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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世家登門請天師,陰間絕地詭相顯

2024-11-21 13:39:38 作者: 大王派我來寫書
  第101章 世家登門請天師,陰間絕地詭相顯

  江流兒此趟「遠門」只出了一日,被西天靈山這般一折騰,大聖前輩的齊天宴只得中止。

  此番,著實令他大開眼界。

  曾以為唐三葬前輩鎮壓馬頭菩薩時,就已足夠驚天動地。如今卻發現自己將「驚天動地」一詞,安錯了地方。

  也不知甚麼時候,自己能似前輩們厲害啊!

  「恩公,你回來啦?!」

  胡玉玉驚喜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又見胡玉玉拎著一把柚子葉在他身上拍打。

  江流兒疑惑:「你這是作甚?」

  胡玉玉道:「我聽說人便是這樣接風洗塵的,這是除掉恩公身上沾染的晦氣。」

  江流兒恍然,遂讓她多拍一會。

  他又取出些許佛果,最好的一顆給胡玉玉,她是狐妖,吃得了好佛果,不怕撐壞身子。

  其餘稍差品質的佛果,可給父母外祖等親人分食,他們肉體凡胎,吃太好會撐壞身子。

  

  之後。

  他又在殷府潛修半個月,將觀音菩薩傳授的《善德普渡妙法蓮華真經》練至大成級別,只手一出,便有度化眾生萬物的佛光湧現。

  而前幾日,亦發生了些別的事一一父親陳光蕊入宮面聖請罪,但義兄並未責怪陳光蕊,而是命陳光蕊遂討賊大軍一同去肅清江州。

  娘親放心不下父親一人,遂跟著一同去了。

  江流兒沒去,是因這是他父親重登官途的機會。若陳光蕊自己一人便可處置好江州,那他必會得到朝廷的重用。

  若陳光蕊需借子之手方可勉強處置好此事。

  那能不能重新當官都另說嘍!

  這一日。

  又有人登門造訪。

  門房本習慣性直言「小外少爺說他今天不在」,不料來者卻是要見夫人,又借見夫人名義,繞了個彎兒,見到了小外少爺。

  「賢外孫,這位貴客,乃是出身於博陵崔氏。」外祖母對江流兒道:「此番拜訪是有所求。」

  江流兒好奇打量此人一一見其一股儒生氣質,又頗有貴氣,眉宇凝出幾分高位者倔傲。華袍奢貴,穿金戴玉,又不似橫遭暴富者,更似有極深底蘊,令他襯托得起那身金玉。

  他聽說過「崔氏」,尤其在長安城待的時日中,甚麼崔氏、王氏、盧氏等幾乎聽得耳繭子要出來。

  知曉他們皆是名門大姓。

  只聽這崔氏人道:「非求也,是請也。殷夫人,需得分清楚才是。我博陵崔氏,從未求過甚麼人,一字之差,意思差得遠了。」

  外祖母連道:「是我唐突了。」

  崔氏人問:「聽聞,小天師前些時日,曾殺妖邪,救唐皇,可為真也?」

  江流兒道:「確有此事。"

  崔氏人道:「請小天師移步崔府做客,施展仙術,出手救人。若能救得了,

  博陵第二房崔氏,可與陳郡殷世結斷情誼。若日後雙方各有適齡後輩尚未婚嫁,

  兩家可通婚嫁娶之。」

  江流兒眉。

  此人雖一直用「請」字,還強調此番是去救人,可話語間那股子傲然絕頂,

  令他不爽利。

  好似他殷家能與崔氏聯姻是莫大榮幸似的。

  但想到是有人需要救。

  江流兒只好壓下不爽。

  江流兒問道:「尋常疾病,請郎中看看便可。既然你們請到我身上,勢必與妖魔有關罷?具體是因何而起?可知是甚麼妖魔鬼怪,膽敢在長安城作祟?」

  崔氏人頜首:「請小天師上車後,我再一併告之。」

  江流兒問:「可多帶一人?」

  崔氏人道:「可。」

  江流兒帶上了胡玉玉,走出門便見外邊停有一架車。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這架車,竟比太子、越王的車更多幾分奢貴。

