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祖母發現真相！
「夫人啊夫人，你看著這麼精明聰慧，可你想不到吧？你被我愚弄了一世！」
許夫人的額頭還殘存著小幼崽貼上來的溫暖觸感，可腦海里卻突兀地晃過了一個畫面。
畫面中，是孟姨娘趾高氣昂站在她面前。
而她，正狼狽的跌坐在地上。
孟姨娘高高抬著下巴，帶著勝利者的姿態，語氣譏諷的告訴她：「你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其實根本不是你的親女兒！」
「剛剛死在東宮的那個小賤人許遙，她才是你女兒！」
「對了，你的親外孫女凌歲歲，也死了！」
「還有你最信任的李嬤嬤，她其實是我的人。當年就是她替我換的孩子。」
「你這個蠢貨，難道這些年你都沒有發現，許遙長得才像你麼？尤其是她那雙眼睛……」
孟姨娘句句扎心的說個不停。
而這鮮活的，宛若真實發生的畫面則是在許夫人的腦海里也晃個不停。
許夫人懵了幾秒，隨後她抬起手，按了按自己的額頭。
她秀眉輕蹙，眸光一點點沉下來，似是在不解，又似是在思索。
凌歲歲乖乖的依偎著她，沒有打擾。
凌歲歲能讓許夫人看到未來的畫面。
但她還是太小了。
所以，她只能讓許夫人看到一些零碎又重要的畫面！
在許夫人的未來里，她不僅知曉了許遙是自己的女兒，她的結局也慘烈。
孟姨娘和許芙昕，在得勢後把她活生生折磨死了！
這個片段，凌歲歲自己預知到了，可她實在分享不動了。
「夫愣。」
小臉乖乖的凌歲歲，眨了眨黑葡萄似的圓眼睛，她慢吞吞地通知道：「歲歲要暈辣。」
她剛活動了一場，體力消耗的有點大。
再加上這種分享能力，也很耗精力。
所以，她現在肚肚餓，頭也暈。
許夫人還沒消化完自己腦海里多出來的記憶，懷裡的崽看著就要馬上暈過去了。
她心中一急，關鍵時刻，一直默不作聲的許遙，突然遞來了一碗藥。
「夫人，這是她的藥。」
凌歲歲的藥放到現在，剛好是能入口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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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夫人接過藥，目光在許遙的臉上掃了一眼。
許遙垂著頭，厚厚的劉海剛好將眼睛遮擋。
許夫人端著藥，一邊餵著崽，一邊狀似隨意的說了許遙兩句。
「你這頭髮誰給你梳的？看著一點精神都沒有。」
「你這樣出門，讓旁人見了，怕是要覺得我有多苛待你。」
「碧兒，去，重新給她梳個發。」
碧兒應了一聲，就過來將許遙請到了梳妝檯前。
碧兒話少，但做事很利落。
她親自拿著梳子，將許遙原本刻意留的劉海都梳了上去，然後熟練地梳起了如今最時興的百花鬢。
凌歲歲看著娘親梳發，嘴巴都不自覺張大了。
梳了新髮式的娘親，好美呀！
娘親露出來的額頭光潔又飽滿，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水潤潤的。
凌歲歲被美的都要暈乎乎了。
許夫人看著終於在她面前露出了眼睛的許遙，端著藥碗的手，都不可控的抖了抖。
真是太像了。
許遙的眼睛，真的是像極了她！
許夫人強壓下心頭的震驚，面上撐著冷靜。
她低頭，趁著懷裡的小幼崽在張嘴巴，穩准快的把一勺子藥餵了過去。
凌歲歲：「！」
凌歲歲嘴巴一苦，粉嘟嘟的小臉蛋也皺成了一團。
她噗噗噗的要往外吐。
但許夫人哄著她，不讓她吐：「乖啊，你只有喝了藥才能好。」
「你要是把藥吐完了，我就讓人再去給你熬一次，你還是要喝。」
「聽話，再不喝，我可要走了。」
許夫人的哄，帶著嚇唬的意味。
凌歲歲的眼淚都掉了下來。
她哭的鼻頭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整隻崽都在往外冒可憐氣兒。
「不走呀，夫愣不走，歲歲喝。」
凌歲歲的小胖手抓住許夫人的衣袖，眼淚汪汪的喝起了藥。
許夫人看著她緊抓著自己的小模樣，再想想腦海中的那段記憶里……
也有一個歲歲。
她心頭動了動。
「乖歲歲，喝完藥，就可以吃東西了。」
許夫人的屋子裡，自是缺不了各色素點心的。
她餵著凌歲歲喝完一碗藥，就讓大丫鬟碧兒拿了點心來。
「書香，再去廚房要碗素麵來。」
許夫人有條不紊的安排著丫鬟們做事。
她此行出來，隨身只帶了兩個大丫鬟碧兒和環兒，還有兩個小丫鬟書香蝶香。
除了這幾個在跟前伺候的，在外頭伺候的是幾個下等丫鬟並小廝。
這都是她來寺廟時常帶的人。
等回了府里，她身旁還有兩個心腹嬤嬤，以及其他大小丫鬟。
「夫愣，次！」
許夫人正想著府上的李嬤嬤，一隻攥著糕點的小胖手就湊到了她面前。
小腮幫子鼓鼓的凌歲歲，正攥著糕，要餵許夫人。
她手裡的糕被咬了一口，看著就埋汰。
而許夫人從小養尊處優，娘家是赫赫有名的鎮威侯府，在下嫁到許家後，她也依舊被娘家陪嫁來的丫鬟們給伺候的精心。
所以，她還從沒吃過這種別人吃過的東西。
「甜呀，給夫愣次！」
坐在許夫人懷裡的凌歲歲，小胖手還在鍥而不捨的舉著糕。
她一雙濕漉漉的圓眼睛亮亮的，乾淨又澄澈。
許夫人看著她的眼睛，知道這個小傢伙就是想跟她分享甜甜的糕點。
她心頭一軟，竟真湊過去，輕咬了一口糕。
凌歲歲見她吃了，咧著小嘴甜甜的笑起來。
一大一小分享完了一塊糕。
而在跟許夫人一起吃完糕後，凌歲歲又抓了塊糕，爬下床去，遞給了梳發完畢的娘親。
「給你次呀。」
凌歲歲有一點私心，她給娘親遞的糕，是最大最甜的一塊糕！
許遙看看糕，又看看小臉紅撲撲的崽，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接。
她有些無措的看向了許夫人。
許夫人對上她那雙眼，心跳就要快上幾分。
但她神色上沒有表露出異常。
她只一如既往的冷淡道：「歲歲給你，你就接著。」
「歲歲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帶她回府里去。」
許夫人說著，一併吩咐了在場的所有丫鬟。
「以後見了歲歲，都尊敬些，叫她小小姐。」
「是，夫人。」
許夫人吩咐完，看了眼還跪在地上的許芙昕。
她看過去的時候，許芙昕剛好在看許遙。
準確來說，許芙昕是在看許遙的眼睛。
那一瞬間，許芙昕的神情，是她從未見過的狠毒！
許夫人心口驟然沉了沉。
歲歲：娘親真美膩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