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編織自己的命運蛛絲三
「他們突然到來，嚇了我一跳。」索貝克仍舊心有餘悸。
「這次多虧你了，索貝克。」賽特由衷的感謝索貝克。
無論是他分身通風報信，還是拿出隱秘之水，都讓他度過了這次的危機。
不過，最大的幫助還是那股玄妙的冥界氣息。
「老弟，太客氣了。」索貝克笑道：「互相幫忙應該的。」
「只是，拉打算種在冥界的花，老弟你打探一下是什麼。」
「嗯。」賽特點頭，又嘆氣道：「我要抓緊時間嘗試一些手段。」
「希望能有一些進展。」
說完，賽特把陶罐還給索貝克。
接過陶罐，索貝克安慰道：「慢慢來。」
「等我侵蝕冥河有了進展，就能幫你了。」
「嗯。」賽特扯出一個笑容。
索貝克沒逗留，他還要出去泡在冥河中。
確認索貝克離開，賽特再次喚出數千隻黃沙巨鳥。
片刻後，一片巨大的沙漠遮掩了這片天空。
賽特站在沙漠中心，抹去嘴角溢出的神血。
斬去已經融合到真名之中的殘破命運權柄，終究是傷到了真名。
不過，抹去了隱患是值得的。
只是，埃蒙真的徹底消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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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賽特憂心的一點。
赫里奧波里斯城。
非神議召開時期，幾乎沒有神回到聖城。
偶爾有神回來，為的是即將死亡的神子走神之門。
但，今天沒有神帶神子回來。
忽然，一道身影出現在赫里奧波里斯城上空！
下一刻，無數太陽神紋浮現。
生活在城中的金色隼鳥們也飛起，不善的盯著違背禁空規則的身影。
完美的五官、完美的身材、完美的衣著，正是幾乎長久待在赫里奧波里斯城從不離開的哈托爾。
不過，此刻的她渾身遍布金色神紋，完美的五官因為疼痛扭曲，不復完美姿態！
面對太陽神紋與信使的阻攔，哈托爾身後浮現一隻金色瞳孔的眼睛虛影！
太陽的氣息出現，神紋瞬間隱沒，信使也落在城中村，仿佛從未出現過。
哈托爾散去神力虛影，極速離開赫里奧波里斯城，接著取出安卡，勾勒神之門！
片刻功夫，金色的神之門成型，她立刻走入神之門。
冥界。
此時那股玄妙的冥界氣息的遮掩已經失效。
賽特看著一根根極細的絲線互相交迭編織！
每一根細絲，都承載著賽特這個名字的一部分人生！
原本賽特的一生已經編織完成。
他作為人的一生也已經編織完成。
融合之後的賽特的一生的編織已經步入尾聲！
只需要一點點時間！
賽特目不轉睛盯著！
在最後兩根細絲交迭，融於主體後！
一根潔白，冥界、命運氣息交織的蛛絲成型！
較之由亡靈凝結的命運蛛絲，這根命運蛛絲更粗，冥界與命運氣息更濃郁！
恍惚間，賽特聽到有聲音歡呼！
似乎在慶祝蛛絲成型！
可當他仔細傾聽時，卻沒有任何聲音。
賽特忽略聲音的問題，伸出手。
懸在半空中的潔白蛛絲落在他手中。
觸碰到命運蛛絲的一瞬間，賽特聽到了清晰的呼吸聲！
他環顧四周，看到的只有沙漠，還有冥界昏暗的天空！
但那呼吸聲是真切的，確實存在的！
突兀的賽特心裡浮現了一個想法。
是冥界在呼吸！
這個想法讓賽特感覺到莫名恐懼！
如果冥界在呼吸，冥界擁有生命，那麼他現在是在冥界的肚子裡嗎？！
「命運…」
忽然，賽特聽到有個稚嫩聲音在說話！
隨之，那出現了兩次的玄妙冥界氣息再次出現。
這次，它落向賽特。
賽特試著以神力、信仰之力隔絕。
結果是徒勞無功。
那股玄妙的氣息仍舊無視神力、信仰之力，落在他的神體之上。
對此，賽特沒有立刻用自己的神力盪清。
而是靜待那股氣息發揮它的作用。
