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命是自己的,我作為外人不應該說你什麼,但你也要想想那些疼愛你的家人,今天但凡你出點什麼事,你的父母該多傷心,我也會自責一輩子。」
沈棠低垂著頭咬了咬唇:「我當時是知道那個人販子沒那麼快衝過來的,誰知道被人推了一把。」
「救人沒有錯,錯的是你為了一個並不認識、且本身就對你有敵意的人將自己陷入危險之中,的確,那個人販子沒那麼快衝過來,可你也看到了,萬事不能預料,在一件本身就有一定危險的事上,你沒有絕對把握保證自己的安全,首先該做的便是遠離它。」
沈棠沒和他爭辯。
如果搭把手就能救下一個人,她想很多人都會去搭。
誰也無法確定這一搭會不會將自己也陷入危險,更不確定會不會後悔。
經歷過這一遭,她說不出遇到同樣的事還會做同樣的選擇。
在人性面前,她無法大義。
賀旭知道她的糾結,心裡一嘆,這姑娘到底是心善。
他從包里拿出藥膏和紗布,用壺子倒了些熱水,一氣呵成將身上的襯衫脫了下來。
沈棠一轉身,入目的便是如磐石般壁壘分明的腹肌線條,堅實有力的倒三角隱於黑色皮帶不見蹤跡,誘的她狗狗祟祟的瞄了一眼,再瞄了一眼。
男人輕笑聲,手臂一揮便將襯衫給扔在了床上,單手將她困在桌子旁,迎面而來的荷爾蒙氣息讓沈棠緊張的直咽口水。
她半垂著眼眸,望著他滾動的性感喉結,心裡的小人扭成了麻花,根本合不攏嘴。
這就是穿越女必得的福利嗎?
她喜歡!
要是有根鏈子掛在他的脖子,再印在他的胸膛上,就更完美了。
賀旭看著某個臉色發紅的姑娘,從她身後拿走帕子:「想什麼呢?不是要幫我換藥,趕緊的。」
沈棠回過神來:「哦。」
她拿著藥繞到賀旭後面,望著結實有力給人十足安全感的男人,心想自己反正要結婚,賀旭這麼大個腹肌男擺在自己面前,為什麼她之前就沒考慮過呢?
哦,對,他對她沒感覺。
沈棠瞄了瞄男人八塊腹肌。
其實吧,感情也是可以培養的……吧?
要不,勾他一下?
沈棠幫他上好藥,又拿起紗布給他綁上,從後繞到身前時,特意裝作自己夠不到,抬起粉色的紅唇,呼氣如蘭的氣息鋪撒在他的喉結上。
賀旭的眼神一下就變了,暗沉深邃,染上了點點欲望。
但很快,他便將人給拉開,拿過他手裡的紗布捆綁好,神色淡淡:「好了,我先去把這些紗布給洗了。」
沈棠看他毫不留情的走開,心裡失落至極。
這麼曖昧的氣氛下,男人還能面無表情的拉開自己,可見心裡對她一點好感都沒有。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一下就氣散了,沈棠尷尬的都不想見賀旭了。
賀旭在廁所洗了把臉,回想起剛剛那一幕,少女馨香無孔不入的鑽入鼻尖,熱氣鋪撒在他敏感的喉結上,只覺得整個人燥熱的仿佛要燒了起來。
他伏在洗漱台上喘息,望著鏡子連耳尖都在發春的男人,狠狠將心裡那些齷齪心思給壓了回去。
等再回到包廂時,沈棠早就爬上了上鋪,另外兩個人也已經回來了。
賀旭看見那差點害了沈棠的女人竟然毫無歉意的坐在桌子旁吃吃喝喝,眼眸里閃過一絲陰狠。
「還以為兩位已經下站,原來你們也是去首都嗎?」
賀旭五官生的硬朗帥氣,唇角含笑的時候就像個貴族公子,溫潤的少年感給人極好靠近的感覺。
女人以為賀旭沒有看見她推沈棠的那一幕,剛剛還有些歉疚的心情瞬間就好了。
「我們可都是人民日報社的記者,這次去海市出差而已。」
沈棠趴在毯子上翻著書,耳尖卻豎的高高的,難怪能買到臥鋪票,能在人民如報社工作的記者,背後的關係鐵定硬。
「我看你一個新兵能買的起軟臥票,家裡應該不錯吧?」
「哪裡,長輩疼愛妹妹,捨不得讓她吃苦坐硬座。」
這句話顯然是承認了家世不錯。
「這樣啊,那咱們很是有緣,我叫李芬,他叫農長耀,不知二位叫什麼?」
沈棠聽著賀旭和那女人相談甚歡,不高興的將被子一拉,轉頭睡覺去了。
她不認為賀旭能看上這女人,但賀旭剛拒絕了自己轉頭又和別的女人笑的開心,她心裡多少有些不爽。
第三天火車終於抵達了首都。
賀旭剛想幫沈棠拿行李,就見小姑娘自己動手將所有東西收拾好,拿著箱子躲過了他的手。
「不用了,我還不至於弱到連這點東西都拿不了。」
賀旭眉頭緊皺,不明白她好好的怎麼冷著個臉。
下了站,李芬還不忘跟賀旭說讓他來找她玩。
賀旭將她的消息打聽的一清二楚,根本沒有理她的意思,追著沈棠下了火車。
回來之前沈棠給家裡打過電話,這會兒沈家的車子早就在火車站外等著了。
沈棠上輩子沒來過首都,出了火車站只能憑著腦海里的記憶找到沈家那輛來接她的車。
司機小趙打開車門:「沈小姐,快上車。」
轉頭見到賀旭長的這麼人高馬大,沒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小子,這麼多年不回來,你爺爺成天氣的罵你,這回好了,估計身家大事都得安排上。」
賀旭含著笑:「軍隊假少,老爺子有那麼多孫子,哪會只惦記著我一個。」
「話是這麼說,可依我看,在賀家你爺爺還是最疼愛你。」
沈棠聽著二人的話,瞥見賀旭那不達眼底的笑,才想起來賀家那些齷齪事。
賀老爺子年輕的時候祖輩殷實,十八歲按照父母的意思娶了一位同樣祖輩殷實的妻子,生育了兩兒一女,後來在戰場上立下大功封了師長,聽聞家鄉被轟炸,妻兒皆死,便又娶了一位照顧他的貌美護士。
這護士也不是賀老爺子最後一任,她與賀老爺子只在一起生活了三年,之後因難產而逝世。
而她生的那個孩子,就是賀旭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