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梔杏眼一瞪,剛剛還燃燒著的八卦之心瞬間被澆得透心涼。
「沒幹嘛,看我被他女朋友打死沒有,哦對了,他等會兒估計會來,過來幫你付醫藥費。」
蘇綿綿失笑,
「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又不是他慫恿林燦和林姣姣鬧事的。」
「誰說沒關係?凡事有因必有果,他不讓我假扮他女朋友,林燦會看我不順眼?林燦如果看我順眼,後續會約我出去見面?不見面,最後會一言不合打起來?」
「所以說,綜上所訴,究其根本,問題就是出在程煜禮身上,你聽我的,醫藥費交給他!」
蘇綿綿被宋梔一段話繞得頭又開始暈了。
「梔梔,照這樣說,醫藥費你也要承擔一部分,畢竟我是替你擋的啤酒瓶。」
宋梔嘴角抽了抽,
「不是,蘇綿綿,你到底是不是我閨蜜,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
蘇綿綿笑得兩眼彎彎,
「我就看不慣你總欺負程煜禮。」
「我欺負他?」
宋梔聞言,登時炸了,
「他欺負我還差不多吧!」
宋梔想起昨天的事就一肚子火。
「蘇綿綿同學,我鄭重跟你說一聲,別被程煜禮那狗男人純情斯文的表象給欺騙了,你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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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不是嚷著讓我對他負責,要我假扮他女朋友,幫他甩掉林燦嗎?」
「你猜怎麼著,昨天我跟他說,林燦的事,我已經替他解決了,讓他以後別再找我?」
「結果,他說了什麼?他說,一次換我幫他做一件事,可那天晚上,我們一共做了三次,所以,我還必須得答應他兩件事!」
宋梔越說越氣憤,插著腰,小嘴叭叭地,
「蘇綿綿,你給評評理,到底是我欺負他,還是他欺負我?」
蘇綿綿聞言,粉粉的嘴巴張成O型,消化了幾秒,終於擠出一句話,
「所以說,梔梔,你們那天晚上真的做了三次?」
宋梔快被蘇綿綿給氣笑了。
「這是三次不三次的問題嗎?我的意思是,我那天都醉成什麼德行了,做幾次,還不是程煜禮隨口一說。」
宋梔說起這個就喪氣,
「都說女人第一次寶貴,可我的第一次可真是血虧,不是跟親親老公就算了,關鍵從頭到尾,半點感覺都沒有,要不是醒來看見床單上有血跡,我都不相信我竟然完成了從女孩到女人的蛻變!」
宋梔長吁短嘆一陣,支著下巴看向蘇綿綿,
「綿綿,你第一次的時候什麼感覺?我聽說有的人第二天疼得床都下不來。」
蘇綿綿跟宋梔一向無話不說,偶爾說幾段帶顏色的私密話題也是有之的。
但真正說到自己身上,蘇綿綿還是免不了一陣羞澀,臉都紅了。
「問我幹嘛?我又不知道。」
「你不知道?」
宋梔狐疑地張大嘴巴,
「你不會跟我一樣,也是醉得人事不省時被…」
「哎呀,不是。」
蘇綿綿臉都紅透了,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溢滿嬌羞。
「我是說,我還沒有跟顧奕舟那個,所以,不知道。」
這下,宋梔更驚訝了,臉上的表情用驚悚形容也完全不過分。
「不會吧,蘇綿綿,你跟Z先生都結婚多久了?他居然至今沒跟你,那個?」
「是你們在搞柏拉圖式戀愛,還是說Z先生他…不,行?」
顧奕舟行不行,蘇綿綿太知道了。
雖然他們沒具體實踐過,但最近他們每天摟著睡覺,晨起時他身體的異樣,想不感受到都很難。
想到這裡,蘇綿綿愈發羞澀,
「都不是,是我不想那麼快而已,畢竟我跟他沒什麼感情基礎,這麼快在一起有點奇怪。」
「這有什麼奇怪的?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姐妹,你看我跟程煜禮,連戀人都不是,還不是說發生就發生了?」
「再說了,誰說你們沒感情基礎的,昨天Z先生在包房抱著你時,那緊張,心疼的表情,明眼人一看就是對你情根深種啊。」
蘇綿綿嘴角扯了扯,
「梔梔,我記得你上一次還信誓旦旦的說程煜禮對我情根深種吧,可事實呢?」
事實是程煜禮壓根就沒有半點喜歡她,從頭到尾喜歡的都是宋梔!
