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紋河豚,猶如其名,河豚之中王者。
各方面的王者,無論是味道之鮮美,還是毒素之強悍,都是頂尖的。
尤其是其肉質,更是被人稱為賽龍肉。
有人說天上龍肉,地下驢肉,可是真要說跟龍肉味道最接近的定然是這龍紋河豚的味道。
為此,無數老饕,食客,寧肯冒著被毒殺的風險,也要品嘗這極品美味。
每年被這龍紋河豚毒殺的人,不在少數,可是就是杜絕不了人們對其之熱愛。
尤其是對魚生偏愛者,更是有人放出豪言,這輩子要是不能吃一回龍紋河豚,這輩子算是白活!
可見其美味,是何其難以令人看迷。
而耶律作為魚生痴迷者,也是一直在苦苦追尋這龍紋河豚,可是這東西真的看運氣,若是沒有運氣,你就是有錢都買不到。
而陳解也是動用情報系統,足足找了兩個月,才堪堪找到此魚。
沒錯,陳解一直都在尋找著龍紋河豚,為的就是對付耶律,最開始想著是如何投其所好,後來就慢慢的演變成了,自己現在準備布置的這一場殺局了。
四喜讓人拿過來一個水桶,打開,裡面是一條青色,身上帶著黃色龍紋的河豚。
其模樣與真正的河豚差不了多少,只是身上有耀眼的龍紋,並且在腦袋上有一對小肉角,看起來就好像要化龍一般,
因此被老饕們稱為,龍子龍孫。
「這玩意兒,就是龍紋河豚啊。」
小虎趴在了桶邊,好奇的看著桶里的這隻龍紋河豚。
周處也蹲在那裡看著,小虎好奇的拿手去觸碰龍紋河豚。
「這玩意兒有那麼好吃嗎?」
邊觸碰,小虎邊說,而這時桶子裡的龍紋河豚,看到有人敢動自己,頓時整個鼓了起來,活活鼓成了一個大氣球。
眾人頓時感到一陣新奇,而就在這時,陳解道:「行了,別瞎碰。」
小虎聞言收回了目光,陳解看著四喜道:「按照計劃行事吧,挑兩個靠得住的。」
四喜道:「是,幫主放心。」
四喜很快出去了,小虎看著陳解道:「幫主,咱們接下來做什麼?」
陳解聽了這話道:「按照咱們的計劃行事,你去挑選隨咱們北上之人,
至於其他人?」
陳解想了想道:「該幹嘛,就幹嘛就行了。」
聽了這話,眾人立刻道:「是。"
看著眾人離開,陳解轉身回到了後院,這時整個後院都陷入了一種十分悲傷的情緒。
蘇雲錦受傷,這對整個後宅都是一種打擊,你別看蘇雲錦平時不顯山不漏水,可是後宅的事情,她可是主心骨。
這時她一受傷,整個後宅就全部亂了起來。
丫鬟婆子全都是一臉擔憂,全都圍在蘇雲錦的房間前,這時陳解從前院走了回來,迎面就看到睿睿,就見這個平日子裡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
這一次是哭的梨花帶雨,一下子撲倒了陳解的懷裡。
「姐夫—.鳴嗚鳴———」
陳解抱起她道:「沒事,沒事,哭什麼啊。"
「姐夫,姐姐會不會死啊?睿睿不能沒有姐姐啊!」
蘇家姐妹感情還是非常深的,尤其是對蘇雲睿來說,小傢伙命不好,出生,母親就死了。
四歲的時候,父親也在去沔水縣城的路上被土匪殺了,就剩下孤零零無依無靠。
是姐姐一把屎一把尿把她養大的,因此,雖然她叫蘇雲錦姐姐,可是在她的心中,蘇雲錦就是她的親娘啊!
