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歲歲是小綠茶崽崽
「快，快來人啊！」
許夫人看著懷裡的崽，緊緊閉著眼睛，像是沒了氣息一般。
她的心尖都發起顫來！
她等不及喊人過來，就抱著軟綿綿的崽，站起身，親自去找了慧空大師。
慧空大師不僅禪法高深，醫術也是一絕。
宮裡的貴人們身體不適，有時都是請他去看。
「慧空師父，這孩子怎麼樣了？」
許夫人站在床前，看著床上小小的幼崽，擔憂問道。
「她受到衝擊，生出了內傷，需要好好調理上一段時間。」
慧空檢查著床上的崽，他淡聲說道：「我寫個方子，你按著方子去煎藥，餵她喝上幾日就不會有事了。」
慧空留了方子後，就起身離開。
這幾日寺里貴客多，長公主都在這裡住著。
慧空身為代主持，要忙的事務很多。
他說走就走，只是在走到門口時，又忽地停下了腳步。
他回過頭，看向床榻。
床上的幼崽，雖沒睜開眼睛，但一張小臉卻格外的讓他眼熟。
尤其是這隻崽的小胳膊上，有一朵紅色的梅花胎記。
這胎記，長公主也有。
他在原地頓了兩秒，最後還是沒忍住折返回來，給這小幼崽餵了顆藥丸再走。
藥丸入口即化，味道也不苦。
這原是給皇家用的藥。
慧空餵完藥後，再次轉身離開。
許夫人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這隻幼崽。
她壓下種種情緒，將藥方遞給了身邊的碧兒。
「去抓藥吧，對了，讓四小姐把藥煎好給我送來。」
四小姐就是許遙。
她常在府里為孟姨娘煎藥，對藥理也通上幾分。
讓她來煎藥，很穩妥。
「是，夫人。」
碧兒垂首答著，拿了方子去找四小姐。
很快，跪在慈安殿前的許遙被叫走。
她依著碧兒的叮囑，熟練的在小廚房裡熬上了藥。
趁著藥在爐子上熬著，許遙終於得到了片刻的歇息。
她揉著膝蓋，一張被厚重劉海近乎遮住的眼睛，濕漉漉的。
姨娘說她生的丑，特別是這雙眼睛，更是惹人嫌惡。
她聽得難過，所以平日裡總儘可能遮一遮自己的眼睛。
熬藥的時間在靜默中，流逝的飛快。
沒過多久，許遙就將熬好的藥給倒了出來。
她端著藥，獨自送去夫人房間。
夫人不在房裡，房中只有書香跟蝶香兩個小丫鬟在。
「四小姐好。」
蝶香見了她，跟她問了好，並笑道：「夫人有事出去一會兒。您既然來了，就幫著給這位小小姐餵一下藥吧。」
蝶香指著床上還沒醒的凌歲歲，直接把餵藥的活派給了她。
許遙對這種指派已經習慣了。
她順從的點點頭，把藥放到床頭的雕花木櫃檯上，準備等涼一點再餵。
她剛把藥放下，沒兩秒，門口就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許遙，你怎麼在這裡？」
許芙昕幾步走進來，語氣聽著很溫和。
只要有外人在，她的形象永遠都是這麼溫柔可親。
「書香，蝶香，你們先出去吧。」
許芙昕打發走了兩個小丫鬟，隨著兩個小丫鬟走出去，她的面色也瞬間陰了下來。
「許遙，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不要接近我母親！」
「像你這種姨娘生的賤胚子，我母親多看一眼都會覺得噁心！」
「誰許你進我母親房間的？！」
許芙昕的嗓音陰冷，她在落下最後一句話時，巴掌也猛地揚了起來。
許遙本能地側臉躲開。
這個舉動卻惹惱了許芙昕！