宋梔呵呵乾笑兩聲,目光閃爍,
「那次的確看走眼了嘛,這次絕對不會,你相信我。」
蘇綿綿不想再聽宋梔說這些,伸手做了個打住的動作。
「你就別替我操心了,有那功夫,還是好好想想程煜禮剩下的兩個要求會是什麼吧。」
……
宋梔來了沒多久,程煜禮真的過來了,一本正經說要去幫蘇綿綿繳住院費。
蘇綿綿再三推阻,才打消程煜禮的念頭。
蘇綿綿覺得程煜禮真挺可愛的,想跟宋梔說話,又害羞,期期艾艾看著宋梔。
蘇綿綿這個助攻為這對也是操碎了心,藉口要睡覺,把宋梔跟程煜禮一起打發走了。
宋梔他們走後,蘇綿綿這才看見顧奕舟十分鐘前給她發來一條信息。
「綿綿,讓宋梔陪你多待會兒,會議可能要延遲。」
蘇綿綿給顧奕舟回了個萌兔乖乖點頭的表情包。
「不急,你忙完再過來。」
回完信息,蘇綿綿剛準備睡會兒回籠覺,病房門被人敲響。
顧璟瑜鬼靈精怪的腦袋從門縫探進來,
「大嫂,我來看你了。」
蘇綿綿還沒來得及回話,後面響起顧璟瑜媽媽江婉的輕斥。
「探頭探腦,像什麼樣子。」
顧璟瑜吐了吐舌尖,把病房門打開,側身,穿著一身青綠色旗袍的江婉便緩步走了進來。
蘇綿綿有些驚訝,從病床上坐起來,
「二嬸,您怎麼過來了。」
江婉好看的嘴唇彎了彎,
「不止我,還有你母親呢。」
母親?肖瑩?
蘇綿綿往後看去,就見一個年長些的女傭攙著肖瑩走了進來。
肖瑩今天穿著一套素白色針織套裝,整個人看起來略微飽滿些,不至於那麼纖瘦。
摻雜著絲絲白髮的頭髮挽起,隨意簪了一支木簪。
看見蘇綿綿打量的目光,肖瑩乾涸的眸子微微抬起,
「我跟你二嬸一道,過來看看你。」
蘇綿綿簡直受寵若驚,就要穿鞋下床,被江婉攔住。
「就坐床上,無妨,昨天聽璟瑜那丫頭說你受了傷,我們心裡記掛著,所以今天專程過來看一眼。」
蘇綿綿有些不好意思,
「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的。」
江婉蹙眉,
「那是你運氣好,璟瑜昨晚描述得驚心動魄的,我聽著都跟著揪心,你說那玻璃瓶再往你頭上砸深一點,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江婉握著蘇綿綿的手,
「聽說阿舟昨天都心疼壞了,他人呢?怎麼不在這裡?」
蘇綿綿聽罷,面色微紅,
「他去公司開會了,待會兒就過來。」
江婉「嗯」了一聲,還沒說什麼,就聽一旁的肖瑩輕嗤一聲。
「心疼?真的心疼還會把自己生病的太太獨自丟在醫院?」
江婉已經習慣了肖瑩對自己親兒子無時無刻的冷嘲熱諷,尷尬地跟蘇綿綿對視一眼,
「你別多想,公司事務挺多的,阿舟肯定是抽不開身。」
蘇綿綿根本就沒多想,搖了搖頭。
「我這本來就沒什麼大事,再說他從昨天就一直在病房陪我,今早上才走。」
江婉欣慰的點了點頭,
「對了,今早上璟瑜說手腕還有些不舒服,我帶她去找醫生看看,綿綿,你跟你母親說會兒話。」
母女倆走後,空氣明顯凝結了。
蘇綿綿抿了抿唇,下床給肖瑩倒了一杯熱茶。
「媽,您喝茶。」
肖瑩古井般的眸子看了眼蘇綿綿,緩緩接過她手裡的茶杯。
「上次送你的玉佩,不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