現在蘇雲錦這般被抬了回來,小傢伙徹底害怕了,剛才一直在一旁偷偷哭泣,看到陳解後,才忍不住過來找姐夫哭訴一番。
因為在她心裡,若是姐姐是娘親,姐夫那就是父親了。
陳解看著睿睿哭的如此傷心,便安慰道:「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你姐姐沒事的。」
陳解勸慰著,睿睿抬頭看著陳解道:「真的姐夫?」
陳解道:「我還能騙你嗎?」
睿睿道:「咱們拉鉤,你保證姐姐沒事。」
陳解道:「好,好,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做完這些,睿睿才止住了哭泣,陳解抱著睿睿向蘇雲錦的屋子進。
中途看到了黃婉兒,見她也是一臉擔憂,陳解不由欣慰,自己兩個女人關係還是不錯的。
這般想著,陳解對黃婉兒道:「婉兒,你挺個大肚子就別再這裡站著了,回去休息吧。」
黃婉兒道:「嗯,那我回去了。」
黃婉兒沒說其他,而是聽話的離開,這個時候她知道,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陳解這時進了屋子,見白文靜剛給蘇雲錦把完脈,而蘇雲錦雖然解了毒,可是這毒對她的身體也是有傷害的,這時候,躺在那裡,臉色很是很蒼白。
這時已經昏昏睡了過去。
陳解知道這時候她應該多休息,便問白文靜:「師父,太歲丹能用嗎?
白文靜道:「可以,不過要緩著點用,不可用猛藥硬攻,容易傷元氣。」
陳解聽明白了,掏了一顆太歲丹給白文靜,白文靜拿過太歲丹想了想分成三分,然後用熱水化成藥湯,平均兩個時辰喝一次,為佳。
陳解放下睿睿,來到了蘇雲錦的跟前。
就見自家娘子臉色蒼白,好像是做噩夢了,嘴裡喊著:「夫君,不要,
不要動我的孩子,不要———.
陳解握住了她的手道:「沒事,沒事,娘子,有夫君呢,一切都有夫君呢·..」
蘇雲錦感受到了陳解大手的力量,便停止了掙扎,呼吸也變得舒緩了起來。
陳解揮手道:「都先出去吧,我單獨陪夫人呆一會兒。
聽了這話,屋子中的人都乖乖的出去,就連蘇雲睿都被印紅梅帶了出去。
陳解就這般坐在床邊,靜靜地陪著娘子,看著娘子眼角的淚花,輕輕用手拭去。
真是苦了娘子了。
這般想著,陳解腦海里不由浮現出了那個刺客,那個最後刺殺自己的女刺客應該不是耶律派來的,那要不是耶律派來的,又會是誰派來的呢?
原因有二,第一是這個刺客跟第一批兩個刺客明顯不是一波的。
第一批這兩位除了能力特殊之外,跟職業殺手是有很大區別的。
這是第一個陳解感覺到的一點,這肯定不是一夥的。
其二,就是陳解回想起了在第三個刺客出現的瞬間,耶律當時的表情也是驚駭的,人的下意識反應是不會騙人的,他當時的確是驚訝的,也就是說他也不知道有第三個刺客的存在。
這般就能排除耶律的嫌疑。
第一波的兩個刺客是耶律派來的,第二波這個女刺客,肯定不是耶律派來的。
那不是耶律又會是誰呢?
誰又會恨不能致自己於死地呢?
陳解眉頭緊皺想不明白啊?
陳解冥思苦想,想著與自己有仇的,想來想去,陳解就想到了一個於曼兒。
是於曼兒嗎?
她若是有這兩下子,為何非要去永安府夜市找殺手啊?而且更可笑的是選的這殺手,還被客給套路了。
沒錯,於曼幾那點事,唐門與五毒教那兩個人也都一五一十的招了。
所以陳解想不明白,一個找殺手都能被坑的女人,是如何能夠一下子找到一個專業素質如此靠譜的刺客呢?
今日真的是差點就讓她得逞了。
那不是於曼兒會是誰呢?難道是於曼兒身後的齊王府?
