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彥心在磚廠里轉了一圈,清點了下磚塊,成磚大概有十萬零四千塊,除此之外,還有五千多塊的磚坯。
磚坯雖然不能蓋房子,但是搭個豬圈、羊圈、蓋個茅廁、柴房都是可以的。
喬彥心打算一會兒去趟劉支書家裡,托他幫忙留意著,如果誰家需要磚坯,她可以賤賣出去。
她重新鎖好磚廠的大門,朝家裡走去。
距離磚廠不遠之處,便是她家那棟寬敞氣派的三層紅磚樓房。
這年頭,農村家家戶戶都是土坯房,她家的三層紅磚樓房在整個安保鎮都是獨一份,惹得不少人眼紅。
喬彥心開了院門,只見鋪著水泥的庭院裡滿是枯葉。
這些枯葉還是冬天的時候飄落下來的,因為一直無人打掃,殘留到了現在,顯得偌大的院子無比蕭索冷清。
屋子裡面也落滿了灰塵。
喬彥心找了塊兒抹布擦乾淨了張凳子,把書包放在凳子上,就抓起掃帚開始打掃衛生。
忙活了一個多小時,才把樓上樓下清掃乾淨,院子裡的落葉也掃在角落裡,準備一會兒做飯的時候當柴火燒了。
院子的葡萄藤下就有口水井,喬彥心從廚房裡取了水桶,打了水,鑽進廚房燒了兩壺熱水。
正忙活著,忽聽沉重的鐵門發出「吱呀」一聲響。
知道有人來了,喬彥心忙從廚房走了出去,只見堂嬸張蘭英笑嘻嘻地站在院子裡,咧著大嘴道:「彥心,你可算回來了,怎麼樣,在城裡住得還習慣不?」
喬彥心她爺爺奶奶死得早,她爸爸也沒有兄弟姐妹,爸爸去世後,張蘭英一家子藉口說他們現在是喬彥心唯一的親人,有責任照顧喬彥心,實則是想吃絕戶,強霸她這棟三層樓房。
爸爸屍骨未寒,張蘭英一家子就當著喬彥心的面商量著哪天搬進來,
就連他們家誰住幾層,誰住哪間房間都安排妥當了。
可笑的是,明明是喬彥心的家,他們竟然想著趕緊把喬彥心嫁出去,免得她還要占一間房子。
喬彥心當然不願意,當時就跟張蘭英一家子撕破了臉,
要不是季叔叔和季大哥親自出面,明著暗著恐嚇過這家子無賴,這家人肯定會纏著喬彥心不放。
喬彥心小臉一沉,毫不客氣地說:「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
張蘭英絲毫不生氣,反而笑得更熱情了,甚至朝喬彥心走了幾步。
「彥心啊,咱們都是自家人,撕破臉有啥意思?
嬸子有件好事要告訴你,來,過來,咱倆坐下慢慢說。」
喬彥心「哼」了一聲,道:「自家人?能說出這話,您可真不要臉!
當初搶我們家房子的時候,你們可以一點沒手軟。
現在倒好,說是有好事,誰知道又憋著什麼壞呢。
滾啊,再不滾,我就拿掃帚把你趕出去了!」
說著,就抓起了一旁的掃帚。
張蘭英天生的人賤臉皮厚,自然不將喬彥心這小丫頭放在眼裡,嘿嘿一陣乾笑,道:「咋滴?
小母貓也學會抓人了?
我是你親嬸子,我能害你嗎?
嬸子這兒有個好男人,正好介紹給你……」
喬彥心聽得火冒三丈,上一輩子張蘭英就想把她娘家兄弟介紹給她。
張蘭英那兄弟叫張鐵牛,人如其名,長得又黑又壯,活脫脫一頭大鐵牛,懶得要命,一天工不出,一點工分不掙,快三十歲的人了,還娶不到媳婦。
想不到這輩子,張蘭英竟然又故技重施,又想把她塞給她那鐵牛弟弟。
喬彥心掄起掃帚兇狠地朝張蘭英身上打了下去,邊打邊罵:「我現在住在季家,我的終身大事自有季叔叔操心,還輪不到你管!」
季叔叔和季大哥來過她們村,張蘭英知道季叔叔是大領導,她其實挺畏懼季家的。
喬彥心就是故意搬出季家震懾住張蘭英。
果不其然,張蘭英邊挨打邊往後退,語氣也軟了不少。
「你這死丫頭不同意就算了,咋還打起人來了……」
「張蘭英,叫你打我的主意!
我現在可是有大人物罩著的人,你敢惹我,我弄死你……」
喬彥心掄著掃把直將張蘭英趕出院子後,「咣當」一聲關上鐵門,從裡面插上了門栓。
想著張蘭英落荒而逃的狼狽樣子,精緻的嘴角便勾了起來。
上一輩子她就是太懦弱了,也太拎不清,所以那些渾蛋才敢肆意欺負她。
張蘭英氣個半死,想了想,直接去了她娘家。
張鐵牛一看到張蘭英,就興沖沖地問道:「姐,你咋回來了?是不是給我說下媳婦了?」
張蘭英抖著一臉橫肉罵了聲:「就知道娶媳婦,你身上這麼臭,媳婦來了都得被你熏跑。」
張蘭英八十歲的老娘拄著拐杖從屋裡出來了,也急切地說:「嫌你弟臭,你倒是趕緊給他說個媳婦啊!
有了媳婦,不就有人管著他了嗎?
對了,你不是打算把你自家屋裡那個喬彥心說給你弟嗎?事情辦得咋樣了?」
張鐵牛見過喬彥心,也喜歡得不得了,吞著口水說:「喬彥心長得跟嫩豆腐一樣,我就要她,姐,你趕緊把她給我弄來啊!」
鐵牛娘:「喬彥心一個死丫頭守著那麼大一棟樓,太糟蹋了,等鐵牛跟她成親後,咱們都搬到她家去住。」
張鐵牛:「嘿嘿,我要吃嫩豆腐,我要住樓房……」
張蘭英有些不高興了,她瞪了自家弟弟一眼,道:「想得美,你把喬彥心娶回咱們家,那棟樓就是我的,我跟你姐夫可是喬彥心唯一的親人!」
「你是我親姐嗎?還想霸占我的樓房,咋那麼不要臉?」
眼看姐弟二人要為喬彥心的樓房打起來了,鐵牛娘黑著臉說:「都別吵,鐵牛占兩層,蘭英占一層,這有啥好爭的?
不過你不是說喬彥心搬到雲城去了嗎?咋才能把她給你弟定下來?」
張蘭英臉上的橫肉又抖了抖,氣呼呼地罵道:「那死丫頭今天湊巧回來了,我好心提了下她跟鐵牛的親事,
死丫頭竟然拿大掃把把我給趕出來了,好像是沒看上咱們鐵牛。」
張鐵牛一聽就火冒三丈,不服氣地罵道:「小婊子還嫌棄爺爺我,看來爺爺我只能先把她強尖了!」
張蘭英和她娘也都是這個主意,女人最要臉,強尖了她,把她的身子占了,她就是鍋里煮熟了的死鴨子,再也跑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