許芙昕揚起的巴掌再次扇來，這次，還有她抬高聲調的威脅。
「不許躲！」
許芙昕的威脅還是管用的，站在床邊的許遙，死死的攥著拳頭，真的沒有再躲。
她知道的，在許芙昕面前，她只能承受！
姨娘嫌棄她，父親忽視她，嫡母如今也厭她。
府里只一個大哥，對她好些。
但那不是她的親大哥，那是許芙昕的親大哥。
偌大一個尚書府，沒有一人能護著她！
許遙緊緊閉上眼睛，想等著熟悉的疼痛襲來。
但這一回，巴掌沒跟以往似的落到她臉上。
她聽見許芙昕吃痛的「哎呦」了一聲。
緊接著，還有什麼倒地的聲音。
她茫然的睜開眼，最先入目的不是摔在地上的許芙昕，而是在床上站著的，一隻雙手叉著小胖腰的崽。
「哼！讓你打人！」
及時醒過來的凌歲歲，剛好看見壞姨姨欺負娘親。
她一點猶豫都沒，就直接用腦袋撞向了許芙昕的腰。
她撞過去的時候，可是把吃奶的勁都使上了！
許芙昕一點防備都沒有，腰都差點被撞斷。
她摔在地上，呼痛過後，強撐著爬了起來。
「我要弄死你這個小雜種！」
許芙昕痛的眼冒金星，她絲毫不顧禮儀體態，爬起來就要教訓凌歲歲。
凌歲歲不是無依無靠所以沒底氣還手的許遙。
她從小就被寵著長大，連人人懼怕的皇帝爺爺，都被她扯過鬍子！
她頂著張粉嘟嘟的小臉蛋，對許芙昕毫不手軟。
「壞蛋壞蛋！」
凌歲歲人小，但勁兒不小。
她一邊躲著許芙昕打她的手，一邊用肉乎乎的小手抓住床頭附近的拂塵，往許芙昕身上抽。
拂塵抽人是極疼的！
許芙昕被疼到失去理智，雙眼都紅了起來。
她現在只想弄死這隻囂張的崽！
而原本攥著拂塵打人的凌歲歲，小耳朵忽地動了動。
她像是聽到了什麼似的，迅速丟下拂塵，小身子湊到了許芙昕面前！
下一秒。
房門被回來的許夫人推開。
而此刻怒火中燒的許芙昕，剛好對著凌歲歲踢出一腳：「去死吧！你這個短命的小野種！」
凌歲歲嗚哇一聲，沒等許芙昕的腳真挨上自己，她就背對著許夫人，啪嘰倒了地。
許夫人：「！！！」
許夫人錯愕的看著這一幕，眼神震驚無比。
許芙昕：「……」
許芙昕看著突然回來的母親，也驟然白了臉色。
「母親，我，我沒踢她，我沒踢中她，她是裝的！」
許芙昕想要解釋。
可許夫人看著一天內，在她面前倒了兩次地的幼崽，只剩下了濃濃的心疼。
她快步走過去，把地上的崽抱起來。
地上的崽看著虛弱可憐又無助，但還好，眼睛還睜著。
「碧兒，再去請慧空大師！」
「許芙昕，你給我跪下，沒我的允許，不得起來！」
許夫人當場罰了許芙昕。
許芙昕看著震怒的母親，不敢忤逆，只能跪了下去。
她跪下去後就要繼續辯解。
凌歲歲卻抱著許夫人的胳膊，癟著嘴巴，小奶音可憐兮兮地問道：「夫愣，什麼是野種呀？」
「歲歲找不到大人，姨姨說，歲歲是野種。」
「姨姨不許歲歲找夫愣呀！」
「歲歲找，打歲歲。」
凌歲歲小胖臉泫然欲泣，告了一通許芙昕的黑狀！
她告完黑狀後，還把柔軟的小臉蛋埋到了許夫人懷裡。
許夫人輕拍著她的後背，心疼愈演愈烈。
一旁跪著的許芙昕，眼睜睜看著這隻綠茶崽崽得了母親的憐惜，她被氣到險些撅過去！
小綠茶崽崽一邊嗚嗚嗚，一邊斜眼看她。
一大一小目光對上。
凌歲歲在心裡又哼了一聲。
這還沒有結束呢！
她仰仰小臉，用額頭貼了貼許夫人的額頭。
她的預知能力，可以短暫的分享給別人。
也就是說，許夫人即將看到——
她的親女兒被換的真相！
歲歲：發動技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