可是這消息傳的也太快了,十幾天的時間,這消息就能從湖北傳到陝西齊王府,然後齊王府還能派人過來殺自已,那這齊王府工作效率也太高了。
但是除了齊王府,陳解是真的想不出自己還得罪過誰?
陳解一頭霧水,心中也有了警惕,這背後定然是有一隻黑手盯上自己了等等吧,自己情報系統冷卻了,十天的冷卻期,還有九天,不然陳解就用情報系統探這個刺客的底了。
就這樣,陳解陪著蘇雲錦一直到天黑。
蘇雲錦才悠悠轉醒,見陳解就這般著自己的手坐在床邊,臉上浮現出了笑容:「夫君。」
「娘子,你醒了?」
蘇雲錦道:「夫君,你陪我許久了吧,身子都麻了吧。」
陳解伸了伸懶腰笑道:「呵呵,還行,對了,來,把這太歲丹化的藥水喝了,白師父說了,喝了這藥水,一兩日就能恢復的七七八八。」
蘇雲錦道:「好。」
然後她在陳解的注視下把藥水全給喝了,緊跟著把空碗遞給了陳解道:「夫君,我喝完了,你回去休息吧,把紅梅她們叫來就行。」
陳解道:「我不累,今日我就陪夫人。」
陳解道,蘇雲錦臉上浮現出甜甜的笑容道:「夫君,你有大事要做,不能耽擱在這兒女情長上面了。」
聽了這話,陳解道:「你就是我的大事,什麼叫做兒女情長,什麼事能大得過我娘子的安危。」
「夫君———又說這羞人的話。」"
聽了陳解這話,蘇雲錦臉頓時就紅了,看著陳解嬌羞道。
陳解這時抱著蘇雲錦道:「娘子,你受苦了。」
蘇雲錦聞言抬頭看看陳解,臉上浮現出幸福的笑道:「不苦——."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
陳解正在客廳吃著早飯,早飯很清淡,吃的是稀粥,陪著鹹菜。
就在這時四喜來了,看到陳解道:「幫主。"
陳解抬頭看了一眼四喜道:「哦,四喜啊,吃早飯了嗎?」
四喜道:「吃了,幫主,咱們的魚餌已經撒出去了了。」
陳解聞言道:「嗯,很好,耶律府今日如何?』
四喜道:「耶律府今日的採購已經出門了,直奔碼頭而去。」
耶律府的採購,每天都會去碼頭採買最新鮮的魚,回去給耶律製作魚生,今日也是如此。
陳解道:「很好。」
說了句很好,陳解就繼續吃鹹菜,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行事。
此時里沔水縣城最近的李家港口,陸續有漁民靠岸。
耶律府的採購,乃是一個牧蘭胖子,雖然在耶律府只是個下等僕役,可是只要出了耶律府,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圖爺。
「圖爺,您來了?」
這時碼頭之上,只見魚市管事的迎了上來,滿臉堆笑。
採購見狀撇著大嘴道:「呵呵,今日都有什麼魚啊?」
「圖爺,今日的魚可好得勁,我看漁民都豐收鋪了,要不我陪圖爺去魚市看看?」
魚市,就是建立在碼頭上的小市場,這些漁民把魚打上來,直接就可以在魚市售賣,十分方便,而城內的各大館子,或者是豪富之家,往來客商想要吃新鮮的魚獲,第一時間就必須要來魚市購買活魚。
採購聽了這話道:「行,今個就去看看,有什麼好魚,這兩天我家大人吃飯都少了,咱這魚市上來的魚都太普通了,沒啥好吃的。
聽了這話,管事道:「是是,沒辦法,這沔水裡稀罕魚倒是有,可是不好抓啊!」
採購聞言道:「哎,算了,也只能如此了。」
這般想著二人直接往魚市裡面走,這時魚市擺攤的漁民看到這裡,互相看了一眼,緊跟著道:「來了,來了。"
聽了這話,裡面立刻有人道:「哎,知道了,知道了。」
「做事都仔細點,別讓人看出破綻。」
「放心吧,咱們都演練二十多遍了,出不了差頭。」
「好,都打起精神,這事做好了,就是大功一件,各位,榮華富貴都放在哪裡了,各位可別浪費啊!」
聽了這話,眾人向對視一眼,緊跟著立刻進入表演狀態。
而這時耶律府的採購圖爺也走了過來。
而就在圖爺走過來的瞬間,緊跟著就見魚市里突然傳出了一聲驚呼:「我的天啊,這,這是龍紋河豚,老闆,我要了,我出一百兩!」
「一百兩,你打發叫花子呢,這種寶魚,我出二百兩!」"
「二百兩,哈哈,一群叫花子,老子出五百兩,我們趙州商會出五百兩,有沒有要的,沒有可就歸老子了—."
