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禮的臉上瞬間又是一陣滾燙。
那天他給喬彥心選家具的時候,鬼使神差地選了一套自己喜歡的床和柜子,潛意識裡,他想住進她的家,或者說他想跟她組建一個小家……
「彥心、那床跟柜子……可能是我魯莽了,我沒考慮你的感受。」
喬彥心笑得眉眼彎彎,看著季宴禮的眼睛又問道:「你是不是想住進我家裡來?」
季宴禮:「我……」
喬彥心笑看著他的眼睛,顯然,今天非得問出一個答案。
「季大哥,你不想住進我家裡來嗎?」
她的眼眸中好像燃著兩簇小火苗,燒得他的心都滾燙起來。
季宴禮喉結滾動,薄唇中蹦出一個字:「想!」
喬彥心瞬間笑得眉眼彎彎,又問道:「那剛才在劉嬸家吃飯時,劉嬸想把我介紹給你,你為什麼不說話?
是不喜歡我嗎?
還是覺得我不夠好?」
季宴禮沒想到他竟然會問得這麼直接,可是這兩個問題又像是兩塊砸入水中的石頭,讓他心潮澎湃,心神蕩漾。
他悄悄深呼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微微垂首,火熱地眸光落在喬彥心的眼眸上,認真地說:「彥心啊,我其實一直都……」
話只說到一半,突然一聲嘹亮的汽車喇叭聲在門外響起,緊接著只聽陸正恆在門外急迫地喊道:「老季,有任務,趕緊出發!」
季宴禮表白到一半,就這麼被掐斷了,他懊惱極了。
陸正恆又在門外催了句:「快點,別墨跡了!」
季宴禮喊了聲:「來了!」
他匆匆對喬彥心道:「彥心,我話還沒說完,等我回來慢慢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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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季大哥,注意安全!」
喬彥心知道對軍人來說,任務大於天,沒關係,她有耐心等他回來。
季宴禮大步流星走出院子,拉開車門上了車。
搖下車窗深深地看了喬彥心一眼,喬彥心一直目送著汽車消失在村口,才折身回屋。
陸正恆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調侃道:「我剛才瞧見那小丫頭聽說你要走,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看樣子挺捨不得你的,你倆啥時候結婚?」
季宴禮白了他一眼:「我的事你少操心,說,到底是什麼事兒這麼著急?」
陸正恆收起玩笑,嚴肅地說:「水庫上游五十里處的金城鎮下暴雨了,雨到現在還沒停,咱們得立即去金城幫忙轉移百姓,
另外還得提防著上游漲水沖毀水庫,水庫下游還要大片的村莊呢。」
陽華縣位於秦嶺腹地,多山谷,多河流,所以從初春開始,山谷中常下暴雨,防汛工作向來是陽華縣的大事。
幸好喬彥心老家跟水庫中間隔著一座山頭,地勢也比較高,相對來說,不那麼容易受到洪水的侵襲。
季宴禮:「得開快點,爭取在天黑前趕到金城鎮。」
「老季,你可得坐好了,別閃了你的腰,回頭我沒法跟你那小姑娘交代……」
翌日一早,劉胖子拉磚的拖拉機車隊就抵達了,工人們麻利地把一摞摞磚頭搬上車廂,拖拉機吐著黑煙,「嘟嘟嘟」地拉走了。
十萬零四千塊磚頭,劉胖子一共付了兩千零八十塊錢。
喬彥心把錢塞進背包里,笑眯眯地說:「謝謝劉叔叔一直照顧我們家磚廠的生意。」
劉胖子四下打量著偌大的磚廠,面帶算計,故作可惜地說:「彥心啊,你就打算把磚廠這麼幹撂著?
這麼紅火的磚廠,就這麼撂著怪可惜的,
要不我把這磚廠盤下來,就當是做好人好事了。」
喬彥心現在並沒有賣磚廠的打算,上一輩子,她大學畢業後回鄉帶領安保鎮的鄉親們種植葡萄,生產葡萄酒,最終辦起了葡萄酒廠、葡萄酒公司。
這輩子,她還想繼續回村辦葡萄酒廠,或許到時候她會捎帶著把爸爸留下的磚廠重新經營起來。
她笑著婉拒了劉胖子。
「劉叔叔,我現在還沒有賣磚廠的想法,這畢竟是我爸爸留給我的念想,就這麼賣了我也挺捨不得的。」
見他這麼說,劉胖子點了點頭,道:「行,你啥時候打算賣了,啥時候告訴我,放心,看在你爸爸的面子上,我也絕不會虧待了你!」
喬彥心笑著謝過了。
劉胖子肥胖的身子鑽進桑塔納汽車裡,一腳油門走遠了。
喬彥心重新鎖好磚廠的大門,便回了家。
昨晚洗的衣服已經全都幹了。
她把自己的衣服和季宴禮的衣服全都收下來,一件一件疊得板板正正。
摸著那兩條被售貨員錯拿的純白棉線內褲,看著褲襠上的小班狗圖案,喬彥心的嘴角抑制不住地翹了上去。
這麼幼稚的內褲,季宴禮會不會穿?
季宴禮昨天換洗的內褲也幹了,喬彥心已經疊整齊放在了一旁。
想了想,她重新把季宴禮的內褲展開,剛才疊的時候,她沒好意思看。
現在仔細一瞧,小臉頓時紅透了。
他的內褲尺寸這麼大的嗎,內褲前面用來裝鳥的鼓包明顯大了很多……
雖然知道他的尺寸很大……
但是看到他這條明顯比市面上售賣的男士內褲大出幾個尺碼的時候,喬彥心還是受到了驚嚇。
她慌忙把季宴禮的內褲疊整齊,又把那兩條白色的內褲疊好壓在他的內褲上面。
最後,將他的衣服一起裝進自己的包里。
她今天就得回雲城,只好等他也回了雲城,再把衣服還給他了……
收拾好東西,鎖好門窗戶,喬彥心背起書包,手裡拎著個大袋子去了劉支書家裡。
把自家大門的鑰匙和磚廠的鑰匙都給了劉支書一把,托他平時幫自己照看下房子和磚廠,順便幫忙處理掉那些磚坯。
劉嬸見喬彥心大包小包的,走路也不方便,便道:「讓你劉叔送你去坐車,他這會兒正好閒著呢。」
劉支書笑著說:「我本來就要送送彥心的,還用得著你說?」
他二話不說接過喬彥心手裡的大包,又強行奪過她的手包,統統扛在肩膀上,將喬彥心送到了等車的地方。
一直將喬彥心送上車,才揮著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