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不是辦法,安立盈接了電話。
「你怎麼關機了?」氣指頤使的聲音傳出。
這些年,閻郁的媽總是各種小毛病地挑剔她。
因為閻郁,她一直都在忍。
如今她和閻郁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已經沒有必要再忍了。
開口時,語氣全是淡漠疏離。
「閻太太,你有事麼?」
閻母一愣,特意看了一眼聯繫人,是安立盈沒錯,但她怎麼敢這麼對自己說話?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不懂得叫人麼?」
安立盈一點也沒有意外,閻母董珍珍因出身高門而自帶優越感,被人捧著習慣了。對她,董珍珍更是覺得她必須對自己卑躬屈膝。
「不好意思,我現在和閻郁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稱呼你閻太太更為合適。閻郁沒有和你說麼?我和他已經分手了。」
安立盈語氣冷硬,閻母知道此刻她若是和安立盈一樣的語氣,肯定談崩,想了想兒子哭泣的聲音,她放軟了語氣。
「盈盈,我知道你和閻郁提分手,是因為我對你們訂婚的要求提得過分了些,可你換位思考一下,一段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換誰都會謹慎一點。」
安立盈毫不掩飾地冷笑出聲。
「我換位思考了,特別體諒你身為父母的不易,所以我和閻郁分手了,這樣你可以為閻郁找一個門當戶對的結婚。」
縱使董珍珍氣得想大罵安立盈不識好歹,眼下為了兒子也只能忍著。
「你這孩子,說什麼氣話呢。阿姨為之前說了傷害你的話,和你道歉。你和閻郁都在一起六年了,怎麼可能說分就分的。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們也別試婚同居了,直接領證同居,然後訂婚。我收回你倆之間AA的話,你們領證當天,我就把婚房過戶到你名下,再給你彩禮金200萬。」
閻母鄙夷地想,安立盈恐怕這輩子都沒見過200萬,他們給閻郁買的婚房現在市值少說3000萬,這麼優厚的條件,她就不信安立盈不心動。
聽到董珍珍再提試婚同居和領證同居這樣的話,安立盈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來。
董珍珍是怎麼好意思說出這話的。
就閻郁這個連小青梅都睡的渣男,想想就噁心,還讓她和這種渣男同居。
做夢呢!
之前撞見閻郁和孟玉嬌在床上最終選擇原諒他,是因為閻郁和她發誓那次是意外,是孟玉嬌耍了心機,他喝多了把孟玉嬌當成了她。
現在安立盈明白,閻郁是明知孟玉嬌耍心機,還跟她睡,但睡完還當朋友相處。這種渣男誰和他結婚誰腦抽。
等等,安立盈總覺得閻郁這行為,貌似有點熟悉呢。
她正琢磨著,董珍珍和藹的語氣里隱含著魚兒上鉤的不屑。
「盈盈,你是不是對過戶婚房和彩禮錢比較滿意?」
祁司禮端著切好的水果進來,聽到一個年長的女聲要給安立盈過戶婚房和彩禮錢。
猜到對方應該是閻母。
心裡暗想:就這麼點錢,還好意思娶兒媳婦,能娶上才怪。
不過在安立盈拿著電話沉思的表情後,祁司禮有點不淡定了。
她這是心動了麼?
他祁司禮可以拿出比閻母多不止千百倍的錢,只要安立盈肯,隨時都是她的。
在安立盈回答之前,他插了一塊水果放到她唇邊,「吃點水果,有助於代謝。」
安立盈抬頭,意外祁司禮走路是沒聲音的,他進來都沒聽到。
還沒完全回神,此刻大腦發出的指令是吃水果有助於代謝。
安立盈聽話地張嘴含住了水果,果肉汁水豐沛,咀嚼間從唇邊流出來幾滴。
祁司禮體貼地用指腹抹去安立盈唇邊的果汁,「看你吃得到處都是。」醇厚低沉的聲音帶著寵溺。
董珍珍開始沒聽清,這回確認是男人的聲音,炸著嗓子問:「安立盈,你要不要臉,你居然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咳咳咳……」
剛要咽下去的果肉被董珍珍這麼一吼驚得卡在嗓子眼,她咳了兩下才咽下去。
「你沒事吧?」
祁司禮表情擔憂地問,趕緊給她撫著後背,心裡想的是董珍珍這麼沒教養,看來他得找時間給她上一課了。
安立盈生氣將礙眼的人推到一邊,要不是他來搗亂,她此刻應該把董珍珍說得無地自容了。
「閻太太,你有什麼資格教育我?回去把你兒子教育好了,再來說別人。
你兒子明明有即將訂婚的女朋友,卻還和他的小青梅在婚房穿著睡衣里卿卿我我,閻郁和孟玉嬌這樣不止一次了,就他這樣,你還想著我嫁他?
你是不是早晨起來得太晚,還在做夢呢?」
董珍珍深度懷疑自己打錯了電話,這是安立盈麼?怎麼突然變得伶牙俐齒了?
安立盈說的事,董珍珍是知道的,其中還有她的推波助瀾,自知理虧無力反駁,氣得太陽穴處的血管蹦蹦直跳。
「你,你是和我兒子有婚約的人,怎麼好意思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還說我兒子!」
安立盈懷疑閻郁和他媽是不是都耳朵不好使,聽不到她不止一遍地說過她和閻郁已經分手的話嗎?
「漢語聽不懂麼?我說了我和閻郁已經分手了。我一個單身,有相親對象不是很正常麼?
還有就你那點彩禮,不是我笑話你,一個自詡豪門的人家,給未婚妻區區兩百萬的彩禮還有一個婚房,還覺得已經是大手筆了。
我若是您,都不好意思說出這話,因為說出去就丟臉,讓人覺得閻家是個摳門的豪門。
誰願意嫁你那個連小青梅都搞的渣兒子就去嫁,反正絕對不是我,你以後別給我打電話了!」
看到安立盈拒絕得這麼徹底,原本擔心安立盈會被閻母說動的祁司禮終於放心了。
畢竟這一番操作,閻郁和安立盈之間再也沒有回頭路。
祁司禮又插了一塊水果送到安立盈嘴邊,「吃個水果,消消氣。」
安立盈也沒客氣,張嘴吃了,一邊嚼一邊說:「我早就想罵她了,這幾年要不是她在裡面攪合,我和閻郁之間不至於這樣。」
這話是什麼意思?
安立盈剛才不過是為自己出氣,其實她並沒有放下和閻郁的這段感情?
高興不過三秒,祁司禮的臉拉下來,拿著剛餵完安立盈的水果叉扎了一個果肉塞進嘴裡。
祁司禮覺得自己還需要修煉,情緒穩定這人設他不能丟,尤其是在安立盈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