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衝進來跪倒在面前,虞意歡驚得心頭一跳。
幾乎是本能反應,揪著某人的衣襟往他懷裡鑽了鑽。
細微的反應落入某人眼中,嘴角微翹,喉尖熱癢。
他趁機低頭靠近,灼熱呼吸從她臉上滑過,「剛才是誰說我大庭廣眾之下要注意影響的。」
「傅太太,你這算不算是投懷送抱啊?」
他聲音壓著,比尋常還有磁性好聽。
虞意歡心尖微顫,下意識抬起了眼眸。
他眼底盛著笑,漆黑如墨的眸子比星光還要璀璨。
虞意歡從未見過哪個男人,能好看得如此具體的。
四目相對,她心跳陡然加快,腿也不自覺軟了起來。
嗚~
美色誤國。
這話一點兒沒錯!
不僅女色,男色也了不得!
讓人上頭,讓人找不著北。
「傅太太,你臉紅了。」
靠的太近,熱意噴灑,虞意歡只覺得臉上有火在燒,渾身血液也如同被煮沸一般,急速翻湧。
虞意歡招架不住,臉熱,心更躁。
後背不知不覺爬上了一層熱汗。
跪在地上的人:「···」
我是你們play的一環嗎?
「歡歡姐,繼業年紀小不懂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求你原諒他,千萬別把他送進局子呀。」
虞夢兒這一嗓子『救了』虞意歡,趕忙趁機從某人懷裡鑽了出來,刻意與他拉開距離。
也就是這個時候,她才看清楚衝進來跪在她腳邊的人是二叔家的大女兒虞夢兒。
虞意歡比她大兩個月,小時候父親沒與奶奶斷絕關係之前,她們的關係也曾十分親密要好。
只是後來斷絕了關係,就再也沒來往過了。
還是前些日子奶奶帶人來鬧事的時候,重新接觸了幾次。
她雖膽小懦弱,拗不過家裡人,但看著還是挺善良的,一直在勸她們不要鬧了。
如今虞繼業持刀傷人,她也是第一時間衝出來替他道歉求饒。
可見她與她們那家人還是有區別的。
有小時候的情意在,加上同為女孩兒,虞意歡深知女孩兒在那個家的不易,急忙俯身扶她,「快起來。」
虞夢兒跪著不起,苦苦哀求,「歡歡姐,算我求求你了,看在我們小時候一起玩過的份上,你放過繼業吧。」
「他也是因為奶奶和爸爸被警察給帶走了,一時衝動才做出這種傻事的,你大人有大量,別跟他一般見識,就饒他這一次吧。」
「我替他跟你道歉,我替他給你磕頭。」
說著,還真要給她磕頭。
虞意歡嚇瘋了,急忙用力拉她,「夢兒你別這樣,起來,快起來。」
癱在一側,疼得哼哼唧唧的虞繼業,都已經這樣了,嘴上還不饒人。
扯著嗓子罵罵咧咧,「虞夢兒,你別求她!就算把我送進局子,老子也有出來的那一天,等我出來我弄死她!」
「我就是死,也會拉著她墊背!」
虞夢兒又氣又急,「繼業,你別說了。」
虞意歡替虞夢兒難過。
護著這種不爭氣的弟弟,值得嗎?
想必是從小被家裡打壓教育,事事以弟弟為主,早已養成了習慣。
可明明,每個人的是獨立的個體,並非是誰的附屬品。
虞意歡心情複雜。
站在她身側的男人,卻眉目鋒利,神情晦暗不明。
瞧見身著制服的警察同志從外面進來,瞬間變了一個人,軟在了虞意歡的身上。
「意歡···」他有氣無力的開口。
虞意歡被虛弱無力的樣子嚇壞了。
哪裡還顧得上心疼虞夢兒,趕忙伸手將他攙扶,「你怎麼樣?」
「堅持住,我們這就去醫院。」
警察見狀,也讓她們先去醫院處理傷口,後續再去局裡補一份筆錄就好。
至於現場,警是店裡的導購報的,店內也有監控,很好處理。
虞夢兒見她們要走,急忙哭喊,「歡歡姐,你就饒了繼業吧···」
傅泓笙聽到這話,眼神微凜,繃直的嘴角寫滿了陰森。
可當費力攙扶他的小姑娘仰頭朝他看過來的時候,立馬換上了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面孔。
虞意歡擔心壞了,心揪了一路。
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前往醫院的途中,某人是以一種什麼樣親密的姿勢賴在她身上的。
——
醫院。
虞意歡將他送進了急診。
而她繳費,拿藥,上上下下跑前跑後。
等她再回到急診室時,他恰好在縫針。
傅泓笙先她一步,輕輕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別看。」
微涼的掌心突然覆了過來,虞意歡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纖長的睫毛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輕輕蹭著他掌心的那片柔軟。
心也跟著軟得一塌糊塗。
他都那樣了,居然還想著她,怕她看了害怕。
虞意歡真的要哭了。
邊上為傅泓笙縫合傷口的中年醫生都忍不住打趣道:「小姑娘,你丈夫對你可真好。」
虞意歡嘴上沒說什麼,羞紅的臉頰和耳垂已經說明了一切。
傅泓笙含笑看著,喉尖上下滾動。
怎麼會有人害羞也這麼可愛的?
嘴角微翹,他暗暗在想:這傷,也算是受值了!
直至縫合結束,他才緩緩收回了覆在她的眼上的手。
虞意歡睜開眼,顧不得醫生在場,急切問他,「疼不疼?」
傅泓笙笑著搖頭。
「騙人!」
她剪指甲不小心剪到一點兒皮都疼半天。
他可是被結結實實割開了一道口子,怎麼能不疼。
虞意歡淚眼汪汪,追著醫生問了許多後續恢復的注意事項,這才帶著他離開醫院。
「醫生說了,傷口不可沾水,這些日子也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不可喝酒,不能······」
小嘴兒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
她巴拉巴拉說了半天,某人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氣得她皺起了眉頭。
某人低笑一聲,眉眼間儘是溫柔,「遵命,傅太太。」
他笑起來,眼睛甚是好看。
直勾勾盯著她,更是盛滿了誘惑。
虞意歡招架不住,慌忙別開視線,嘴上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反正不忌嘴,不注意,到時候傷口發炎疼的還是你!」
某人卻緩緩傾身過來,溫熱氣息噴灑在她耳畔,曖昧呢喃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