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耶律之死

2024-10-19 07:47:07 作者: 桃公旺
  「九四哥,快刀吳進城了。」

  城外一隻緩緩前進的隊伍,小虎策馬來到了陳解身邊,小聲對陳解說道。

  陳解聞言笑道:「嗯,我知道了。"

  說完這話,陳解就像沒事人一樣,策馬來到了前面,與隊伍最前面的趙雅並駕齊驅,隨口聊著天。

  心中也知道耶律的小命該倒數了。

  快刀吳,之所以幫助陳解,也是陳解無意之中得知一個情報,快刀吳有個表姐家就住在這沔水縣。

  這表姐對他很不錯,小時候他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其中對他最為照顧的就是表姐。

  後來他學藝,才跟著師父走南闖北,慢慢的見過世面,有了如今的成就,可是回沔水想要報答自己曾經的表姐之時。

  才被人告知,他表姐已經死了,為何死了呢?

  他經過多方打聽這才知道,表姐有個兒子,娶了個媳婦兒很漂亮,一日去東城廟會趕集做小買賣,就被牧蘭人看上了自家的小媳婦兒。

  上前進行侮辱,這表姐的兒子是個有血性的,用隨身的扁擔打了這牧蘭人一扁擔。

  結果出事了,賤民毆打牧蘭人大罪一條,當時就被告到了達魯花赤府,

  作為達魯花赤的耶律,直接就判了這兒子死刑。

  表姐聞之痛不欲生,可是自家小媳婦兒還活著,只能咬著牙對小媳婦兒道:「沒事閨女,以後咱娘倆好好活。」

  可是你想好好活,別人讓你好好活嗎?

  當天夜裡,幾個牧蘭人就衝進了這婆媳之家,當著表姐兒子的靈位,侮辱了小媳婦兒表姐拿著木棍要拼命,直接被一個牧蘭人端倒,按在那裡,欣賞了一場,畜生的狂歡,完事之後,那帶頭的牧蘭人狂笑著道:「真不錯,過兩日我還來。」

  這婆媳被逼的實在沒辦法了,連夜就雙雙吊死在家中,一時之間在沔水縣轟動一時。

  可是再轟動如何,人是善忘的,不到兩個月其他人就不在談論了,因為牧蘭人做的更多缺德事也被爆了出來。

  這樣的事情,也只是冰山一角,根本不值得牢記。

  而快刀吳就是這樣找上了門,結果哪裡還有表姐一家的身影,後來經人言說,才知道了這樣一樁事情。

  快刀吳當時大怒,就想要找牧蘭人拼命,尤其是耶律,他是這群牧蘭人的頭,他的表外甥也是被他判的死刑,可惜耶律與他的身份過於懸殊,想要殺他,簡直難比登天。

  就在他沒辦法的時候,陳解找到了他,給了他這一次報仇的機會!

  也成了陳解計劃中,最為重要的一環,計劃的執行者!

  快刀吳跟著耶律回到了耶律府,此時耶律府張燈結彩,已經做好了宴會的準備。

  今日陳九四滾出沔水,因此,耶律要重新樹立他沔水之王的身份。

  所以大擺魚生宴席,請來了城內所有的頭面人物。

  參與的分別有本縣的知縣唐萬年,以及耶律準備提拔的幾個小幫派之主,比如弓幫周鵬,漁幫劉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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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本地豪紳若干。

  而這些人也知道了耶律今日有心立威,所以都一早就來了,為的就是怕來晚了,被耶律記恨上。

  以前沔水有個陳九四,還能跟耶律分庭抗禮,現在陳九四已經離開沔水,那沔水就再次成為耶律的囊中之物,這種情況下,誰還敢找耶律的麻煩呢?

