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叛出宗門
「可————孔雀明王找不到人的話。」
周柏洛還是有些猶豫,自己走了,孔雀明王找不到人出氣,會不會遷怒上清宮。
雖然看不慣上清宮的各種蠅營狗苟,不過他畢竟是從小從上清宮長大的,還是有幾分感情的。
「別擔心這個了,都是正道宗門,明王殿下不會拿我們上清宮怎麼樣的,等鞠少宮主找到了,明王殿下氣消了,你就可以回來,或者等娘她回來了,你也就可以回來了。」
郝夙蓓安慰著,讓周柏洛放心,周柏洛心中有疑慮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給不了孔素娥交代,給不了交代就是以命償命。
「師妹,我————-我不該去喝酒的,我自己沒意識想到他那麼重要,把人看丟了。」
後知後覺,等被找上來,才意識到自己還有看護鞠景的職責,本來覺得也不過是和鞠景一起在秘境之外等待。
他本就不喜歡鞠景,覺得鞠景說得話,非常教條,像是師尊師傅一樣,一點都沒有修仙者的灑脫,多大人像是個小孩子一樣什麼都聽師尊的,孔素娥出個任務鞠景也要像條狗一樣外面等。
自己離開一會幾沒什麼,小酌兩杯馬上回來,很快的,也不過就是半個時辰,解一解酒癮。
寒暄兩句喝了兩杯酒,他便匆忙的往回趕,等看到一臉陪笑的師尊和盛怒的孔雀,周柏洛這才意識到了,自己還有看護鞠景的責任。
他是化神期,鞠景練氣期,讓他們在秘境外呆著,是有看護鞠景的意思。
「也不怪大師兄,你說這混蛋到處亂跑什麼,誰能想到他會主動進入秘境,
就算是大師兄你在,也不一定能阻止他呀,害得大師兄受苦。」
「也是娘她不在,不然哪裡會請孔素娥,又哪裡會讓她如此囂張。」
郝夙蓓帶著立場說,一面是素不相識的人,一面是一起長大的大師兄,她還是比較偏心的。
郝夙蓓也不知道孔素娥是去殺她母親的,更不知道蕭簾容入魔了,以為請孔素娥就是請去解決麻煩,她想著要是蕭簾容在就沒有那麼多事了。
「我知道,但是已經這樣了,再去說什麼也晚了,也是因為師娘不在,只有拿我頂罪才能化解我們上清宮的危機。」
周柏洛內心很是感動,郝夙蓓的話說的他很是受用,不過知道師娘永遠回不來的他,沒有告訴郝夙蓓。
他主動要求把自己交出去,現在又他清醒了,孔素娥天下為敵也要收的徒弟,怎麼可能善罷甘休,只不過清醒的太晚了。
鞠景還真是寶寶要人隨時看著一樣,沒出事自然一切好說,出了事人家家長追過來了。
「大師兄,別說了,快走吧,一會守衛就要回來了,如果你不走,九曜之期到了,孔雀明王就上門要結果了。」
當時孔素娥已經打算殺人了,但郝宇求了情,讓給一輪星曜的時間準備,明天便是最後日期,實在找不到秘境入口,也找不到鞠景了。
郝夙蓓很著急,要說法,能有什麼說法,秘境的開啟關閉,誰知道?鞠景在什麼地方就更不知道了,周柏洛搖動的心也開始動搖。
「你在這裡,爹爹他想包庇你都做不到,你逃走了,爹爹就不用處罰你了,
不然爹爹也護不住你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還想和大師兄再走一路仙途。」
見周柏洛沉默不語,郝夙蓓再次勸說著,現在去找孔素娥,哪怕孔素娥大發慈悲,也要送周柏洛一個仙路斷絕的回禮,用來泄氣。
「好吧,我明白了,我走!」
周柏洛下定決心,聽了郝夙蓓的話內心一顫,也是想到了孔素娥最後會怎麼對他,既然師妹和師傅已經決定了,他也就不再推辭了,時間緊迫。
