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哭訴
整片大地，沙漠占據了八成。
哈托爾提出讓他放棄七成領土，眾神只怕也是這個意思。
甚至可能會讓他放棄更多，僅保證沙漠不會消失的份額。
畢竟誰都希望自身權柄能增加，這是本能。
賽特想著，抬手寫下一封封信，一隻只黃沙飛鳥飛往沙漠之中。
沙漠雖然荒涼，但終究是有生命存在的。
有些下位神的權柄，完全依託於沙漠存在。
例如龍血樹、龍舌蘭、千歲蘭、沙棘、沙狐…
這些權柄本身已經具象化出神。
沙漠領土縮水，他們的權柄也會受到影響。
如果不小心死絕了，自身也會死去，徹底的死去。
讓他們先去和舒談一談吧。
最終肯定是舒說服他們讓步，畢竟以沙漠為根本的神有，可是少。
再者有拉的神諭在，他們無法改變什麼。
不過，賽特也不指望他們做什麼。
只是需要一些時間，他要去一趟冥界。
儘快將人之權柄融合，同時驗證一個想法。
……
鮮花、藤蔓、巨木搭建而成的神殿，在黑夜中也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穿著黑色半裙，頭戴草編小籃子神冠，面容柔美的奈芙蒂斯到來。
她邁入神殿，臉上是柔和的笑容。
在神座上小憩的歐西里斯醒了過來，看到奈芙蒂斯，驚訝道。
「小妹，你怎麼來了？」
奈芙蒂斯仍舊笑著，但神情中帶著幾分落寞，道：「我來找伊西絲姐姐。」
「伊西絲在輪值，要天亮才能回來。」歐西里斯說著，關心道。
「發生什麼事了嗎？」
稍稍沉默片刻後，奈芙蒂斯笑著說道。
「…沒什麼。」
看著神色更加落寞的奈芙蒂斯，歐西里斯嘆了口氣，道。
「有什麼可以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裡。」
奈芙蒂斯走到窗邊坐下，看著天上的彎月，道：「賽特再次拒絕了我。」
「他愛慕著貝絲特。」
「甚至他們有締結婚姻的想法。」
「歐西里斯哥哥，貝絲特比我漂亮嗎？」
「明明我和賽特哥哥從誕生之後，都在一起。」
「較之貝絲特，我更加了解賽特哥哥。」
「為什麼賽特哥哥會選擇貝絲特呢？」
一連串的話，表露著奈芙蒂斯的不甘心。
歐西里斯再次嘆了口氣：「你應該早些表露自己的心意。」
「不過，賽特的心意已經變化。」
「你也不該再執著於他了。」
奈芙蒂斯美目含淚：「我知道，也明白。」
「可是歐西里斯哥哥，我仍舊愛慕著賽特哥哥。」
「愛情無法勉強。」歐西里斯勸說著。
奈芙蒂斯閉目垂淚，臉上滿是痛苦。
歐西里斯很無奈，只能用言語寬慰著。
突然，奈芙蒂斯睜開眼，取出一個陶罐，哭道。
「歐西里斯哥哥，這是我成神時親手釀造的葡萄酒。」
「本來我打算在與賽特哥哥締結婚姻時拿出來。」
「現在已然是不可能了，陪我喝光它吧。」
見奈芙蒂斯如此，歐西里斯無法拒絕，只能答應。
奈芙蒂斯打開陶罐封口，濃郁的葡萄氣息瞬間充斥在整座神殿之中。
歐西里斯取出酒具，默默的取酒。
「嘗嘗看吧，歐西里斯哥哥，我成神之後第一次釀造的葡萄酒。」奈芙蒂斯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含淚道。
「好。」歐西里斯將杯中的葡萄酒送入口中。
醇厚的果酒味道充斥在口鼻之間，又滑落喉頭。
「很好喝！」歐西里斯做出評價。
「嗯。」奈芙蒂斯笑著，臉上的苦澀少了些許。
仿佛歐西里斯的誇讚，給奈芙蒂斯帶來了安慰。
察覺到奈芙蒂斯的變化，歐西里斯也繼續誇讚著奈芙蒂斯。
同期，將月光酒拿出來的心思壓下去。
本來月光酒有奈芙蒂斯一份。
但是，伊西絲害怕給予奈芙蒂斯月光酒，還是賽特給的。
會加重奈芙蒂斯對於賽特的愛慕。
由此，這一些月光酒一直放在歐西里斯手裡。
打算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拿出來。
剛剛聽到奈芙蒂斯說，賽特已經愛慕貝絲特，他是打算拿出來的。
奈芙蒂斯不知道歐西里斯想什麼，說起了小時候的趣事。
說是小時候，其實是他們作為半神，被囚禁在高山之巔的時候。
「歐西里斯哥哥，伱還記得我原來恐高嗎？」
「記得。」歐西里斯點頭：「你老是害怕從高山之巔摔下去。」
「一直都不肯靠近高山邊緣。」
「後來才慢慢的好起來，不再害怕高處。」
「是因為賽特哥哥、歐西里斯哥哥一直告訴我不用害怕。」奈芙蒂斯笑道：「尤其是歐西里斯哥哥。」
「你一直那麼勇敢，不害怕任何事。」
「面對那樣的父神、母神，也敢勇敢的擋在我們面前。」
歐西里斯笑笑，道：「其實我也害怕。」
「是賽特的勇敢讓我不再害怕。」
「他不愧是戰爭、力量之神。」
奈芙蒂斯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道：「歐西里斯哥哥的權柄正如你一般。」
「豐饒、農業、植物，都充滿著生命氣息，而且能夠幫助到需要的人。」
「不用安慰我。」歐西里斯取了一杯酒，道：「權柄各有各的好。」
「嗯。」奈芙蒂斯點頭。
……
寬闊的河面，如果以人站在河邊的視角看，是看不到河的另一邊的。
這便是尼羅河，一條名為河，卻更像海的河。
尤其是在黑夜中俯瞰，河水更加幽暗。
賽特站在半空中，目光落在河的最前方。
那裡是尼羅河的下游尾部。
濃濃的白霧籠罩著這段尼羅河。
生活在河中的紅魚、鱷魚、河馬、水蛇等生物，全部都不敢接近。
它們會避開這一片水域。
因為那是亡靈的歸宿路上的第一站——冥河。
雖然是尼羅河的一部分，但這一部分被稱作冥河。
賽特抬手，一艘黃沙凝成的兩頭尖，並且上翹，中間有棚蓋的船落在尼羅河上。
而後賽特平穩的落在船上，以神力推動船前行。
他已經收回分身，拿到了附著詛咒的人之權柄。
現在要趁著拉沒有巡視冥界，而是在與阿佩普搏殺時，進入冥界去尋找蘆葦盪。
希望能在最短時間內，尋找到蘆葦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