這邊爭吵聲頓時落到了採購員的耳朵了,採購員這時眼睛一瞪,看向那個魚市管事的道:「龍紋河豚?今日有龍紋河豚上岸?」
管事道:「這,不知道啊,我也是剛來。」
聽了這話這個採購員道:「那還不快去看看!」
說著他一溜小跑的過去了,龍紋河豚,他可太知道了,作為採購,豈能不知道他們耶律大人這輩子最想吃的東西就是龍紋河豚,曾經其木格統領活著的時候就說了,無論是誰,只要是見到了龍紋河豚,無論花多少錢,都要把這魚拿下。
他可是現在都記憶猶新啊,不能忘記,這龍紋河豚才是真正的寶貝啊!
這般想著,採購員再次加速,像他這樣的人,如何能夠在耶律府爬上高位,無外乎獲得主子的喜歡。
只要耶律大人能喜歡他,抬舉他,他就會成為耶律府的新貴,這登天之路就在眼前,他豈能不珍惜,不把握,這條龍紋河豚,就是他登天之路啊。
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拿下。
想著他急沖沖的衝進了人群,人後就看到了一個看樣子是外地商戶的傢伙道:「五百兩,五百兩,老闆,賣給我,賣給我。」
「我給現錢,我給現錢。」
這時那個漁夫正在疑惑,今個怎麼這麼多人搶著買他這條魚呢,這時看到有人出五百兩,有些暈暈的感覺。
「一千兩!」
這時採購員大喊一聲,還生怕別人不知道直接喊道:「我耶律府出一千兩收購此魚!」
這時採購員一聲頓時嚇得周圍的人一跳,一千兩一條魚,這也太瘋狂了。
而且耶律府在沔水縣的名頭還是非常響的,這時候,有意識的給這採購員讓開一條路,這採購員直接走了過來,對著老闆道:「一千兩,我出一千兩買這條魚。」
那漁民也嚇了一跳,同時也認出了這個採購員是耶律府的。
而這採購員也認出了眼前這個漁民,這漁民他認識,他經常在這漁民手裡買魚。
這漁民長得很老,看上去能有四五十歲,其實只有三十歲,只是風吹雨打老的快,而這漁民的名字叫做楊老實,是本地老漁民了。
採購員看到了這楊老實便道:「楊老實,我你認識吧,這龍紋河豚,一千兩,我買了。」
說著採購員就看著桶子裡的河豚,只見這河豚長得的確很特別,青色的魚皮上有黃色的龍紋,而且腦袋上還長著肉角,看起來龍角一般。
這採購員看著這龍紋河豚,眼晴之上滿是喜愛,沒錯就是這龍紋河豚。
耶律曾經形容過這龍紋河豚,因為耶律曾經吃過一次這龍紋河豚,那是在一個非常高檔的宴會上,他就分到一片這河豚肉,就是一口,終身難忘。
然後找了這麼多年,總是求而不得,
因此耶律幾乎把龍紋河豚的所有特點都說了一遍,就是為了方便下屬們,去尋找這龍紋河豚。
採購員是被培訓過的,一眼就看出了這龍紋河豚,沒問題。
採購員道:「這河豚我耶律府要了,一千兩,有沒有人要搶的?」
聽到了這話,周圍人都是一愣,誰人不知耶律府的人霸道呢?
