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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嬴樓冠禮,呂不為造反

2024-11-20 15:52:31 作者: 失眠二十三小時
  第285章 嬴樓冠禮,呂不為造反

  「金兄,你這是要幹嗎?我父親就是口快了幾句,你可千萬別當真。」

  一旁的蒙毅,被金蟬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差點嚇的原地去世。

  原以為只是場演武,頂多就是蒙恬那傢伙被吊在軍旗上,掛個三天三夜而已。

  但誰知,居然鬧到了這一步。

  「蒙武,你腰間這青銅面具是哪裡來的?」

  金蟬的聲音冷到了刺骨,而眼眸中的殺意,一看便知道不是在開玩笑。

  只見在蒙武的甲冑上,一副青銅面具赫然出現在腰間中央。

  而這面具的樣子,正是成蟜當初臉上戴著的那個。

  「金將軍,這面具我們不是不願交給大王,只是現在還沒弄清.」

  就在蒙毅準備極力解釋的時候,蒙武瞬間揮下手中的刻有饕餮紋的長柄大刀,直接橫在了他的鼻尖前三寸。

  而額頭前的一縷髮絲,竟被劈成了兩半。

  「閉嘴!」

  蒙武這人寧折不彎,自己不屑去解釋,也不會讓兒子去開這口。

  「說出來,我饒你不死。」

  此時的金蟬就和嬴樓一樣,身上除了殺意外,還有一絲讓蒙恬、蒙毅都吃驚的王者之怒。

  就好像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止是金蟬,還有嬴樓親臨一般。

  而當初成蟜為了嬴樓,被玄門妖道折磨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雖然用金絲楠木棺和秦王劍鹿盧,將其葬入月壇山,等待屍解成仙。

  但金蟬怎麼也想不到,成蟜臉上的青銅面具居然會出現在此處。

  一股不安,從心頭不斷湧起。

  

  「哼,幾十年未回關內,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也敢對我指手畫」

  這一次,輪到蒙武把話沒說完,金蟬便直接朝他揮動了十指魚腹。

  頃刻間。

  只見裹著陣陣雷霆的黑色手指,如海浪一般從四面八方朝著蒙武襲去。

  而每一根手指的指尖,竟裂開了一張小嘴。

  鋒利的牙齒,咬的咯吱作響,大有將蒙武蠶食吞盡的感覺。

  「邪魔歪道爾!」

  單腳猛然踏地,將四周震出道道溝壑。

  只見蒙武雙腿彎曲躬身下壓,將頭低下,右手握住長刀「破西」的末端,手肘彎曲,將其高高的置於腦後。

  一擊橫掃千軍,竟將朝他襲來的黑指浪潮瞬間吹散。

  邁著霸王步,蒙武不急不慢,一步一步朝著金蟬走去。

  「蒙家軍紀,犯上者,殺!」

  話落。

  蒙武沒有絲毫留手,雙眼蔑視朝下,一刀便朝著金蟬的腦門直劈而去。

  刀刃未落,僅是風壓,就讓金蟬腳下的土地轟下一個深坑。

  「雷池,兵人。」

  就在金蟬也準備全力出手的時候。

  一旁的挨了一拳頭的蒙恬,突然站了起來,衝到兩人中間。

  雙手握住雲萊長槍的槍柄兩端,用出了吃奶的勁,拼命擋下了他父親蒙武的這一刀。

  撲哧~

  鼻腔、嘴巴,噴出一股鮮血,蒙恬的內臟被這股拔山之力,震的攪在了一起。

  「父親,請您住手,再這麼下去,就是謀逆了。」

  「金蟬將軍,這面具是我當剿伐西域公主時無意間得到了,沒有及時上報大王是我的錯,您若還有疑問,請容我稍後一一道來。」

  蒙恬費力的咬著牙,一句一句的說道。

  剛才與金蟬交手雖然沒有受傷,但也有些微微脫力。

  如今又接了蒙武這一下,蒙恬渾身氣血逆流,已是強弩之末。

  「西域公主?」

  金蟬暗嘆一聲,緊皺的眉毛也鬆了下來。

  若是蒙恬沒有騙人,那這可能只是一場誤會。

  不過,到底是誤會,還是蒙恬臨時想出的狡辯之言,還得再問一問才能知道。


  「蒙恬,你這是在向本將軍揮刀嗎?」

  蒙家軍鐵令,以下犯上者,受三槍穿胸之刑,死!

