最強,堪比韶華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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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話就是默認,算是郝夙蓓自己的深思熟慮,哪怕周柏洛天下通緝,但有玄龜息殼的保護也能無礙。
「糊塗!算了,給柏洛就給了,本來是打算給他一件後天靈寶的,但是他平時沒個正形,提前給他後天靈寶也怕別人非議。」
本來有些惱火,不過送都送了,那也就算了,而且後天靈寶本就不能帶去仙界,本就要傳下去的。
「多謝爹爹,爹爹你不生氣了?』
郝夙蓓露出微笑,這不是相當於默許了嗎?
「怎麼不生氣,這麼大的事不和我商量,你抗?你扛得住嗎?」
郝宇眼晴中滿是無奈,盛怒的孔素娥可不會管郝夙蓓的身份,就像如果郝夙蓓失蹤,他也不會管看護人的身份。
「如果給爹爹你說,那你一定不會同意,會逼迫大師兄接受孔雀明王的審判。」
對自己的爹往日的做法也熟悉,郝夙蓓很確信周柏洛落到郝宇手裡,修為被廢就是最可能的解決辦法。
「我的天賦沒有大師兄高,地仙便是頂了,就算修為被廢也不可惜,大師兄已經走到了五氣化神了,就差一步八風合體便能成為天仙之姿,爹,你也感覺可惜是不是。」
郝夙蓓無所畏懼,也勇於為愛犧牲,用天賦差的自己去換天賦好的大師兄周柏洛,她心甘情願。
「要是不可惜我也不會給他留幾天時間想辦法了,確實沒有辦法,這個秘境之前沒有出現過,關閉也沒有什麼規律,偏偏你娘還不在。」
郝宇可惜說,雖然沒有正形,平日放蕩不羈,但周柏洛的天賦確實很好,天仙之路已經走了過半,他也寄予厚望。
「先別管他了,先說說你,你不能說你放走了他,至少不應該說你是出於你自己的意願想放他走的。」
郝宇看著天真無邪的女兒,短暫的對話他已經想了很多,特別是如何躲過孔素娥的審問。
「女兒不明白,什麼意願不意願,很重要嗎。」
小臉帶著困惑的神情,郝夙蓓不明白為什麼,她留下就是為了給周柏洛頂罪,不然她也和周柏洛逃了。
「既然柏洛已經逃了,那至少要保全你,你現在如果告訴孔素娥是你明知是錯,但是依然決定放走柏洛,孔素娥就算不殺你,也不會讓你好過,就像你說的,至少要廢了你。」
郝宇看著傻愣愣的女兒,真是和她娘一樣傻,這都沒有反應過來,還沒她娘有天賦,只希望未來周柏洛不負她吧。
「反正現在柏洛他叛逃出宗門了,都是必殺的死罪,乾脆說你受了他蠱惑,
幫他打開禁閉室,但是最後他打傷了你,搶走了你的玄龜息殼,潛逃出去,把你摘出去。」
郝宇謀劃說,現在最重要的是保全自家女兒,至於周柏洛,反正已經叛宗,
也不在乎多一兩項大罪。
完成了切割,之後周柏洛若是成功天仙歸來,自家女兒也有保障,若是死在外面,那就死在外面了。
「可是,這樣,大師兄他———"
聽了郝宇的建議,郝夙蓓心裡猶豫,這不是陷害周柏洛嗎,沒做過的事,也要丟他身上。
「你是想你的道途斷絕嗎?」
郝宇皺眉說,雖然沒有強制性的語氣,但是郝夙蓓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如果你受傷了,名義上和柏洛他決裂了,甚至因為他受傷了,丟了後天靈寶,這樣孔素娥她也不好追究你明白嗎?比起你直接說你放走了柏洛要多了道途的選擇!你是覺得這句話換你的道途不行嗎?」
郝宇接連質問,郝夙蓓回答不來,只要撒個謊,就能保住道途,而且本身叛宗對於周柏洛就是死罪了。
「"..—之後他一劍刺傷我,奪走我的弟子符,後天靈寶玄龜息殼,之後再去哪裡,弟子便不知曉了。」
一臉虛弱,表情充滿了仇恨和懊悔,女人的演技確實厲害,父女都是演技派,被帶上來詢問的郝夙蓓的表現無解可擊。
垂垂病危,吃了丹藥才甦醒,仿佛發現晚了人就沒了,至少除了孔素娥,所有人都信了。
因為再真實,對於孔素娥來說都是假,就算真是不小心讓周柏洛跑了,周柏洛自己跑的,對於孔素娥來說,都是上清宮的人串通的。
她靜靜的看著這些人表演,心中積蓄著莫大的怒火,握緊手中的摺扇,強忍住大殺四方的欲望。
