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如腳步踉蹌,差點摔倒。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父親竟然會如此無情。
「爹……」子如驚愕,但她也看到了父親眼中深深的不滿。
受到打擊的子如幾乎崩潰,她不明白為什麼父親會對她如此冷漠。「爹,我……」她步履蹣跚地向葉崇德靠近。
「真是不知廉恥。」葉崇德冷冷地說,「當初是你自己選擇嫁給沈聿銘,現在就應該在沈府好好生活。你現在的樣子,怎能回到葉家。」
「爹,我真的過不下去了……沈聿銘根本不愛我,自從結婚以來,他從未來看過我……」子如心中的委屈化作了悔恨,她後悔當初的選擇,現在的生活讓她感到無比孤獨。
如果當初沒有執意要嫁給沈聿銘,而是選擇了一個平凡的家庭,葉子如現在的生活會不會好一些呢?
「哼,那是你自己選的路。」父親冷言相對。
「爹……」葉子如深吸一口氣,不再奢求什麼,只希望腹中的孩子能夠平安出生。
這孩子已經七個月大了,每一天的成長都讓她感到生命的奇蹟,給了她繼續生活下去的力量。
她艱難地跪下,「爹,請您看在我們曾經的父女情分上,幫幫我吧……讓我留在這裡兩個月就好……」
葉子如懇求著,哪怕不能像以前那樣做小姐,只要能有個安身之處,她就滿足了。
面對著這樣的請求,葉崇德低頭看著女兒,心中羞愧。
眼前的這個女子,衣衫襤褸,哪裡還有半點他記憶中女兒的樣子?
他的其他女兒們,無論是美麗高傲的葉紜姿還是溫柔賢淑的蘇氏,都不願意回到葉府,如今和他形同陌路。
而偏偏是他不想見到的人,卻主動找上門來給他添堵。
「你快走,別在這兒丟人現眼。」葉崇德揮著手,語氣里滿是冷漠。
「爹,就算看在過去的份上……」葉子如再次哀求道。
「過去的份上?」葉崇德冷笑一聲,目光如刀般銳利。「我懷疑你是否真是我的骨肉。」
葉子如聽後震驚不已:「爹,您這是什麼意思?」
葉崇德心中的猜疑越來越強烈。或許十五年前的事情根本就是一場騙局,三姨娘為了進入葉家享受富貴生活,才編造了這段關係。
想到這裡,葉崇德眼中閃爍著寒光,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眼前這個人不僅舉止粗俗,而且長得一點也不像自己,更像是葉婉兒的翻版。
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
望著父親那冰冷的眼神,葉子如的心徹底涼透了。
「爹……」她低聲呼喚,希望能喚起一絲親情,但得到的只是父親對她無情的排斥。
「閉嘴,別再叫我爹,我不是你的父親,你不過是個冒牌貨,都是那個叫葉婉兒的女人欺騙的結果。」葉崇德怒不可遏。
「不是的,我真的……」葉子如急忙解釋,但她對過去發生的一切知之甚少,更不清楚娘親當年被逐出家門的真相。
當聽到女兒的呼喊時,葉崇德更是火冒三丈:「我不是你爹。」
這句話如同重錘擊打在葉子如心上,將最後一絲希望也徹底粉碎了。
葉子如淚流滿面,哭喊道:「娘究竟做錯了什麼?您為何如此恨她?她的真心實意,您都看在眼裡。她一心一意為您著想,甘願為妾……」
「為我?」葉崇德緊握雙拳,青筋暴起,「別再提她,你和你的娘親一樣,厚顏無恥,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用盡一切方法引誘男人。」
「滾出去,以後再也不准出現在我面前,也不許踏入葉府半步,這裡沒有你的位置。」葉崇德怒吼。
「爹……」葉子如試圖開口,卻被父親兇狠的目光嚇得不敢出聲。
那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她擊倒。
心如死灰,最後的希望也隨之破滅。
「來人啊,把她趕出去,永遠不准讓她進來。」葉崇德冷冷地下令。
兩個僕人上前,架起葉子如往外拖去。她整個人無力地被拉著,臉色蒼白如紙。
懷著身孕的葉子如被粗魯地拖出了門,跌坐在地上,面容絕望,眼中不再有任何光芒。
本以為見到父親會得到一絲憐憫,沒想到卻遭受了冰冷的拒絕。
這時,沈府的人找了過來,看到狼狽不堪的葉子如,嬤嬤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輕蔑,「哎呀,姨娘怎麼坐在這裡呢?」
「快扶姨娘起來,別讓寒氣傷了腹中的孩子。要是孩子有什麼閃失,你們可擔待不起。」嬤嬤嘴上說著關切的話,但語氣里滿是諷刺,高高在上地俯視著葉子如。
葉子如如同行屍走肉般毫無反應。
兩個丫鬟勉強扶起了沉重的她,但她身上的氣味讓人皺眉。
「還不趕緊帶回去。」嬤嬤尖銳的聲音響起。
「是是。」丫鬟們連拉帶拽地將葉子如帶走。
就在這時,一位美麗的身影從大門走出,那是劉氏身邊的大丫鬟。「發生了什麼事,這麼吵鬧?」
「老奴是沈府的崔嬤嬤,特來接回姨娘。她懷孕了,不宜久留嘈雜之地,請姑娘告知夫人一聲。」崔嬤嬤態度溫和地說,與之前完全不同。
大丫鬟瞥了一眼被帶走的葉子如,隨即點頭:「我會通報夫人的,你們快些離開吧。」
崔嬤嬤轉身離去,而大丫鬟則久久注視著逐漸消失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才匆匆返回。
「什麼?葉子如來過這兒?」葉千瑤聽聞此事後驚訝不已,葉子如不是被關著嗎?怎麼會逃出來的?
「是我親眼所見,四小姐似乎去找了老爺,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接被趕了出來。」僕人回答說。
葉千瑤心裡有些緊張,但一聽說葉子如被趕出了家門,她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現在沒人能保護她了。」
從這一刻起,葉子如就像砧板上的魚一樣任人宰割,葉千瑤再也不需要擔心任何顧忌。
「哎呀,四妹真是可憐,娘親不在了,連大伯也不幫忙……」嘴上說著同情的話,葉千瑤的眼神卻透露出一絲快意。
葉子如被迫帶回沈府,關在一間黑暗的房間裡。
崔嬤嬤冷哼一聲,對送飯的小丫鬟嚴厲地說道:「好好看著這位姨娘,如果再出什麼差錯,你也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