想明白了這些,眾人都打消了搶奪的念頭,不過那個趙州來的商人仿佛不服氣道:「你們耶律府就了不起啊?」
「這魚是我們李家先看上的,你想搶不成?」
「趙州,李家,什麼東西,也敢跟我耶律府搶?」
「嘿,行,你耶律府牛逼是吧,我趙家也不是好欺負的,沒別的,這魚一千二百兩,老闆賣給我!」
聽了這話,採購員頓時噗一聲笑了,轉頭看了老實巴交的楊老實一眼道:「楊老實,他一千二百兩,我就一千兩,你敢賣給他嗎?」
楊老實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道:「圖,圖爺,一千兩,賣給你了。」
聽了這話,採購員的臉上浮現出了囂張的氣色,在沔水這一畝三分地,
還沒有人敢囂張的不給他們耶律府面子!
今日他就要看看,誰膽子大,敢跟他耶律府搶東西!
採購員一臉的囂張,周圍的人仿佛都畏懼了他一般,只有那趙州的商人道:「一千五百兩,老闆一千五百兩,買你這河豚,你賣不賣?」
楊老實一臉委屈道:「這個老闆啊,你就別加了,你多少錢我都不敢賣給你啊,這位是耶律府的圖爺,這沔水縣誰敢惹圖爺啊。」
趙州商會的人冷笑一聲道:「有什麼了不起的,老闆,你把魚賣給我,
我給你一千八百兩,你拿著這錢,跟我去趙州,我保你當個地主富家翁,何必在這沔水縣當個漁夫呢?」
「還要受官府的壓榨,受這窩囊氣呢!」
聽了這話,圖爺冷笑道:「哼,你說的輕巧,你信不信,我一句話,讓你們出不了沔水?」
「啊呀,圖爺,圖爺,您就別嚇唬我了,這魚我賣給您,賣給您。"
「這位客爺啊,你就別搶了,你就是出一萬兩,我也不能賣你啊。」
楊老實徹底嚇傻了,擺著手說道,那趙州商戶見狀看著耶律府強行採購,甚至都開始威脅了,氣的著腳,罵著街走了。
「呵,跟我們耶律府搶東西,什麼東西。"
圖爺看到這河豚魚到手,頓時心中歡喜,不屑的看了一眼,不服氣走的趙州商戶,緊跟著看著楊老實道:「這魚啥時候捕的?」
楊老實道:「昨天晚上。」
「嗯,不新鮮啊,這魚講究的是現抓現吃,你這隔了一天八百兩。」
「阿?」」
楊老實聞言聲音顫抖,圖爺一橫眼晴道:「怎麼,不服?」
楊老實道:「服,服,八百兩就八百兩。」
圖爺這時候拿手摸錢袋,掏了掏,掏出一個錢袋,打開數了數。
「諾,今個就帶五百兩,剩下三百兩,你去耶律府要吧。"
「啊!」
楊老實嚇壞了,誰敢去耶律府要錢啊,這不要了命了嗎?
