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算是把林夜給拿捏住了。
這一刻，林夜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點輕看眼前這個叫小鳳的少女了。
她說話做事，簡直滴水不漏。
難怪能得到女帝的信任。
事到如今，人家吃虧的都咬牙同意了，自己還能說什麼呢？
林夜只得無奈地點了點頭：「可以！」
小鳳追問道：「如果我能求來陛下的聖旨，你打算怎麼說服那些讀書人？」
林夜反問道：「這還需要說服？」
小鳳黛眉微微皺起：「林公子，你總不能讓我這麼回答陛下吧？」
林夜笑著答道：「只要我到北境走一趟，自然有人跟隨。」
小鳳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麼。
林夜見她沒有問題，便直接告辭離開了。
在小鳳看來，只要林夜肯親自去一趟北境，勝算最少能有七八成。
因為這麼做，不僅可以轉移朝廷與白鹿山的矛盾。
同時，也能大大緩解北境的壓力。
因為北境的主力，目前還在她的掌控之中，只要能讓他們騰出手來。
那她的勝算，至少可以加一成。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要保證今天的談話不被泄露出去。
否則的話，恐怕計劃還沒實施，白鹿山和那些古族，就會提前發難。
因此，林夜走後。
她便開口交代司徒婧道：「此事要嚴格保密，絕對不能讓第四個人知道。」
司徒婧拱手道：「是，微臣明白！」
林夜之所以答應親自前去邊境。
不止是為了幫女帝解決麻煩，同時也是想把自己的名聲打到北莽。
讓北莽皇族和朝廷官員，對自己恨得咬牙切齒。
最好，能讓北莽全國都對自己產生恐懼。
如果有機會的話，再搞一搞寧國和天啟，讓天下人都在自己面前顫抖。
如此一來，自己就再也不用擔心情緒值的問題了。
這種效率，比起在無間煉獄，收拾羅素娟等人，高出幾十上百倍。
更何況，他還有萬魂幡。
這種國家間的戰爭，動不動就死幾萬人幾十萬人，很快就將萬魂幡裝滿。
因此不管怎麼算，這筆交易都是只賺不賠的。
林夜剛走出梅溪亭，謝無言就上前道：「林先生，數日不見，一向可好？」
林夜淡淡一笑道：「挺好的，謝先生，你怎麼來了？」
謝無言客氣地邀請道：「我是代替山長，來請林先生到我白鹿山一聚的。」
林夜微微皺眉：「孔山長？」
謝無言笑道：「正是，山長得知先生的才華，想請先生交流一下詩詞歌賦，不知先生可否賞光？」
林夜可不覺得，對方來請自己，真的只是為了探討詩詞。
不過，既然謝無言都親自來了，走一遭也無妨。
林夜當即跟隨謝無言，朝著新豐酒樓大門方向走去。
路上，謝無言笑著問道：「林先生，你認為渝州朱家當如何處置？」
林夜聞言微微皺起眉頭。
他有些弄不明白，謝無言為何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渝州朱家，乃是朱遠所在的家族。
難道是因為朱遠死在自己手上，擔心朱家找自己報復，所以才來問自己該怎麼處置朱家？
這麼一想，白鹿山是打算幫自己斬草除根，滅了朱家。
若真是如此，白鹿山也太給面子了吧？
雖然林夜並不想假手於人，因為這樣一來難免會損失一些修為和道體。
但既然他們如此盛情，自己也不能不給面子。
因此，林夜嘆了一口氣道：「有些人確實不可饒恕，但這畢竟是你們白鹿山的事，還是你們自行處置吧！」
這麼一說，謝無言頓時就瞭然了。
竊取大禹文脈，這對於大禹而言，和賣國沒什麼區別了。
林先生說得對，這種行為，絕對不能姑息。
倘若不嚴加懲處，將來難保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朱遠。
到那時，大禹文脈被他國盡數竊取。
那他們白鹿山，必然會成為大禹的千古罪人。
想到這兒，謝無言心中便有了決斷。
縱然朱家曾經是皇族又如何？只要他們出賣了大禹，那就是大禹的叛徒。
因此，這件事他必定要徹底調查下去。
與此相關的所有人，都必須得到相應的懲處。
謝無言正想著，二人已經來到了新豐酒樓的大門口。
他指向門前的一輛，帶著白鹿山標誌的馬車，對林夜道：「林先生，請！」
林夜倒是沒想到，白鹿山出行居然這麼原始。
在這片大陸，有點實力的都會御空，也就皇家、朝臣和白鹿山，還在用馬車這種玩意兒出行了。
其實，他們完全不需要這種東西。
只不過，用馬車比較文雅，氣派，甚至可以說是別具一格。
至於說皇家，只是為了排場罷了。
林夜抬步向馬車走去，謝無言緊隨其後，兩人一同上了馬車。
馬車內布置得十分雅致，木質的座椅上鋪著柔軟的坐墊，四周掛著幾幅意境深遠的山水畫，淡淡的墨香在空氣中瀰漫，讓人心神寧靜。
林夜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坐下，謝無言則坐在他的對面。
馬車緩緩啟動，車輪碾過石板路發出輕微的聲響。
林夜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街景漸漸後退，心中卻在思考著孔賢的目的。
就在這時，幾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們正是前來參加萬宗宴的柳辭、洛長青、陶嫣然等一眾天玄宗的長老和弟子。
跟在他們身旁的，還有上官芙的殘魂。
柳辭和洛長青看見林夜，心中充滿了感慨。
他們此次提前趕來，就是得知了，林夜提前來到上京城的事情。
想來見見林夜，看有沒有迴旋的餘地。
要不是發現，林夜乘坐的馬車，上面有白鹿山的標誌，他們真想當場攔下來。
上官芙看見林夜，則是撇過頭去。
她不敢多看林夜一眼。
怕回憶起自己曾經所做的一切。
與此同時，林夜眼前的系統面板，跳出了幾行提示。
【上官芙對您產生難以承受的愧疚，情緒值+25000（十倍暴擊）。】
【上官芙對您產生難以承受的後悔，情緒值+25000（十倍暴擊）。】
【陶嫣然對您產生強烈的仇恨，情緒值+490（五倍暴擊）。】
……
【當前情緒值：343990/400000】
不錯，這段時間，上官芙給自己提供了不少情緒值。
看來她還真挺後悔的。
只可惜，全是她的錯，現在後悔也沒有用。
林夜懶得理會她，如果犯了錯，只要後悔就能得到原諒，那他的罪，不是白受了？
雖然他現在動動手指，就能讓她魂飛魄散。
但是，林夜並沒有急著出手。
因為他要讓上官芙，一步步看著自己如何將其引以為傲的天才弟子陶嫣然，打入塵埃。
要讓她失去一切，在絕望中死去。
這不僅僅是為了報復她，也是為了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