  因此都一早來了。

  耶律從外面回來,阿合台道:「主子,除了漁幫的人,城內頭面人物都來了。」

  耶律冷笑一聲道:「哼,漁幫,就快不存在了,行了,讓他們等著,吳師傅,來,快來看看今日的主菜。」

  耶律領著快刀吳來到了自己專門養龍紋河豚的房間。

  這時在這房間裡有一個大浴缸,裡面有一隻龍紋河豚正在遊動。

  耶律道:「吳師傅,這養了一夜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給養瘦了,影響口感。」

  快刀吳看了一眼道:「沒事,一兩日不礙的,正好可以讓它清清腸,這樣做出來的口感更佳。」

  耶律道:「那就好,那就好。"

  快刀吳這時蹲在魚缸之前,看著缸內的龍紋河豚,青皮龍紋兩肉角,是龍紋河豚,能毒死狼煙境強者的超級美味。


  快刀吳這般想著抬頭看著耶律道:「大人,我雖然能夠能料理此魚,但是我還是希望跟大人明說,此魚珍貴,我上一次料理此魚的時候,已然是三四年前了,手法之上也有生疏,這魚身上毒素密布,稍微不留神,就容易留下毒素,食之危險啊!」

  「所以大人,此魚您食之定要慎重,若是求穩重,我建議大人就莫要食用了。」

  聽了這話,耶律道:「吳師傅,你怎麼推三阻四的,我都說了,今日這魚我必吃不可。」

  「而且你不是有解藥嗎?既然有解藥,怕什麼,就算中毒了,不也是可以解毒的嗎?」

  快刀吳聞言道:「解毒倒是可以解毒,可是大人千金之軀,我怕出現個意外,再害了大人,因此再三勸阻。」

  耶律聞言道:「哈哈,我何懼哉,你盡心炮製此魚即可。」

  「其餘瑣事,你就不用擔心了。」

  聽了這話,快刀吳道:「既然如此,那大人還需給我準備幾件東西。」

  耶律看著他道:「你要什麼?」

  「冰台,銀盤,象牙箸!」

  耶律道:「已經準備好了。"

  快刀吳道:「那就好,那在下就可隨時為大人準備魚生。」

  耶律輕輕頷首道:「你先準備準備,半個時辰後開宴。」

  聽了這話,快刀吳道:「是。」

  然後拉著徒弟開始準備,耶律走出了廚房,這時阿合台欲言又止,按照他現在的身份,是要幫助耶律大人排除一切危險的,因此這時候他應該說些什麼。

  當初其木格活著的時候,便是如此。

  他既然頂替了其木格的位置,便要說一些其木格要說的話。

  這時就見阿合台道:「主子,這河豚危險,而且那快刀吳來歷不明我怕,會有人趁機害大人。」

  聽了這話,耶律看了阿合台一眼道:「阿合台。」

  「奴才在。」

  阿合台躬身,耶律道:「你現在越來越像其木格了。」

  阿合台連忙道:「奴才與其木格大人還是有差距的,不過主子放心,我肯定能追上其木格大人,而且我之忠心定然是不會輸給其木格大人的。」

  耶律聞言呵呵笑道:「好,很好。」

  「雖然你還不如其木格,但是你的忠心我看到了,你說得對,這龍紋河豚的確劇毒,甚至能毒死狼煙境的強者,但是此等美食,也不能辜負。」

  「當然我也不會就這樣傻了吧唧的去吃,你去找幾個漢人奴隸來。」

  「大人的意思是?」

  耶律道:「試毒!」

  「是,奴才這就去。"

  沒錯,你當耶律傻嗎?會直接試都不試把劇毒之物吃進嘴裡,不可能,

  哪怕是龍紋河豚這般的美食,他也不可能不提前試毒。

  找幾個卑劣的漢人奴隸,試毒之後,看毒不死他們,自己就可以放心吃了。

  這就是耶律的想法。

  至於你說,既然怕死,那就別吃啊?

  耶律表示,不可能,如此美味,求而不得多少年,你讓他放棄,做夢不可能。

  你又說,這明明很危險。

  那你就又不懂人類了,人類這種生物,發展至今,雖然畏懼危險,可是從來也不會聽勸,放棄對自己快樂的事情。

  就比如人們明明知道抽菸喝酒熬夜對身體不好,可是你看這些,哪個年輕人少幹了?

  所以有一類人的特點就是不聽勸。

  耶律就是不聽勸的這種,龍紋河豚劇毒,是啊,劇毒,因為劇毒,所以美味!