  兩人一狐相繼坐上後,崔氏人才道出緣由。

  原來那害人妖魔,並非是在長安城下的手,而是在一叫「安平縣」之地害人。被害之人,乃博陵第二房崔氏一脈。


  崔氏曾大費金銀,在安平縣當地請過許多能人異士。可惜,卻無一人有本事將人救醒。

  遂不得不把人帶到長安城,

  又不曾想,長安城眾多能人異士本事雖高,卻仍沒有本事相救。

  他們請過數十能人異士。

  皆羽而歸。

  又聽聞,江流兒曾救唐皇,遂找上了江流。

  入崔府後,方知此地氣派程度,遠超殷府。

  即便江州那劉賊私衙都不及此地十分之一。

  可見那府中之人,個個有書卷儒氣。

  即便是一個丫鬟,也可見其是識字知禮的。

  江流兒又得知。

  被妖魔所害的二房崔氏子弟,名為「崔守業」,其父為兵部侍郎,銀青光祿大夫「崔敦禮」。崔守業乃崔敦禮次子,天姿聰慧,飽讀詩書,年幼便有神童之名,長大後更才氣縱橫。

  有此才情,有此身份,定當前途無量才是。

  可卻鬼迷心竅,不喜其他五姓女,喜上一草民女,卻不料,那草民女竟是妖怪所化。

  得知真相後,崔守業便一病不起,整日昏昏沉沉,自言自語,似入了魔障般「恩公,感覺那人好似有很多東西沒有細說。」

  胡玉玉悄悄給江流兒私下傳音道。

  江流兒頜首,傳音之法他早一從胡玉玉身上學會。

  遂亦以傳音法交流:「指不定其中有隱情哩。」

  他們又見有不少道士、和尚,在府中進出。

  能見著這些人個個是滿面愁容。

  顯然是救不了被妖魔所害之人。

  「小天師,請。」崔氏人道:「病人就在裡頭。」

  江流兒走入一屋,便聞檀香撲鼻,又見裡頭擺有一榻,榻上躺著一人,其面色慘白萎靡,臉頰凹陷,瘦弱不堪,印門發黑。一切跡象,都與所謂中邪相差不大。

  此人,許是那受害人「崔守業」。

  還見,有一婦人抹淚抽泣,時不時依俯在崔守業耳邊,哽咽說著「我兒快醒來」、「你若再不醒來,可教娘怎麼活呀」等諸般言語。

  此人,許是崔守業之母。

  更見,有一道士高人,正給榻上之人把脈號診。良久,道士嘆息連連:「恕貧道法疏道淺,已給崔公子把脈良久,卻尋不出個症狀。

  ,

  「只能確定,他如今臥床不起是被妖魔所害。可究竟如何被害,又該如何讓他清醒過來,這—————-貧道是做不到了,請另請高明罷!」

  道士正欲走,他一轉頭,便忽見有個熟人。

  「小道友?」潘師正不禁愣了愣。

  江流兒也異:「是你?」

  潘師正汕汕道:「本應早些回茅山,可貧道卻手中略緊,盤纏沒多少了。遂想撈點生計賺些盤纏,當路費、食費、住費,再回茅山。」

  接著又疑惑問:「小道友也是被崔家請來的?」

  江流兒頜首。

  潘師正恍然:「也是,放眼偌大長安,能與本事相當的能人,怕是沒幾個。

  能救這崔公子的人不多,或許-————-小道友便是其中之一。

  ,

  他又慚愧道:「若貧道本領高些,勢必可以看出甚麼端倪,也能告知小道友一二。卻不料,本領沒學到家,甚子個端倪都看不出來。」

  江流兒驚訝:「連你都看不出?』

  他知潘師正還是有本事的,尤其是那一手卜卦之術,還有那低配法天象地。

  江流兒見了,都對這兩門法術頗為艷羨。

  「看不出。」潘師正嘆息。

  接著,他又對那婦人介紹江流兒,婦人聽得異連連,又趕忙道:「懇請小天師救我兒!」

  江流兒安慰一番婦人再道:「會盡力搭救的。」

  他看向榻上崔守業。

  雙眸幽光一閃。

  便發現其並非是肉身有恙,而是魂魄有恙。

  三魂七竟缺了七個,僅剩一魂二魄仍殘存肉身,使其似個活死人一樣。


  如今,這崔守業只能靠肉身本能進些流食,只能勉強讓其餓不死,卻無法教他醒過來。偶爾還會自言自語,說些駭人聽聞的渾話。

  如廁、洗漱甚麼,都得需婢女丫鬟來伺候。

  活著與死無異。

  「小道友可見出端倪?」潘師正一旁好奇問。

  江流兒應答。

  潘師正讚嘆:「好一門堪破陰陽的神通法門,我苦苦診斷不出這崔二公子昏迷不醒原因,卻被小道友一眼輕易看破,是我不如你也!」

  那婦人一旁聽罷,也知曉江流兒本領高強,不禁激動問道:「小天師,我兒可有救否?」