他想知道這氣息的來源。
下一刻，那玄妙氣息爆發！
賽特眼前蒙上一片黑霧。
等他再次恢復視線的時候，入目是一個蜷縮睡著的嬰兒躺在一片黑暗流水之中。
八根布滿陌生刻文的鎖鏈束縛著嬰兒！
忽然，嬰兒睜開眼睛，看向他。
「命運的鐘愛者啊。」
是剛剛說命運的那個稚嫩聲音。
不僅如此，賽特還從面前的嬰兒身上感知到了玄妙的冥界氣息！
賽特面對這種未知的存在，想要後退一些，同時也調動神力防備。
但是，他無法動彈！
「咳咳！」嬰兒咳咳幾聲，稚嫩的面容上滿是痛苦，道：「我對你沒有惡意。」
「命運的鐘愛者啊，我想請求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賽特接受了無法動彈的事實，警惕的問道。
「幫我獲得自由。」嬰兒眼中流露出強烈的渴望。
只是，自由兩個字說出口之後。
嬰兒身上的八條鎖鏈同時收緊，鎖鏈上的刻文亮起！
這使得嬰兒臉上的表情愈發扭曲！
賽特這時死死盯著八條鎖鏈其中的一條。
如果他沒有感知錯的話，那條鎖鏈充斥著阿佩普血肉的氣息！
而另外七條鎖鏈他不熟悉，卻能感知到。
它們的主人是和阿佩普同等的存在。
「我幫不了你。」賽特搖頭道：「束縛你的存在太強大。」
單單是阿佩普，他都無法抗衡。
何況是有八個阿佩普那樣的存在。
只是，他所知的存在之中，能和阿佩普劃等號的。
也只有拉、索貝克的母親。
可鎖鏈上沒有拉和索貝克母親的氣息。
那麼，其餘的存在是誰？
無數疑問浮現，卻沒有答案。
「祂們並不強大到無法匹敵。」嬰兒強忍著痛苦，道：「只要你得到冥界。」
「就能夠輕而易舉的賦予我自由。」
「得到冥界？」賽特一怔。
隨即想到了歐西里斯。
在既定的命運中，得到冥界，成為冥王的是歐西里斯。
準確來說是死去後，被做成第一具木乃伊的歐西里斯。
「我會幫伱得到冥界。」嬰兒急切的說道：「得到冥界對你也有好處。」
「冥界能使你登臨主神之上的位階！」
「冥界能使你迅速擁有完整的命運權柄！」
說實話，賽特心動了。
不過，並不是嬰兒的畫餅，是他如果成為冥界的主人。
歐西里斯無法成為冥王，那麼也是改變了既定的命運！
沒有命運權柄，賽特不會對冥界起心思。
但是，現在他自身的命運蛛絲編織成功。
還有擁有冥界玄妙氣息的嬰兒的幫助。
爭奪冥界似乎不是不可能。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命運權柄。
在心裡重複這句話，賽特道：「我答應你。」
「所以，我要怎麼得到冥界？」
「讓冥界成長起來。」嬰兒扭曲的神情中流露出笑意，說道。
賽特搖頭，道：「這事已經有神在做了。」
「人類靈魂的數量會在接下來的幾十年內暴增。」
「呵呵。」嬰兒冷笑一聲，道：「人類靈魂催生冥界成長是笨辦法。」
「需要的可不是幾十年，是幾個紀元。」
「很快，這個缺陷就會被察覺的。」
賽特看著嬰兒，問道：「你是誰？」
「等你救出我，就知道了。」嬰兒道：「時間緊迫。」
「想要冥界成長起來，並能夠被你得到。」
「你需要在冥界建立四十二座城池。」
「每一座城池都需要一個特別的人類靈魂充當城主。」
「融合了冥界氣息的命運權柄，它會告訴你需要什麼特殊的靈魂。」
「所以，命運的鐘愛者啊，儘快用四十二根絲線編織命運吧！」
話落，賽特眼前一切消散。
但是，剛剛他聽到了鎖鏈拉動的聲音！
賽特環顧周遭，看到的是他以神力造就的沙漠。
那根冥界、命運氣息交織而成的命運蛛絲靜靜地待在他手中。
錯覺？
不，神不會出現錯覺。
玄妙的命運氣息也沒有作假，
那麼，冥界四十二座城？
是否會是陷阱，是否是嬰兒在利用自己？
賽特思索了片刻，選擇暫時不深思。
因為還有一個太陽時，太陽就會升起。
他必須離開冥界。