  這才是耶律的邏輯。

  看著耶律離開,快刀吳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冷笑:「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而另一旁的徒弟看著師父道:「師父,咱們不是要,你勸他作甚?」

  徒弟做了個殺的手勢。

  師父看看徒弟道:「不知道,恩公讓咱們如此做的。」

  聽了這話,徒弟不吱聲了。

  師父道:「行了,準備一下,要開始了,正好趁著今日,我教你如何做這龍紋河豚。」


  徒弟道:「是。」

  半個時辰的準備時間好了,外面耶律也來到了等候已久的宴會之上。

  「見過耶律大人。」

  眾人對著耶律恭敬的行禮,耶律擺擺手道:「諸位久等了,瑣事纏身,

  剛去送了送陳九四北上。」

  聽了這話,在場的眾人心中都是咯瞪一下子,這時候提陳九四是什麼意思,莫非是在點自己等人。

  這般想著,眾人不動聲色,周鵬卻開口道:「大人,你送那白眼狼作甚!」

  耶律聞言嘴角微翹道:「唉,豈可如此說話,什麼白眼狼,過於難聽了,不可如此稱呼陳幫主。」

  周鵬道:「耶律大人,今日你就是要批評我,我也要說,那陳九四什麼東西,不過一白眼狼而已,當年若不是大人您幫著他,他豈能有機會與南霸天分庭抗禮,現在翅膀硬了,就敢不敬耶律大人,我看他啊,就是白眼狼。」

  「他所在的漁幫也是狼子野心,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周鵬開口罵道,其實他就是耶律的嘴替,也是趁機在說耶律的觀點,座位的人一聽這話,心中豈能不明白這裡面的貓膩,這是指桑罵槐呢。

  而耶律這時卻皺眉道:「周鵬,住嘴,人都走了,豈可背後議論人。」

  聽了這話其餘人都是一愣,緊跟著唐萬年開口道:「耶律大人,那陳九四就是白眼狼,周幫主說兩句如何了,而且他漁幫現在也不服大人您的管教,我覺得大人應該下重手以做懲處。」

  「對,那漁幫什麼東西,也敢不敬大人,我覺得大人應該對其下重手,

  剷除之!」

  「對,剷除漁幫!」

  「我同意。」

  「我也同意!」

  眾人群情激奮,全都喊著要剷除漁幫,他陳九四都離開沔水縣了,人走茶涼。

  而且還跟本地上官關係如此不好,那你留下來的勢力,定然是不能留的,現在可是站隊的時候,若是站錯了隊,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啊。

  因此眾人一起喊著,剷除漁幫。

  耶律聽到了這話,很滿意眾人的態度,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這時就見耶律擺了擺手道:「諸位,好了諸位。」

  「漁幫本就是咱們沔水的惡勢力,盤踞沔水多年,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沔水百姓苦漁幫久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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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以前幫主乃是陳九四,陳九四又是郡主的幕僚,本官看在郡主的份上,便沒有與其多做計較,可是現在漁幫做事愈加霸道,已經成我沔水之害!」

  「本官為了百姓,也顧不得郡主的面子了,今日我便下定決心,定要剷除漁幫這一毒瘤,不知道再坐的各位有沒有願意幫我的?」

  聽了這話,場中的眾人齊齊抱拳道:「願助幫主一臂之力!」

  耶律聞言道:「好,既然如此,今日咱們就在這裡定下約定,共同覆滅漁幫,誰若是後退一步,可別我不講情面啊!」

  「是,謹遵耶律大人之命!」

  眾人說完抱拳,耶律道:「好,既然如此,盟約已成,咱們奏樂,起舞!」

  「另外本官還抓了一條龍紋河豚,今日諸位可有幸一飽口福了!」

  聽了這話,眾人一愣,心想龍紋河豚,那不是劇毒之物嗎?

