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齊射，輪換到來
自老高頭離去之後，趙猛的日子依舊在波瀾不驚中流逝。
整個邊軍的輪換也漸漸到了尾聲。
絕大多數徵召入伍的士卒都已經抵達，而輪換回去的老卒也基本離開。
但是邊軍士卒對於輪換的準備工作不但沒有停止，反而事情越來越多。
因為最重要的一次輪換——邊軍校尉的輪換，即將到來。
就這麼些日子裡，趙猛每次見到秦廣校尉的時候，對方都是眉頭緊皺，來去匆忙。
期間，秦廣甚至來問詢過好幾次，弓兵大隊的訓練進度如何了，言語之間似乎弓兵大隊的訓練進度和這一次校尉輪換也有很大的關聯。
儘管趙猛並不清楚，這二者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但他還是感到了壓力，開始抓緊弓兵大隊的訓練。
他取消了中午的個人射藝指點，也取消了下午的自由練習時間，開始全力訓練弓兵隊的齊射。
除去弓兵大隊的訓練之外，他自己的修行也不敢輕易放下。
黎明時分採納初陽之氣，下午和晚上則是不斷推進五胎勁的進度，中間擠出一些時間來練習定軍槍法。
幾乎可以說，一天十二個時辰被他壓縮到了極限，每日除了閉眼睡覺的時間外，他連單獨吃飯的時間也沒有。
如此持續了接近半個月的時間，直到七月中旬這一日……
營地外的大漠中，遠處擺滿了兩排射箭的標靶，還有用木頭綁成的假人。
而在距離這些標靶假人一百米遠的另一邊，50名弓兵一字排開，張弓搭箭，仰天斜對著半空。
趙猛就站隊伍的後方，同樣拉開大弓。
「甲六——！」
隨著趙猛一聲令下，五十弓兵開始調整箭矢的角度，幾乎整齊劃一地向上微微抬起一段距離。
這邊是趙猛琢磨出來的齊射速成的法子。
通過特定的口號對應特定的射箭角度，讓整個弓兵隊形成肌肉記憶，完全不必再去瞄準，而將瞄準的事情交給他這個弓兵教頭來把控。
如此一來就可以最大程度的降低齊射對於弓兵們的射藝要求，同時也能最大程度增加他的這個弓兵教頭對隊伍的控制力。
「放——！」
隨著命令響起，整個弓兵隊整齊地停頓了一個呼吸的時間，然後放箭齊射。
密密麻麻的箭矢飛過天空，如同一道黑線一般掃過去。
隨後遠處的第一排標靶響起一陣「噔噔噔」的動靜，全部被射中。
但這還沒有完。
「甲九——！」
隨著第二聲口號響起，弓兵們迅速拉開第二支箭，同時箭矢的角度再次向上抬升微微的角度。
整個過程里，所有人的動作都如行雲流水一般整齊劃一，充滿了一種齊律的美感。
「放——！」
第二輪箭矢再次划過天空，遠處的第二排標靶假人再次全都命中。
接下來的時間裡，趙猛又接連嘗試了好幾種齊射的項目。
無論是依次交替輪射，還是中短距離上的快速急射，整個弓兵大隊都能很好的完成所有的訓練項目。
直到所有的訓練項目全都完成之後，遠處的標靶假人上面，已經插滿了密密麻麻的箭矢。
見此情形，趙猛的臉上露出微微的笑意。
從整個弓兵大隊組成開始一直到今日，這個弓兵隊總算是練出來了。
如此一來，他對秦廣校尉也算是有所交代。
而且經過這一次的集訓，趙猛還發現了一個意外的驚喜。
那就是他琢磨出來的這種齊射速成的法子，和他自身高超射藝結合起來之後，能夠發揮出來遠超他預料之外的效果。
更加形象一點來說的話，整個弓兵大隊就好像一個放大器，可以將他百發百中的射藝本事成倍地放大出來。
畢竟一般的弓兵齊射，都是指揮官劃定一個大概的範圍，然後任由弓兵們依靠自身的射藝來瞄準。
而他這種齊射方法，在百步之內幾乎可以無限逼近百發百中，只有非常細微的失誤。
這樣一來，如果真的上到戰場上面去的話，這隻弓兵大隊的殺傷里恐怕會比其他部隊更加強大，甚至可以是一種碾壓式的優勢。
「區區五十人就能達到這樣驚人的成效。」
「若是日後我升了官，手中掌握的兵更多。」
「到時候組建一個五百人、五千人的弓兵隊，不知道這樣的殺傷力又會到什麼樣的程度呢？」
心中浮現這些想法，趙猛的眼中閃過一絲火熱。
……
收拾完訓練場地之後，趙猛很快帶隊返回營地。
不過他剛到營地大門口，卻看見趙大木在此處等他。
「猛子哥，秦校尉讓我來通知你，回來之後，速速前去營地南門集合。」
「發生什麼事了？」
「軍中輪換的校尉馬上就要到了。」趙大木言簡意賅道。
趙猛立刻神色肅然，隨後指揮部下簡單收拾一陣之後，趕赴營地南門。
……
前往南門的路上。
往日到處都是士卒的營地里，現在卻略微顯得空蕩蕩的。
但這並不意味著營地里沒人，相反，幾乎每一個關口或者重要的營房外面，都有至少兩隊士卒在站崗把手。
這些士卒們一個個穿戴整齊，手中刀槍擦得發亮，讓整個營地里充斥著一股子肅殺的氛圍。
趙猛帶著弓兵隊橫行穿過大半個營地，很快來到南門口。
遠遠地他就看見大半個軍營的士卒全都聚集在此處，到處都是人頭涌動。
而除卻士卒之外，整個邊軍的校尉全部聚集在這裡，這也是趙猛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軍官。
中營那邊的校尉站在一起，他們幾乎全都是要被輪換走的。
而剩下的軍官全都聚集在猛虎校尉秦廣左近，細細數去，加上秦廣自己一共是十四人。
這也是趙猛第一次見到如此之多的氣血大成高手聚集在一起，這裡的每一個實力都不在他之下。
很快，趙猛就帶領弓兵隊靠攏過去。
弓兵大隊戰列的位置非常靠前，幾乎就貼在猛虎校尉秦廣本部軍的旁邊。
而趙猛本人更是被安排跟校尉們站在一起，雖然位置排在最後面，卻也與其他士卒明顯的分別開來。
諾大的營地南門口擠滿了士卒，卻無一人說話。
壓抑，肅然，又帶著幾分邊軍特有的凜然。
直到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遠方出現了一隊人馬的身影。
「來了。」
趙猛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