想殺人,想把上清宮這幫人全殺了,但是她是正道,壓抑著那股狂躁的欲望「傳我命令,孽徒周柏洛打傷本座女兒郝夙蓓叛逃出宮,諸位弟子小心,遭遇叛徒周柏洛,務必不要留手,格殺勿論。」
一刀切割了周柏洛和郝夙蓓聯繫,甚至形容成仇敵,郝宇下達了無情的命令,既然周柏洛逃走了,那所有的黑鍋都得是周柏洛背,他不背誰背。
「把夙蓓抬下去,好生照料,明王殿下放心,我們上清宮一定給你交代,抓到叛宮逆徒周柏洛,一定格殺勿論,將人頭送到鳳棲宮。"
高高的表了一個態,郝宇一臉委屈和陪笑,目光夾帶著怒火,要對叛徒的周柏洛嚴懲不貸,當著孔素娥的面下達了追殺令。
「九天前,你們讓我把周柏洛交給你們,說你們會給孤一個滿意的處理,這就是你們給的滿意處理?」
孔素娥冷笑說,毫無顧忌的釋放著天仙之姿大乘期的威壓,今天不好好打一打這些人的臉,實在對不起孔素娥她孔雀明王的名頭。
「是我們的錯,明王有怒火就沖我發吧,確實是我存在私心,想要多幾天的緩衝,給那個孽徒尋找一個彌補的機會,或是找到秘境進入的辦法,或是找到鞠少宮主,本座絕沒有想過逃脫懲罰。」
「本座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如此頑劣,打傷同門,奪寶逃走,教不嚴,師之過,我願意承擔責罰。」
一邊說,一邊嘆氣,表現出懊惱的神情,後悔又毫無辦法,他仿佛已經做到了最好,沒奈何弟子不是他能操縱的。
他高大的身軀,方正抖擻的臉,看起來正氣凜然,說出的話也很有一宮之主的氣度,承擔起一宗的責任。
「孤要廢了周柏洛的修為,你也要代替嗎?」
孔素娥本來是很會做場面工作的,此刻主要是壓抑不住心中的火氣了,給她玩這一套。
「本座接受,明王殿下請動手吧。」
郝宇做了一個豪賭,他以身入局說,這一下四周的長老都驚動了,一個個哀求起了孔素娥。
「明王殿下,不可,全是周柏洛一人所為,宮主他盡力了。」
「是呀,萬萬不可,都是名門正派,哪有廢一宮之主修為的。」
「宮主馬上就要飛升了,話說惡不阻人道途,明王殿下三思呀。」
「噪!我不要你們的交代,殷芸綺就要你們的交代了,那麼重要的一個人,你們看丟了,你們上清宮天天丟人,別人的弟子丟,自己的弟子也丟,怎麼不把你們的道侶也丟了。」
摺扇半轉,強而有力的風壓,覆蓋了所有人,地仙之姿在天仙之姿面前顯得是如此無力。
渾身的後天靈寶,雲泥的差距下,卻沒有辦法多做抵抗,郝宇沒有儀態的倒地。
孔素娥就是來掃這群人的面子的,侮辱的話語說出,手持摺扇,眼中高傲不屑。
聽到了殷芸綺的名字,這些長老恍惚,隨即生出害怕之意,寧願面對兩三個孔素娥,也不願意面對一個殷芸綺,那是真的滿手血腥的主。
「如果是這樣,本座反而不能接受,哪有正道向魔道妥協的,是給明王殿下你交代可以,若是為了給殷芸綺一個交代,怒本座不能接受。」
一看長老們的反應,郝宇知道不能讓這些人自由發揮了,再這樣下去,他們懼怕殷芸綺是要把他賣了。
「明王殿下,正派也要有正派的作風,上清宮門大長老失蹤,目前正道魁首乃是鳳棲宮,這般畏懼魔道,恐非好事。」
郝宇義正嚴詞,給孔素娥戴高帽子,表面還是一副正道為先的模樣。
「孤不聽這些,你既然有膽量承擔一切,那孤不客氣了。」
摺扇放出彩光,此刻跪地求饒也晚了,郝宇表面鎮定實際慌得要死,感覺到了危險感和危機感,可他不能屈服,屈服就全完了。
「饒了他吧,明王殿下,鞠少宮主我帶來了。」
情情愛愛中早已把彼此的事情說清楚了,鞠景鳳棲宮少宮主的身份早就坦白給了蕭簾容。
「夫人,你不是———"」
聽到熟悉又正常的的聲音,郝宇不但沒有興奮反而感到了恐懼,神情僵硬不敢看向蕭簾容,被他秘境欺騙的女人。
但又不得不看,因為同樣是天仙之姿的威壓,這股威壓更加強大和具有指向性,完全指向了他。
他看到美婦平靜的眼晴,稍微變得安定一些,但是隨著目光的偏移,他往下看到了隆起的大肚子,仿佛生命在其中躍動,讓美婦充滿了母性的光輝。
他似乎覺得靈魂被撕裂成了兩段,帶著不解迷惑還有無盡的痛苦死死的盯著蕭簾容的大肚子。
「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