  正想著,歌舞隊已經來了,穿著清涼的舞女來到了場地中間,開始了舞蹈,同時一些菜餚也慢慢傳了上來。

  就在眾舞女一舞舞罷,便看到耶律府內的護衛抬上來了一個大桌案,上面撲了一層冰。

  這時快刀吳被請了上來,小徒弟跟在身後,抱著水桶。

  這時他們對面就是正在飲酒的耶律等人。

  耶律這時指了指快刀吳道:「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快刀吳師傅,這黃州府能做龍紋河豚的人不多,吳師傅絕對是頭把交椅。」

  聽了這話,快刀吳連忙道:「多謝大人誇獎,草民並沒有如此厲害。」

  眾人聽了也都隨聲附和,哈哈,快刀吳師傅客氣啦,客氣啦———

  這邊說著,耶律讓快刀吳師傅開始。

  這邊快刀吳師傅剛要動手,阿合台上來了,看著快刀吳師傅道:「吳師傅,這做魚之前,先把解藥拿出來吧。


  7

  聽了這話,快刀吳一愣,緊跟著道:「也好,來五個大碗過來裡面裝清水。」

  聽了這話,阿合台立刻讓人端來了五大清水碗,這時快刀吳拿出來一個小瓶,往碗裡面滴了一滴藥水。

  滴·——·

  藥水化在碗裡,緊跟著放在一旁。

  阿合台退了一步道:「吳師傅請。」

  快刀吳見狀讓徒弟把龍紋河豚端上來,快刀吳師傅沒急著動手,眼睛盯著魚桶內的龍紋河豚,看了片刻,突然一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就把桶內的河豚抓了起來。

  緊跟著刷的一手,從作案之上拔出來一柄細長的菜刀。

  緊跟著輕輕一划,瞬間河豚本來要鼓起來的肚子就開了,瞬間內臟就出來了。

  快刀吳手起刀落,在不傷內臟的情況下,進行剝離。

  然後手飛快的在河豚的身上扒皮片肉。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而隨著快刀吳的動作,很快河豚身上有毒的部位都被剃了出來。

  最後快刀吳直接還刀入鞘,面前已經出現了兩盤薄如蟬翼的河豚肉。

  而這時再看那龍紋河豚的腦袋,就見這龍紋河豚魚嘴還在一張一合。

  並未死透。

  「好!」

  耶律忍不住叫了一聲好,而下面的人也都跟著叫好,看快刀吳做魚生,

  還真有一種賞心悅目之感。

  快刀吳道:「魚生已經做好,請耶律大人品嘗。」

  耶律聞言咽了口唾沫,向阿合台使了個眼色。

  阿合台立刻道:「吳師傅,不急,不急,我先試試。」

  說著,阿合台道:「吳師傅這解藥好用嗎?」

  「自然好用。」

  「那不介意我試試吧。

  阿合台看著快刀吳問道,快刀吳聞言道:「怎麼試?」

  阿合台笑而不語拍了拍手,緊跟著上來了幾個漢人奴隸,這些奴隸身上拴著鐵鏈子,是耶律府最下等的奴隸。

  被當做豬狗一般的餵養。

  這時一行人被抓了過來,阿合台抓起來一個漢人奴隸道:「吳師傅,我曾經聽人言,這解藥本身也可能是毒藥,所以你不會在解藥里下毒吧?」

  聽了這話,吳師傅道:「你懷疑我?」

  「開個玩笑,下沒下藥,還得試啊。」

  阿合台說著拿起來一碗解藥,緊跟著灌進了這個奴隸的嘴裡,這個奴隸驚恐的直哆嗦,可是卻不敢反抗。

  阿合台直接把一碗解藥灌入了奴隸的嘴裡。

  然後把奴隸丟在地上,看其反應,過了好半天,這奴隸竟然沒有反應,

  也沒有中毒。

  看到這一幕阿合台道:「呵呵,竟然沒中毒,看樣子,這解藥無毒。」

  吳師傅道:「自然無毒。」

  聽了這話,阿合台來到了桌前,看到了桌子上剔除下來的河豚毒腺,這時招手讓人再次帶來一個漢人奴隸。

  這時奴隸到了跟前磕頭道:「大人饒命,饒命啊!」

  這些漢人奴隸,原來都是沔水的普通百姓,後來得罪了耶律府,就抓來當奴隸了。

  漢人奴隸磕頭求饒,可是阿合台根本不在意,直接讓身邊的牧蘭護衛道:「扒開他的嘴。」

  聽了這話,兩個牧蘭護衛直接就扒開了這奴隸的嘴。

  「啊啊——.」

  奴隸絕望的大叫著,聽著奴隸絕望的叫聲,阿合台並沒有管他,而是直接把河豚的劇毒的毒腺塞進了這個人的嘴裡。

  這人吃了毒腺,不到片刻就渾身抽搐,嘴裡吐沫子,眼晴翻白眼。

  一看就是中毒頗深的樣子。

  阿合台皺眉道:「好毒的河豚毒啊。"

