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事為什麼要跟你說?」
厲司炎淡淡看著鄭多淵,冷不丁開口道。
這話一出,鄭多淵臉色瞬間一沉,江晚禾也愣了一下,轉頭看向厲司炎。
鄭多淵沒有說話,忍不住攥了攥拳頭,上次韓妍奕就是為了厲司炎讓他下不來台。
厲司炎和鄭多淵無聲對視,誰都沒有說話,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尷尬。
「司炎,你看不出來多淵喜歡人家小姑娘啊,你別開他玩笑了。」
江晚禾看看厲司炎又看看鄭多淵,旋即輕輕拽了拽厲司炎的衣袖勸道。
「是嗎?」
厲司炎聽聞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輕蔑的笑,看著鄭多淵的眼神有些耐人尋味。
「肯定是的,司炎,我們走吧,我都餓了。」
江晚禾不等鄭多淵說話就帶著撒嬌的語氣晃了晃厲司炎的胳膊,他低頭看了眼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這才點點頭:
「走吧。」
鄭多淵目送著兩人離開,眼底慢慢染上一抹怒意,拿起手機正要再給韓妍奕打電話時,突然看到她從劇院裡走了出來。
「小奕,你怎麼去衛生間這麼久?給你打電話都沒人接,沒事吧?」
看見韓妍奕,鄭多淵立刻把心裡的怒氣壓下去,急忙走上前去。
「沒……沒事。」
韓妍奕不敢去看鄭多淵的眼睛,更是不動聲色躲開了他的手,去包里翻了翻手機,這才想起來演出開始之前調了靜音了。
鄭多淵訕訕收回手,一抬眼卻瞥見她領口處若隱若現的紅痕,當外科醫生這些年,不用問他就知道那是什麼。
「鄭醫生,不好意思,我之前把手機調靜音了,現在才看到。」
韓妍奕看了眼手機里的十幾個未接來電,尷尬得衝著鄭多淵笑笑。
「沒關係,你餓不餓,我們去吃飯吧?」
鄭多淵強壓下心裡的怒意,衝著韓妍奕回以一個微笑,朝著車門走去。
「那個,鄭醫生,我有點累了,想回家了,要不等到我媽出院,到時候我請你吃吧?」
韓妍奕只覺得現在腿軟的厲害,更沒有什麼力氣跟鄭多淵再出去,更何況厲司音現在四處在堵自己,她不能回去太晚了。
「你做什麼了怎麼會累呢?你還好嗎?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
鄭多淵聽到韓妍奕的話,立刻頓住腳步,轉頭看著她,語氣變得有點咄咄逼人,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
「我沒事,可能是……感冒還沒好,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韓妍奕小聲解釋道,一個舞台劇也就一個小時左右,她二十分鐘左右的時候離場,結束了半天才從裡面出來,她自己也找不到有什麼理由可以解釋這四十多分鐘她做了什麼。
「那好吧,那我送你回家。」
鄭多淵盯著韓妍奕看了幾秒鐘,旋即淡淡吐出一句後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謝謝,鄭醫生。」
見鄭多淵沒有多問,韓妍奕這才鬆了口氣,走到副駕駛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小奕,在你心裡,我們算是朋友嗎?」
鄭多淵沒有著急發動車子,而是轉過頭一臉認真看著韓妍奕問道。
「啊?你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韓妍奕被鄭多淵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不知所措,忍不住攥緊了手指。
「就是覺得你總叫我鄭醫生有點生分,如果你以後把我當朋友的話不如就像是別的朋友那樣,叫我阿淵吧?」
鄭多淵依舊是一臉認真的樣子,好像她不答應就會很難過一樣。
「這……」
韓妍奕頓了頓,猶豫了半天都張不開嘴,鄭多淵怎麼說也比她大好幾歲,按理來說她應該喊一聲哥的。
「怎麼了?你不願意?」
鄭多淵臉上划過一抹失落,韓妍奕想了想這才開口道:「鄭醫生,我確實把你當朋友的,要不我喊你淵哥吧?」
「也行。」
鄭多淵聽到韓妍奕的話,旋即笑了笑,臉上的失落也一掃而空。
「嗯嗯。」
兩人沒再多說什麼,鄭多淵發動車子,韓妍奕就這樣靠在座椅上,一言不發盯著窗外。
聽厲司炎的意思,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可那錢她一時半會也還不上,未來這段時間她都要躲著江晚禾,可怎麼辦才好?
車子一路開進小區的停車場,韓妍奕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現在還沒醒。
鄭多淵將車子挺穩,一轉頭才發現韓妍奕睡著了。
她安靜得就像是個陶瓷娃娃,讓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慢慢朝著她湊了過去……
「咚咚!」
鄭多淵的臉和韓妍奕的相聚不到三厘米的時候,車窗突然被人敲響,他一抬頭便看見厲司炎正站在外面,冷冷盯著他。
「唔……」
韓妍奕睡得不是特別沉,聽到這聲音,睫毛顫了兩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小奕,到了。」
此時鄭多淵已經坐直了身體,看到韓妍奕醒過來,臉上划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哦好的,謝謝你送我回來,那我先走了,淵哥再見。」
韓妍奕衝著鄭多淵笑笑,解開安全帶,一轉頭卻看見厲司炎站在外面,臉色並不好看,愣了一下才慢吞吞打開車門。
「再見小奕。」
鄭多淵假裝看不見厲司炎,沖韓妍奕淡淡說道。
韓妍奕下了車,正要關車門,卻被厲司炎攔住,微微彎腰,看著車裡的鄭多淵冷聲道:
「你現在還挺熱心的,病人家屬也這麼上心。」
「那是自然,再說了她不光是病人家屬,也是你跟李束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既然李束讓我幫忙照顧,我當然要照顧一下。」
鄭多淵看著厲司炎,說的話滴水不漏,讓人挑不出錯處。
厲司炎盯著鄭多淵看了幾秒後才開口道:「是嗎,那你還真是費心了。」
旋即不等他接話,厲司炎便直接關上了車門,同時又淡淡吐出一句:「小心開車。」
鄭多淵也沒再說什麼,當即發動車子離開。
韓妍奕看了眼鄭多淵的車尾燈,又看了看轉身朝著電梯走去的厲司炎,總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裡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