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朱大娘子想著一家子的未來時,收到了而已曹路的消息。
曹路是她的次子,常年在外做生意。
只是比祝老五的資歷差點,到現在也只是做小本生意。
所以,她不用擔心太多,畢竟那孩子還能自己養活自己。
朱大娘子不敢相信曹路會在這個時候來信,畢竟兒子三年五載之內,都很少回到家裡,更別說是寫信。
畢竟曹廣已經成年的庶子都被流放,現在曹路寫了信,難道是他們出了事?
朱大娘子偷偷去廚房看了眼信,信上說曹路被顧景裕救了。
現在為了感恩要去顧景裕的封地做生意,也是為了扶貧那邊的人。
讓她和兄長姐姐們別擔心。
朱大娘子覺得天快要塌下來,她怎麼可能會不擔心?
顧景裕就是害了他們曹家變成這樣,這個小兒子怎麼還傻到要去陪著去封地?
那種地方是能夠隨便去的?
朱大娘子覺得心裡快要被氣死了,但是她不得不去宮裡確認。
淑妃也是個心狠手辣的。
朱大娘子懷疑那天自己離開大牢以後,淑妃後腳跟過去,就是為了殺曹廣。
可是她沒有證據。
朱大娘子在去宮裡的路上想了很多,曹廣是個很顧家的人,哪怕有了外室,也是可以為了本家豁出性命。
淑妃仗著有了兩個皇子肆無忌憚,對曹廣這個親哥哥不管不問。
朱大娘子覺得很寒心,以前什麼壞事都讓曹廣擦屁股,最後不救人,還想著讓她的兒子跟著一起送死,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朱大娘子讓沈嬤嬤去通報,不久淑妃就讓她進去了。
看著朱大娘子現在布衣釵裙的樣子,淑妃眼裡寫著嫌棄,說道:「嫂嫂怎麼來了?」
朱大娘子面色為難,說道:「妾身是有一些事情,想問問淑妃娘娘。」
淑妃捂著自己的頭,「趙嬤嬤,你去給嫂嫂準備金銀珠寶,看她這樣日子肯定不好受。」
「想必是本宮上次給的不夠多,現在多給她一點,本宮要去頭疼要休息了。」
趙嬤嬤立刻收拾了不值錢的小玩意,說法也不客氣:「朱大娘子,雖然我們娘娘也是一宮之主,但是她現在的日子沒有你以為的風光。」
「您要是真的念及一家人的情分,以後就別舔著臉伸手要錢,您和曹國舅的小妾們又不是沒有手,現在總是過來要錢,被人知道了多不好。」
這些話是個人都會覺得受不了。
很明顯就是淑妃授意的。
朱大娘子本來就是個性子直的人,哪裡受得了這種屈辱,當即憤怒地砸了那些金銀珠寶。
嚇得趙嬤嬤抱住了沈嬤嬤,「哎呦,朱大娘子這是做什麼?」
朱大娘子冷笑:「我家夫君是不在了,我來這裡也不是賣慘找人接濟,你個刁奴竟然敢曲解我的意思?」
趙嬤嬤啞口無言。
朱大娘子又接著指桑罵槐:「曹廣是死了,可是曹家也不是淑妃娘娘一個人撐起來的,不然她怎麼能進宮?」
「你看不起我們這些孤兒寡母,就是看不起淑妃娘娘!我以前都沒有見過你這個嬤嬤,你莫不是看了淑妃娘娘得勢,特地來做牆頭草?」
這番話說的趙嬤嬤抬不起頭來。
趙嬤嬤嚇得哭了起來。
沈嬤嬤倒是想勸架,可是她人微言輕想想還是算了。
場面實在是混亂。
淑妃也怕傳到了顧啟的耳朵里,出來變了臉色,「嫂嫂!這裡是皇宮,不是菜市口隨意能撒潑,我勸你還是拿著東西走人,這已經是本宮能為你們做的極限!」
她句句指責朱大娘子不懂規矩,沒有半點要訓斥趙嬤嬤的意思。
朱大娘子更是委屈得落淚,道:「淑妃娘娘,您是有所不知,曹家0抄家的時候,妾身一文錢帶不走,曹家本家對我們不管死活,能活下來也是靠著我們朱家接濟。」
「如今還要被一個老宮婢質疑,我們真是冤枉!」
淑妃聽了後沒有說話,只是瞪了眼亂嚼舌根的趙嬤嬤。
她是看不起之前跋扈的朱大娘子,可是現在她又覺得,趙嬤嬤直接譏諷人,豈不是敗壞了她在宮裡的好名聲。
朱大娘子想到兒子,直接說了心裡話:「既然娘娘覺得我們沒有用,不如寫封信給二皇子讓我兒一鳴回來,妾身不想他和他父親一樣的下場。」
她算是看出來了,淑妃和顧景裕都是十足的白眼狼。
淑妃想也沒想拒絕:「這是景裕的決定,你兒子自己願意去的,本宮不能瞎摻和。」
何況,曹家人對他們還有用。
只是淑妃不願意承認曹廣的死和自己有關,如果被朱大娘子知道了,肯定會報復他們。
朱大娘子愣愣的看著進了屋裡的淑妃,才明白這是顧景裕和淑妃的計謀,目的就是為了拖曹家人下水。
現在她說什麼都沒有用,只能先離開皇宮。
目前的局勢來看,顧景裕不管怎麼做,皇位最後還是人家太子的。
朱大娘子也知道顧景灝是個心地仁慈的人,如果他們投靠他和蘇蔓溪,或許會有用。
朱大娘子走出了皇宮的大門,想起黃掌柜的說,蘇蔓溪很快就要離開京城。
如果自己現在不過去,以後該如何是好?
朱大娘子不願意錯過這個機會,直接去找了蘇蔓溪。
蘇家。
明叔看著如今落魄的朱大娘子,也知道她現在很不容易,心軟就去稟告了蘇蔓溪。
蘇蔓溪沒想到朱大娘子會來,之前也在街上聽說了她的遭遇,就讓人以禮相待,問道:「朱大娘子為何來?」
之前她記得朱大娘子攔住過馬車,後面自己越來越忙,也就是忘記了這件事。
朱大娘子紅著眼睛,「蘇姑娘,我也是沒有辦法才來找你,希望你能夠救救我兒子。」
說著,她把顧景裕帶走曹路的事情說了出來。
還把信放在了桌子上,看到上面也有一封信,沒有多想。
她現在也是死馬當活馬醫。
萬一蘇蔓溪能夠幫忙,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實在不行,只能去找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