而圖爺卻不管這些,直接開口道:「魚我拿走了。」
說完抱著魚桶就離開了,也不顧楊老實的表情,同時心中暗笑,五百兩就買回來一條龍紋河豚,真是賺大了。
要不是這裡魚市算是漁幫的勢力範圍,他甚至連這五百兩都不願意給。
就這樣,他抱著魚就急匆匆往府里跑,現在他可沒心思逛什麼魚市了,
而是一門心思的要趕緊把這魚送到耶律大人手裡,然後接受耶律大人的表揚,然後就是加官進爵。
成為耶律府的下一個紅人。
圖爺就這樣急沖沖的離開了,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楊老實去除了老實人的模樣道:「呵呵,魚餌上鉤了,給幫內去信吧。
聽了這話,旁邊一個賣魚的道:「老楊,幹得漂亮,你演的天衣無縫。
楊老實道:「呵呵,老子本來就是漁夫出身,演個漁夫還不手拿把拍。」
幾個人互相說看,緊跟看消息以飛鴿傳書的形式送到了漁幫,
小虎接住了飛下來的鴿子,解下鴿子腿上的竹筒,看了一眼來到陳解這便道:「九四哥,魚兒咬鉤了。」
陳解聞言嘴角上翹,喝了口茶,笑而不語,第一步成功了。
接下來就是第二步了。
陳解想著,喝著茶水,很是鎮定,他有一種一點點看著敵人走進死亡陷阱的感覺,這種掌控別人生死的感覺,的確是很爽的。
圖爺跑著回到了耶律府,緊跟著急匆匆的往耶律的房間跑去。
而這時耶律府,耶律正在聽阿合台的匯報。
「主子,咱們的哨探匯報,漁幫已經開始通知家眷收拾東西了,明天肯定是要離開沔水縣的。」
「嘿嘿,只要陳九四離開沔水縣,那剩下一個空殼子漁幫,還不任由咱們拿捏。」
阿合台在一旁笑著說道。
耶律聞言道:「呵呵,沒錯,這沔水終究還是我的,只是可惜沒把陳九四殺了,讓他跑了,不過也不要緊,他得罪了齊王,齊王早晚是會收拾他的,他的好日子也不多了。」
聽了這話,阿合台道:「大人說的是。」
耶律道:「雖然沒能親手殺了陳九四,不過明日陳九四離開沔水,也是大喜一樁,值得慶祝啊。"
阿合台道:「那開個宴會?」
耶律道:「我定的那批河豚到了嗎?明日開個生魚宴。"
聽了這話,阿合台道:「已經到了,而且製作魚生的師父也找到了,是咱們黃州府的名廚。」
耶律道:「嗯,很好。"
「可惜啊,此等美事只有普通的河豚佐餐,若是有一條虎紋斑,或者有一條龍紋河豚,那該多美啊。」
耶律正說著呢,外面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跟著就見採購員圖爺跑了進來道:「主子,主子,大喜,大喜啊!」
耶律一皺眉道:「什麼喜事,你怎麼一身水啊?」
採購員道:「大人,我,我買到了龍紋河豚。」
「什麼!」
耶律聞言騰的一聲坐了起來,臉上滿是震驚。
「龍,龍紋河豚,在哪?」
耶律這時激動的說道,現在的耶律狀態就好像一個人終於得到了他期待已久的寶物一般,這個心態是急不可耐啊!
「就,就在外面。」
「拿進來,拿進來。」
聽到這話,圖爺立刻喊道:「快,快把魚抬進來。」
聽了這話,立刻有人把魚抬了進來,耶律直接來到了魚桶旁,看著魚桶內的大魚,眼睛都瞪眼了。
這漂亮的花紋,這令人著迷的肉質,還有這一對肉椅角。
沒錯就是龍紋河豚,就是龍紋河豚啊。
想著耶律激動道:「我等了十年啊,終於等到了你啊。」
耶律道:「好,好啊!」
想著耶律抬頭看著阿合台道:「明日,陳九四離開沔水縣,我當食此魚,以做慶祝。」
阿合台在一旁聽了這話道:「主子,吃魚是美味,可是亦有劇毒,食之危險啊!」
耶律聞言看著阿合台道:「危險,能食此魚些許危險算什麼,而且只要炮製得法,不會有危險的,十年前我便食過,直到如今也是魂牽夢繞。」
阿合台轉頭看向了圖爺道:「你這魚在哪弄得?」
