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也許真是造化
申時時分，陽光燦爛。
衣衫襤褸的丁一推著獨輪小推車迎著西曬的陽光一路向前，小推車內裝著的是礦石殘渣，非常沉重，丁一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汗流浹背。
他是礦工。
並非魏縣本地人，而是來自隔壁昌平縣的流民。
前面說過，礦山是上陽武館硬生生從鍛兵鋪那裡搶來的，一向以來，像礦山和鐵匠鋪這些都是鍛兵鋪的勢力範圍，上陽武館硬生生地插一腳進去，自然也就引起了爭端。
根本無法在本地招募熟手礦工或者打鐵師傅。
唯有耗費錢財去外地高價招募。
但是，鍛兵鋪不會視若無睹。
私底下也就有著好幾次行動。
去年，上陽武館曾經從數百里外打包來一個打鐵鋪，那個打鐵鋪有著一個稱得上是大匠的鍛造師，要知道，就連鍛兵鋪也僅僅一個老師傅是大匠。
若非那個打鐵鋪得罪了當地豪強，也不可能背井離鄉前來魏縣，依附上陽武館。
那支隊伍順利進入魏縣，來到了礦山。
當晚，便有響馬的馬隊突襲礦山。
打鐵鋪的精英骨幹被殺了個七七八八，那個大匠也死於非命，駐紮在這裡的兩個上陽武館的內勁武師一死一傷。
上陽武館原本八個內勁武師。
現在，只有六人。
之後，許越趕來，
他殺了一個內勁武師，趕跑了那些響馬。
可惜，為時已晚。
從那以後，他就坐鎮礦山。
礦山倒是太平無事，但是，幾乎沒有什麼出產，只有投入，收穫極少。
技術工種，亂來是不成的。
因為亂來，強行上馬，也就有礦洞坍塌，死了一些人。
連鎖反應下，更難以招募人員。
只不過，禍兮福兮。
道觀出現了。
許越發現了神意觀想圖。
之後，礦山也就變成了掩飾，不再是武館的經營重點。
既然，本地的不好招募。
也就從外面招募來一些流民。
並不需要他們製造出多少經濟效益，只需要掩護道觀的存在。
丁一便是這樣來到的礦山。
他推著獨輪車來到一處懸崖。
懸崖下堆滿了礦渣。
他將車內的礦渣倒下，把獨輪車推到一邊，向四周望了望，發現空無一人後，捂著肚子鑽進了一側的山林。
有人看見，肯定會以為他吃壞了肚子。
進入山林後，他直起身子。
腳尖在地面一點，整個人如風一般在林中穿行，速度奇快，轉眼間便是數丈開外。
丁一的確是昌平縣人士。
卻並非流民，而是鍛兵鋪從昌平縣義氣堂請來的暗子，一個煉髒境的武者。
一株榕樹的樹丫上，鍛兵鋪的三掌柜呂千鈞像一個大蛤蟆蹲著。
瞧見丁一奔了過來，他躍下榕樹。
「三掌柜！」
丁一抱拳作揖。
呂千鈞點點頭。
「廢話我就不多說了，一會要急著回去，這個礦山的確像諸位掌柜猜想的那樣有問題，上陽武館對礦山的經營並不上心，雖然有三個武師，也只是偶爾來礦山轉轉。」
「山莊，竹林那裡的山莊才是他們的重中之重。」
「那個三館主萬興很少來礦山，都在山莊貓著，山莊不允許我們這些礦工是不允許靠近，前些日子，我慫恿了一個人潛入山莊偷東西，現在，那傢伙已經失蹤了！」
丁一輕聲說道。
呂千鈞皺起眉頭。
「山莊有問題，具體是什麼問題，你能不能搞清楚？」
丁一抿了抿嘴。
「三掌柜，山莊內住著三個內勁武師，聽說，大館主許越也在此閉關，那就是四個內勁武師，要我潛入，那是想要我丁某的命啊，除非……」
呂千鈞看了他一眼。
「除非什麼？」
「除非加錢！」
丁一咧嘴說道。
「一瓶引氣散，某就舍掉這條命，冒險潛入……」
引氣散。
比養血丹、鍛骨丸不知道昂貴了多少的玩意，一旦在黑市出現，必定很快被掃走。
它是煉髒境武者在錘鍊內勁時的最佳輔助丹藥。
很多煉髒境武者便是卡在這一關，沒有引氣散相助，無法錘鍊出氣勁，空自蹉跎。
一旦在三十歲的時候不能突破。
基本上，這輩子也就只能這樣了。
丁一現在二十八歲，卡在煉髒境這一關已經兩年，靠自己無法突破，錘鍊內勁。
他需要引氣散。
如此，方才多一分可能。
引氣散雖然昂貴，鍛兵鋪卻不是給不起。
只要物有所值！
「只要你潛入山莊，找到上陽武館隱藏著的真正秘密，一瓶引氣散，我做主，給你又何妨？」
「好，爽快！」
丁一笑了起來。
「跟打鐵的做交易就是爽快，沒那麼多花花腸子，三掌柜，請放心，等我好消息便是……」
說罷，他轉身離去。
呂千鈞眯著眼睛，看著丁一的背影消失在視線。
現階段，他們鍛兵鋪的聯盟和上陽武館的聯盟已然是不死不休的階段，只能進不能退。
進則獨霸魏縣，退則一敗塗地。
不容有絲毫懈怠。
……
天色黑了下來。
這一次，聶無雙並未入睡。
下午打坐休息了一會，精力足夠充沛。
他盤膝坐在蒲團上，身側，武道分身仍然不知疲倦地打著拳架。
一刻前，吞了一顆養血丹，能量足夠。
不知過了多久，道觀內，紫色光芒升騰，將黑暗驅散到了觀外。
一群邪祟排成縱隊從殿門口走了進來，和昨日的人數一般無二。
他們齊刷刷地扭過頭，直勾勾地盯著聶無雙，眼神中充滿了惡意，只是出於某種規則限制，無法撲過來。
免疫分身從影子內走了出來。
身上映著紫色光芒。
喚出面板，數據如下。
境界，氣血境
大日金烏養血篇【地煞境前十二路拳架】，大成，12/100
傷害，1/100
境界已然跨過精通，晉級大成。
今晚再努力一宿，只要能量充足，明晚從大成晉級圓滿絕對沒有問題。
第一關考核絕對能過。
這時候，聶無雙能感到自己身上的氣血流動得比昨天快了許多。
若是面前有著石鎖，兩百斤的石鎖單手拋擲再接住當沒有問題。
氣血比以前充沛，免疫分身的能力也得到了增強。
雖然，邪祟在旁，仍然免不了受到污染傷害。
但是，在傷害那一欄，每一點數據跳動間隔的時間比起昨日要緩慢一些。
也就是說血量變得更厚了。
突然間，免疫分身冒起了紅光。
面板，數據有了變化。
傷害，2/100
神龕上，灰袍道人出現。
昨夜，一出現，傷害便是兩點，現在僅僅跳了一點。
這就是進步！
誠然，道觀內詭異恐怖，危機處處。
對自己來說，何嘗又不是一個機會？
造化！
有可能真是自己的造化啊！
「考核，開始！」
虛空中，有聲音迴蕩。
求追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