  快刀吳見了道:「阿合台大人,快給他服解藥,現在還救得回來。"

  阿合台道:「不急。」

  「再晚來不及了。」

  阿合台道:「不急。」


  這邊說著,就看那奴隸踢打兩下腿,七竅流血,直接就死在了現場。

  「統領大人呢,死了。」

  阿合台道:「很不錯啊,拉走,拉走。」

  說著阿合台看著快刀吳道:「這河豚還真是劇毒啊,你這解藥救的回來?」

  快刀吳被阿合台的冷血震驚了,明明可以救,他卻不救,還真是冷血無情啊!

  而這樣的一幕,被在場這些大人物看了,竟然都沒有什麼反應,仿佛習以為然一般。

  別看他們平時在陳解面前溫文爾雅,包括耶律都保持最起碼的尊重。

  那是因為陳解是漁幫之主,是抱丹境強者,而他們在面臨普通百姓的時候,那冷血是令人髮指的。

  若是做一個深刻的比喻,可以用一副漫畫形式表示出來,這些沔水高層就是獅子,豺狼,而這些百姓就是羔羊。

  在獅子,豺狼眼裡,百姓只是他們的食物,血淋淋的食物。

  他們在餐桌上享受著血淋淋的羊肉,而下面的羔羊還要幫著他們幹活,

  替他們掙錢,就是這般殘酷。

  所以死了個漢人奴隸,牧蘭人不當回事,再坐的漢人也不當回事。

  阿合台看了一眼又些傻眼的快手吳道:「吳師傅,回神,四個奴隸而已,不至於如此。」

  說完,阿合台又招手讓人帶上來一個漢人奴隸。

  這個漢人奴隸是看到了剛才那個奴隸被活生生毒死的,現在輪到他了,

  自然有一種兔死狐悲之感,這時嚇得大叫:「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別殺我,我給大人磕頭了,我給大人磕頭了!"

  可是阿合台豈會在意他如何說,揮揮手,這個奴隸就被兩個牧蘭護衛拖著拉了上來。

  「把嘴張開。」

  阿合台看著這個奴隸說道,這個奴隸嚇得渾身哆嗦,阿合台道:「你別忘了,你的孩子可還在府里呢,你難道想讓他受到牽連。」

  「別,別殺我的孩子,別殺我的孩子。」

  奴隸崩潰了,這時顫抖著張開了嘴,嘴唇還在不停地抽搐。

  阿合台笑道:「來,吃一口。』

  「這可是千金難求的龍紋河豚啊。」

  說完阿合台直接把河豚的毒腺塞進了奴隸的嘴裡。

  「咽下去。」

  奴隸聞言只能照做把這一口河豚毒腺咽進肚子裡。

  緊跟著立刻在那裡乾嘔,片刻就見他渾身開始抽搐,嘴裡開始吐沫子了。

  吳師傅道:「快,快給他喝解藥。」

  聽了這話,阿合台道:「喝。」

  瞬間兩個護衛上前,拿過解藥給這個奴隸灌了下去。

  奇蹟就出現了,這人喝了解藥之後,沒一會兒,身子就不再抽搐,整個人也變得平靜下來,躺在那裡,很快就恢復了活力。

  阿合台揮手招來了兩個郎中,輪流診斷道:「嗯,毒已經解了,真是神藥也。」

  聽了這話,阿合台很滿意道:「不錯,不錯。」

  說完這話,阿合台沖耶律大人拱手道:「大人,解藥好用。」

  耶律聞言笑道:「好,很好,吳師傅好手藝啊。」

  聽了這話,快刀吳立刻道:「多謝大人誇獎。」

  耶律這時招手道:「吳師傅,你們師徒,快把這河豚肉呈上來。」

  聽了這話二人立刻把擺盤好的河豚肉放在了桌前,這時耶律拿起了筷子,剛想吃,就把筷子停了下來。

  看著面前的銀盤子,盤子沒變色,說明無毒。

  不過他還不放心,看著吳師傅道:「吳師傅,這魚是你做的,你理應吃這第一口啊!"

