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歸這一巴掌是因為楚玄靈才挨的,她低下頭不吭聲,算是默認。
楚玄澈拳頭攥緊,呼吸急促,然後用力的在他自己臉上甩了一耳刮子。
「該死。」
一股鮮紅的血,就從他嘴角流出來。
阮歆塵驚呆。
心想:你不去扇楚玄靈,你扇你自己幹啥?
「世子,你這是幹嘛呀?」她慌亂的掏出手帕給他擦拭嘴角的血。
楚玄澈連著她的手和手帕一併握住,又攬她入懷。
「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傷害你。」
嗯?
她剛要說他沒有傷害自己,就又聽他說:「我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
所以他才給了自己一耳光?
這一耳光,顯然比自己那一耳光重多了,都打出血了,臉腫了,說話聲音都有些不對。
她看他這麼自責,便安慰他說:「沒關係,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都怪那楚玄靈,走,我們找他算帳去。」
她拉著他就要走。
不想並沒有拉動,他還站原地。
「怎麼了?」
楚玄澈說:「他不在家。」
頓了一瞬,他又說:「他跑了。」
阮歆塵心裡犯嘀咕,自言自語的說:「怎麼跑這麼快?莫非宮裡的人還在?」
楚玄澈:「什麼宮裡的人?」
她把太后派人搜查的事告訴了楚玄澈。
楚玄澈聽完氣得青筋暴起。
她也能理解,就楚玄靈這個惹禍的速度,任誰聽了也能氣炸。
「他說他這回是因為打了袁辰,對,就上次打的那個,他又把人家打了一頓。打袁辰事小,可人家袁辰搬出太后之後,他還一臉不屑的把太后也罵了一頓。估計罵得挺難聽,加上袁辰添油加醋,不然太后不能氣得下旨來抓他。」
阮歆塵心想著,楚玄靈這次跑了,估計又要在外頭躲上一陣。
正想著,彩玉回來了。
「小姐,世子。」彩玉驚呼,「你們的臉?」
「嗯。」阮歆塵隨口應,「我們剛才不小心摔了。」
「啊?這摔能……」摔出五指印來?
阮歆塵怕她瞎問,趕緊轉移話題,「對了,你看到二公子往哪裡跑了嗎?」
「跑?」彩玉一臉疑惑,「二公子回來了嗎?」
阮歆塵:「……」亂了,她剛才才跟彩玉說楚玄靈沒回來來著。
她只得硬著頭皮說:「不知道啊,我剛才好像看到他回來了,跑得飛快,一眨眼又不見了,所以我才問你。」
彩玉說:「那應該就是了,我還說呢,我明明看到他了,小姐又說那是世子。他應該沒有出門,方才我看到二公子跑去竹林了。」
阮歆塵心頭一跳,「他在竹林?」
「是啊,我一直在萃園門口跟小環他們說話呢,沒有人出來。」
聽了彩玉的話,阮歆塵詫異的看向楚玄澈。
楚玄澈悶不作聲。
看她這樣,阮歆塵也沒有立刻給他下定論。
到底是彩玉看走了眼,還是楚玄澈包庇楚玄靈,撒謊騙自己,只要去竹林看過就知道了。
「去竹林,世子去不去?」
楚玄澈點點頭,跟在她身後。
兩人一起去了竹林,裡邊卻是空空如也,並沒有看到楚玄靈。
阮歆塵微微蹙眉,心想莫非是彩玉看錯了?
又或者……他躲起來了?
阮歆塵滿腹疑惑,「世子,我能找找嗎?」
「嗯。」楚玄澈輕嗯一聲算答應了。
那她就不管了。
趁著人家沒在,在人家房裡翻箱倒櫃不太禮貌。
可那又怎麼樣?
楚玄靈禮貌嗎?他個偷窺狂。
反正楚玄澈答應了,出一事他擔責。
阮歆塵開始翻箱倒櫃的找,幾個柜子,除了其中一個上了銅鎖的打不開之外,別的都找過了。
這銅鎖在外面,一個人不能躲在裡邊還能把鎖給鎖上,想來也不可能在這裡。
另外還有椅子底下,床底下。
阮歆塵彎腰在床底下去看,人沒看見,意外見到一團粉色。
桃花一般的嫩粉色,出現在一個單身男人床底下就稀奇得很。
阮歆塵一時好奇,拿了雞毛撣子將它掏出來。
這一看不得了,竟然是一件肚兜?
她把肚兜抖開,感覺整個人都要爆炸了。
這不是她丟了的那件肚兜嗎?
「臥槽。」實在沒忍住,爆了句粗口。
還有更炸裂的。
這是什麼?
這……這干黃的白濁污穢物……
阮歆塵腦子發暈。
若是她猜得沒錯的話,那該死的偷窺狂,神經病,還是個死變態。
他竟然偷她的肚兜打飛機,打完洗都不洗一下,直接丟在床底下。
阮歆塵羞憤不已,抱著楚玄澈的胳膊哭著道:「你殺了他,你一劍攮死他。」
反正這家裡有她沒楚玄靈,有楚玄靈沒她。
她絕對不能再跟楚玄靈這個死變態住一起。
楚玄澈安撫她,「他跑了。」
「我知道,等他回來你就殺了他。」
楚玄澈低頭看著她,見她滿臉淚痕,表情滿是羞憤。
似乎是認真的。
「你真的想他死?」
阮歆塵:「……」
楚玄澈的表情可不像開玩笑啊,萬一他聽了她的話,真一劍攮死他怎麼辦?
這一大家子日子還過不過了?
「不是,總之不能輕易饒了他。把他趕出去,對,把他趕出萃園。他不走我就走,我不要再和這種人住一個院子裡。」
楚玄澈卻是沒有立刻答應她,還一臉痛苦的模樣。
阮歆塵就搞不懂了,她又不是真讓他一劍殺了他,只是讓他搬出去而已,為什麼不能痛快的答應下來?
心一點點涼下去,阮歆塵推開他的手,後退兩步。
「我知道,兄弟是手足,女人如衣服嘛。你不願意就算了,他不走我走,反正我不跟變態為伍。」
「不是……」楚玄澈一把拉住她,用力的甩甩頭。
阮歆塵見他如此,又急忙去扶著他,「世子怎麼了?」
「沒事,頭疼,老毛病了。」
他說得輕鬆,可她看他的樣子一點兒都不輕鬆。
阮歆塵忙扶他在椅子上坐下來。
「我幫你看看吧,這年輕輕的就有頭痛的毛病可不是好事。」
剛搭上他的手腕,就被他另一隻手捉住了。
緊接著,他的吻就落下來。
綿長的吻,把她吻得七葷八素的。
對楚玄靈的怒氣忘了。