  「父親,這裡不是邊陲,兒既為秦臣,便以秦法為先,金將軍與您平級,你若是殺了他,便是觸犯秦法。」

  蒙恬強忍著喉嚨湧上的甘甜,雖然聲音擺顫,但卻眼神堅定,絲毫沒有退意。

  「蒙大將軍,方才的演武是末將一意孤行,金將軍並不知蒙家軍紀,末將願一人受鞭刑二百、杖刑二百,懸吊軍旗,每日以鹽水灌之,直到抵達函谷關為止。」

  將手中雲萊長槍扔到地上,蒙恬抱拳單膝跪地,低頭認罰,將所有的罪責攬在一個人身上。

  「拖下去,即刻執行!」

  蒙武冷眼喝道,然後便轉身朝著主將的營帳走了回去。

  就好像剛才與金蟬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臨危不亂,出手果決,頗有大將之風。」

  金蟬看著蒙恬心中念道。

  而在蒙武走後,蒙家軍的兩位執行官,便來到了蒙恬的面前。

  「將軍,請。」

  「我與金將軍說兩句話,便去領罰,麻煩二位稍等片刻。」

  來到金蟬面前,蒙恬先是彎腰為蒙武的行為道歉,然後才說出了那副青銅面具的來歷。

  「金將軍,我雖然不清楚這青銅面具與你有何淵源,但這東西的確是我當年剿伐蠻人時,從他們手裡得來的,至於未向大王提起,則是因為這東西有些邪門,我們也沒弄清它的用法。」

  「那西域公主就在咸陽內,金將軍若不信,你可以親自去審問,並且我會勸說父親,將這東西交給你。」

  蒙恬還以為是蒙家軍私藏西域王室的寶物,才惹得金蟬氣憤。

  「好!」

  金蟬應道。

  若這面具真是蒙恬所說的那般,不知那個西域的公主,有沒有辦法讓成蟜恢復原樣。

  畢竟那屍解成仙,不可控的因素實在是太多了。

  亥時剛過。

  原本應該寂靜的軍營,卻傳出了一道道杖擊和鞭子抽打在肉體上的聲音。

  二百軍杖、二百鞭刑,就算是蒙恬,估計也得廢掉半條命。

  第二天一早。

  大軍吃完飯準備出發的時候。

  只見軍隊的中央,一面印有「蒙」字的軍旗上。

  蒙恬赤裸著血淋淋的上半身,雙臂被粗糙的繩索緊緊捆綁,懸吊在最高處。

  杖刑留下的淤青紅腫高高隆起,與鞭刑抽出的血痕相互交織。

  背部的肌肉因劇痛而緊繃著,微微顫抖。

  殷紅的血珠順著旗杆緩緩滑落,滴在下方的土地上。

  「澆!」

  隨著執行官大喊一聲後。

  只見四位士兵,猛然朝上潑出盆中的鹽水。

  傾灑在蒙恬那傷痕累累的背上。

  呲啦~

  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響起,鹽水觸碰到傷口的剎那,泛起無數細小的白沫。

  蒙恬的身體瞬間痙攣,脊椎不受控制的弓成弧形。

  面容因劇痛而稍有扭曲,額頭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如雨點般滾落,與傷口上的鹽水混在一起,又淌下一道道新的血痕。