  聽了這話,周圍的人都是一愣,緊跟著齊齊看向了快刀吳。

  快刀吳聞言毫不猶豫道:「好啊。」

  不過就在這時一旁的小徒弟道:「耶律大人,我師父不吃生的,我替他「等等,哪有做魚不吃魚的道理。』

  說完這話,耶律看著小徒弟道:「不過你既然如此有孝心,那就與你師父一起吧。」


  耶律說著揮手,阿合台拿來了兩根筷子遞給了快刀吳道:「吳師傅,請吧。」

  快刀吳看著筷子,並無猶豫,直接夾起一片魚肉放進了嘴裡。

  徒弟見狀也跟著師父把魚肉放進嘴裡。

  二人就這樣當著耶律的面把這魚肉吃了下去。

  看著二人慢慢咀嚼,一臉享受的模樣,耶律嘴裡是唾沫橫飛,快刀吳吃了一片龍紋河豚,臉上滿是感慨道:「不愧是魚生之王,此生未曾遇到過如此美味的魚生。」

  這般想著,快刀吳伸出筷子道:「耶律大人,您要是不放心,我再嘗一片。」

  耶律聞言擺手道:「不必。」

  這一盤子裡面總共才幾片魚肉啊,你們師徒都吃了老子兩片了,還想多吃,美得你。

  想著耶律直接伸手,緊跟著拿起桌子上的筷子,開始大口的朵頤起來。

  「美味,美味,人間之絕美啊。」

  耶律吃了,滿臉的享受,這魚生他可足足想了十年了,這十年來,這個味道一直蒙繞在他腦海里,不曾散去,今日終於再次滿足了自己的味蕾。

  人生要是不吃一次龍紋河豚,那真是白活了。

  「好吃,好吃啊。」

  耶律瘋狂的吃著,很快子一盤子魚生就被他吃進了肚子裡,一點沒有說讓讓與會的賓客。

  就一個人全部給吃了,等他吃完了之後,滿臉的滿足,正待回味。

  突然就見一旁站著的快刀吳,噗的一口血噴了出來,緊跟著直接摔倒在地:「快,解毒藥————"

  快刀吳摔倒,頓時驚動了所有人,片刻就見那小徒弟也啪的一聲摔在地上,口吐鮮血。

  這一刻所有人都嚇得站起了身子,而阿合台也反應了過來:「不好,這河豚毒沒有處理乾淨,主子。"

  耶律這時臉色煞白,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如何,已經嚇得渾身哆嗦,

  這時喊道:「解藥,解藥!"

  這一刻容不得他不怕,要知道這可是龍紋河豚的毒啊,這個毒可是連狼煙境都能毒殺,更何況耶律這區區抱丹境。

  所以耶律真的慌了,這時候他大喊著:「解藥。」

  阿合台也反應過來:「對,對,有解藥啊!"

  想著,阿合台直接沖了出去,拿起了桌子上的解藥,快步來到了耶律跟前。

  可就在這路上,突然他就被人抓住了腳脖子。

  就見快刀吳這時抓著阿合台的腳脖子道:「給我,給我!」

  「我去你的吧!」

  阿合台一腳就把快刀吳踢到了一旁,你她媽的差點藥死我們耶律大人,

  現在還想跟我們要解藥,我可去你的吧。

  一腳就把快刀吳踢飛到了一旁。

  「主子,您喝藥。」

  耶律這時一把把解藥搶了過去,咕嘟咕嘟就給喝了下去,然後長長的舒了口氣。

  而另一旁快刀吳伸著手道:「救,救救我———"

  可是根本沒有人管他,快刀吳在原地踢蹬了兩下腿,緊跟著噗的一口血噴出,整個人便氣絕身亡。

  而他死後沒多久,小徒弟也跟著氣絕身亡。

  看到這兩個死人,阿合台揮手道:「兩個畜生,差點害了我家主人的性命,來人,把他倆個扔到城外荒地餵狗。」

  「是。」

  聽了這話,立刻有護衛抬著兩具屍體,直接離開了,外面有專門處理屍體的車,可以把人拉出城處理了。

  耶律這時長舒了一口氣,有驚無險啊,如此還不錯。

  看著在坐驚魂未定的眾人笑道:「哈哈,各位,沒事,沒事,坐坐,來接奏樂,接著舞。」

  耶律笑著說道,眾人聞言也都互相對視一眼,只能坐下陪著笑,氣氛緩和下來,音樂響氣,舞女們扭動起來。

  耶律端了一杯酒,剛舉起來,下一刻:噗------的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

  噴了對面舞女一臉,這舞女嚇壞了,驚呼道:「啊———.