「好,大師兄隨我來,別驚動別人,會讓大家都不好做。」
在師妹郝夙蓓的幫助下,周柏洛溜出了禁閉室,躲過一路的盤查守衛,說不上驚心動魄,但是也算是心跳加速。
把周柏洛帶出了上清宮,來到山門外的一處出路輕車熟路,探查左右無人,
郝夙蓓這才扭過頭,從懷裡取出一面龜甲。
「大師兄,這是隱藏氣息的後天靈寶玄龜息殼,是師妹的一番心意,可以隱藏修為境界,躲過大能的神識探查,大師兄此去,一定會被視作叛宗者,望大師兄珍重。」
默默深情,少女捧著龜殼心中悲戚,知道這一別再難相見,除非奇蹟發生,
鞠景或蕭簾容任意一人回來,否則周柏洛難回。
「後天靈寶,這太貴重了。」
看著少女手中的龜殼,周柏洛心中意動,可是看看小師妹的模樣又搖了搖頭,這原本是蕭簾容送給郝宇的定情信物。
現在應該是郝宇送給了郝夙蓓,現在郝夙蓓送給了他的手裡,太貴重了,儘管他一直渴求一件自己的後天靈寶。
「這是娘送給爹的,現在我送給你,大師兄,我等你!」
強行將龜殼塞到周柏洛手中,少女轉身急匆匆離開,留下周柏洛一人在風中傻笑。
話里話外暗示什麼,他懂。
帶上斗笠,走出上清宮的地界,但他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在傳送陣的城市區域徘徊,差不多等了大半天。
周柏洛還沒想好是該去找那些快意恩仇的朋友,還是找個地方先躲一段時間等孔素娥氣過了再說。
想想孔素娥應該不會善罷甘休,要提防她的搜查,要找一個遠離鳳棲宮勢力又遠離北海龍宮勢力的地方。
突然,兩人一兔的出現,讓他駐足了腳步,這個組合在千奇百怪的修真者中平平無奇,但周柏洛一眼就看出那個兔子爬上肩頭的男人是誰。
是鞠景,他扶著一位頭戴斗笠明顯有懷胎徵兆的女子,周柏洛看著女子異常熟悉,但是僅僅從體型,判斷不出什麼東西。
就是感覺異常熟悉,但是他做夢也不敢想自家的師娘會懷胎八月,更不敢想師娘的肚子會藏污納垢,成為別人種子的溫床。
所以僅僅是寬鬆衣衫也難以掩蓋的大肚子,已經讓他排除蕭簾容了,或許是殷芸綺吧,不過孕婦也不是他關注的對象。
鞠景回來了,鞠景回來了!
那他也可以回去了,只要鞠景回來,周柏洛他的刑責就可以減輕,甚至於脫罪,無非就是玩忽職守,關一段時間禁閉就好了。
周柏洛想到這一點,他滿臉激動,不想什麼朋友之類的了,他要回上清宮,
想到甜美的師妹,懷裡揣著的龜殼暖乎乎的。
沿著後山原路返回,可是原本輕鬆突破的陣法撼動不了,完全被堵死。
「孽徒周柏洛打傷宮主女兒郝夙蓓叛逃出宮,諸位弟子小心,遭遇叛徒周柏洛,務必不要留手,格殺勿論,務必不要留手————
「孽徒周柏洛打傷宮主女兒郝夙蓓叛逃出宮,諸位弟子小心,遭遇叛徒周柏洛,務必不要留手,格殺勿論,務必不要留手————"
弟子符傳來重複式的消息,讓周柏洛的臉色一變,師妹受傷了,不對,怎麼變成他打傷了師妹了,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解。
隨即,周柏洛他想到了鞠景,他要去找鞠景,這種情況,也只有鞠景能帶他進去解釋。
周柏洛想到這裡,趕緊回去找鞠景,問題哪裡還能找得到呀,想著鞠景估計是要找到上清宮去的,應該是走的正門,他趕忙追上去。
心情急迫,既有擔心郝夙蓓師妹的,又有感到時間的急切,害怕自己趕不上鞠景他們的速度。
一步之遙,山門之前,他看到了鞠景和孕婦的背影,他們已經到了入門盤查的步驟,他剛想大聲呼喊,兩個守門的半跪下,鞠景他們踏入了山門!
