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籬樂和厲瀾禎還有籬征司一起出發。
天氣不錯,佳人在旁,如果不是因為同行的還有籬征司,厲瀾禎定會更加高興。
籬征司亦是如此,如果只有他和妹妹兩個人的遠行,倒是愜意得很。
籬樂就沒有這種煩惱,又能順便出去玩,開心!
崑崙山離京城非常遠,快馬都要走上三天,像他們這樣坐著馬車,時間就要翻倍了。
厲瀾禎擔心籬樂懷有身孕,舟車勞頓很不妥,但籬樂堅持要一起去,畢竟師卻歡不好對付。
「咳……」厲瀾禎輕輕咳嗽了一聲,眉宇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籬樂就很緊張:「怎麼了瀾瀾,哪裡不順服嗎?」
他一向身體健康,她從未聽說過他會感冒之類的。
厲瀾禎搖頭:「沒事,可能是喉嚨有點干。」
「不會是在夢境裡中了什麼東西吧?」籬樂看向籬征司。
畢竟那可是師卻歡弄出來的東西!
籬征司斂了斂眼眸:「有可能,手伸出來。」
他大發慈悲似的說。
厲瀾禎為了不讓籬樂擔心,勉為其難把手伸出去給籬征司探脈。
「經脈確定有點奇怪。」籬征司神色變得嚴肅,問厲瀾禎:「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
「感覺像是堵了一股氣,我試著運氣也無果。」厲瀾禎答道。
「我來試試!」籬樂握住厲瀾禎的手腕,將自己妖氣渡過去。
厲瀾禎感覺到有一股氣息傳到自己的體內,但是它們流動到心肺的時候驟然像是堵住了一般,無法通行。
籬樂輸了一會兒妖氣,收回手,滿心期待地問:「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好多了?」
厲瀾禎搖頭,「沒什麼感覺。」
籬樂不解,「為何如此?之前給皇后娘娘給我三哥解毒都沒有問題的啊!」
「也許這不是一般的毒。」籬征司說,「又或者不是毒?」
「世界真是日新月異,從前就沒有我解決不了的毒,現在呢,連我自己中毒了都不知道……」籬樂咬著下唇。
「很明顯師卻歡並不是一般人,他很可能是什麼長生不老的上古族類,所以他制的毒才會如此難解。」
「卓瑞聞在就好了,上次的毒也是他解的。」籬樂泄氣道。
厲瀾禎摸了摸她的腦袋:「沒事,我不過是有點不舒服而已。」
「久病不醫總歸是不好的。」籬樂一點都沒有被安慰道。
籬征司:「只要我們逮住了師卻歡,就不怕沒有解藥了。」
籬樂點頭,「沒錯,一定要他交出解藥!」
天色已經很晚,一行三人決定先下馬車找個客棧來住。
「明日,我們就要走水路了,此去崑崙山,唯有一條水路可以走。」籬征司說。
籬樂點頭,「我沒問題,我不暈船。」
厲瀾禎無所謂坐什麼。
當天晚上,籬征司就讓人去預定一艘船,結果那個小廝回來告訴他,這七日都不出船。
「為什麼?」籬樂不解。
小廝:「大人們是外地人吧?我們這裡的習俗,每五年就要給河伯獻一位新娘,最近剛好是河伯娶親的日子,所以不出船。」
「啊?」籬樂震驚,「現在還有這種陋習?」
她還以為都過去千年了,這種滅絕人性的陋習早就廢除了。
畢竟說是河伯娶親,其實這些新娘不都是淹死餵魚了!
「愚昧無知的人總是有很多。」籬征司倒不覺得有什麼好驚訝的。
小廝尷尬地笑了笑,他們當地的習俗就是這樣,習以為常了。
「明日就是河伯娶親的日子,不過要等到七朝回門,水路才開。」
不是三朝回門嗎?怎麼是七朝回門?頭七吧!
「所以大人們想走水路得等個七天。」小廝繼續道。
籬樂和他們交換了個眼神,籬征司朝她搖頭,厲瀾禎更是不贊同地皺眉,但籬樂似乎並不介意,她笑著問小廝:「那,你們這次的新娘是哪戶人家?」
小廝:「是高員外家的三小姐。」
「哦,高員外家住在哪裡啊?」籬樂又問。
拿了錢的小廝自然是有問必答的:「就在對面街,最大的府邸就是高員外家。」
「好,你忙去吧,有事再叫你。」
「小的先走了。」
等小廝走後,籬征司就開口:「樂樂,你又在想什麼餿主意?你不會想假扮新娘吧?」
「二哥,七天,我可不想等那麼久,瀾瀾不知道中了什麼鬼東西,越那麼久不好。」籬樂嚴肅臉,不容置疑道。
厲瀾禎淡淡開口:「新娘並不一定需要女的。」
「什麼意思?你來?」籬征司微笑看向厲瀾禎。
「自然是有通天本事的大祭司大人來最合適了。」厲瀾禎勾唇。
籬征司發出一聲輕蔑的笑,但視線來到籬樂身上的時候,又猶豫了。
他怎麼能讓妹妹涉險呢?!
「好主意啊!二哥,上!」籬樂撫掌。
籬征司:……
他自己選擇是一回事,妹妹這麼躍躍欲試,他又有點傷心了。
「我還沒見過二哥穿女裝呢!」籬樂笑眯眯,似乎已經在想像什麼。
籬征司嘴角抽了抽:「你是因為這個興奮?」
「沒有啊,絕對沒有,我很擔心你的安危的!」籬樂自我肯定地點頭。
籬征司嘆氣,沒辦法,這確實是最好的方案了,厲瀾禎不會一點術法,要真是有什麼河伯,未必對付得了。
「不過話說回來,我活了這麼久了,還真沒見過什麼河神。」籬樂手撐著臉,「指不定是什麼人在興風作浪呢。」
「明日就可以一探究竟了。」籬征司運籌帷幄的語氣,顯然不把河伯放在眼裡。
厲瀾禎:「你答應得那麼爽快,其實還有別的什麼原因吧?」他問籬征司。
籬征司看了一眼已經回房間的籬樂,說:「聰明,倘若這個河伯真是就是傳說中的冰夷,它的角可以用來當藥引解百毒。」
「為何剛才不告訴樂樂?」厲瀾禎問。
「告訴她,她一定會自告奮勇自己上,你照顧好她,別讓她亂來。」籬征司鄭重看向厲瀾禎。
厲瀾禎:「不用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