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袁強的擺短下網。
第四輪循環賽二組的比賽,終於宣告結束。
謝名揚拿到三分,獨占鰲頭,以小組第一晉級下一輪。
張嘉豪兩分,緊隨其後。
而王晨楓和袁強則被淘汰,無緣出線。
至此,本次U16國乒選拔賽的四強皆已出爐。
「義父!」
一見到陳金,張嘉豪便做出一副痛哭流涕的模樣,恨不得跪在陳金的腳下。
「喂喂,這是要搞哪出?」
陳金眉頭微皺,「你不是晉級最後一輪循環賽了嗎?」
「可是……」
張嘉豪可憐兮兮地望著陳金,眼神里透著不甘心,「我又又又輸給謝名揚了。」
「子仇父報,你一定要為孩兒雪恥啊。」
同居兩年,又豈會不知張嘉豪的性格,陳金淡然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干,靠天靠天地靠父母,不算是好漢。」
「滿嘴順口溜,金哥你也想考研嗎?」
張嘉豪眨了眨眼。
「考研?我還想讀博呢。」
陳金懟道。
最後一輪循環賽,只剩四人,無需抽籤。
不過,李謙還是把四個少年聚攏到了面前。
「雖然不用抽籤,可還是需要提前確定出場順序。」
李謙笑道,「老規矩,小組第一和小組第一,小組第二和小組第二,石頭剪刀布划拳,贏的打第一場,輸的打第二場。」
謝名揚眉毛微挑,走到陳金的跟前,昂首挺胸,面無表情。
陳金:「……」
兩人差不多的個頭,就這樣面對面站著,相距不過兩尺。
無處安放的目光,氣氛有些尷尬。
「咳咳……」
摸了摸鼻子,陳金開口打破沉默,「誰喊石頭剪刀布?」
「你喊。」
謝名揚語氣冷漠。
原本,他想用自己那霸氣側漏的眼神震懾陳金,在氣勢上壓倒對方。
可這距離,目不轉睛地看著對方,再霸氣的眼神,卻也變得有些含情脈脈了起來。
堅持不了三秒,便心虛地將目光挪開。
「好。」
在身前捏了個拳頭,陳金緩緩章喊了聲,「預備……」
謝名揚身子微側,將右拳藏在身後,目光銳利,緊盯陳金,肌肉緊繃,如臨大敵。
「石頭,剪刀,布——」
話音剛落。
兩人同時出了個剪刀。
「再來。」
「石頭,剪刀,布——」
……
「繼續。」
「石頭,剪刀,布——」
……
「再來!」
「石頭,剪刀,布——」
……
陳金和謝名揚,一連猜拳猜了十幾個回合,居然全都一樣。
而張嘉豪和丁小偉,只一個回合,便分了勝負。
「我就說這兩人心有靈犀吧。」
張嘉豪撇了撇嘴,有些酸溜溜地道,「猜拳就猜拳嘛,還站這麼近,是想打架還是打尅絲?」
聞言。
丁小偉看了眼張嘉豪,心說身為一介直男,我是不是應該離這小子遠點兒。
「石頭,剪……」
陳金還沒喊完。
就被謝名揚打斷了:「等一等,這次換我來喊。」
「行。」
陳金微聳肩膀。
「石頭,剪子,布——」
謝名揚一字一頓,抑揚頓挫。
話音剛落。
兩人同時出拳。
看著對方比了個剪刀手,而自己則是沙包大的拳頭。
謝名揚的嘴角,終於浮現出了一抹明媚的笑容。
「我贏了。」
謝名揚昂起下巴。
「嗯。」
陳金點頭,「你贏了。」
說完,甩了甩手,一臉淡然地走開。
徒留謝名揚獨自在原地,回味著勝利的滋味。
「好了,勝負已分。」
李謙拿著大聲公,「本次U16國乒選拔賽第五輪循環賽第一場,丁小偉對陣謝名揚。」
「第二場,陳金對陣張嘉豪。」
「你們四個,過來一下。」
李謙轉身放下大聲公,從桌上捧起了四套國家隊球服,分發給四人。
手捧球服,看著球服胸口繡著五星紅旗,張嘉豪激動不已:「穿上這身球服,是不是就意味著我就是國乒一份子了?」
「不是。」
李謙搖頭。
「啊?」
仿佛一盆冰水當頭淋下,張嘉豪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切了一聲,「白高興了。」
聽得李謙續道:「下午兩點,比賽準時開始,提前半個小時來場館。」
「提前半個小時?」
張嘉豪奇怪道,「昨天不是提前十分鐘嗎?」
「因為下午C台要來採訪,所以得提前一些。」
李謙笑道,「到時候記得穿好發給你們的球服。」
聽聞C台居然要來採訪,一個國乒選拔賽,搞這麼大的陣仗。
連謝名揚也不禁有些激動了起來。
「C台?」
張嘉豪滿臉振奮,「媽媽,我出息了,兒子要上新聞聯播了。」
「是C5,不是C1。」
李謙微微一笑,「想上新聞聯播,等四年後的奧運會吧,看有沒有機會。」
「C5也是C。」
張嘉豪咧嘴笑道。
「上新聞聯播你估計是沒什麼機會了,上今日說法可能還有希望。」
陳金調侃。
……
食堂。
陳金、張嘉豪以及歐陽良禽等一大幫子人,圍滿了一張餐桌。
「來來來,咱們以湯代酒,慶祝陳金大神和張、張……」
歐陽良禽卡了一下,轉頭望向張嘉豪,歉然問道,「兄弟,你叫啥名字來著?」
「張嘉豪。」
張嘉豪滿頭黑線,一翻白眼。
老子堂堂青錦賽亞軍,如今又殺進了選拔賽四強,不說名揚四海,好歹也是婦孺皆知,你他喵的居然連老子名字都記不住?
活該你六十四強!
「張嘉豪?」
歐陽良禽喃喃念了一遍,「一張嘴就在家裡亂嚎……嗯,我記住了。」
張嘉豪:「……」
兄dei,你這名字記憶大法很欠揍啊!
要不咱們出去單練一會兒?
張嘉豪心裡鬱悶。
「……慶祝陳金大神和張、張兄弟,雙雙殺入四強,同時也預祝下午的比賽,旗開得勝。」
「一口悶了。」
「干!」
歡呼聲中,眾人舉起手中的湯碗,彼此輕輕碰了一下,隨即一飲而盡。
「聽說這次選拔賽的前三名,可以獲得WTT常規挑戰賽利馬站的資格是吧?」
秦文杰說道。
「好像是這麼說的。」
歐陽良禽嘴裡嚼著飯菜,含糊不清道。
「換做以前,像我們這些剛從選拔賽出來的年輕選手,根本就沒資格參加WTT的比賽吧。」
陳梓涵滿臉羨慕。
「不然怎麼說這次是大膽改革呢?」
歐陽良禽反握筷子,頷首道,「看來上頭是鐵了心要搞梯隊建設。」
「話說……」
安陽弱弱道,「利馬在哪兒呢?」
「我查過,秘魯的首都。」
陳梓涵道。
「秘魯?」
歐陽良禽吃了一驚,「臥槽,南美洲?這麼遠?咱這兒有直飛的航班嗎?」
「估計有點懸。」
陳梓涵沉吟道,「得去其他地方轉。」
「不但遠,而且還得倒時差。」
秦文杰看了看陳金,「這可有點累人啊。」
不等陳金開口。
歐陽良禽搶先說道:「就當是公費旅遊,反正差旅都是公家出。」
正當眾人談論之際。
但見一人端著餐盤,站在不遠處,猶豫踟躇,朝陳金這邊不斷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