所有的言語凝在咽喉,周柏洛知道現在出聲,一定會被宮門的人擊殺,他投降對方別人都會以為他是詐降。
周柏洛也只能等他師妹解釋了,或是找到和他的師尊相處的時間再解釋了。
議事廳,孔素娥表情冷漠像是方古寒冰,冷氣寒人。
一眾上清宮的長老唯唯諾諾不敢說話,天仙之姿,孔雀明王的壓迫太強了。
包括宗主郝宇也是陪著笑,面對冷氣凍人的孔雀明王,內心暗暗叫苦,怎麼就沒把孔素娥也留在秘境呢。
「九曜之日期限已到,目前秘境未知,孤的少宮主也生死未卜,麻煩你們上清宮周柏洛給個說法!」
孔素娥語氣里壓抑不住怒氣和威脅,為了保密,所以上清宮的人除了周柏洛都不在,讓周柏洛看著鞠景。
現在好啦,鞠景不見了,感應到是進秘境了,還有飲酒歸來的周柏洛,這種情況叫孔素娥如何忍。
她是真的把鞠景當好大兒看的,自家兒子因為對方那個玩忽職守失蹤了,大概率跑秘境去了,還是一個起步化神的秘境。
周柏洛不做出交代,很難平息她現在的怒火,時間越久,成活的機率越低守株待兔的等待秘境開放,也沒有任何音訊。
九天了,等待他們解決,鞠景的生死也難下定論,所以給了九天的時間,現在九天的時間過去了,她要這些人給一個交代。
「確實是我們的過錯,孽徒已經收押好了,敬請明王發落。」
郝宇正氣凜然,不僅僅是因為孔素娥的拳頭大,也是因為他們不占理,周柏洛看一個練氣期都能看丟了,怎麼解釋都解釋不通。
而且要是因為抵禦什麼大能的緣故沒有看好就算了,都還有得解釋,畢竟正道表面還是講道理的,說得過去的,偏偏他跑去喝酒了。
這怎麼幫他遮掩呢,沒辦法幫他遮掩,作為周柏洛的師尊,郝宇也很為難呀,還好沒說他是殺人奪寶,不然更難解釋。
「把他帶上來!」
孔素娥捏著摺扇的手發白,關聯鞠景生命的法寶沒有發出信息,這給了她一種慰藉,而且殷芸綺在秘境,否則她就不會好好說話了,而是請上清宮諸位赴死了。
雖然也有可能秘境中鞠景身死,傳遞不過來信息,也有可能殷芸綺和蕭簾容一樣,都已經入魔了,無法庇護鞠景。
但是總歸是有一個念想,一種可能,鞠景還活著。
「宋長老,去把那個孽畜叫上來,讓他來給明王殿下解釋!他自己是因為太過憂愁,才去借酒消愁的,但是時間確實沒選對,內心再悲痛也不該在這種時刻。」
郝宇生氣說,他也是惱火,平時周柏洛沒個正形也就算了,這次實屬過分,
不知道事情輕重緩急。
就算是對師娘擔憂,為師娘的死難過,也要等死訊真的傳來呀,人還沒死喝什麼酒。
不過作為師尊,他儘量去為周柏洛做掩飾,無奈何對方的壓力太大了,天仙之姿,上清宮已經沒了天仙之姿。
執法堂的宋長老接到命令,退下,過了很久很久,面色慌張的回到議事廳。
久得等了九天的孔素娥都感到不耐煩了,準備要親自去看看是什麼情況,宋長老來了。
「稟告宗主,周柏洛逃了!」
中年模樣的宋長老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和不知如何形容的言語,看向郝宇,
神情慾言又止。
「逃了,怎麼會逃了,禁閉室是不能內部打開的,除非有大乘的實力,快盤查怎麼回事。」
郝宇同樣難以置信,怎麼活人就這樣沒了,太奇怪了。
宋長老沒話說了,眼晴看向郝宇想要找到什麼答案。
「說呀,怎麼回事,怎麼不說話,說呀!』
郝宇卻沒讀懂,催促著送宋長老繼續開口,宋長老被這番催促,看郝宇也是一臉著急的模樣,慢慢開口。
「是夙蓓,剛剛經過了審問,弟子說是夙蓓她打了招呼,指令了巡邏地點,
支開了守衛,所以——"
宋長老沒有往下說,後面的事猜都能猜到。
「逆女,她在哪裡,快叫她上來,本座要問她把那個孽徒放哪裡去了!」
郝宇先是愣了愣,呆住半響,接著勃然大怒,命令人叫郝夙蓓到議事廳。
「稟告宮主,郝師妹她被傷,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