  江流兒回道:「有是有,但需看運氣。我需將他體內一魂二魄抽出,帶著他一同入陰間,去尋那不見蹤影的二魂五魄。運氣好尋得到,便能讓他活過來;運氣不好就沒法子了。」

  婦人一怔:「可人若沒有魂魄,那我兒肉身,豈不是與屍體無異嗎?」

  江流兒道:「放心,只是讓他臨時死一會兒。人死後,三魂七會歸於一體,要麼是他不見的魂魄來尋他,要麼是他尋不見的魂魄。」

  這些冷知識,是他屢次下陰間修煉《陰陽盪煉神魂法》,從一些陰差口中打聽到的。

  潘師正道:「崔夫人還請安心,這位小道友,連當今陛下都能救,更何況是救崔二公子?」

  便見,江流兒捻通幽訣,一手插入崔守業身軀,將那僅剩的一魂二魄抽出。

  又帶著對方瞬間沉入陰間。

  他還把胡玉玉給一同捎上。

  江流兒快忘了自己這是幾入陰間,有了通幽訣,陰間似他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如今「通幽訣」已練圓滿的他,可收斂身上磅礴陽氣,不至於又灼燒得萬鬼不敢近身。

  見有陰差望來,江流兒正欲開口,胡玉玉就率先從懷中掏出了一枚判官令。

  陰差見狀。

  急忙禮拜。

  江流兒驚:「此物是不是忘了還給兄長了?」

  胡玉玉則道:「恩公兄長身為一介地府判官,怎會忘了索要判官令?他沒索要,便意味著,是將此枚判官令交給我們長期保管才是。而且,有此判官令,恩公在陰間進進出出,也是方便許多,無需再與那些陰差糾纏。」

  江流兒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這時。

  忽見崔守業那如風中殘燭般,仿若吹一口氣,便會消散的魂魄,正好似被甚麼力量牽引l,渾噩朝一處晃蕩走去。

  一人一狐對視一眼。

  立即跟上。

  不多時,行至十餘里,便見崔守業晃悠到一處地勢險峻之地。此處陰雲當空,陰雲垂地。山岩則形多凹凸,勢更崎嶇,高似泰山,峻如蜀嶺。怪樹霖霖藏鬼怪,石崖峭壁隱妖魔。耳畔皆無鳥語聲,儘是妖怪乘風行。

  又見諷諷陰風,漫漫鬼霧,一望高低無景色,相看左右盡猖亡。又是山不長草、地不生獸、澗不聚魚、天不飛鳥、嶺不行客,峰不插天。好一陰間絕境地,

  體表發顫心且涼。

  尋常遊魂鬼怪是不會靠近此地的。

  放眼望去更是連一個陰差都沒有。

  江流兒喚出金剛降魔,降魔杵佛光大放,盪盡陰風,驅散邪霧,嚇退暗中緊隨惡鬼。

  再行十餘里。

  至一雲嶺間。

  「恩公!」胡玉玉忽然指向前方:「快看那兒!」

  可見,前方有歪脖樹一棵,樹上吊有「七人」,

  再仔細一瞧,這七人長得一模一樣。

  不是崔守業不見蹤影的二魂五魄還能是誰?

  靠近後,一人一狐皆驚了一下。

  胡玉玉咋舌,她震撼道:「是不是有點多了?」

  便見不止一棵歪脖樹上吊有魂魄,此地也不僅有一棵歪脖樹,而是數百棵,

  乃至更多也有可能。因為一眼過去,根本望不到盡頭。

  每棵樹上皆掛有一個個魂魄。

  陣陣陰風吹拂而過,令樹上魂魄隨風飄蕩。

  似一顆顆「果子」般。


  被江流兒帶下陰間的崔守業魂魄,此刻竟自顧自拾起地上一根繩索,將繩索拋向歪脖子樹,又嫻熟將另一頭系成個繩圈。

  江流兒立即喚出渾天鎮海劍,飛劍破空而出,輕易斬斷那根繩索。

  見崔守業又拾起新的繩索,欲繼續吊樹上。

  江流兒索性把他捆了起來。

  又一把塞入須彌戒。

  這才讓崔守業安分。

  「恩公,莫不是有甚麼陰間妖魔專抓人魂兒,再將人魂全吊在樹上,似江州那條妖龍般,以此煉甚麼寶物?或者是要練什麼邪功?"

  胡玉玉被嚇住了,魂魄太多了,一棵樹上,起碼有上百魂魄,此地豈止數百棵歪脖樹?

  她甚至見到那歪脖子樹上不止人類的魂魄。

  還有妖怪的魂魄!

  「嗯?有人來了。」忽地,江流兒若有所感,毫不猶豫拉著胡玉玉,躲到一塊怪石後邊。

  悄悄搖頭一望。

  發現,是有一長脖子燈籠鬼朝這邊走過來。

  對方手中拎著鐵籠子。

  籠中關有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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