  而耶律這時滿臉的痛苦,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滿臉的不敢置信:「這,


  這怎麼可能!」

  毒!

  耶律大人中毒了!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不是喝了解毒藥了嗎?

  這,這怎麼還能中毒啊!

  「主子,主子!」

  阿合台看到耶律吐血倒地,頓時驚恐的大呼出聲:「郎中,郎中!」

  在阿合台的驚呼聲中,郎中飛快的跑了過來,知道今日耶律要吃龍紋河豚,因此,耶律府請了不少本地有名的郎中。

  這時一下子全都圍了過來。

  而在座的來賓也都驚恐的看著這一幕。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耶律是怎麼中的毒啊?

  不都喝了解毒藥嗎?

  而且那解毒藥被奴隸證實過好用啊!

  那這毒到底是怎麼下的啊!

  眾人一臉的震驚,而這時郎中們全都撲上來了,開始給耶律把脈。

  「怎麼樣郎中,怎麼樣?」

  阿合台問答,聽了這話郎中一臉苦色道:「毒已經入了肺腑,恐難救治啊!」

  「什麼,你個庸醫,你今日若是救不活我師父,我要你的命!」

  醫生聞言苦著臉道:「大人我盡力了。」

  阿合台道:「我不管,來人,把他們圍起來,今日耶律大人要是死了,

  他們陪葬!」

  聽了這話,一群郎中頓時大急。

  這可咋辦啊!

  郎中們圍在一起,開始討論,這到底怎麼治,關鍵別說怎麼治,現在他們連耶律中的到底是什麼毒,怎麼中的毒都沒有搞清楚呢!

  這時一個郎中道:「各位,你們都是前輩,這耶律大人中的到底是什麼毒啊?」

  「他又是如何中的毒啊?」

  郎中們七嘴八舌,緊跟著開始檢查,討論。

  「諸位,有什麼看法?」

  一個郎中道:「諸位,會不會是混毒之法?」

  「混毒?」

  聽了這話,其餘郎中齊齊看了過來,這時這個郎中道:「沒錯,混毒之法,這魚肉無毒,這解藥無毒,但是二者混合,便是劇毒。」

  「嗯,有道理,不過他兩個廚子是咋死的?他們可沒喝解藥啊!"

  聽了這話,郎中們道:「是啊,那廚子咋死的啊?」

  「那要不是混毒之法,那筷子,蘸料,銀盤這些會不會有毒?」

  聽了這話,另一個郎中道:「不會有毒,我試了,都沒毒。"

  眾郎中聞言,略微異,那這毒到底是如何下的啊!

  郎中們一頭霧水,都不知道這毒從哪查起,不知道是什麼中毒,他們就沒法對症下藥,沒法對症下藥,又該如何解毒呢?

  這可把他們都難住了,就在眾人疑惑不解的時候。

  就見耶律捂著肚子道:「啊呀,疼死我了,啊·——"

  他捂著肚子狂叫不止,就這樣痛苦哀嚎著,仿佛有無數的小蟲子在撕咬他的肉體,他的五臟六腑一般。

  郎中們見狀立刻上前施展手段,針灸的針灸,壓脈的壓脈,放血的放血,用盡了救治手段。

  終於在郎中們的不懈努力之下,耶律七竅流血,吐血而亡!