圖爺道:「魚市,跟漁民買的。」
「魚市,主子,魚市可是漁幫的地盤,我怕陳九四會對此魚下毒啊!」
「咱們還當慎重!」
耶律聞言看了一眼阿合台道:「沒事,你不了解龍紋河豚,這龍紋河豚對水質要求很高,水質稍有不合適,它都活不下去,更何況是下毒,只要有一滴毒素掉進這桶里,今日這魚就不可能是活蹦亂跳的!」
聽了這話,阿合台皺眉:「主子,您是非吃不可?」
耶律道:「生平不食龍紋豚,縱活百歲也枉然,此等美味,乃是天賜,
豈可辜負。」
「我知道你的擔心,你且去廚房把師父請來,我要當面請教。」
耶律對阿合台道,阿合台聞言立刻道:「是。」
緊跟著阿合台立刻去廚房請來了耶律府花花重金請來的魚生師父。
師父走進了屋子,見過耶律行禮道:「見過耶律大人。"
耶律看了一眼這個魚生師父道:「你來看一下,此魚可有法炮製?」
聽了這話,魚生師父上前看了一眼緊跟著立刻道:「龍紋河豚,竟然是龍紋河豚!」
魚生師父很是興奮,在他們魚生界,最高成就就是這輩子有幸,製作過一個高檔的龍紋河豚料理。
這是魚生師父們,畢生最大的榮譽。
看著魚生師父如此激動,耶律看著他道:「你可有法料理此魚?」
魚生師父聞言道:「啟稟大人,要是一般的河豚,我都有把握料理,可是這龍紋河豚,我是從來沒有料理過,而且此魚與一般的河豚很不一樣。」
「料理河豚時候,需要以極其高深的手法,外加對此魚高深的理解,動刀之時,需要再須臾之間完成,必須要做到,魚肉下來了,但是魚還活著。」
「但凡慢一點,就可能讓毒素蔓延到魚肉之上,所以這種龍紋河豚,乃是我們魚生師父畢生的追求。」
「但凡能夠料理成功一條龍紋河豚,在我們魚生界,就是神。」
魚生師父很認真的說道,耶律聞言也聽得聚精會神,最後還是問道:「所以,你能料理此魚嗎?」
魚生師父道:「料理不了,我的手法不夠,要是在給我五年時間,我有把握料理此魚。」
耶律聽完之後,相當失望,五年,我可等不了你五年,我明日就要吃此魚。
「不過。」
就在耶律相當失望的時候,突然就見魚生師父的話頭一轉道:「不過耶律大人要是非吃不可,我師父倒是能夠料理此魚。」
「你師父?」
耶律一愣看著魚生師父道:「你師父是誰啊?』
耶律道:「我師父曾經是湖北第一廚子的徒弟,專做魚生,曾經還給朝廷的欽差做過魚生,而且當年汝陽王府做魚生宴,就是我師父主刀。"
「汝陽王府的魚生宴。」
耶律眼晴一亮,因為十年前他那一次吃魚生就是在汝陽王府啊,沒想到竟然是他師父主的廚。
而且汝陽王府能請他師父主廚,定然是有獨特之處的。
果然這魚生師父說話了:「嗯,我師父之所以被王府邀請,第一是我師父的刀法驚人,處理河豚乃是一絕,另外就是我師父有一絕技,當年我師父學藝的時候,偶然遇到一高人,那高人教了我師父一個龍紋河豚的解藥秘方。」
「有了這解藥,哪怕真的被龍紋河豚的毒,毒到了,只要及時喝解藥,
也能解毒。」
「哦,竟然還有如此神奇的解藥?」
耶律驚訝的說道,魚生師父道:「前黃州府知府,曾經也吃龍紋河豚,
當時請了一個外地師父,結果吃中毒了,而我師父當時正好就在賓客之中,
拿出解藥救了前知府。」
「此事當時知道的人很多啊,大人不信可以去查。」
聽了這話,耶律道:「此時我是知道的,竟然是令師。」
「不知令師現在何處,能不能請來,為我料理此魚啊!」
耶律聽完之後,心中大定,有解藥,那這河豚吃起來就沒有那麼可怕了,不行還能解毒啊。
而一旁的阿合台卻皺著眉頭,這天下有般巧的事情,大人想吃龍紋河豚,就來了一個龍紋河豚的老師傅,不會是有人想在這其中做文章吧?
阿合台皺著眉頭,心中是百轉千回,總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對勁啊!