抹去所有的氣息，賽特迅速離開冥界。
索貝克看到他出來，也跟著離開冥河。
那兩條被索貝克抓到冥河的鱷魚也被送回尼羅河。
閒聊幾句後，索貝克回到了尼羅河，並返回法尤姆。
不過，在他回到法尤姆時，看到了一個認識的神，以至於他驚呼出聲。
「哈托爾？！」
哈托爾此刻渾身遍布金色神紋，太陽的氣息侵蝕著周遭。
她瞥了眼索貝克，道：「又不是第一次見面，何必那麼驚訝？」
「不過，新神竟然還真的是你冒充的。」
索貝克上下打量著這位愛神。
他們的確見過面。
在法尤姆還存在，埃蒙還活著的時候。
後來，哈托爾和母親做過交易。
他之所以驚訝，是哈托爾的狀況。
「你怎麼了，神體竟然瀕臨崩潰？」
哈托爾並不回答，而是質問道。
「你的母親呢？」
「埃蒙和我說過，你的母親會在我瀕臨死亡時出手幫助。」
「難不成你們想要違背誓言？」
索貝克聽到埃蒙這個名字，忍不住冷哼一聲：「那個騙子，他在交易中撒謊了。」
哈托爾冷笑一聲：「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立下了誓言。」
「我需要你母親手中的混沌之水。」
「交給我，就算你們完成了承諾。」
索貝克撇嘴，道：「你和我說沒用，我又沒有混沌之水。」
「母親不給你，我也沒辦法。」
哈托爾冷冷的看向法尤姆廢墟深處，冷聲道。
「拉神對你的存在很感興趣。」
「如果我告訴祂，你藏在法尤姆，祂會不會給我混沌之水呢？」
「你威脅母親？！」索貝克怒了，尼羅河的氣息瀰漫。
然而，這時，一股神秘力量浮現。
下一刻，一個鐫刻黑色水紋，巴掌大的陶罐出現在哈托爾面前。
哈托爾立刻拿到手中，打開陶罐。
一絲氣息溢出，被她吸入口中。
片刻後，哈托爾露出滿意的神情，直接打開陶罐，將一整罐混沌之水吞下！
索貝克看著哈托爾完美且癲狂的神情、動作，感覺到一絲詭異！
雖然他沒見過哈托爾幾次，但是，哈托爾是美神。
她幾乎時時刻刻都是完美的。
可，現在的哈托爾，一點都沒有美神哈托爾該有的模樣。
就像是她不是哈托爾，只是有著哈托爾模樣的冒充者？
吞服下整罐混沌之水的哈托爾渾身金色神紋褪去。
她將陶罐收起，恢復完美的神情。
接著對著法尤姆廢墟深處笑道：「再見。」
說完，哈托爾離開。
索貝克在哈托爾背後露出嫌棄的神情，又道。
「母親，哈托爾怎麼了？」
一道波紋出現在索貝克耳邊。
「失控了？」索貝克仿佛得到了回答，道。
波紋再次出現。
索貝克露出驚訝的神情：「混沌之水會加速她的失控？」
「那她為什麼還要喝下去？」
波紋依舊出現。
「好吧，靜觀其變。」索貝克無奈道。
每次母親都不說清楚。
無奈歸無奈，索貝克沒太在意，轉而說起拉準備在冥界種花的事情。
黃沙神殿。
賽特從神之門走出，神殿中空空蕩蕩，沒有其他存在。
這令賽特放鬆下來，同時感受到了自身真名在隱隱作痛！
切割殘破命運權柄的傷勢需要時間恢復。
考慮到他已經無法再撬動冥界的龐大的信仰之力。
無法再沙化冥界焦土補充自身。
而歐西里斯、伊西絲每天都會改變一部分沙漠。
這個恢復期只怕很長。
走到神座前坐下，賽特長出一口氣。
神座總是能讓他安心一些。
休息片刻，賽特抬手寫下一連串聖書文字。
是詢問伊西絲拉給予歐西里斯種子的事情。
伊西絲肯定會把最詳細的情況告訴他。
至於他為什麼知道種子的事情，賽特的解釋也寫在了信里。
是索貝克跑到他這裡說的。
確認信沒問題後，賽特收回手。
聖書文字扭曲融合為一隻黃沙飛鳥，去尋找伊西絲。
寫完信之後，賽特在意起冥界四十二城。
他記得埃蒙留下的殘破的命運權柄曾經讓他窺見過一些畫面。
是有關於冥界的畫面。
在那畫面中，冥界就矗立著幾十座城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