  原本已皮開肉綻的後背,在鹽水的侵蝕下,傷口處的肉仿佛被點燃一般,由紅轉白,變得紅腫不堪。

  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血腥與咸澀交織的味道。

  「大哥哥,這樣下去,蒙將軍恐會落下隱疾。」

  小洛陽扭過頭去,不忍的朝著金蟬說道。

  從這裡到函谷關,至少還需近一個月的時間。

  蒙恬能不能活著撐下去,的確是個未知數。

  「金兄,我們父親就是這樣的人,蒙家軍就是他的一切,對別人嚴苛,對自己更是嚴苛。」

  「當年因為他決策失誤,導致五百蒙家軍死於西域蠻人的手裡,要不是爺爺出手阻止,恐怕他早就將自己的腦袋砍下來了。」


  從營中走出的蒙毅,不似其他士兵身披甲冑,只穿了一件白色長衫。

  談吐雖然看起來雲淡風輕,但眼神卻時不時瞟向遠處高掛在軍旗下的蒙毅。

  「唉,就算大哥能挺到函谷關,估計也無法帶兵出征了。」

  蒙毅嘆了口氣。

  昨日演武,蒙恬其實早就做好了挨罰的心裡準備。

  不過正常情況下,只是杖五十、鞭五十,懸吊三天,挺一挺倒也能撐過去。

  誰知道,卻意外發生了青銅面具的事。

  而為了不讓金蟬和蒙武兩人,任何一方出現意外,情急之下便只能出此下策。

  選擇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給,這東西你今夜偷偷讓蒙恬吃下。」

  金蟬伸手從懷中拿出一枚丹丸,直接朝著蒙毅扔了過去。

  「這是?」

  「吃下便可無憂,耽誤不了他帶兵伐魏。」

  有勇有謀的年輕武將很是難得,若是因為這件事讓秦國損失一位未來的大將,那這實在是有些可惜。

  「那我就代替我哥,先謝謝將軍了。」

  蒙毅呵呵一笑,便將丹丸收入了懷中。

  大軍繼續上路。

  直到一天過後,再次進入夜晚。

  蒙毅才將丹丸混著晚飯,強行給蒙恬餵了下去。

  果不其然。

  第二天,蒙恬便生龍活虎,身上的疲憊與傷口全都瞬間消失。

  而接下來,只需撐到函谷關,便可徹底無憂。

  二十三天後。

  蒙家軍抵達函谷關。

  李信和子岸他們也已經等候多時。

  而這次出兵,在洛陽城被攻破後。

  蒙家父子會率領蒙家軍三十七萬,直率大軍北上,負責奇襲四百里外的魏國國都。

  而金蟬則帶兵二十五萬、李信帶兵十五萬、子岸帶兵十二萬、楊瑞和帶兵十二萬,共計六十四萬,繼續東行,徹底滅掉韓國全境。

  「金哥,你怎麼沒讓玄子兄跟著過來?」

  李信、子岸、暮玄子這三個傢伙,雖然性格迥異,但卻非常合得來。

  如今相識也有一年多,關係早已算是情同手足的異性兄弟了。

  「我需要他去趟雍城。」

  此時的函谷關,由白馬錯留下駐守。

  但子岸早在半月前,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雍城?是和大王冠禮有關嗎?」

  面對子岸的疑問,金蟬沒有回答。

  不過眼下的大秦,除了秦王冠禮這事,還能有什麼值得金蟬在意的。

  東出函谷,又行軍了三日後。

  位於蒙家軍後方的金蟬,突然命令大軍原地紮營。

  並且沒有他的命令,除了小洛陽外,任何人都不得進入主將營帳。

  而李信他們雖然不解,但卻沒有多問,只是嚴守在四周。

  另一邊。

  嬴樓的儀仗隊,已經從咸陽來到了雍城。

  秦王冠禮,便在明日舉行。

  而這次前來的,除了以呂不為和李斯為首的百官、隴關士族外,還有華陽王后,紅溫玉、韓念兒兩位嬪妃,和贏薄為首的嬴氏宗族。

  「大王,一切都準備妥當,宗廟祠堂已經派人去把守了!」

  入夜後。

  忙碌了一天的趙高,來到寢宮內朝嬴樓匯報。

  而自大秦從雍城遷都到咸陽後。

  老宗廟也只有歷代秦王、太子冠禮時才會前來一趟。

  「呂不為此刻再幹什麼?」

  嬴樓脫下身上的黑水龍袍,靜靜的閉目坐在椅子上,讓宮女為自己解開扎了一天的頭髮。

  這次前來雍城舉行冠禮。

  按照祖訓不能攜帶過多的隨軍。

  不過在年初時,嬴樓便命令咸陽的將軍,帶軍八萬,早早來到了雍城,嚴格把控每日進城的人數。


  而按前日送來的軍報,雍城這幾個月來一切都未有異常。

  不過也正是「未有異常」這幾個字,讓嬴樓略感不安。

  「回大王,國相大人與李斯大人,從太陽落山到現在,便一直在房內喝酒,從未出門半步。」

  一切似乎都太平靜了。

  平靜的就像是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一樣。

  所有人都各司其職,未有任何躍舉的動作。

  「今夜寡人入睡後,由黑冰台看守寢宮,所有人不得入內,擅闖者,就地處決。」

  嬴樓說完,便揮了揮手,讓趙高和宮女太監們全都撤了出去。

  「呂不為啊,呂不為,寡人倒想看看,你這最後一撲,到底要做些什麼?」

  一杯秦酒下肚。

  嬴樓便躺在了床上,閉上雙眼睡了過去。

  一夜過後。

  冠禮開始。

  宗廟前。

  群臣跪拜。

  太史令手捧緇布冠,恭敬的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將其戴在嬴樓的頭上,並高聲呼道。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緇布冠於頭,行政權。

  緊接著,宗族贏薄手持白鹿皮製成的皮弁冠上前。

  他同樣高聲宣讀祝詞:「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

  將皮弁冠加於緇布冠之上,握軍權。

  最後。

  國相呂不為雙手捧著冕旒冠,走上石階。

  眸中含笑,先是輕聲念道:「恭喜大王!」

  再大聲高呼。

  「以歲之正,以月之令,咸加爾服,黃耇無疆,受天之慶。」

  冕旒加頂,冠禮結束。

  突然。

  就在嬴樓起身之後,只見原本應該離開的呂不為,卻依舊站在自己的身前。

  「大王,臣,要反了。」

  話落。

  只聽,宗廟外,兵戈四起。

  群臣中。

  百位隨官、招待、儀仗,紛紛脫去上衣,露出裡面的白甲,揭開腳下地磚,拿出埋藏在內的利刃。

  「殺!」

  隨著呂不為輕喝一聲。

  只見百官群中,便有二十人被砍下了腦袋。

  血灑嬴氏宗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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