這般想著,那魚生師父:「耶律大人,這巧了,我師父就在臨縣居住,
大人若是需要,我可修書一封,明日應該就能到。」
耶律聞言道:「好,速速修書,請老師傅。"
聽了這話,這魚生師父道:「好,我這就去請我師父。」
耶律道:「阿合台,你親自跑一趟,把老師傅請回來,為我料理此魚。」
阿合台聽這話,心想,行,讓我去我就半路結果了這個老傢伙,我看他如何替主子料理此魚。
不過就在這時耶律一皺眉道:「嗯,別,你別去了,那個———"
耶律把目光看向了那個採購員圖爺。
圖爺道:「小的圖特。"
「對對,就你,這魚是你買的,人也你去請吧,記住了,人若是沒請到,或者出了什麼意外,你就不用回來了。」
「是,小的明白。」
圖特立刻應是,而另一邊的魚生師父已經把書信寫好了,圖特拿著書信,帶著護衛就去請老師傅了。
很快這個消息就傳到了陳解這裡,陳解聞言把一顆棋子落下,正好五子連珠,笑著對陳小虎道:「小虎,你輸了。」
陳小虎道:「九四哥,我咋每次都贏不了你呢?」
陳解道:「你啊,下棋不能只看你下去的這一子,還要考慮後幾步如何布局。」
陳小虎道:「九四哥,現在耶律已經去找那老師傅了,咱們做什麼?」
陳解道:「咱們,搬家,北上!」
陳解指了指北邊,沒錯,就是要北上,北上黃州府。
陳解不走,耶律這頓飯恐怕也吃的不是很盡興啊。
這般想著,一日又過去了,次日陳解帶著大隊人馬找到了趙雅,趙雅已經在等著陳解了,看著陳解身後的大車,小車道:「這麼多人,黃州府住的開嗎?」
陳解道:「郡主放心,在下一早就在黃州府買了宅子,一家人去也住的開。」
趙雅道:「呵呵,你還真是未雨綢繆啊,那咱們就走了,按照這路程,
兩日能到黃州府。」
陳解抱拳道:「是,那咱們就走吧。"
陳解就這樣與趙雅踏上了前去黃州府的路程。
而此時沔水河的城頭之上,耶律看著趙雅帶著陳解一行離開了黃州府,
臉上滿是喜色,這該死的混蛋終於離開沔水了,如此自己可就任意施為了,
今天還真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啊。
耶律想著,這時就見圖特飛快的走了上來道:「主子,我回來了。"
耶律看向圖特道:「魚生師父請來了?」
圖特道:「快刀吳,吳師傅已經請來了,主子您要不要見一見。」
耶律聞言道:「呵呵,那要見一見啊。"
聽了這話,很快就有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被清了上來,對著耶律行了一禮道:「見過耶律大人。」
耶律看著這個快刀吳師傅便道:「吳師傅是吧,我聽你徒弟說過你,一把快刀可以做出神仙般的魚生。」
「都是大傢伙抬舉。」
快刀吳立刻說道,聽了這話耶律道:「吳師傅還真是謙虛啊。」
「我手裡有一隻龍紋豚,還需要吳師傅料理,不知道吳師傅有沒有把握?
吳師傅聽了這話笑道:「耶律大人,這做魚我當然有把握了,不過耶律大人,我還是要提醒您一句。」
「吳師傅請說。」
「這龍紋豚,不是一般的魚,毒性很大,稍有不注意,就會沾染毒素,
所以就算是我料理,也有風險,要是耶律大人聽我的,那就別吃了?」
耶律聞言道:「不吃,可不行啊,此等美食在前,不吃,簡直比殺了我都難受。」
「至於毒素,聽說吳師傅不是有解毒藥嗎?難道那解毒藥是騙人的?」
吳師傅聞言道:「呵呵,耶律大人玩笑了,我怎麼可能拿假藥騙人,我只是好心提醒大人。」
耶律道:「那就多謝了,不過這魚,我必吃不可,還請吳師傅料理了!」
耶律做了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