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失控沙暴
失敗之後，賽特面臨兩個選擇。
一個是選擇其他人的一生，來編織命運蛛絲。
並將這根源於他人的命運蛛絲作為編織命運蛛網的根本。
以人類的數量，一個個試下去，總會成功。
要那麼做嗎？
考慮片刻之後，賽特否決了這個想法。
如果用別人的一生編織的蛛絲做根本。
那麼他根本沒必要捨棄現有的埃蒙給予的殘破命運權柄。
畢竟，都是用別人的命運蛛絲。
差別只是其他人的風險，可能低於埃蒙罷了。
可終究是有風險。
這樣一來，就只剩下一個選擇。
不停的嘗試。
作為人神，他的一生可以反覆嘗試做命運蛛絲。
如果是記錄其他人的一生，來製作命運蛛絲，失敗一次，就不能進行第二次。
賽特長出一口氣，平復心神，再次用信仰的空白力量編織出紙張。
然後一字一句的記錄自己作為人的短暫一生。
「…那一天，我成為了神。」
啪！
信仰之紙再次崩解，留下一團雜亂的信仰之力。
平靜的散去所有的信仰之力，賽特再次嘗試。
現有的失敗，是為了將來的成功做準備。
十次，失敗。
一百次，失敗。
一千次…
一萬次…
第兩萬次之後，看著崩解為雜亂的信仰之力，賽特眼眶發紅！
神殿周遭的沙漠被一股無形的風吹起。
黃沙一粒粒勾連，一場沙暴形成，向遠處擴散！
沒多久，離這座神殿近的綠洲，便看到了四面八方，鋪天蓋地襲來的沙暴！
此刻，太陽已經被飛舞的黃沙遮住。
沙漠變得昏暗，如同黑夜降臨！
不時有沙漠狼、駱駝、仙人掌等被卷上天的東西掉落。
雖然是摔在黃沙上，卻仍舊血肉模糊。
綠洲的人們驚恐著，迅速躲避進房屋中趴下。
行走在沙漠中的商隊，則聚在一起，瘋狂對神像祈禱。
沒有神像的商隊，只能躲在駱駝身下，祈求活下去！
依附於沙漠的眾神們紛紛出手，庇佑自身權柄根本！
可看著遮天蔽日，太陽光都無法穿透，呼嘯聲震耳欲聾的沙暴。
他們神色凝重。
也再次意識到，折損了權柄的主神，仍舊是主神！
「瘋了，賽特一定是瘋了！」龍舌蘭神姆蘭眼中帶著恐懼，高聲喊著！
不過，她四周沒有其他神，只有被她抓起來的怪物們的嘶吼聲。
「都閉嘴！」姆蘭怒喝一聲。
怪物們畏懼神，消停下來。
賽特劃分給姆蘭的地盤，就是怪物們的新聚集地！
這塊地盤小，正正好能容納下龍舌蘭花，還有十萬怪物們。
姆蘭礙於賽特的命令，不敢殺了怪物們。
只能和怪物們擠在這裡，還要保證它們不能跑出去。
最令姆蘭膈應的是，她的龍舌蘭花上經常出現怪物的尿液和糞便！
明明她都忍了，可賽特竟然要掀起沙暴，毀掉沙漠中所有的生命！
姆蘭憤怒、憎恨、害怕！
其他神雖然不如姆蘭一樣瘋狂，但看著這場由沙漠的主人掀起，仿佛要毀天滅地的沙暴。
也不由得懷疑，是否賽特真的瘋了，要殺了他們這群神！
還要殺了沙漠中所有的人類！
「他真的不怕觸怒拉神嗎？！」棘斯不解。
怪物聚集地。
姆蘭抬手捏死一隻因為恐懼，叫喊出聲的無眼蛇！
她不再護持龍舌蘭花，而是憤怒的衝著黃沙神殿的方向怒吼。
「賽特，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要去冥界，將你的惡行告知拉神！」
話音剛落，沙暴停止呼嘯。
黃沙像是下雨一樣落回沙漠！
碧藍澄淨天空再次可見，紅日仍舊高懸。
姆蘭愣愣的看著這變化。
如果不是沙漠上滿是血肉模糊的屍體佐證了姆蘭的記憶。
那麼，姆蘭真的會懷疑自身記憶出了偏差！
是威脅起作用了？
不，她沒感覺到賽特與沙漠融為了一體。
其他神也摸不著頭腦。
也根本沒有膽子見面去詢問賽特發生了什麼事。
萬一賽特真的瘋了，他們很可能會死在賽特手中。
黃沙神殿。
賽特臉色蒼白，神情難看。
「竟然失控了！」
兩萬次的失敗，不僅耗損了他融於神力的所有信仰之力。
甚至遮掩人、殘破命運權柄的信仰之力也耗損了一部分！
這讓賽特不甘心，又憤怒。
加之，他折損了沙漠領土後，憤怒、憎恨等負面情緒影響。
兩者迭加，剛剛賽特心裡一直想要毀滅一切。
掀起沙暴，將所有的生命，包括神殺死！
好在，賽特控制住自己。
賽特起身，調動神力，將神殿封存到黃沙中。
然後打開神之門，回到另一座神殿中。
應該會有神來找他，他可不想被其他神窺見那座神殿的秘密。
坐在神座之上，賽特將安卡置於神殿穹頂之下。
沙漠的氣息瀰漫在整座神殿中。
現在他遮掩人、殘破命運權柄的信仰之力缺失一部分。
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要用沙漠氣息掩蓋一下。
做好這一切，賽特開始琢磨為什麼兩萬次的嘗試，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步驟有錯？
可在他得到的記憶中，埃蒙就是這麼做的。
是記憶有錯嗎？
看來要用其他人的一生做嘗試了。
嘆了口氣，賽特靠坐在神座上休息，他耗損了太多精力。
依附於沙漠的上位神、下位神們則在互相聯絡。
他們想選出一位勇敢的神，詢問賽特是否一切安好。
但是，沒有那位神敢去問。
如果觸怒可能已經瘋了的賽特，龍舌蘭神姆蘭的下場在哪裡擺著。
選不出勇敢的神，他們只能將這件事告知秩序之神舒。
當然，這回是所有神一起去信告知。
遭受到沙暴驚嚇的所有綠洲，全部是劫後餘生的興奮、喜悅。
沙漠中行走的商隊也是如此。
除卻有些倒霉蛋，被沙暴卷上天摔死。
不過那些人，基本是各個綠洲驅逐出去的流放者。
在興奮、喜悅之後，就是大規模的獻祭，向沙漠神祭祀。
但，也有的綠洲有了其他心思。
鴨草綠洲，他們居住的綠洲模樣像鴨子得名。
賽特顯露神力，獲取信仰的幾百個綠洲中就有鴨草綠洲。
他們是信奉沙漠神的綠洲。
但是，鴨草綠洲的部族族長看著年邁的大祭司，一臉不可置信。
「您說讓我們離開沙漠，改信農業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