  看到耶律身死,在場所有賓客全都駭然的站起身子,滿臉的驚恐,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如此啊!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縱橫沔水十餘年,沔水最無爭議的地下王者,耶律就這般,死在了他最喜歡的口腹之慾之下。

  整個沔水徹底震驚了。

  而此時,沔水城外,亂墳崗子,兩個耶律府的人把車子停在了這裡,一個護衛道:「行了,就扔這裡吧,讓野狗吃了也就是了。」

  「行。」

  說著二人直接就把快刀吳師徒二人的戶體,扔在了亂墳崗子。

  然後駕車離開,等他們離開,這時就見吳忠帶著幾個漁幫弟子來了,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一個道:「忠叔。」


  「灌藥水。」

  「哎。」

  漁幫弟子聽話的立刻給這師徒灌解藥,很快這師徒二人猛然睜開眼晴,

  緊跟著劇烈的咳嗽。

  忠叔看著二人道:「二位,這一次幸苦了,這裡有兩千兩銀票,是我們幫主的一點心意,拿著錢,立刻離開黃州府。

  聽了這話,快手吳道:「嗯,我明白,這位好漢,見到你家幫主幫我說一聲,謝謝他,讓我得報大仇,這錢我就不要了。」

  耶律身死,頓時驚動了整個沔水縣,同時也讓準備聯合起來幹掉漁幫的眾人,投鼠忌器。

  這時今日被請來的賓客陸續回家。

  寫幫周鵬,一臉的懊惱,好不容易找個靠山,那曾想,這靠山竟然倒了,接下來他該怎麼辦啊?

  自己可是把漁幫得罪的狠了。

  漁幫能放過自己嗎?

  他正想著呢,這時前面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周幫主,別來無恙啊!」

  周鵬抬頭猛然看見了,堵住自己的竟然是漁幫的陳旺。

  周鵬心中一驚,後撤一步想要離開,可是這時後面也出來一人:「周幫主,哪裡走,今日就讓我們哥倆伺候伺候你吧!」

  「陳哼!」

  周鵬看著逐漸逼近的陳旺與陳哼道:「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陳旺與陳哼二人呵呵笑道:「要你的命!」

  一香之後,陳旺與陳哼身上帶著傷走出來道:「她媽的,這小子有兩下子啊,你沒事吧。」

  「我能有啥事,皮外傷。」

  二人說著,離開了小巷,而小巷之中橫著一具屍體,正是弓幫周鵬,而在周鵬死亡的當天下午,漁幫徹底收編了南城弓幫。

  而同樣遭受這樣毀滅性打擊的,還有柴幫的劉榮。

  以及本地的諸多小幫派,可以說今日一日,沔水再無任何小幫派的存在了。

  整個沔水以後就只有一個幫派,那就是漁幫,而從此之後沔水四個城區,只有一個管理者,那就是漁幫。

  此時知縣唐萬年也回到了縣衙,今日的所見所聞讓他膽戰心驚,耶律竟然就這樣活生生的死在了他的面前。

  而且還查不出如何中的毒,簡直令人毛骨悚然,他們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毒死耶律,也能毒死自己啊!

  唐萬年感到了一陣惡寒,剛回到自己的縣衙。

  就見到一個人竟然坐在他的縣衙知縣的位置上。

  唐萬年大怒,剛想出口呵斥,卻見那人緩緩的抬頭看向了唐萬年。

  唐萬年一見這人,頓時渾身一抖,然後拱手道:「唐某服了,從此原為漁幫驅馳。」

  而坐在知縣位置上的周處笑道:「唐大人,還是明白事理的,那這個位置還是大人的。」

  唐萬年聞言千恩萬謝,周處轉身離開,看著周處要離開了唐萬年道:「

  周,周幫主。」

  「代幫主。」

  周處糾正,唐萬年道:「是,周代幫主,耶律是你們毒殺的?」

  周處笑了笑,沒有你回答,轉身離開。

  只剩下唐萬年,現在滿腦子都是周處那意味深長的笑容。

  撲啦啦·····

  一隻飛鴿飛進了漁幫的隊伍里,小虎抓住了信鴿,找到了陳解。

  「九四哥,幫內來信,耶律身死,沔水其餘勢力全部剷除,現在沔水只有咱們漁幫了。」

  陳解道:「好,好,如此我就放心了。』

  看著陳解這般說著,小虎湊過去道:「九四哥,我有個事想問你。」

  「你說。」

  陳解看著小虎,小虎道:「那魚沒毒,解藥也沒毒,而且魚肉與解藥混合也沒毒,這耶律到底是怎麼被毒死的啊?」

  陳解聞言笑了:「你想知道?」

  「嗯!」

  小虎狠狠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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